第30章
阮苏与他相处这么久,对于如何化解他的醋意已经整理出一套方法,首先要做的是……不管他。
二人沉默了一路,等回到段公馆,即将各自回房间歇息时,她倚靠着门窗烦恼地:
“怎么办?我睡不着……”
段瑞金冷冷道:“躺着就睡着了。”
“可是我不想一个人进去,不是你得吗?我怕黑,得有人陪我才行。”
阮苏伸出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口。鲜红的指甲落入眼中,是乱人心魄的**药。
段瑞金脑海中已将她惩罚了千百遍,脸上依旧是副冷淡的模样,擦着她的肩膀走进去道:
“我只陪你十分钟。”
阮苏偷笑,窃喜的模样活像一只狐狸,跟着进去,反手关上门。
段瑞金端正威严地坐在床上,阮苏则坐在他一米开外的梳妆台椅子上,单手撑着侧脸,发髻解开随意慵懒的披散在肩上。
高跟鞋也脱了,穿着丝袜的脚一晃一晃,最后用脚尖踢了下他的膝盖。
“你怕不怕将来真的有人夺走金矿经营权?”
段瑞金嗤了声,“他们夺不走。”
“为什么这么有信心?”
“经营金矿靠得不只是人力财力,矿上不比战场安全多少,只要一个数据没掌握好,那么送进去多少矿工,便要抬出来多少具尸首,如何采矿?这些经验都是需要历代积累下来的,当初我爷爷刚接手枯岭山时,耗费好几年的时间才稳定展开生产,传下来许多宝贵资料。外人没有这些,取得经营权也寸步难行。”
阮苏经他解释,方才明白了他的信心来源,心服口服。
她没穿鞋,踩着地板来到他身边,垂眸捧起他的脸。
“你很厉害,可是矿上太危险了,是否想过将来转做其他行业?”
段瑞金脑中浮现出硝烟弥漫的战场,曾经心往神驰,但最近这些日子,已经很少想起了。
他淡淡道:“未来的事谁也不好,不过只要跟你在一起,做什么行业便不那么重要。”
阮苏以前从未妄想过,自己有机会从他口中听到如此温暖的话。
未来的确是不可捉摸的,所以他们更应该珍惜当下,不是么?
她一点也不矜持的主动亲了他,段瑞金抱住她的腰,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倒在床上,衣衫凌乱。
阮苏抬手要解他的皮带,他却猛然清醒过来,按住她的手,翻身下床去了椅子上,保持安全的距离。
阮苏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慢慢坐起身问:
“你怎么了?”
“时间太晚,该休息了。”
“放屁,你现在忍得住?”
她走到他面前,垂眸量他的宝贝。
从隆起的高度看,那物功能是正常的,而且分量很可观,绝不会让他自卑到拿不出手。
既然正常,为什么不肯用?
阮苏受够了弯弯绕绕,直言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无论如何你都不该在这种关头拒绝,除非你嫌弃我,怕我弄脏了你。”
“我怎么会嫌弃?”他脱口而出。
阮苏抿了下嘴唇,蹲下来握住他的手,仰望着他。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我要听真话,哪怕你真有什么隐疾,我也不会介意的。”
段瑞金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你这么,让我怎么下得去手?”
“?”
阮苏眨了眨眼睛。
他点头,“的脑袋,的肩背,的腰肢。我抱你的时候力气大一点都怕捏断了你,就算进去的时候你能受得住痛,可要是怀孕了呢?多少女人死在分娩的时候,淌了满床的血。我要是把你也害成这样,即便拿命赔也是不够的。”
阮苏惊愕地看着他,发现他原来想得这么远,连怀孕都想到了。
再联想一下刚才发春似的自己,她羞愧的红了脸颊,干笑道:“我其实没那么弱不禁风啦,哈哈……”
段瑞金态度坚决。
“我喜欢你,可我要等你长大一点,思想与身体都足够成熟了,再让你选择。”
阮苏被人拒绝了,心房却因他的话开满了花儿,感觉自己被他心翼翼地捧在掌心。
她趴在他膝盖上,用额头去蹭他的手,若是身后有尾巴,此时必定摇成了虚影。
“二爷,我的好二爷……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呢?你定是金元宝投得胎吧?嗯?”
段瑞金道:“算了吧,你就只会好话来哄我,心里根本不是这么想的。”
“怎么可能?我是真喜欢你呀。”
阮苏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心底冒出坏主意,故意用胳膊肘蹭他。
段瑞金被蹭得血流加速,按住她的手斥道:“不许乱来。”
“我没有乱来,就是想抱抱你嘛……”
阮苏变本加厉,爬到他身上,每一个动作都让他难以把控。
段瑞金的瞳孔里闪烁着幽光,突然一把掐住她的腰。
阮苏哈哈大笑,“你要做什么?可不许出尔反尔哦,生意人最讲究信用了,好不碰就不许碰,要是自己食言,我以后再也不信你。”
“你这个混蛋,以为我不弄痛你就没有别的办法治你了吗?”
后面的话没有出来,因为他已经吻了下去,封印在二人的唇齿间。
在这之前,阮苏只要看见他的手指和那枚金扳指,就会想起曾经感受过的羞耻。
可是在这一晚,羞耻被愉悦覆盖,段瑞金用极大的耐心与实际行动证明——他与她完美契合。
天亮之后,段瑞金早早出门了。阮苏坐在餐桌旁发呆,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直到它凉掉都没有喝一口,只顾傻笑。
曼看不下去,走过去冷嘲热讽。
“有些人啊,不谈恋爱的时候什么都好,一谈起恋爱来……得,什么都不管了。”
阮苏回过神,喝了口牛奶。
“胡,我哪儿有什么都不管?”
“那我问问你,你几天没去百德福了?几天没主动找我们话了?”
阮苏道:“我虽然没去,可是每天都让人把账本送回来,熬夜对账啊。还有,我怎么没找你们话了?我今天早上还喊了你呢。”
“是喊了,可你喊得是什么?”曼学起她当时的声音来,“曼呀,倒杯水来,二爷渴了。”
阮苏尴尬地闭上嘴。
她在她面前坐下,没精采。
“二爷二爷,整天就知道一个二爷……唉,爱情就是毒药,把你都给毒傻了。”
阮苏原本是不想承认的,被她这么一,发现自己确实过于沉迷其中。
这样不好,她也要有自己的事业,不能只依仗男人的喜爱。
“好,那你准备准备,待会儿咱们就去饭店里,跟娄大厨商量商量开分店的事。”
曼挑眉:“不陪二爷了?”
“不陪,他都去矿上了还陪什么呀。”
阮苏着朝枯岭山的方向望了眼,心道段瑞金养了好久才把伤养好,佛祖保佑,千万别再遇到危险。
上午她带着两个丫头去饭店,花了一通大力气,将耽搁的工作都解决了,开分店的事业取得了娄望南的同意,约定好由阮苏来选址装修,之后他的徒弟接手百德福,他亲自去负责新店,月薪不变,但阮苏另外付他一成利润,当做合伙人的分红。
娄望南想起一个人,好奇地问:“对了老板,近日为何不见赵先生?他以前不是很喜欢来找你么?关于饭店的事,我还想跟他这个老师请教请教呢。”
阮苏想到那夜的黑色身影,苦笑了两声。
“他大约很忙罢,没事,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好了。”
娄望南答应,忙着炒菜,去厨房了。
阮苏见天色已黑,准备道回府,谁知一到大堂,就看见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
“阮太太。”
荣闲音站在门边,一身浅蓝长袍,笑得温润如玉,仿佛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
阮苏还是见到他才想起他来,之前完全把他抛到了脑后,那日他奇怪的举动留在她脑海里,不由自主提高警惕。
“荣老板,好久不见,有何贵干?”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哦?”
“上次是我太鲁莽,没有注意分寸和彼此的身份,害得你们闹矛盾。此事在我心中一直耿耿于怀,想登门道歉又觉得不妥。幸好今日见到你,不知阮太太可否愿意给我一个做东赔礼的机会?”
阮苏一口回绝,“不必了,这事我没有放在心上,荣老板也不必自责,我还有事得马上回去,改日再见。”
完她带着曼二人出了门,乘汽车离开。
荣闲音走到门外,望着远去的车影,薄唇紧抿,神色复杂。
阮苏回到公馆,厨子们已经把晚饭准备好了,摆满一张桌子。
她坐在桌边等段瑞金回来一起吃,而后者为了与她早点见面,也特意提前下班,七点钟就到了家。
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除形影不离的段福外,还抱了个毛茸茸的东西。
阮苏跑过去一看,满脸欣喜:“是狗!”
段瑞金托起来让她近距离看,“喜欢吗?”
“喜欢!”阮苏摸了两把狗头,问:“你从哪儿弄来的?”
“这个不重要,你喜欢就好。”
狗大约是杂交的,品种不是很明显,身上毛色很杂,灰的白的黑的,全都交织在一起,还卷卷的,乍一看像头绵羊。
它有些晕车,蔫儿蔫儿地趴在段瑞金手上,缩成一团,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阮苏。
这简直要了阮苏的命了,忍不住把它抱了过来,一下一下地抚摸它。
“可怜,渴了吗?要不要喝水?”
段瑞金送她狗是为了让她开心,这样自己也开心。可是见她一看到狗,眼中就没有自己了,心底不免有些发酸。
算了,大男人不该跟狗一般见识。
他侧过脸吩咐段福:“让人弄点水来。”
段福应声走向客厅,阮苏在背后问道:“你们能不能弄到羊奶?能的话也弄点来吧。”
段福步伐顿了顿,嗯了声继续往前走,脸色却成了铁青的。
二爷以前最不喜欢动物,嫌脏嫌吵。他想在家养几只鸽子,过一段时间就杀一只炖汤给他补身体都不行。
现在倒好,为了个姨太太,竟然亲自把狗领进家门了!真是糊涂!
有了这条狗,阮苏迅速摆脱对恋爱的沉迷,改为日日撸狗。
二爷她不管了,饭店每天下午去一次,上午和晚上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待在家中细心照顾那条狗。
她为它亲手做了个窝,就放在自己的房间里,食盆水盆都是她亲自选的,每日吃的食物更是逐一过目,确认无误才送进它嘴里。
如此过了两天,她突然想到一件事——还没给它取名字呢。
于是抱着它去找自己的两位参谋官,曼与阮桃,征询意见。
曼正在给阮桃篦虱子,把她那一头自出生就没剪过的头发梳得油光水滑,闻言回头看了眼,同情地:
“真是可怜,才来公馆几天啊,就被太太你薅成秃子了,我看就叫秃子吧。”
阮苏拍了她一把,护住怀中的狗。
“去,别拿我的宝贝开玩笑,认真想。”
“你都叫它宝贝了,还用取什么名字,就叫宝贝疙瘩得了。”
她拿着篦子望向远方,煞有介事地感叹:“跟了个花心的主子有什么办法呢?只闻新人笑,哪管旧人哭啊……”
阮苏算是看出来了,她在挖苦自己呢,心道不跟她一般见识,问阮桃:
“你叫什么名字好听?”
阮桃想了半天,想起曾经邻居家的大黑狗,“叫……懒蛋子?”
阮苏一脸的惨不忍睹,楼下突然有人喊:“太太!您的电话。”
她抱着狗跑下楼接,接完回来:“你们不帮我想,有人帮我想。快,我要换衣服出门。”
曼停下梳头的动作,“谁啊?”
“凤仙。”
凤仙新戏大受欢迎,几乎天天都有场次,好长时间没休息了。
今日她终于得了空,要请阮苏吃饭,还要告诉她一件重要的事。
换好衣服后,阮苏乘车出门。曼和阮桃本是陪她一起的,然而在车上老是酸话,毫不遮掩的嫉妒一条狗,简直没人性。
阮苏为了挽救她们的良心,干脆把狗交给她们,让带去街上玩,培养培养感情,自己单独赴宴。
凤仙选定的是一家西餐厅,她本人也很喜欢西洋化的东西。
阮苏下车时,看见餐厅门口有卖凤仙花的,红彤彤开了一大盆,煞是好看,于是花十枚铜板买了一盆,准备送给她当久别重逢的礼物。
走进餐厅里,她捕捉到凤仙美丽的身影,正要挥手招呼,却发现她对面还坐了个人,并且是自己十分熟悉的人。
荣闲音。
“阮苏你来啦,咦,怎么还抱着盆花呢?”
凤仙放下咖啡杯,步伐婀娜地走到她身边。
阮苏收回视线抿了下嘴唇,解释道:“我看这花开得挺好看,又跟你同名,就想送你一盆,不过……你不是请我吃饭么?为何荣老板也在?”
凤仙看了他一眼,把她往外拉了拉,压低声音道:
“今日请你吃饭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也想求你帮个忙。”
“什么忙?”
“这位荣老板便是挑选人去晋城的,戏院老板告诉我,想去晋城就得哄好他。我好不容易才约了他出来吃饭,你帮帮忙,替我点好话行不行?”
要是在以前,阮苏肯定会义不容辞的答应,毕竟这位朋友挺讨她喜欢,几句话也不是难事。
可.荣闲音跟她不久前才发生了点冲突,这时再一起吃饭就显得很尴尬。再者她总觉得这人古怪,不愿与他有太多接触。
凤仙见她迟疑,央求起来。
“拜托了,我能不能去晋城,就看今天了……”
“好吧,但是丑话在前头,我可不能包票让他选你哦。”
“没问题。”
凤仙挂上笑容,勾着她的胳膊来到餐桌旁。
荣闲音抬着头,浅笑吟吟,“阮老板,你以后还是不要抱花了。”
阮苏困惑,“为什么?”
“人比花艳,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看花好,还是看人好。”
她礼貌性地干笑两声,在他对面坐下了,与凤仙一排。
“服务员,点菜。”
荣闲音冲不远处的白俄服务生招了招手。
同一时间,段瑞金的汽车驶入公馆。
矿上机器出了故障,技师检查后一天时间才能修得好。以前也发生过同样的事,他一般会选择待在矿上处理公务,天黑后再下班。
但现在不同了,公馆有他想看的人,自然是把工作带回来做。
可惜等他走进客厅,才从佣人口中得知阮苏不在家,出门跟朋友吃饭去了。
段瑞金想去找她,又觉得粘人不是男人该干的事儿,于是吩咐厨房准备午饭,独自在家里吃。
饭菜做好后,段福通知他下楼。他坐下拿起筷子,听见门边传来一个久违的女声。
“二爷。”
春鹃穿着新做的绒面长旗袍,化了妆,怯怯地看着他。
段瑞金抬头看了一眼,“有什么事吗?”
“没有,只是好久都没跟您一起吃过饭,我能坐下来吗?”
她看起来胆得很,只是这样一番话就仿佛把力气用完了,脸颊憋得通红。
段瑞金没什么所谓,让人加了碗筷,与她一起吃。
她没有马上入座,先去倒来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段瑞金。
“我来段公馆已经一年了,这些日子没为公馆做过什么,反倒全靠二爷您的照顾才能吃饱穿暖。在遇到您以前,我没想过自己有机会过上这样的好日子,于情于理都该专门谢谢您,这杯酒就当做我对您的感谢吧,祝二爷前程似锦,一世荣华。”
她对他行大礼,端端正正地鞠了三下躬,喝了一口酒。
段瑞金垂眼看着杯中纯澈的酒液,也饮了一口,什么也没,放下杯子继续吃饭。
春鹃偷偷量他,坐下来,突然听到当啷一声,是他把勺子碰掉了。
“帮我拿一把新的。”段瑞金吩咐。
“好。”
春鹃殷勤地跑去换勺子,回来见他依旧端坐在那里,不由得有些担心。
自己的药失效了?不至于啊,明明最少也能保存两三年的。
段瑞金察觉到她的视线,冷冷地问:“看什么?”
“没什么。”
春鹃忙低下头,心惊肉跳地喝了两口酒,不安地等待着。
几分钟过去,她的身体开始发热,红晕与汗珠一同涌上脸。
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春鹃心慌意乱,抓起杯子想看看是不是弄错了,然而手已经不听使唤,拿不稳杯子,反将其碰下地,摔得粉碎。
段瑞金放下筷子,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谁让你这么做的?”
“我……我……”
她又怕又急,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春鹃醒来,发现自己趴在柴房地上,段瑞金坐在她面前不远处,只隔着一米多的距离,正在看手中的一个药包,是从她房间里翻出来的。
她顿时心里一紧,咿呀着想些什么,可药效让她无法发出清楚的声音。
段瑞金看了她一眼,向一旁的段福使了个眼色,后者提起一桶凉水当头浇下。
深秋的冷水激得她直发抖,身上热度彻底褪下去,清醒了。
段瑞金把那包药丢在她面前,冷声问:“你准备用这种下三滥的玩意儿感谢我?”
春鹃人赃并获,半天不出话,好不容易张开嘴,眼泪跟着流了出来。
“二爷,求您饶了我吧二爷!我一时鬼迷心窍,可我不是想害您啊……”
段瑞金没话,段福已经看不下去了,指着她骂:
“你们一个两个为何都是蠢货?以为只要怀上孩子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吗?段家最容不下的便是这心思阴险的人。现在是老太太不在,倘若她在的话,你还能舒舒服服地躺在这里?早就被她个半死了!”
春鹃被他吓得哆嗦,又不善狡辩,缩成一团嘤嘤地哭,又用泪眼偷看他。
段瑞金的侧脸被微光照耀出轮廓,像一尊深情而俊美的雕塑,可薄唇出了这世上最无情的话。
“你走吧,正好我也在计划着把你们送走。”
她惊慌失措地抬起头,眼泪狂流。
“不要……不要赶我走……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啊……”
“从哪儿来便回哪儿去,天地这么大,总能找得到容身之处。”
春鹃听他把话得这么狠,心中感到一阵绝望,咬了咬牙关,拔下簪子抵在脖子上。
“二爷,您如果非要赶我走,那我还不如一死了之!”
段瑞金拧眉看着她,眼神从最初的厌恶变成冷漠,似乎彻底的放弃了她。
他站起身吩咐:“从今往后不必再派她的饭,也无需再给月钱。”
“是。”
段福应声,随他一起走了出去。
门没有关,他们显然不算囚禁她,可春鹃伤心得站都站不起来。
不派她的饭,不给月钱,那不是逼她走吗?比当初玉娇被赶走时更丢人呐!
都怪阮苏,她没来之前二爷好好的,从未提过要她们走。如今呢?每天跟她腻在一起就算了,连容身之地都不给她们留,干脆逼死她吧!
她缓了一会儿,恢复些力气,摇摇晃晃地走出去,想当着阮苏的面一死了之,不报复她,起码吓得她几天睡不着觉,就算没白死。要是运气好,搞不好还能拉她当垫背。
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套衣服,扮出正常模样,她将一把刀揣在袖子里,站在窗边等阮苏回来。
汽车赶在日落前抵达,下来两个女人。
春鹃认出后面那个是曼,要下楼冲到她们面前,却发现另一个并非阮苏,而是她从乡下带来的妹妹阮桃。
阮桃抱着狗,穿一身新衣衫,把头发梳成了两条麻花辫,乍一看跟阮苏真是一模一样,只是肤色黑了些。
关于阮桃被带进公馆前的事,春鹃听过几嘴,知道阮苏是与她断绝了关系的,平日姐姐都不让喊,只当做下人对待。
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却过着两种生活,阮桃就一点埋怨都没有?
二爷是喜欢阮苏,可那阮苏并不是富贵人家的千金,无内涵可言,还不是喜欢那张脸。
现在有张更年轻的脸来了,不定她能利用阮桃,让阮苏也尝尝被人赶走的滋味儿。
春鹃冒出这个办法,就一门心思要让对方尝苦果,没去管这计划有多大的成功几率,把刀藏回枕头底下,若无其事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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