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里音乐声还在继续, 但随着简曼宁和魏冉的相继离开，整个包厢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

    关心喝了点酒，但似乎还没全醉, 在认出徐训后微微撇了撇嘴，一屁股坐进了沙发里, 拿着平板快速地切起歌来。

    显然她不想理对方，却也没有生气到要把他赶出去的地步。

    徐训是察言观色这方面的专家, 摸透了关心的底线后他很自然地坐到了她身边, 顺便拿起遥控器调低了音量。

    这下子包厢里更安静了，关心依旧在疯狂地切歌, 甚至拿起话筒塞进徐训手里，一言不发却十分强硬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她要徐训唱歌，现在就唱。

    徐训拿着话筒看着屏幕上正演的MV，提醒对方：“这是男女对唱曲目。”

    关心立马切下一首。

    “女声独唱。”

    再下一首。

    徐训不话了，关心也拿着平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简曼宁那个妮子点的都什么破歌, 这种一听就是某音网红音乐的歌，她俩谁会唱？

    切到最后关心给徐训挑了首英文老歌。前奏响起的时候她起身走到门口的液晶屏幕前, 将包厢里所有的灯同时开。

    一时间房间里亮如白昼。

    徐训以为她要给自己录视频, 正要提醒注意保护隐私，却见关心掉转回来走到他面前, 伸手就开始解他的衬衣扣子。

    “你唱你的，不用管我做什么，我不问你你也别话。”

    声音透着清冷的味道，竟是不像喝了酒的模样。徐训抬眼看她一眼, 关心却房间避开了他的视线，只弯下腰来手上动作极为麻利地连解三颗扣子。

    很快徐训的上衣就被除了下来。关心脱下后随手扔到了一边，然后推了推他的肩膀，示意他稍稍侧身。

    徐训一面踩着音乐的节奏哼唱，一面忍不住回头看关心要做什么，却被对方伸手又推了下脑袋。

    “别看，好好唱。”

    徐训歌声不差。

    他本就五音俱全，声音又极富磁性和辨识度，配上这充满时光沉淀意味的老歌，透着股深情的魅力。

    关心本来认真地在他后背上寻找着枪伤留下的痕迹，这会儿却被他的歌声搞得有些上头。虽是喝得不多，但酒精的劲儿慢慢冲上大脑，人便有了些困意。

    她几次试着睁开眼睛，眼皮子却还是困得直架。最后没办法她只能抬手给了自己两巴掌，好让整个人彻底清醒过来。

    徐训的歌声戛然而止，一伸手就攥住了她的右手手腕。

    “干什么？”

    “没什么，有点困。”

    “那咱们回家睡觉。”

    徐训着就要起身，关心就有点急了，想拽他衣服才意识到被自己脱了，无奈之下只能跳起来从后面将他紧紧抱住。

    “别乱动，一会会儿就好。”

    徐训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搞得气血翻涌，无奈地笑问：“你到底在找什么？”

    “找你身上的枪眼儿。到底有几个，怎么我就是数不清。”

    徐训的身子微微一僵，很快又松了下来。

    “别找了，都过去了。”

    “过去了也要搞清楚才行。仲师师你在美国受了很重的枪伤，所以你扔下我婚都没订完，就为了跑去美国挨枪子儿？”

    “不是扔下你，事出紧急。”

    “那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被人逼问得很没面子。人家问我到底是不是你老婆，怎么老公躺在ICU差点没命老婆也不出现探探病。人家没心没肺的美国人都觉得我可恶，徐训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不告诉我，然后把我变成一个无情无义的……”

    关心话没完头就一阵眩晕，紧接着人就倒进了沙发里，巴巴个没完的嘴被人无情堵住，一个热烈而强势的吻几乎吸空了她脑袋里所有的胡思乱想。

    什么委屈什么抱怨，通通都成了一片空白。她只知道男人束在她腰间的手越来越紧，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的纤腰彻底掐断。

    “告诉你，以后什么都告诉你，我保证。”

    徐训嗓音沉哑，透着极为克制的欲/望。

    -

    关心最后也没数清徐训身上到底有多少个枪眼，就被对方直接扛上了车，一脚油门离开了KTV。

    回去的路上关心的酒又醒了几分，矫情地跟徐训发姐脾气，什么也不肯回归荑馆。

    “去关家公馆，不回你家，死也不回去。”

    “家里有洪水猛兽？”

    “有你这头大色狼东北虎，我腰疼好几天了，今天好不容易了点。不去不去，死也不去。”

    那种日日被压在床上让人支配的恐惧，吓得关心心肝脾胃肾都在颤抖。嗓子到今天还哑哑的，还被简曼宁那个色女不怀好意地追问。

    “吧，一晚上几次啊，徐队这么生猛？倒是看不出来啊。”

    “嗯，比你家老吴强点。”

    这话的时候关心面无表情装得那样一个云淡风轻，实则心里虚得要命。男人强一点是好事，但强过头就成了一件坏事了。

    她现在很怕跟这个男人同床共枕。

    徐训没跟她纠缠这个事儿，直接就把车开回了关家。大晚上的老人都已睡了，关家三叔三婶也已上床准备休息。只剩堂妹还在跟人玩直播，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觉得十分奇怪，关了直播贴到门板上竖起耳朵仔细偷听。

    然后她就听见她姐在那里梦话，间或还有姐夫低沉的安抚声。很快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堂妹心里的好奇也跟长了野草似的，漫山遍野。

    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开了门悄悄出去，想要到姐姐的房门前继续听壁角。结果没多久就被她妈发现，直接拎着她的后衣领子，就给揪回了房里。

    “孩子别胡闹。”

    “妈，姐姐和姐夫会不会在房里……”

    “孩子管这么多做什么，等着做阿姨就行了。”

    三婶沉着脸完这话转身就出门，回房的路上却是满脸带笑。就是这房子到底建的有些年头了，隔音似乎不大好，心心这孩子怎么闹腾得这么厉害呢？

    -

    关心第二天赖在床上什么也不肯起来。徐训就贴心地帮她把早餐送到了房里。

    关心坐在床上看着神采奕奕的男人，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不过就是自欺欺人罢了。她不下楼有什么用，徐训这个狗男人一早上就招摇过市在她家转了好几圈，只怕不止是关家人，连家里的园丁厨师老妈子都知道关家孙女婿昨晚留宿在家了。

    这么一想，她赖着不下楼反倒是坐实了某些事情？

    关心捏着酸疼的腰奋力扔了个枕头过去，从牙齿缝里吐出一个字：“滚！”

    徐训脸皮相当厚，接了枕头后将早餐搁到餐桌上，招手示意关心过去吃：“吃饱了再发脾气也来得及。”

    “不想吃，气饱了。”

    “明明昨天脱我衣服的人是你。”

    “我那是想看你的伤口，不是想跟你……”

    关心注意到了徐训眼里的一丝坏话，到嘴的话立马咽了回去。这男人每受一回伤战斗力似乎就随之提升一个等级，再这么下去她真得想办法把他调离刑警队才行。

    她的身子骨受不住啊。

    早餐吃得没滋没味，关心觉得自己既然付出了代价，那就一定要收获点什么。

    “所以到底几个枪眼？”

    “你昨晚没数出来？”

    关心牙齿轻磕杯沿，含糊不清地道：“这不是醉了么。”

    “一开始挺清醒的，怎么后来就醉了？”

    还不是你这死男人身材太劲爆，姐姐看着看着脑子就犯起了糊涂，眼睛也不够使了，不知是该看伤口好还是看肌肉更好一些。

    关心脸一红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看对方。徐训也不生气，只是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开始脱衣服。

    扣子一颗颗解下来，关心的视线也跟着慢慢地转了回来。直到男人上身脱了个精光，她才直勾勾地盯着他问：“干……什么？”

    “再数一遍。”

    关心咽了记口水，伸了伸有些发麻的双手站了起来。为了不在对方跟前露怯，她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围着徐训的身体了好几个转，仔细计算着每一处伤痕。

    只是无论她怎么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思绪总会在数到一半的时候就飘到不该飘的地方。

    昨晚的种种，甚至之前在普宁别墅里的日日夜夜，全都跟弹幕似的直冲她眼前。

    到最后关心都有点泄气了。

    “算了不数了，你把衣服穿……”

    话没完房间突然被人推开，堂妹捧着个巨大的包裹走了进来。

    “姐，你买的什么东西，是不是吃的，我要分一点……”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关心的脑袋里只剩下这么一句循环播放，以及眼前抱着箱子落荒而逃的堂妹。还有那个男人不急不徐穿衣服的场景。

    最后她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一句话。

    好歹把箱子给她留下啊。

    -

    那天的午饭关心是上了十层粉才去吃的，不是为了遮住昨晚纵情的黑眼圈，实在是脸皮太薄没脸见人，想靠粉底给自己壮壮胆。

    可饶是如此，她坐在餐桌上去筷子的时候，还是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身上。

    作为一个从生活在众人瞩目下的千金姐，又大算是个明星，关心被镁光灯追着满场跑的时候都没这么不自在过。

    不就是带了老公回娘家过了个夜，不就是大早上老公没穿衣服和她了会儿话嘛。至于都这样的表情？

    要不要她出本书好好讲讲从昨晚到今天究竟都发生了什么啊。

    一只手伸过来，徐训将一碗盛好的汤搁到她面前。关心本来想给他个笑容声谢谢，结果一想到这男人给自己惹出来的一堆事儿，立马绷紧一张脸连个眼神都没给对方。

    徐训也不恼，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竟还给她夹了几回菜，一副体贴入微好老公的模样。

    能不能别装了，你这只大尾巴狼。

    一顿饭吃得关心别扭死，临了快结束的时候老爷子居然还语出惊人，问了徐训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们现在住的那套公寓多大？”

    “不到三百平。”

    “那是了点。以后有了孩子不大方便，南顿路那边有套园子你们拿去住吧，住得宽敞些做什么都方便些。”

    关心……

    爷爷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爷爷你昨晚不是很早就睡了吗？

    -

    因为受不了家里人天天看戏似的目光，关心很快就搬回了归荑馆。

    好在徐训结束了休假重回刑警队工作，忙碌得几乎没空回家，偶尔回来洗个澡也是深夜时分，轻易不会去吵关心。

    两个人就这么维持着偶尔才能来一次的激/情，倒是让关心有了点食髓知味的感觉。

    刑警队近期没有特大恶性案件，除了一直没有侦破的三地连环凶杀案外。徐训也一直在忙这个案子。

    三个死者都不是普通人，都有着极为广泛的社会交际圈。三地刑警光是梳理他们各自的人脉就花了大量的时间。所有梳理出来的线索还要反复查证，进而摆到桌面上来进行汇总和讨论，以此理出这三人之间是否具有致命的交集。

    几位刑警队长一致认定，这三人必定有所交集，即便不是生意上的往来，也肯定去过同一个地点，甚至接触过相同的人物。

    而找出那个地点或是人物，或许离案件的破获便不远了。

    前后忙了十来天，终于锁定了一个目标城市。徐训准备出差去S市的前一天，难得不是半夜回了趟家。

    当时阿姨已经上床休息，关心则刚做完SPA正系了条浴巾在家里乱走，本来想去厨房倒杯牛奶，突然看到自家男人出现在客厅里，吓得她整个人愣在当场，手里刚倒好的牛奶差点洒一地。

    徐训过来扶好她的杯子，顺便扫了一眼她的香肩。

    “怎么不穿衣服？”

    “凉快。”

    “家里的冷气坏了？”

    关心跟他唱反调唱习惯了，一闪身避开他要来抢奶的动作，潇洒地转身笑道：“姐姐高兴，不行吗？”

    话没完腰上就多了只强劲有力的手，身子瞬间被固定在原地，手却没有及时收住，搞得杯子里的牛奶还是洒了出来，顺着腿流到了脚面和地板上。

    关心恼了，却又不敢轻举妄动，一面怕剩下的奶保不住，一面又怕身上的浴巾要掉。肩膀上传来男人胡茬密密麻麻的刺痛感，还有一个声音在耳边满是蛊惑地撩拨她：“可是我不太高兴。”

    只这浅浅的一句话，竟是激起了关心身体极大的反应。她突然发现自己竟是该死地想着这个男人，平日里街逛得再多剧追得再凶，那股子思念似乎也只是深埋在了身体的某一处。只消一点细微的火苗，就能让草原整个燃烧。

    没什么好矫情的，关心一个转身将半杯奶递了过去，浅笑盈盈地喂到徐训的嘴里。

    “喝了它，就让你也高兴高……哎呀。”

    话没完关心整个人已是双脚离地，牛奶连同杯子全都掉到了地板上，啪地一声杯子碎了一地。关心拼命从徐训怀里探出头来，提醒他：“碎了，奶也洒了。”

    “不用管，阿姨明天会收拾。”

    即将要分别几日，今夜再不放纵何时才有机会。徐训撕掉最后的一丝伪装，将关心摁在了浴室的墙面上。

    -

    第二天一早关心还在赖床，徐训已经跟薛队聂队等人坐上了开往S市的早班飞机。

    到了那边后谁也没休息，直奔他们之前确定的某个地点：S市夜生活最为丰富的商业圈。

    这里商铺林立，酒吧也是多如牛毛，这个城市里的年轻人每到夜晚便会将几条街挤得满满当当。同时这里也时常举办各种活动，某大型商场时不时会邀请明星来做活动。附近有一个大型体育馆，几乎每个周末都有歌手来开演唱会。

    警方在已知三个受害者的家中都找到了一样类似的东西，是三位歌手的周边产品，一个印有歌手头像啤酒杯垫。

    4S店老板明轩的太太，她记得这东西是丈夫某次去S市出差回来的时候给她带的。因为她喜欢这个歌手，所以丈夫把它带了回来。姜正川的画室里也有这么一个类似的杯垫，但上面的明星换了个人，是个时下风头正劲的女团的队长。至于潘绍元，警方在和他的一个情妇交谈的时候，在其家中发现了那个啤酒杯垫。

    “老潘送给我的，我喜欢鲜肉就把这个给了我。还问我这个鲜肉和他谁更帅。他也真敢问，就人家这劲爆的身材八块腹肌人鱼线，他一秃顶大肚中年男怎么跟人比。也就是有点破钱，老娘也勾搭不上别人这才跟了他而已。”

    三个杯垫上面明星都不一样，但都印有同一家酒吧的标志，这表明三个死者都来过这家酒吧，很有可能曾在这里有过交集。

    徐训他们到的时候酒吧还没开门，但他们事先联系了酒吧老板，所以对方一早就等在了店里。并且还叫来了几个店里的工作人员方便警方问话，配合度那是相当高。

    按老板的法，这个也算是他们这里的一个特色，最早是体育馆里看完演唱会的粉丝自发的一个行动，将当天领到的周边来这里分发给路人，算作一种宣传。

    后来慢慢的就形成了规模，商家和粉丝互惠互利，商家帮着发周边，同时吸引粉丝来消费。

    酒吧最初也是接收粉丝送来的周边，后来发展成自己印，以吸引粉丝来店里消费，同时将杯垫等其他产品带回去，做一个宣传的用途。

    “就像以前很多店喜欢送印字的火机一样，一个道理。”

    通常他们还会留意附近商场或体育馆的活动，赶在那段时间印制某明星的周边，以达到更好的效果。

    薛队一听不由皱眉：“这么起来，这几个人可能不是同一时间段来的这里，他们未必就碰上过？”

    “有可能，不过也不一定，这东西我们有不少存货，每天也不是只发一个明星的，一堆人过来拿了不同明星的产品也是有的。”

    -

    问话进行得有条不紊，老板十分配合，也提供了店里的摄像头硬盘给警方拿去查找线索。只是这店里每天人来人往，他也不清这三个人什么时候来过，摄像头的记录一时半会儿只怕是很难找。

    但即便如此聂队还是几次三番谢过他，并且给店里所有人都录了口供。

    徐训这期间一直不怎么与人搭话，只靠在吧台边像是在研究那上面摆放的各类酒品，偶尔还会与调酒师聊上一两句，的也都是跟酒相关的内容。

    调酒师显然没想到这个刑警不仅长得跟明星似的，连懂的东西也很不一样。

    “警察同志，请问这些酒是不是和案子有关？”

    “没有，随便问问。”

    正巧口供也都问完了，徐训也没再和调酒师多聊，抬手和他道个别，便和同事们一起离开了酒吧。

    出了酒吧门后几个同时伸起了懒腰，薛队摸着发福的肚子开玩笑：“饿得半死，得去吃顿好的。”

    其他人也都附和着，只有徐训笑着摆摆手：“先走一步，一个时后咱们宾馆碰个头。”

    完就随手招了辆出租坐了上去。薛队一脸疑惑：“这是干什么去？”

    张哥在旁边分析：“可能是给太太买东西去，来的飞机上他问我来着，问S市购物中心在哪儿。”

    “看不出来啊，徐还是个宠妻狂魔。”

    “那是您没见过他太太多漂亮，是吧聂队。”

    聂队瞪了张哥一眼，顺便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

    徐训让出租车开到了某区门口，然后下了车倚在门卫室外，手里还捏了根烟。几次想要点燃，又想到关心皱眉抱怨的模样，便轻笑着将火机放回了裤子口袋。

    等了不多时远处一个男人双手插兜走了过来，看起来脚步还有点虚浮，跟没睡醒似的。他走近的时候和徐训了个照面，不由一愣。

    “徐警官？”

    “你好，咱们又见面了。吃早饭了吗？”

    “还、还没。”

    “那一起附近吃点吧。”

    徐训上前跟老朋友似的拍了拍调酒师的肩膀，和他一起离开区，到附近的早餐一条街找了家面馆，两人坐下后各要了一碗面。

    调酒师不明白徐训为什么又来找自己。

    “徐警官，刚刚在酒吧是不是有什么没问题清楚的？”

    “应该是你有什么不方便吧。”

    回答问题的时候眼神飘忽，还总往他们老板身上飘，又怎么逃得过徐训那一双鹰眼。

    调酒师见被识破，干笑两声：“徐警官，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工的，挣口饭钱不容易。”

    “你酒调得不错，专业知识也懂得不少，就算离了那个酒吧也照样有地方去。优秀的人总不愁没有饭碗。”

    调酒师被他赞得很是舒心，突然就有种酒逢知音的错觉，于是脑子一热，就把自己没敢的全都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去年有一天一个女的来咱们酒吧找事儿，当时是我们老板接待的。我看她气性挺大，骂得特别凶，话里好像就提到了那几个死者中的一两个。具体我真记不清了，要不你去翻录像吧，不过去年的可能早就没了。”

    “为了什么事吵架？”

    “就男男女女上/床那个事儿呗。可能用了点强人家女生不乐意了，事后就跑来要法。这事儿怎么解决的我不知道，反正后来那女的没来，事情应该是解决了。”

    徐训挑起一筷子面，边吃边问：“那女的你认得吗？”

    “不认得，我们那儿每天那么多人，我哪能个个都认得。不过现在想起来那女的有点眼熟，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徐训不话，兀自低头吃面，剩调酒师一个对着碗快坨了的面冥思苦想。

    突然他眼前一亮：“我好像在电视里见过她，别是个明星吧。我们那儿来的明星也挺多的。”

    一碗面吃完徐训问到了自己想要问的全部，满意地起身付款离开。调酒师还沉浸在跟刑警有了共同话题的兴奋里，一碗面足足吃了半个时。

    吃完后起身要走，却被店员叫住：“不好意思先生，麻烦结一下账。”

    调酒师……

    警察大哥，您问个线索连碗面都不请我啊。

    徐训离开面馆后直奔宾馆，本想在出租上给张哥个电话，一摸出手机才发现手机上有一条提示。

    是关心的微博，大早上就发了句撒娇的话。

    【没睡醒，赶飞机好辛苦。】

    照片背景是B市机场。

    徐训又点进她的朋友圈，果然发现了更多东西。最新一条朋友圈比微博上的内容多了一句话。

    【好想念S市的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