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无理取闹
温悲栩和水千寒二人联合带兵围剿东街的蛇口,而水千秋抓的那些人都送进了衙门,沈大人一早得了温悲栩的话,便发落了这些人流放。
“姐,邹家的人来了。”
双儿拎着东西从外面进来,水千秋一挑眉起身出去了。
水父正招待着邹家的人,水千秋没想到邹家竟是把老太爷给折腾来了。
邹老太爷是老夫人的父亲,看岁数今年也有六七十不止了。身子骨瞧着也没有多硬朗,坐在主位上时不时的咳嗽两声。
水父抬眼看了水千秋一眼,倒也没开口赶她走。眼下他应付不了这些人,他也不是个傻子愿意为邹家出这个钱。
“你来的正好,这是你祖母的父亲,余下的都是”
水千秋只是对着邹老太爷福身,也没等水柬介绍完,毕竟这么一屋子的人,要介绍起来可就没完没了了。
“女儿不过是来看看这事究竟怎么解决,女儿只在一旁听着,断不会扰了各位。”
水千秋坐在了一侧,正厅的丫鬟给上了茶,她便拿着茶也不打量旁人,一副淡然的模样。
“就是你让人送信来的?你快把祖母她们怎么了?”
其中一个人看起来年岁不大,一脸的戾气瞪着水千秋。
水千秋不慌不忙的吹了吹茶杯里的热茶,轻声道:“你们家的人盗用我家公印赊欠了万两银子,我只是报官了而已,如今人在衙门,我能把她们怎么着?”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这些做官的联合起来欺负我们家?”
此话一出对面的人都附和了起来,水柬被吵得头疼可也不敢发作,只能看向水千秋。
水千秋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茶杯不轻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冷着脸看着邹家人,淡淡的道:“欺负你们家?你们家有什么是我们好欺负的?”
“我水家不缺钱不缺势,你们邹家有什么是我们会觊觎的?”
邹家的人被噎了回去,想要反驳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邹忌的确跟水家没得比。
“老爷,世子爷过来了。”
外面厮匆匆来报,水柬忙起身出去迎接,水千秋也站了起来,还未走几步温悲栩就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坐吧。”
温悲栩摆摆示意水柬不必多礼,直接坐到了水千秋的旁边。
“今儿府上够热闹的,倒是本世子来的不凑巧。”温悲栩靠在椅子上一副慵懒的模样,嘴上这么可压根没有想走的意思。
水柬此时反而觉得世子来了好,这局面他处理不了,只能靠着水千秋。这二女儿有他当靠山,他底气也足了几分。
水千秋让青玉去给温悲栩泡壶茶,随即道:“这几位都是邹家的人,是为了欠款一事而来。”
“我还当着什么事,既然欠了钱就赶紧去还了,有这闲工夫叙旧不如赶紧去衙门救人去。还当大牢是什么好地方不成?”
邹家的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邹老太爷却使劲的将拐杵在了地上,喘着粗气喊道:“官家欺负我们这平头百姓了!不让人活了!”
温悲栩冷笑了一声,斜眼看着邹家的人,道:“原是来闹得,上次沈大人怎么来着?”
水千秋附和道:“沈大人了,若拒不还钱便要派人去抄家了。”
“你们凭什么抄家?还真当自己是皇帝了不成?我们要上京城告御状!你们这是要把我们家逼到死啊!”
温悲栩勾了勾唇,水柬这会儿见时好,便开口道:“这位是肃清王的世子,肃清王掌管封地上大所有事宜,自是有权让人抄家的。况且这御状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告的,便是皇帝管了这事,解决完之后告御状之人也会被斩首或者用刑。”
邹家的人闻言面面相觑,大有一副不信的样子。
“各位若是不信自然可以一试,这事到底跟我们水家没关系,跟世子也没有关系。那些店家里都有账本,二们也都可以作为证人。起来我们水家还是损了利益呢。”
水千秋云淡风轻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邹家的人更是心虚了起来,邹老太爷起身举起拐要砸向水千秋。
“放肆!”
临渊直接挡在了温悲栩和水千秋的身前,临渊眼珠一转道:“不要仗着自己岁数大就胡作非为,伤了世子爷你们一家子的脑袋都赔不起!”
邹家人见此赶紧把老太爷给拉住了,水千秋轻笑了一声,道:“你也怪偏心的,另一个女儿躺在床上病重到生死未知,竟是也不问一句,还净想着让我们家替你家收拾烂摊子,啧啧啧”
水柬听闻这话直点头,邹家的人还想反驳什么,只听温悲栩淡淡的开口道:“行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去,扰了本世子清闲,都给你们关进大牢。”
水千秋忍着笑,水柬也起身好言劝着,好歹是把这群人给送走了。
水柬亲自去送人,青玉端着茶壶走进来给世子倒了杯茶,而后一脸狐疑的道:“姐,奴婢刚刚听到了一些怪话。”
“什么怪话?”
青玉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刚刚奴婢出去给世子泡茶,听到了邹家的几个老妈子咱们老爷傻,还老夫人病倒了那是报应之类的。”
水千秋一挑眉,温悲栩侧眸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水柬,笑了笑:“几个婆子嚼舌根而已,水大人以为呢?”
水柬点头称是,温悲栩起身看着水千秋眼里放柔了几分,道:“我原是有事要去找沈时风,见府前停了不少马车放心不下你,便来瞧瞧。现下没什么事了,那我先走了?”
水千秋点头,心里只觉得暖暖的,柔声道:“去吧。”
温悲栩瞥了一眼水柬之后就带着临渊走了,水千秋也要回后院,被水柬喊住了。
“父亲可有事?”水千秋坐了回去抿了口茶,水柬神情怪异的看着自己的二女儿,开口竟是了一句让水千秋意外的话。
“上次的事我错怪你了,你大姐是个不争气的,好在没拖累你。”
水千秋轻笑了一声,放下茶杯看着他,道:“这话从父亲嘴里出来可不容易。”
“我知道你把你娘的尸骨接回来了,我想去见见她。”
水千秋冷了眸子,思量了片刻还是带着他去了。她进去把圣旨拿了出来,关门的时候看了水柬一眼,水柬的表情让她觉得太不真实了。
水柬一脸歉意和悲戚的站在牌位前,看了一会儿之后上前拿了三支香点燃了。
“我负了你,是我对不起你。”
水柬跪在了蒲团上,拿着香嘴里一直碎碎念。
“我当年过会与你举案齐眉,我没有做到。”
“我知道千秋这孩子怕是什么都知道了,她可一点都不像你。你胆子可比她多了,人也不如她灵。你生的儿女如今都有出息了,你九泉之下该安息了吧?”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当年带回来了王氏,恨我当年没有保护你,恨我没能及时阻止母亲让她杀了你,我是个刽子,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水柬到这已是泪流满面,却全然不知。
“可那是我娘啊,含辛茹苦把我抚养长大。我现在很后悔,如果当初不向你许诺,不迎娶你进门,你断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水千秋默默的退回了前院,坐在摇椅里拿着扇子轻摇着。
水柬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她不想管,毕竟与她无关。要如何对付,还是要看哥哥的意思。不过
“二丫头,我知道你本事大,关于刚刚那几个婆子的闲话,你能不能”
水千秋抬起眼皮子看着他,问道:“父亲是想让我查一查?”
水柬点点头,水千秋挑了眉头,随即招来了无自。
“去查查邹家和老夫人这么多年接触过的人和事。这次的事比较麻烦,多带几个人去吧。”
水千秋当着他的面安排,无自闻言道:“姐,属下想带着双儿一起去。有些事女子去打听,更方便些。”
“你去找她吧。”
水千秋这是答应了,无自点头去喊双儿收拾东西,水千秋眯着眼睛,看着无自刚刚嘴角的那一抹高兴,难不成这是要带着双儿公款出去游玩吃喝?
“我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也不对不起你哥哥。”
水千秋笑着看向他,托着脸道:“父亲今儿是怎么了?如此反常让女儿实属意外啊。”
水柬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未便出去了,这些天他处理家里这么多事,刚刚看着女儿一个人应付那些人,自己这个当爹的还不如她一个女儿家,而且更让他觉得失败的是,自己的女儿竟要靠别人撑腰,温悲栩那个警告的眼神,彻底让他觉悟了。
他究竟做了多少混账事,才会让温悲栩觉得,会让水千秋有危险的是他这个当爹的?
水千秋看着水柬离去的背影,捏着茶杯思量了好一会儿,最后放下茶杯起身去水千寒的院子里了。有些事还得看哥哥是什么意思,她才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