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丹药之惑
单律臣眯起眼睛,道:“那画像儿臣倒也扫了几眼,只是画师之技多有参差,故此难辩真伪,选妃之事,儿臣想慎重对待,明后日,还是当堂见面的好。”
那侧妃闻听,便上前馋媚道:“公子的担心也属正常,这众女子俱是各国进献过来的,其中难免良莠不齐,少母毕竟阅人无数,也对此行的一些女子有些了解,听闻这东韩进献过来的女子,人称云姬,倒是个才貌双全之辈,出身名门,懂大义,识大体,且又貌美如花,如果政儿尚不知从何处着,可以先约见这位云姬,看是否中意。”
单律臣心下思忖,口中道:“若是律臣记得不错,少母应该也是韩人吧?这云姬,可是与少母有些裙带之亲?”
侧妃被他识破,面有尴尬之色:“公子倒是记得真切,是,少母也确是韩人,但韩国久无争战,国泰民安,女子自然心无戾气,少母也是替公子筛选,此番公子出征,却并未对韩国有半丝伤害,东韩之主自然对公子铭感于心,这送来的云姬,也是千挑万选而出的,比不得那些敷衍之辈,故此,还是希望公子另眼相看。”
这次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出征,虽然没有对东韩发动一兵一卒,但单律臣却自信,此举怕是让他们吓破了胆,自己一夜夺九城,那些老谋深算的幕僚,早已对自己忌惮三分,故此这次献妃,怕是都想着把自己的人早早的安排到身边来,好歹是买个心安。
单不韦也在一边帮腔:“既然良妃这般为你着想,你便见见那云姬也未尝不可,若是果如你的心愿,也是个好事。”
这二人一唱一和,都是为了这云姬话,看来,这云姬的背景,还真是不简单。
“好呀,父亲见,便见一面就是了。”单律臣敷衍着,此时他哪里有什么心情选妃,怕是整个脑子都在想着,怎么把陌浅白弄过来,以消心头之恨了。
此事过之后,单律臣也并未传召,只顾着研读着兵法,待得天色渐暗,便有一女子悄无声息的来到他的身边,轻轻的唤了声:“见过公子。”
单律臣读书读得头晕脑涨,听得声音,这才抬起头来,果然见面前有一女子,长得确是如花似玉,长袍大袖,香肩半露,立于身前,含首缩胸,好一副娇羞之态。
“你是何人?”单律臣有些不悦。
“女子便是东韩云姬,听闻公子有意召见,便过来见公子。”
召见?
单律臣心中明白,定然是良妃今天巧借了他的意思,这个女人,倒是蛮有心,此时见她来了,自己也不好太过推托,便将书本放下,道:“少母曾在我面前,夸赞云姬才貌双全,不知云姬有何才艺,可哄我开心?”
云姬上前轻轻下拜道:“云姬不才,在韩时,曾学得一技舞蹈,名曰霓裳曲,云姬自认,是东韩第一舞妓,此时便可为公子献舞。”
“本公子看书看了一天,这双眼生涩的很,无心看舞,还是换一个吧。”
云姬迟疑了一下:“云姬弹得一首琵琶,常常当堂演奏,不如弹首十面埋伏与公子听?”
单律臣又轻轻的摇:“阅书一日,不想听丝竹之声乱耳,还是另寻一技吧。”
云姬连两项,见他都无心于此,便浅笑道:“公子之心,如今怕是凌乱不堪,难有安静之时,云姬若是献些才艺,怕是更会让公子烦燥。我东韩有一药石大师,得道数年,可采天地灵石之气,化为丹丸,服食之后,便有如飘飘欲仙,如梦似幻,心中苦恼之事,尽皆烟消云散,可谓仙丹也。云姬离家时,便得这大师赠了几粒,若是公子喜欢,不如服食一粒,便可看出功效。”
单律臣闻言,竟信以为真:“天下果真有此药,可以将令人飘飘欲仙?”
云姬笑道:“我东韩炼药之士,俱是修仙的高人,公子不信,可以亲尝一粒,若是不喜欢,下次不再吃就是了。”
着,云姬便将那药瓶放置在托盘之上,然后送至单律臣的面前。
单律臣将药瓶打开,倒出来,里面果然有两粒丹药,色泽灰白,闻之清香无比。
“一次可食多少?”
“此药极珍贵,常人只需服食一粒即可,但是公子若是喜欢,服食两粒也是可以的。”
“是吗?”单律臣想着,但又恐她有意加害,便取了其中一粒药丸,直接吞了下去。
此药丸入口,不消片刻,果然周身有了燥热之感,头部晕晕,脚下发软,如腾云至半空一般,眼前有云雾而起,隐隐听得见一女子的娇笑。
单律臣伸向前,迷雾中女子慢慢露出真容,却不是那陌浅白又是谁?
“大将军,是你?”
“军师,你也来了?走呀,咱们去前面看看。”
陌浅白咯咯娇笑,伸过来拉他的衣袖,单律臣此时心花怒放,被她牵着,早没了心中的恨意,与她一起奔跑起来。
而在这云姬的眼中,单律臣此时却已经神志不清,狂笑不止,正是入了所谓的仙境,她便借轻轻的走上前去,轻轻的坐在他的怀中,然后用勾住了他的脖颈。
“公子”
“将军”
这云姬听他口中念着将军,心中反而有些害怕,这自古将军都是男儿身,单律臣口中喃喃不忘的是个将军,难不成他有龙阳之好?
她心中还未想明白,单律臣已经一把把她压在了身下,二人立时滚落于地上,欢声浪语,玩的是不亦乐乎。
门外的宫人听到了,不禁掩嘴窃笑,看起来,今日这事便是成了。
单律臣此时还是刚刚青春萌动,还懂得些情义,只要这个时候便收了他的心,以后的正妃之位,必然是十拿九稳了。
就在宫人刚刚回身,想要回报给良妃时,突然听到屋内一声惨叫,宫人立马转回来,趴着门缝往里看,只见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他中抱了一盆凉水,兜头盖脸的朝欢愉中的二人泼过来,此时刚刚入了三月,寒风虽然不再刺骨,但大秦地处偏北,也是春寒料峭,这一盆凉水拨过来,只把二人冻得浑身叽灵灵打了个冷战,同时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