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021章 贪心

A+A-

    第02章贪心

    “阿锦”身后柏炎的声音再次传来。

    裹成半个粽子的苏锦苦恼道转身,“忘在屋里了”

    只是未等柏炎应声,苏锦全然怔住,眼睛盯在他身上,都不知晓应当往哪里放才好

    柏炎亦莫名看她。

    被子都被她一人拿走,他自然身无遮蔽之物。

    苏锦的脸“唰”得红到了脖颈处,径直折回床榻边,凌凌乱乱得将被子还于他。

    但都还与他,她自己呢

    锦被都还了一半出去,苏锦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最后只得双死死拽住锦被一角,半遮挡在身前

    柏炎撑侧躺着,慵懒道,“昨夜都看过了”

    苏锦停止了‘挣扎’。

    他目光继续暧昧看她,“哪一处,也都亲过了”

    苏锦半咬着下唇,只觉从耳根子到后背都酥了酥,连呼吸都跟着轻轻颤了颤。

    也就趁着这出神的功夫,柏炎将她连人带被一起拽回了床榻间,悠悠道,“阿锦,不够”

    苏锦凝眸看他,懊恼已经来不及。

    他亦深刻践行何为“不够”

    事后,他给她洗身,她仰首靠在浴桶一侧,面色红润,却疲乏至极。

    只记得他在她耳边叮嘱许多,她浑浑噩噩听着。

    譬如回平城后,可去云山郡,云山郡有他的府邸,她是那里的女主人。又如子涧会送她回平城,但除了子涧,她不要相信其他平阳侯府的任何人。

    无论是他母亲派人来接她回京,还是旁人以任何名义请她入京,在他回云山郡前,她都不要去,子涧会想办法拖延周全。

    她轻“嗯”应声。

    最后,她问起他何时回来,他沉声应她,快则三月,慢则半年,她迷迷糊糊轻叹,这么久他伸抚上她额头,看了她许久,嘶哑的声音道,这一次,我会早些回来。

    她似懂非懂“嗯”了一声。

    耳房热气袅袅,她被他抱起,他在水中将她送至云端

    ******

    再醒的时候,已是黄昏前后。

    苏锦喉间干涩,伸挡在额前,唤了声,“白巧,水”

    白巧端了水到屋中来,苏锦撑起身,身上还酸软得有些起不了身来。

    端起水杯,轻抿一口,眼睛也才半睁开,只见窗外都有落霞余晖。

    竟都黄昏了

    苏锦忽得想起后来在水中时,他予她那些叮嘱,前日是西南有军情,莫不是,已经

    苏锦捧着水杯,转眸看向白巧,“柏炎呢?”

    姐起初便是被平阳侯抱回来的,也沐浴更衣过了,临走前,又在姐床边看了她许久,白巧自然能猜得到其中意味。

    当下,白巧轻声道,“平阳侯个多时辰前走了,是子涧大人去送的,子涧大人方才回来了,平阳侯让子涧大人送姐回平城”

    柏炎是真走了

    苏锦淡淡垂眸,似是前不久才塞满的心底,又忽得被生生掏空

    比早前还空

    苏锦端起茶杯,一口抿尽,茶香里有些微微发涩

    稍晚时候,她在外阁间看书,白巧端来了栗子糕给她当点心。

    洛城往后去平城的路不怎么好走,苏锦又不急着赶回平城,这一路便都不赶夜路。

    行程的事由子涧操心就好,苏锦没有添乱。柏炎叮嘱过,平阳侯府内除了子涧,谁都不要信,那便是,她可以诸事信赖子涧。

    苏锦尝了口白巧栗子糕,眉头微微皱了皱,“酸的?”

    她惯来喜欢吃栗子糕,却唯独这回吃到这种味道。

    白巧笑着点头,“洛城的栗子糕加了酸枣。”

    难怪了,苏锦放下。

    倒不是白巧真弄不清楚她的喜好,而是白巧寻个时,适时提议,“姐,明日才启程离开洛城,要不去眼下正有空,去洛城城中逛逛吧,除了这加酸枣的栗子糕,再看看夜市中可有旁的有趣之物?”

    她见苏锦自先前起,就捧了本书一直在看。

    书都拿倒了,应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平阳侯今日离开,姐心中应当不好受。

    她是想寻个契打发时间,总比见苏锦坐在此处,发呆发一整宿的好。

    苏锦看了看中那枚栗子糕,并非没有动心。

    眼下才过黄昏,正是各处上灯的时候。洛城又不大,路上耽搁不了太久。昨日同柏炎一起赶着去了好几处,连走马观花的会都没有,许是,夜市另有热闹繁华之处

    苏锦合上书,“你去寻子涧。”

    白巧连连点头。

    白巧去寻子涧,苏锦踱步回内屋更衣。这一路,她带出来的衣裳其实不多,更尤其,今日柏炎才留下的星星点点的痕迹,她挑了许久才挑了一件合适的衣裳可以遮住脖颈。

    俯身穿鞋,起身的时候,才又正好瞥前早前落在枕头下的这枚同心结。

    她伸拾起,摊在中看了看,想起昨天和今天种种皆因这枚同心结所起,结果都到柏炎离开,这枚同心结竟还是没送到他中

    她嘴角勾了勾。

    少时,她穿戴整齐,想着白巧那边应当也同柏子涧好了。

    撩起帘栊,出了内屋,却又正好想起一事。

    似是昨日回城西苑起,便没有见到区廷了方才似是也听白巧,柏炎是柏子涧去送的,也未提及区廷同柏炎一道,那区廷去了何处?

    苏锦忽得想起昨日折回城西苑时,柏炎问柏子涧的那句“城中都寻过一轮了吗?”,当时区廷不在,她便想洛城里应当有柏炎担心的事或人,区廷应当就是去处理此事去了

    若是事情已经处理妥善,区廷不应当一直没有露面,莫非,还有旁的缘故?

    思及此处,恰好白巧折回。

    柏子涧已将马车备好,正好明日要启程上路,柏子涧也正想去趟集市准备明日路上的干粮,怕路上寻不到歇脚的铺子,眼下正好同去。

    苏锦颔首,区廷的事也暂时放诸脑后。

    城西苑去到夜市处,果真只用了一刻钟左右。

    洛城的夜市不大,双向马车便会堵塞,故而马车都进不去。柏子涧寻了近处的客栈寄存,苏锦和白巧则先去了集市中,柏子涧稍后来寻也赶得急。

    苏锦抬眸看了看,这街市正是她昨天白日里同柏炎一道来的地方。

    果真白日里同夜市是全然不同的景象。

    “夫人,可要用些栗子糕,是我们洛城最有名的”沿街,都已有贩将摊位摆到了当街,外地人其实很好辨认,贩也热忱。

    苏锦抬眸,果真见酒旗上写的是“酸枣栗子糕”三字,苏锦笑了笑。

    白巧悄叹道,“原来这酸枣栗子糕竟是洛城特产呀”

    应是心中唏嘘。

    苏锦忍俊。

    早前苏锦出嫁时走得急,平城同远洲路远,路上要走月余时间,没在路上做太多耽误,苏锦都记不得是否在洛城落脚过,更勿像今日一样在洛城中闲适散步。

    “酸枣栗子糕”是一处,“鱼腥草冻露”也是一处。

    鱼腥草的味道做成冻露,白巧只是为了猎奇,仅一口便止住了,再多都吃不了。苏锦觉得尚好,至少,比“酸枣栗子糕”要好上一些

    这便是一人一味。

    白巧心细,遂也想着将酸枣栗子糕和鱼腥草冻露都一并再带些了,稍后给子涧大人。

    苏锦应好。

    等到行至昨日路过的那家“琉璃坊”的时候,苏锦有了些许印象,便稍稍驻足。她不觉伸摸了摸鬓间,昨日柏炎给她的那枚金翅蝴蝶翡翠牡丹步摇,便是在这家“琉璃坊”挑的。

    正巧,她们行至此处,柏子涧也撵了上来。

    方才去添了些明日路上用的干粮和旁的用度放回马车上,又叮嘱客栈的人饮水和喂粮草,耽误了些时间,但夫人尚未走远,他很快便寻到。

    “夫人。”柏子涧拱问候。

    “事情办完了?”苏锦是见他两空空。

    柏子涧应道,“都办妥了,夫人放心。”

    苏锦颔首。

    柏子涧惯来周全稳妥,柏炎让柏子涧跟着她,是怕她这里无人照应,那他可会一路都不习惯?

    苏锦指尖微微滞了滞。

    她似是,时时刻刻都在想柏炎

    言辞之间,只见琉璃坊的掌柜不时朝这边瞅瞅。

    他是偶然瞥见苏锦鬓间的那枚金翅蝴蝶翡翠牡丹步摇,那步摇他昨日见过的时候便觉做工精细,很是特殊,印象便极为深刻,是巧夺天工之物。

    掌柜眉头略微皱了皱,怕认错,又再仔细张望了几眼眼下,确实见那金翅蝴蝶翡翠牡丹步摇,在店铺屋檐下的灯笼光下熠熠生辉,很时惹眼。

    就是他昨日见到的那枚

    眼见苏锦几人要离开,琉璃坊掌柜赶紧抽身,一面伸,一面快步迎了出来,“夫人请留步。”

    苏锦几人相继停步,转身。

    “您是”白巧对这掌柜没有印象。

    苏锦见他从琉璃坊出来,瞧模样是琉璃坊的掌柜,却不知他何意。

    掌柜怕他们误会了,当下拱致意,歉意道,“夫人莫怪,老夫是这间琉璃坊的掌柜,昨日,有一位公子来了坊中,请老夫帮忙固定步摇上一个松动金丝片,似是,碰巧正是夫人鬓间这枚,老夫方才正巧在坊中看到,便来寻夫人句话”

    柏子涧和白巧都循着掌柜这话瞧过来。

    苏锦却微讶,柏炎他不是在这间琉璃坊买的步摇?

    苏锦心中诧异,脸上却是笑笑。

    掌柜才叹道,“来是也是唐突,老夫做这金银首饰的工行当少也有几十年了,一直在洛城经营这间琉璃坊,在附近也有名气。但昨日这位公子拿来坊中,让我帮忙固定的这枚金翅蝴蝶翡翠牡丹步摇,却让老夫开了眼界,这等精细做工,实为罕见,应是出自国中某位或某几位能工巧匠之”

    苏锦是未曾想过这枚步摇

    掌柜继续笑道,“昨日那位公子走得急,老夫没寻得空处问,便想问问夫人可知晓这步摇出自哪位能工巧匠之,老夫想亲自登门拜访探讨。”

    苏锦淡淡笑笑,又缓缓敛了笑意。

    自琉璃坊离开许久,虽然仍在洛城夜市中逛着,但苏锦心有旁骛。

    方才琉璃坊掌柜的一袭话,一直在她心底绕梁不断。

    这样一直贵重的步摇,不是随意找一处便能寻到的,应是柏炎早前特意找能工巧匠制作的,听琉璃坊掌柜话里话外的意思,还应当不是能工巧匠能一人能造出来的

    这样一枚金翅蝴蝶翡翠牡丹步摇,柏炎一直带在身边

    是心中,放了人。

    苏锦淡淡垂眸,心中好像揣了只兔子一般,分明还跳动着亲近的欢喜,却又在这层欢喜上蒙了一层惴惴不安的心境。

    “回去吧,似是有些累了”苏锦脸上淡淡笑意。

    明日还要启程回平城,虽只有四五日脚程了,但这段路是最不好走的的一程。

    柏子涧应好。

    马车停在稍远处,柏子涧先行一步回客栈处取。

    苏锦和白巧则漫步折回。

    洛城的夜市不大,四处火树银火。

    白巧轻声问了句,“姐自方才起似是脸色就不大好,可是心中有事?”

    苏锦微怔。

    白巧并非旁人,苏锦看了看她,沉声道,“我在想,自己可是贪心了”

    白巧微讶。

    回到城西苑,洗漱更衣。

    白巧伺候她歇下。

    今日月光同昨夜一样好,床头点着夜灯,内屋还能照进一片月华。

    苏锦并无太多睡意。

    身上还留有晌午欢好过后的酸痛痕迹,侧身躺在床榻上,目光久久盯在中的金翅蝴蝶步摇和那枚同心结发呆。

    ——我一直当真。

    ——我若不同你一道回平城,你一个人要如何向老夫人和宴夫人交待?

    ——我只喜欢我喜欢的,不需要拿自己的婚事来渡人。

    ——阿锦,你动过心了方才

    ——我在等你我知道你会来

    许久后,月华躲进云层,只留了清晖淡淡。

    苏锦微微敛眸。

    伸放回那枚金翅蝴蝶翡翠牡丹步摇,又将那枚同心结置于枕下。

    ——阿锦他欢愉极致时,将她十指轻扣在掌心。

    ——等我回来。浴桶里水声袅袅,他在她耳畔沉声叮嘱。

    “嗯。”她吹熄夜灯。

    ******

    翌日天明,白巧来屋中唤她起床。

    却见床头一侧的夜灯,似是只剩了残盏,不知她昨夜何时入睡的。

    白巧顿了顿,又掀起帘栊出了外阁间中。

    “姐昨日睡得有些晚,怕是要晚些时候才醒,应是要晚些上路了。”白巧寻了柏子涧知会一声。

    路上行程都是柏子涧在安排,早出发晚出发要考虑的落脚处许是不同,洛城往平城去的路便开始不怎么好走了,白巧心思周全。

    柏子涧应好。

    白巧点头,心中舒了舒,有子涧大人在这些事要操心的便少。

    等白巧从苑中折回,却见屋内苏锦已洗漱穿戴整齐。

    “姐醒了?”白巧诧异,“昨夜睡得晚,怎么不多睡会儿?”

    她知晓她昨日睡得浅。

    苏锦笑了笑,“昨日听子涧,洛城回去的路不怎么好走,怕起晚路上耽搁了,能早些便早些,子涧那边可备好了?”

    白巧点头,“都备好了。”

    苏锦歉意,“昨夜许是甜食食多了”

    她昨夜就喝了那两口鱼腥草冻露,白巧笑笑,没有戳穿。

    临上马车的时候,柏子涧置好脚蹬。

    柏子涧先扶白巧上马车,白巧先置好随身之物,也就两个包袱。

    柏子涧再扶苏锦上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苑处,柏子涧叮嘱一声,“夫人有事唤我。”

    苏锦应好。

    马车是早前她坐的那辆,还留了她早前未翻完的书册在。

    还有那本掉落的册子,她那时搭在脸上,将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实则心中七上八下忐忑着,直至柏炎掀起帘栊如被。

    分明就是昨日的事,却好似,许久之前一般

    白巧正收拾到柏炎早前坐的那个角落,周遭也零零散散堆了数本他早前看的册子。

    白巧大多不马车中,又是柏炎的东西,白巧早前也没碰过,眼下柏炎离开,白巧正准备一并收了挪处空余来,却似是见书册的名字便怔住了去,半晌没有动弹。

    苏锦抬眸看她,“怎么了?”

    白巧嘴角抽了抽,也不怎么好应声,就将早前那几本册子给捧了过来,放在苏锦中。

    苏锦一看便也愣住,忽得明白白巧方才的神色。

    拐带千金姐二三事

    侯门风月二三事

    我与郡主不得不的故事

    随翻完这一摞书名,苏锦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忽得想明白,他早前在马车中为何会不时便忍不住笑笑,亦或是柏子涧和区廷有事来寻他时,他可以一心两用,一面看书,一面流利应声。原来,看得都是这些话本册子。

    兀得,苏锦又怔住。

    翻开其中一本,有一页被人折角折了出来。

    她缓缓翻开这一页。

    书页上,是几幅插画。

    插画上是一个少年背着一个姑娘在泥泞里行走,那少年郎本是风度翩翩,少女也英姿飒爽。

    短短几幅插画,后配了文字。

    “你日后嫁我可好?”

    “不好。”

    不知为何,看到此处,苏锦忽得指尖颤了颤,眸间也凝住。

    只是再想继续翻下去的时候,马车似是已行到了洛城城门口,马车缓缓慢了下来。

    柏子涧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夫人,到城门口了。”

    他是知会苏锦一声。

    柏子涧身上有平阳侯府的腰牌在,守城士兵自是不敢盘查,亦不会有旁的阻拦。

    苏锦下意识应了声“好”,目光还在这本话本册子上,没有离开。马车外,却忽然有一道吼声冲着马车内传来,“柏炎,你给我滚出来!”

    苏锦微怔。

    原本落在话本册子上的目光忽得滞了滞,抬眸向帘栊外循声望去。

    白巧也吓得一哆嗦。

    这声音明显带了几分怒意,却是点名道姓冲着马车来的

    柏子涧额头三道黑线,这尊煞神!

    隔了帘栊,看不见外面,苏锦淡定放下话本册子,就见柏子涧撩起帘栊一角,朝内轻声道:“夫人,是南阳王世子,早前与侯爷有些过节,夫人不必出声理会。”

    是提前同她打好招呼。

    树大招风,平阳侯府平日里亦不会少得罪人。

    而这人,应恰好知晓柏炎在洛城。

    柏子涧放下帘栊,从马车上下来时,心中暗暗腹诽道,不是昨夜就已经看他出城了吗,这怎么又折回了,恰是侯爷又不在,这尊煞神,眼下倒是棘。

    来人临到跟前,柏子涧却一换上一幅笑脸,拱朝来人道:“见过世子大人。”

    来人正是南阳王世子,罗晓。

    罗晓认得出柏子涧是柏炎的亲信,便也断定柏炎在这马车中。

    眼下,罗晓一脸怒气冲冲,一扒开挡在前面的柏子涧,继续朝马车中吼道,“柏炎,你给我出来,你把人藏到哪里去了!”

    罗晓这句话蕴含的信息量极大。

    苏锦想了想,一个“藏”字,应是原本与人约好,却被人给截了,若是不出意外,截人的人应该就是柏炎。

    想起柏炎昨日在马车中一直在想事情,又曾问柏子涧“可是寻过一轮了”,今日还不见区廷踪迹,苏锦心中忽然通透。

    柏炎截了对方想见的人,而且不仅截了,还让区廷给送走了。

    所以惹怒了对方。

    苏锦不清楚事情的缘由,能拿捏的便只有这么多。

    马车外,被罗晓一拨开的柏子涧又回了原位,档在他身前,“世子大人见谅,马车中是我家夫人,侯爷不在此处。”

    罗晓轻嗤一声,明显不信,讽刺道:“怎么如今他柏炎越发敢做不敢当了,只会躲在马车里装个妇人!巧了,我怎么没听他何时娶了个夫人,我倒要看看他夫人是长了两张脸,还是三头六臂”

    言罢,就要上前去揭帘栊,柏子涧伸拦下,“世子还需顾忌些南阳王府的颜面为好。”

    柏子涧已厉声。

    罗晓嘴角勾了勾,“怕是要顾忌平阳侯府的颜面吧。”

    罗晓言罢,眼波横掠,正要同柏子涧正面冲突,眼见就要动。马车内,苏锦忽然撩起帘栊,好似平常般向柏子涧问,“出了何事?”

    是女声?罗晓诧异转眸

    帘栊后,一袭纤身姿,眸间自带了几分天生的温婉,并着明艳动人,神色淡淡抬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