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平安归家

    张一飞本来是闭目养神地坐在走廊的座椅上的，一抬头望见李大夫从急诊术室出来了，而且还看到李大夫在讲儿子的术很成功没事了，张一飞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满脸高兴地就去急诊术室看望自己的儿子。父子连心，做父亲的怎么会不痛儿子呢？张一飞望见儿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好像刚从另外一个世界里苏醒过来。对于张波而言，他不亚于是从死门关里挺了过来的，经过了这长达一个多时的折腾，他也筋疲力尽了，眼神里布满了血丝，因为高度紧张的原因，张波的喉咙还是微微有些阵痛，口干舌燥的，也不知道该些什么？

    “儿子，你现在感觉好了吗？”张一飞心有余悸地问张波。

    “爸爸。”张波还没完,眼泪就簌簌往下落,他需要休息,因为刚才长时间的颠簸和鱼刺的折磨,再在加上他年少无知,身体抵抗能力也很差,现在是没有力气去跟爸爸道道,他需要安宁,需要休憩。张一飞知道儿子现在身体很虚弱，只有一个人静静地陪在儿子的身旁，俯下头去爱抚着儿子的脸还有头发，父子俩从来没有这么近的亲近过，因为张一飞与何意的感情太淡薄了，还经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吵得是天翻地覆，所以张一飞也没有心情和时间去亲近儿子。可是今天就大不一样了，张一飞要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和爱心，张波今天遭受这么大的痛苦和折磨，张一飞是要负首要责任的，因为他是父亲，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崔志红和李娜也推门进来了，李娜见张波没事了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就走近去安慰张波“张波哈，姐姐今天给你添麻烦了，不怪姐姐吧。”

    “不怪你。”张波调皮地回答。孩子就像三月的天，一下子是艳阳漫天，一会儿就乌云满天了。

    张一飞见儿子的神情有些开心起来，忙招呼着张波“我们回家吧，你看怎么样？”

    “我还想在这里躺一会儿，刚才那个大夫了，要在这里再躺两个时，还要打些消炎的药。”张波似懂非懂地跟张一飞道。张波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但也很听医生的话，李红艳的叮嘱他是一字不落地铭记在心。一个人平时对于他人的叮嘱可能只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是面对生命危险的紧要关头，就会去极力维护自己的生命安全，也会把医生的话当圣旨一样郑重其事地看待，求生欲才是第一紧要的！

    “好吧。爸爸听你的，我就陪你在这里好好地躺着。”张一飞笑着对张波道，他生怕失去了儿子，所以儿子的每句话张一飞都认认真真地聆听，并记在心底。

    “你们回去吧，这里的事情我自己处理。”张一飞面对着崔志红和李娜叫道。张一飞只所以要他们回去，其实是不想再麻烦他们了，因为通过这次事情的发生，张一飞觉得尽量不要和同事搞在一起，当然张尚美例外，因为张尚美是他的至爱；而崔志红和李娜跟张一飞只是纯粹的同事关系，如果今天不碰到他俩，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么倒霉的事情，他会牵着儿子的高高兴兴地玩一整天，心情也会愉快很多，没有必要为这些事情搞得是鸡飞狗跳，心情郁闷到了极限。张一飞是睿智的，距离同事远并非是要跟同事划清界限，而是因为工作上的关系，一旦出现不测，就无法去厘清谁的责任谁的关照了。

    崔志红和李娜也觉得站在那里傻乎乎地没啥意思，就纷纷跟张波和张一飞道别，并了些安慰和道歉的话，就陆续走出了急诊室的门，然后开车回家去了。

    大约过去了两个时，李红艳又给张波打了两针消炎的药，叮嘱他最近一周不要吃麻辣的食物，要注意防冷防湿。张一飞连忙回答好，现在何意不在这里，张一飞只得又当爹又当爸，要尽量维护好儿子的健康和安全。

    起今天这件事情，是儿子张波打清早打电话给张一飞的，现在碰到这个事情，也许整个都是命中注定，张一飞心想：儿子受了这次惊吓，明天还上课吗?何意生意那么忙，儿子的起居生活谁负责呢？在学校那是个大熔炉，都是吃大锅饭的，老师和同学会这么心心相印来照顾儿子吗？一旦儿子跌倒了，否则有受到上面惊吓，到时候去问谁要安慰和保障呢？想起这些张一飞心头胀痛得很，儿子这些年确确实实受苦了！而张一飞只知道忙自己的工作，从来没有去关心而自动学习、生活、起居还有爱好，把儿子的幸福和他内心深处需要的父爱全部抛弃在脑后了，张一飞心里在深深地忏悔，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

    有大概过去了一个时，张波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他就走出急诊室往医务室跑去，进到医务室张一飞瞧见李红艳大夫正在整理医务资料，张一飞赶忙走上前去咨询“李大夫，我儿子现在可以出院了吧？”

    “可是可以，但要注意我跟您儿子叮嘱的那些事项都要做到位，不要吃麻辣生辣的食物，同时我这里开有处方单，您去病房里去买些消炎的药回去安排孩要按时吃，直到炎症全部消除为止。”李红艳大夫非常细致地跟张一飞再三嘱托，每一句话都带有很大的关切意味，这就是医生的为人处世的哲学。“好，好的。”张一飞回答。然后，张一飞就赶回病房为儿子买药去了。张一飞买好药并办好出院续，就带着张波回到奔驰车上，准备离开医院回家。

    “儿子，今天你讲究跟爸爸睡吧，爸爸好好带你一天，因为今天出了这么一桩惊心动魄的事情，你也别跟你妈妈讲，明天老爸送你上学去，你看如何呢？”张一飞望着坐在副驾驶室上的张波道。张波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这些年来他都是同妈妈一起睡的，现在突然要跟爸爸一起睡，他还真有些不习惯。张波看到张一飞那关切的眼神，和自己同样俊朗的面庞，张波发自内心地有些向往同爸爸睡的样子。“好是好，但是怎么跟妈妈讲呢？”张波天真地答了一句。其实张一飞也不想带张波回去睡，他也担心张尚美突然来访，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主要是现在张波受到惊吓自己作为儿子的父亲，应该要担起责任来，把儿子的惊吓消除炎症也全部消掉，他就可以安安心心地把儿子交给何意和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