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自古侠以武犯禁

A+A-

    自古侠以武犯禁

    “风姐姐,这些是什么人?”

    “凌奴门的人。”风六娘应道。

    “凌奴门?”徐玄玉微诧。

    “一个专门从事奴隶豢养贩卖的门派。”风六娘道,“这些女子应该都是各地搜罗上来卖身了的奴婢,凌奴门会带回门内训练,有点姿色的会贩卖高价给各地的富人,没有姿色的则会给昆仑奴当产母。”

    徐玄玉蹙眉:“大周律应该是禁止私人如此大规模贩售奴隶啊?”

    “法律只是用来限制无能抗法的人。”风六娘微笑,“那要不然,我们如何会存在呢?”

    自古,侠以武犯禁。

    江湖,本就是一些超脱法律之外,拥有践踏法律能力的人。

    凌奴门,作为江湖门派,不管是通过什么段,他们总是能张扬地活着。

    “那不合法,可那个孕妇怎么看也不像是被贩卖的存在。”

    “我的弟弟呀,这种细节你就不要计较了,你初出茅庐,你的师父们没有教你不要多管闲事的规矩么?”风六娘轻拍了下徐玄玉的臂,顺带吃一把嫩豆腐。

    徐玄玉恍然回神:“多谢风姐姐提醒,那我们就告辞了。”

    就在那孕妇绝望的目光中,徐玄玉和车渠拍马离开了采凉驿,去往怀仁县方向。

    不过跑出了几里路,徐玄玉突然勒马。

    “玉弟儿,怎么了?”车渠也停了下来。

    “我忘不了那个孕妇的眼神,那让我想到了我娘亲,她头顶浓烈文气,如文曲星降,她肚子里的孩子以后极有可能很是非凡。”徐玄玉瞳孔微微收缩,“可如果她就此被带去凌奴门了,那孩子以后怎么可能有书读?”

    徐玄玉知道江湖险恶,可他二世融合的心根儿还是

    纯净如赤子,没有污浊。

    车渠凝眉:“王师过,我们不要多管闲事。”

    “王师还了要离女人远点,但是风姐姐人不是很好?”徐玄玉道,“如果不是风姐姐,我们岂能这么轻松把东西卖到钱?”

    “你这是刚离开就质疑王师呢?”车渠怪笑。

    “不是质疑,而是江湖经验也不绝对。”徐玄玉道,“如果不去解救那个孕妇,我可能会一辈子谴责自己。”

    车渠皱眉:“可是我看对方有几十个人呢,为首的几个一看就是好,就你我兄弟二人,很难啃得下这硬骨头。”

    “我也没打算抢,我在想,如果能买下那个孕妇,也算是救了这对母子吧?”

    “如果是用这种方式的话,我没意见。”车渠点头。

    重新赶回采凉驿,发现王五真是敬业,竟然马上就待在岗位上继续骗人呢。

    王五看到徐玄玉和车渠,原本还想躲躲,但发现徐玄玉目光锁定了他,连忙跑着过来。

    “两位少侠,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徐玄玉问道:“打听个事,凌奴门的人往哪边去了?”

    “啊,他们的目标好似是妫州,往东北方向去了。”王五连忙应道,只要不是来找他麻烦的就好。

    徐玄玉和车渠又打马往妫州方向而去。

    没想到两人追岔路了,搞得到了第二天,他们才终于见到了在草地上休息的凌奴门和那些女奴。

    “什么人?”凌奴门中人呵斥道,同时十数把弩已经瞄准了徐玄玉和车渠他们的人和马。

    徐玄玉和车渠勒马驻足,他们要是有异动,会被射成刺猬的。

    “凌奴门的兄弟们不要紧张,我们兄弟只是想在你们这买一个女奴而已。”徐玄玉开门见山。

    “买个女奴?头儿,有人要买女奴。”马上有人招呼着。

    凌奴门的这个队伍的领头者名叫穆震,他从队伍中走出来,迎向徐玄玉,“你们要买奴婢,可去云中郡城的奴婢市场,那边有官家续齐全的奴婢,何须来我这。”

    “就想看有没有实惠一些的嘛。”玄玉微笑。

    “我凌奴门的奴隶是天下第一,没有便宜货,再我们也从不卖半成品。”穆震摆了摆,“你们速速离开。”

    徐玄玉凝眉:“何须急于拒人于千里之外,我要买的是那个孕妇,反正她也会拖累你们的行动。”

    “你要买那个孕妇?想不到你们的口味这么独特呢?”穆震微诧。

    一众奴隶贩子轰然大笑,笑声中充满讥诮。

    车渠脸色一沉,就想要发作。

    徐玄玉微微抬,让车渠冷静,目光盯着穆震:“你就卖不卖吧?”

    “卖!不过这买一送一的,价格可不一样,三十贯!你能给么?”穆震冷哼。

    三十贯,都快是一匹良马的钱了。这年头,人还真没有马值钱,云中郡的奴婢市场,那里的丫鬟,有一技之长还长相良好的也不会超过十两银子。

    徐玄玉银牙一咬:“三十贯就三十贯!大兄,给钱!”

    “你们把人先带过来,一交人,一交钱。”车渠盯着穆震。

    穆震打了个哈哈,然后让人把那孕妇带了过来。

    孕妇的目光是雪亮的,她一直希冀地看着徐玄玉。

    她的轻抚着肚皮,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车渠付了钱,把那孕妇给领在身旁。

    “多谢两位少年郎怜悯妾身,妾身张桃之,拜见两位恩公。”被松绑并解开口中的布团,张桃之就盈盈下拜,但是她大腹便便,非常不方便。

    徐玄玉扶住了她:“礼就不要行了,你是何方人士,怎么落得如此田地?”

    张桃之眼眶一红:“妾身本是岚州人,在家排老三,夫君是太原府王家旁系子弟,即将临盆,夫君让我

    去太原府祖家生产,途中却碰上这凌奴门的贼子。是夫君雇的牛车不心撞到了他们其中一个人,就连车把式一起被他们给杀了,妾身就被掳了,适合送去给昆仑奴生养。”

    “这凌奴门还真是混账!”车渠沉哼。

    “夫君已死,妾身也不想独活,但孩子是无辜的,妾身不希望孩子还没出生就要遭逢大难”张桃之哀怨道,“两位郎君,先速速离去,这些凌奴门的人穷凶极恶,他们不定会见财起意,再”

    张桃之话音刚落,一阵打马吆喝声,凌奴门的人去而复返,已经有明显想要包围他们的意图。

    这一点,徐玄玉和车渠倒是有想过,二人跃马而上,拍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