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四郎登基
王侯将相, 禁卫宫女齐刷刷看向刘彻。
刘彻被看得莫名其妙, “你们看朕作甚?”
“祖父,你的儿子,孙儿的父亲快四十岁了。”三郎道, “四十不惑。”
刘彻下意识问,“有这么大吗?”
“孙儿二十有一。”三郎道。
四郎跟着“孙儿十三岁。”
“祖父都有曾孙了。”去年大郎的妾给大郎生下长子,长子刚满月大郎就出去了。大郎算一下,“都会走了。”
三郎“祖父, 四世同堂了解一下。”
刘彻不可思议, “据儿都当祖父了?!”
“你呢?”大郎问。
刘彻尴尬了, “这一天一天的过得真快。”
“是挺快,眼瞅着又天黑了。”三郎道。
刘彻脸色不好了,瞪一眼三郎,你哪来这么多话?
三郎假装没看见继续,“祖父,天色已晚,先回宫吧。”
刘彻瞥他一眼,又转向太子, 太子头上的白发并不多,只是那几根很显眼, 刘彻只要看向太子就能看见,刺的刘彻眼睛疼,忍不住,“太子这些日子辛苦了。”
“为父皇分忧, 是儿臣应该做的。”太子道。
刘彻盯着太子看好一会儿,叹了一口气,才对众人回宫。
回到皇宫,百官散去,太子带着四个儿子回长秋殿。刚进正殿,大郎就问,“三郎,祖父会不会提前退位?”
“退什么位?”史瑶在宫里,对先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你祖父病了?”
太子“没有的事,别听大郎胡。”随即把刘彻量他良久的事给史瑶听,然后才,“父皇不过是一时感慨。对了,孤的白头发很多吗?”
“还是妾身和殿下的那几根。”史瑶道,“妾身要薅掉,殿下薅掉会越长越多,妾身就没动。”
太子“你现在给孤薅掉吧。省得父皇见到孤就往孤头上瞅。”
“既然越长越多,就别薅了,祖父想看就让他看吧。”大郎着冲三郎使个眼色。
三郎“是呀。父亲,好好的头发薅掉得多疼啊。”
“还一次薅掉好几根。”四郎着个寒颤。
二郎看看大郎又看看三郎,总感觉他俩话里有话,而四郎是真怕疼,“母亲,父亲,孩儿想回府看看。”
“府里又没人挂念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大郎问。
二郎翻个白眼,“你以为我是你?大兄,再不回去你儿子都不认识你这个父亲了。”
“他回去,他儿子也不认识他。”史瑶道。
二郎点头“母亲得对。”
“信不信我揍你?”大郎瞪他一眼,拽着三郎,“咱们走,省得在这里碍眼。”话间向三郎使个眼色。
四郎看见了,抓住大郎的另一个胳膊,“我也去。”
“你不在宫里歇息,上哪儿去?”太子问。
四郎“孩儿不累。孩儿还没见过大侄子呢。孩儿去大兄府上看看大侄子。”
“他满月时你没见?”史瑶问。
四郎“那时候还,见了也不知道我是他叔父。母亲,孩儿明天再回来啊。”拽一把二郎,“阿兄,走啦,走啦。”
到大门外,四郎就问,“大兄要和阿兄什么?”
“我,我什么了?”大郎不解。
四郎“别想骗我,我刚才看见了。”
“就数你眼尖。”三郎朝他脑袋上撸一把,“大兄想他儿子的事。”
四郎很失望,“侄子才一岁,有什么好的啊。”
“那你还跟来?”三郎笑着问。
四郎“我又不知道。”
“你现在回去吗?”三郎问。
四郎“回去,回去,我要让母亲给我做好多好吃的。”完就往殿内跑。
“不是大侄子的事吧?”四郎走远,二郎才慢悠悠问。
大郎搂着他的脖子,“变聪明了啊。”
“我又不傻。”二郎往四周看了看,令侍从先走,声问,“你们想逼祖父退位?”
大郎“别得这么难听。”
“真的?”二郎惊讶,“被祖父知道,祖父能砍了你们。”
三郎笑道“祖父不舍得。”
“那你们还舍得逼祖父?”二郎问。
大郎“我只是想提醒祖父,他年龄不了,没有要逼他。”
“怎么提醒?”二郎问,“你俩太过分,父亲也不会放过你们。”
三郎“不会过分,因为我们从未想过动武。”
“用得着动武吗?”二郎道,“祖父的虎符还在父亲手里,动的起来吗?”
三郎噎了一下,“四郎个混子,我改天一定得揍他一顿。”
“别顾左右而言他。”二郎道,“四郎不提你俩又想密谋什么,我也能看出来。”
大郎量他一番,“对自己真有信心啊。”
“你——”二郎张张嘴,“三郎!”
三郎伸出手,“我对天发誓不会贸然提起此事。”
“对,哪天祖父病了,我们再。”大郎道,“这样行了吗?”
二郎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刘彻走这一年,太子深刻体会到当家难,自己还有许多不足之处。太子又认为皇位早晚是他的,也没人同他争,所以并不着急登基为帝。
翌日早朝结束,太子留到最后,把虎符还给刘彻。以前刘彻把虎符给三郎,他不找三郎要,三郎都不给他。现在看到太子这么乖觉,刘彻欣慰的同时还有些感动,便让太子拿着。
太子愣住了,宣室内的宫女和宦者也呆了,回过神纷纷看向刘彻,无声地问,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刘彻当然知道。他去年把虎符给太子,也有一层考验太子的意思。太子通过考验,虎符由太子收着刘彻很放心。再了,刘彻今年六十四岁,虽然近几年没生过大病,也不敢托大。毕竟人生七十古来稀。然而,太子并没有把虎符收回去。
刘彻佯装很生气,太子才伸手拿虎符。回到长秋殿,太子就迫不及待问史瑶,“父皇此番何意?”
史瑶看清楚太子手里的东西有些惊讶,“妾身不知。兴许只是一时高兴。”
“那孤该怎么做?”太子道。
史瑶“除了妾身谁也别,包括几个孩子。殿下还像以前一样,权当自己没有虎符。再了,这只是一半。殿下能调兵遣将,父皇手里的那一半也能。”
“对哦。”太子反应过来,“虎符是有两半。”
刘彻的心思,史瑶真猜不准,也就不敢乱出主意,“所以殿下不用紧张。”然而,五天后刘彻病了,病得起不来,史瑶紧张了。
史瑶听三郎讲过历史,也就是从这一年开始,一直到后两年,刘彻经常生病,有时甚至病得神志不清。人生病的时候身体虚弱,心灵脆弱,很容易胡思乱想。史瑶就让三郎歇在永寿殿,每天早中晚去宣室。
刘彻不知内情,认为三郎担心自己,每天睁开眼总能看到三郎,别提刘彻多感动。一个月后,刘彻痊愈,觉得宫里太闷想搬去甘泉宫,可是他刚回来,又觉得应该过些天再搬。三郎就劝刘彻应当保重身体云云,刘彻就把政事推给太子,移到甘泉宫,还令二郎和三郎随驾。
二郎无所谓,三郎巴不得天天盯着刘彻,省得刘彻身边的人在刘彻面前些不该的话,惹得刘彻胡思乱想。
事实上这次生病让刘彻意识到他平时身体虽好,也架不住年龄大了。以往病天就能痊愈,如今得拖半个月。以往病七八天,这次一个月才痊愈。很惜命的刘彻没胡思乱想,还真听三郎的话开始休养生息。
不和俳优、艺伎嬉戏,刘彻觉得日子很无聊。人无聊就得找点事做,可甘泉宫那边太偏僻,他上了年纪也不敢出去骑马猎,就盯上二郎和三郎。
征和元年开春,二郎和三郎先后娶妻,俩人的王妃是刘彻亲自挑的,婚事定下来,史瑶和太子才知道。
闲得无聊的刘彻倒是想顺便给大郎选一个贤妻,大郎怕遇到个像史瑶或他上辈子的母亲那样的,什么都不要王妃。大郎不愿意,刘彻也不好勉强,直到两年后太子登基为帝,刘彻和皇后以及他的几位夫人搬去甘泉宫,大郎也没娶妻。
太子登基那一年正好四十岁,不是巧,而是刘彻想到“四十不惑”,决定在征和三年年底退下来,省得史官记录时写到刘据当四十年太子。
刘彻在位时设立太学,凿空西域,北击匈奴,开辟西南夷,还颁布太初历等等,政绩赫赫,刘据自知再活一世也无法和他父皇比,安安稳稳做十年守成之君,刘据就把皇位传给四郎。
十年间刘彻、皇后、卫青先后病逝,刘据深刻体会到生命短暂,而他活到五十岁还没出过长安,退位后搬去甘泉宫的刘据就对史瑶,他们出去走走。
四郎是皇帝,想走也走不掉,三郎不放心四郎,算在长安盯着四郎,就让大郎和二郎陪史瑶和刘据出去。刘据不让两个儿子跟着,大郎和二郎不听。刘据就对大郎,他们三月初九再出去。
刘据这时是三月初二,大郎不疑有他,就和二郎回府了。三月初六,休沐日,大郎和二郎用过早饭就去甘泉宫,算查看刘据和史瑶的行囊有没有收拾好。
到了甘泉宫,宫门紧闭。大郎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敲门进去,果然不出他所料,甘泉宫的禁卫没了,只剩几个宫女和宦者。
大郎到正殿,正殿案几上放着一封信,二郎拆开信一看,顿时无语了。
刘据和史瑶三月初四就走了。夫妻二人扮成富家翁,禁卫扮成随从,同行的还有燕王刘旦和广陵王刘胥。
信上史瑶也没去哪儿,只出去玩玩,归期不定,不用担心他们。大郎和二郎立刻去燕王府,到燕王府发现刘旦的侍从少了一大半,兄弟二人才算放心。不过,这么大的事不能瞒着四郎。大郎把此事告诉四郎,四郎气得脸都红了。
二郎拍拍他的肩膀,劝道,“别生气,父皇和母后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他们是不会。”四郎望着二郎道,“阿兄就不担心他们走个三年五载再回来?”
二郎“不会吧?”
“三叔父和四叔父的家人都在府里。”大郎道。
四郎“假如父皇和母后让三叔父和四叔父回来,他们继续逛呢?大汉很大,每个郡停留五天,算上赶路,游览一遍至少得两年。”
“那,那怎么办?”二郎慌了,“我们以前出海只是去东南沿海,来回就用一年,照四郎这样,我总感觉得三年。”
大郎想了想,试探着“要不我们把父皇和母亲的画传给各地郡守?”
“那是对付通缉犯。”四郎道。
作者有话要 月半下本写现代文,大年初一开。已经定好时间,零点零分,春晚主持人念倒计时的时候就可以开晋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