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6 日月与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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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菲斯修斯。

    是他。

    时白没有错过那落款下方的一排字,是很规整的的行楷。

    “浮世万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这句话是用华夏的文字写的,笔触不是母亲的,反而是和落款的笔触一样,想必就是艾菲斯修斯的。

    时白嘴角抿紧。

    其实这句话本来不是华夏人写的,只不过因为太美,被很多人用来表达爱慕之情。

    爱情本就很通俗,却意外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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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ever,永恒,确实很美好。

    可是,谁又能真正的做到?

    时白放下画卷,心底一阵酸翻上来,嘴角却不自主的泛起嘲意。

    什么朝朝暮暮,不就是愧疚堆积在一起为了缓解自己内心的伤痛才写出来为了让自己好受些。

    呵,爱,爱就是这样的吗?

    如果真的爱,真的朝朝暮暮,为什么没有守护好,为什么要让母亲一个人那么孤独寂寞

    时白眼底都泛起了黑,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那种黑暗的感觉像是要将人吞噬。

    如果是顾北或者周萌,大概现在就是被吓懵的状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现在,在这里的是裴行之。

    裴行之上前一步,从背后将人抱住,一只也顺势握上时白的腕,另一只捂上时白的眼,声音淡漠的慵懒,一口流利又纯正的发音让时白怔然,“lvetreetngntrldn,nndynfr,nft,ndyfrever”

    和平日里的漫不经心不一样,裴行之的声音里明显的道出了誓言感,面色淡漠却又郑重其事。

    虽然时白的眼前一片黑,心脏的疼却慢慢的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她没办法控制的雀跃。

    “你相信我吗?”慵懒的嗓音回荡在时白的耳边,下一秒时白就感受到了肩膀的重量,“如果我做不到,你可以把我锁起来,或者”

    最后三个字声音很,却还是钻入了时白的耳。

    那三个字仿佛就是从她内心的恶魔里放出来的三个字,叫嚣着,喧闹着,却又在下一秒奇异的被安抚。

    那一秒,时白整个人都有些僵硬,被挡住的瞳孔缩了缩,然后抑制不住自己心脏的跳动。

    突然的,她抬了,握住放在她眼眸上的那只,然后拿下来,侧过脸来看着裴行之,扯了扯唇,然后张开了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但是那个口型已经告诉了裴行之时白的回答。

    她在。

    “要是失约的话,我真的会杀了你哟。”

    裴行之笑出声,额头抵上时白的额,淡淡的应声,“好。”

    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甚至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两个人都懂彼此在他们心底的重要性。

    大概是裴行之的存在,时白到底没有再有什么太大的起伏,面无表情的看完了这里所有的东西。

    除了那幅画,也再也没有任何和艾菲斯相关的东西。

    哪怕是裴行之看下来,也不得不睡,柳师槿(克瑞斯托)确实是个才女,绝对不会比生长在书香世家的柳师楠的才华低。

    而自学得来的才华,和一辈子都浸泡在文学里的人培养出来的才华,根本不是一个等级。

    世人都睡柳师楠是真正的才女,殊不知,她的那个双胞胎姐姐,历经磨难和风雨,却依然是完美无瑕的干净女人,才华横溢,从不输柳师楠,只可惜名声还未传出来就已经先一步夭折。

    时白对此倒是没了那么多的想法。

    人都没了,虚名又有什么意义。

    时白从来不在乎这些,她只在乎,怎么把该讨回来的讨回来,怎么让那些该死的人全部都付出代价。

    时白心翼翼的关上门,木质的门有着“吱哑”的声音,关上的那一瞬,还有些许的灰尘抖落下来,时白第一次没有觉得脏,甚至都没有去管衣袖上的灰尘。

    只是抬眸看着眼前的阁楼,门一关,就像是将所有的记忆尘封。

    直到铁门被再次关上,时白和裴行之又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时白就知道,那个笑得温柔的女人,其实早就活在了她自己的世界,而那个世界,或许就和他们看到的那个古风的世界一样,她过着的,是自己想要的安静的生活。

    阁楼里恢复了黑暗和平静,没有风,宣纸安静的躺在桌上,上面的墨迹还没干,六个大字锋利又尖锐,却又在连接的地方那么温柔,仿佛所有的柔和都用在了这里。

    回去的途中,时白看了看头顶的星空。

    一片的黑,才更显得天上的星辰那么的亮。

    但是再怎么亮,又怎么可能比得过月亮。

    可惜月亮也不过是借着太阳的光芒。

    呵。

    可是,若是没了太阳,月亮也就一无是处了,最亮的,不就是星星了么。

    她呀,从不会自怨自艾,该做什么,该怎么做,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清晰过。

    裴行之的注意力一直在时白的身上她那一瞬间转变的气势和眼神,他看的真真切切。

    时白,要开始自己的复仇了吗

    裴行之黑眸顿了顿,到底,还是要开始了。

    那他,也该让他们加快进度了。

    必须要赶在时白犯错之前结束这一切。

    如果非要做什么,马上就让他来吧。

    时白并不知道裴行之在想什么,两个人在房间门口分开,各自回到房间,看似互不相关,却又诡异的做着相似的布局,只是针对的人不一样罢了。

    刚从暗室里出来的两人正吹着室外的冷风。

    就好像这冷风真的能将他的思绪理清。

    “艾弗里,”艾菲斯的声音有些低悠远和漂浮,“你我有对不起他吗?”

    “没有,你很好,你对他也一直都很好。”

    “呵,是啊,我从未对不起他,”艾菲斯冷笑,“可是他呢,却选择背叛我!”

    艾弗里眼底划过一阵心疼,走上前一步想要拥抱他,最终却还是选择拍拍他的肩叹息,“人心复杂,终究是无法满足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rtlet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