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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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牧炎觉得心情烦躁

    看见舒然腿上鲜血往外涌的样子,莫名的想起余彦满身鲜血的死在自己怀里的情形

    他知道这是自己一生过不去的劫,不能遗忘,只想尽量不要想起那残忍的画面,所以才会选择躲避

    在他心中,余彦是无人可以替代的,他们有共同的理想,共同的爱好,他们之间充满默契,无话不谈,他们商量以后的日子,以后的工作,以后结婚生子后还要做好朋友,好邻居,给对方出主意找什么样的老婆最合适,生几个孩子最轻松又美满。

    多年的相处让他们性格喜好都相近,甚至连喜欢的女生都惊人的一致

    当余彦含羞带怯的告诉自己,他喜欢舒然的那一刻,他就选择了掩埋自己的感情,永远支持自己的这个哥们,包括自己喜欢的人,都可以大方的为她祝福,因为那个人是他这辈子认定的无人替代的和朋友,哥们,知己。

    有时候,他在想,如果当年先出口的是自己,余彦会不会和自己做一样的决定,永远支持自己,即便自己夺人所爱

    那现在他们三个会不会成为好朋友

    或许余彦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对舒然的感情,才会选择在自己之前开口,他的爱估计他自己已经承受不住了

    齐牧炎看舒然一瘸一拐的往这边走过来,月光下,有一种朦胧的美

    他别过脸,不看她

    想起自己看见她腿鲜血淋漓的时候,心里刺痛的感觉,以及对罪魁祸首的愤怒,都让他气闷

    已经打定主意放弃了的,原来一直都没有变,只是被自己掩盖了

    是不是当初不应该留她在公司,对自己太自信了,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过去,今天才发现,原来都在。

    舒然躺在床上,想着一路上齐牧炎都没有和自己话,只有李一关心的问了她几句

    总觉得齐牧炎情绪变化太快,让人捉摸不定

    想着他抱自己时有力的臂膀,以及他身上的香水味,舒然的心脏就扑通扑通的乱了节奏

    她烦躁的扒了扒头发,觉得自己这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估计有点不切实际,会被天鹅踩死的。

    不想了,睡觉。

    齐牧云抖了抖里的文件,嘴角笑的都合不拢了

    有了它,自己的这个项目就可以畅通无阻了,钱包估计要换个大的了,哈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舒然那个丫头还真有用,虽然惨烈了点,自己只是威胁了几句,就让杨局长这个原本软硬不吃的货签了字

    只是看齐牧炎对舒然紧张的样子,他有点不能理解,做戏没有必要那么逼真吧!恨不得吃了杨局长一样。

    所以,他还顺带替舒然敲了杨局长一笔,作为医药费,好还齐牧炎的人情,以泄他的心头之愤。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犹豫了几秒接通了电话

    “喂!”

    “情况就是你了解的那样,我们以后再合作嘛!”

    “你不要威胁我,怎么,他也是我兄弟”

    “以后有会再合作嘛!”

    “项目多的是,何必非要这一个呢!”

    “我真的没办法”

    “我劝你不要冲动,行吧!听我的”

    “嗯!好的,再见!”

    齐牧云挂了电话,一脸愁容

    自己一时鬼迷心窍,现在真的是像齐牧炎的一样,后悔莫及。

    舒然一觉醒来,已经中午了,她连忙起来梳洗打扮,作为员工,工作时间,却在老板家睡到日上三竿,实在不像话。

    客厅里没有人,只有李婶在,看见她出来,就把一包东西递给她

    “这是舒姐您的药,少爷让我提醒您别忘了吃,听您受伤了,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

    舒然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医生开的药,临走时是齐牧炎拿着的

    她接过药,打开看看,是一些口服消炎药和一瓶外用的药剂。

    “不客气,餐厅给您留的有饭,请跟我来”

    舒然到睡觉都没有看见齐牧炎

    第二天早上,他起了个早,把他堵在了餐桌上。

    齐牧炎看她过来,放下里的筷子,站起来走了。

    舒然看他要走,连忙喊他

    “齐总,我们接下来的工作是什么?”

    总不能整天在上司就混吃等饿吧!虽然很好,饭也很好吃,但是良心上过不去。

    齐牧炎看了她的腿一眼

    “等你腿拆了线就回九江”

    舒然在他的眼里仿佛看见了一丝担忧,难道他怕自己的腿拖累他

    “这两针我自己就拆了,事一桩,不用因为我耽误行程,误了工作”。

    “自己拆?”

    齐牧炎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自己都忘了,她一直都是这么彪悍

    记得自己和余彦最开始注意她,见识的就是她彪悍的一面。

    那天下午,晚自习之前,他和余彦路过学校操场边的树林,离老远就看见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和一个女学生站在一棵大树下仰头往上看,女生一蹦一跳的好像够树上的东西,他顺势往上看,发现是一个风筝挂在树枝上,只差一尺的距离,她就够到了,但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齐牧炎认识那个男孩是历史老师的孩子,住在老师宿舍,那个女生背对自己没看见脸。

    眼看天就要黑了,齐牧炎拍了余彦肩膀一下,指了指他们两个,余彦就和他一起过去准备把风筝拿下来,对于他们的身高来,这真的是举之劳。

    在他们刚迈出两步,就发现那个女生蹬了鞋子,三两下,顺着树杆爬了上去,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穿着裙子。

    当她坐在树干上,转过脸,齐牧炎才看见她的脸,是那种温柔可人的类型,只是怎么行为和长相不符。

    只见她站在斜伸出的树叉上,抓着头顶上方的树枝,一点点往前挪,慢慢靠近风筝,。

    终于风筝被她伸出去的脚踢了下去,男孩欢快的去捡起来,她在树上高兴的一巅一巅的,把树晃的哗哗响。

    齐牧炎他俩忘了往前走,眼看着她三两下又回到树的主干,然后直接蹦了下来,应该有两米的高度,竟然连倒一下都没有,只是做了个下蹲,站起来穿上鞋,抖抖衣服,拉着男孩走了。

    见惯了周围那些娇滴滴的女生,哪见过这么彪悍的人,他俩被雷的不行。

    彪悍,这是他俩对她的一致评价

    直到齐牧炎在教室看见她,才发现原来和自己一个班,也难怪,自己刚转班过来几天,不认识也正常。

    “齐总?”

    舒然伸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走神了。

    齐牧炎回过神,发现自己的失态,一张俊脸黑到底,更多的是痛恨自己的不自制。

    “不用多了,走的时候通知你”

    完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舒然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委屈,自己也是为他考虑,怎么好像还惹他不高兴了,真是阴晴不定,大姨妈来了?

    凌云浩拿着,犹豫着要不要给舒然打过去

    自从知道齐牧炎回来以后,自己总是心神不宁的。

    这么多年,不是没有碰到合适的人,也不是家里不催自己,只有自己知道他在等什么。

    等他的青梅竹马回头是岸,他不敢表白,不敢逼近,怕她和自己拉开距离,又不敢离开,怕她有什么三长两短。

    从上学追到现在,倚仗从的交情赖在她身边,其实从的那份情,在自己心里酝酿久了,已经悄悄的发酵了,如果两情相悦,会是一坛香醇的美酒,沁人心脾,如果一厢情愿,将会是一坛无色无味的毒药,至死方休。

    犹豫再三,抵不过心里的思念与担忧,还是拨通了电话

    可惜,音乐唱完也没有人接

    幸好,没有人接

    不然,什么?

    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

    已经过了

    问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生病受伤?

    杞人忧天,晦气!晦气!

    那问什么呢?

    那边天气怎么样?冷不冷?

    婆婆妈妈的,自己还没有到那个年纪

    那总要点什么吧?

    伤脑筋!

    凌云浩把拍在桌子上,才发现自己怎么神经兮兮的,电话根本没有人接啊!

    是啊!怎么没有人接电话?出什么事了?

    再打一遍

    还是没有人接

    怎么办?怎么办?别人的电话号码也没有,看来以后要和她的同事套套近乎,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怎么办呢?

    凌云浩坐立不安,齐牧炎回来以后事就变多了,以后还会有什么?

    他不敢想

    他怕的不是齐牧炎,而是怕舒然心中的那团火,死灰复燃。

    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拿她怎么办?

    就在他自己吓自己,把自己吓的心脏疼痛,呼吸急促的时候,响了。

    当看见是屏幕上舒然的名字,他赶紧平复了呼吸,接通了电话。

    舒然从餐厅回来,看见两个未接电话,都是凌云浩打来的,以为有什么事,赶紧给他回了回去。

    接通以后没有人话,只有微微的呼吸声。

    “喂!凌云浩?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话啊!”

    舒然一连串的问了几个问题

    “没什么,你刚才怎么不接电话?”

    舒然觉得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可她没看见他眼角流下的泪。

    为了她的平安无事

    为了她对自己的关心

    “我在餐厅吃饭,没有带,有事吗?”

    “没事!挂了!”

    舒然看着挂断的,觉得最近的人压力都大,精神都有问题,一个二个都神经兮兮的。

    凌云浩也觉得自己不正常,有事不接电话不是经常有的事吗?自己今天怎么了?伤春悲秋的。

    忘了问她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