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粮食跟人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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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项羽的吩咐,不大一会牢房之内就响起了鞭子抽打的声响。

    那种真正的刑罚,一鞭子下去,被打的地方都会多出一条明显的血痕,又疼又火辣的感觉。

    可这种东西对于参军的人来也是见过,细作张孟的嘴还是一样的不安,骂骂咧咧的。

    “项羽儿,你就是那沐猴而冠者,就算是做了王位,那也没有王的尊容,有本事,直接杀了我啊”

    对于这种叫喊项羽就如同没有听见一般。

    就是在项羽身边的周兰一阵阵的恼怒,那拳头一次次的敲打在牢门上,估计心里有一种一拳砸死里面那家伙的冲动。

    不多时,负责行刑的狱卒从里面走了出来,“项王,五十鞭已经打完,其背部也已经是血肉一片了。”

    项羽那微微眯起的眼睛睁开,淡淡的道“不是让你们准备了酒水嘛。”

    “这”那行刑的狱卒犹豫了片刻道“项王,恕人直言,这要是给灌醉了,他可就不知道什么疼痛了才对”

    一瞬间,项羽看向那狱卒的眼睛都直了这年头粮食比人命还要重要,酒水自然也不是谁都能喝的,给这细作喝酒

    也难怪自己让拿酒的时候周兰跟狱卒都一脸的怪异。

    轻咳了一声,项羽在两个人的注视下缓缓道“不是让你拿酒给他喝,是让你用酒从此人的肩膀顺着背部浇下去。”

    那狱卒听闻愣怔了片刻,该是不懂项羽的什么意思,可还是答应了离去,“诺,诺”

    狱卒应过之后走开。不大一会牢房里就是隐约的一阵笑意,而后立刻又变成了惨叫。不过,也许是这年头的酒水分太多,所以持续的效果不长。

    周兰听了那声惨叫却是有些不明白的意思了。

    片刻之后,狱卒又跑了出来“项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酒都浇上去了。那人叫的凄惨,不过这会又开始咒骂了。”

    “不是还有盐巴的吗”看着狱卒,项羽意味深长的了一句“酒水一冲,哪里是烂的最厉害的,该是很容易看的出来了。将盐巴弄成粉,往他背上撒上一层。”

    这些刑罚在如今这个年代基本没什么人知道,周兰这种喜欢杀人泄愤的更是不知情。此刻他看向项羽的目光都是带着疑惑的。

    也就在周兰想要问什么的时候,牢房里又传出了比之前更加强烈的一阵惨叫。顿时让周兰把原本想要的话给收了回去。

    片刻之后,还是狱卒从里面跑出来的身影,“启禀项王,盐巴已经撒上,那人痛的嘶吼了一阵就咬着牙昏过去了。”

    “那就”

    项羽正要接下来的事情时,门外跑进来了一个兵卫,这兵卫一路跑,中却是握着一捆竹简。

    见到项羽行了礼,那兵卫急切的道“之前的那位老农又送来了竹简,不过没有什么。属下斗胆看了一眼,上面写着,让把这竹简交给项王您。”

    映着幽暗的火光,项羽朝着那兵卫的面孔看了好一会,确定此人在之前已经彻底查证过身份之后,这才伸接过了竹简。

    将竹简打开,两个巴掌大的竹简面积,一边写着的是请将之交至项王中另外一边写的是,“城南五里。”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若是其余人见了这玩意,估计会当做是项羽暗中在城南五里做了什么脚。

    不过其上那个熟悉的标志,却是让项羽一眼看出。只不过此人所为何事竟然要在城南五里外

    想了想,项羽最终还是决定去一趟,这背后究竟是何人,也许今夜可以确认一下。

    将竹简收起,项羽看了眼周兰,道“这细作就交给你了,用冷水泼醒了,然后从他上的指甲开始拔,要一个个的拔,每拔掉一个听着他叫喊完了再接着下一个。若是中间痛晕了就弄醒,醒了接着拔,上拔完还有脚上的,告诉他,想死没有那么容易。”

    “诺。”

    一队队的卫卒快速占据了城南的主要街道,把守着各个主要的路口。

    在项羽带着一万步卒轻装简从近前来的时候,城南的门被侍卫缓缓的打开。

    黑漆漆的夜,出了城,这支没有任何光源的队伍就悄然隐匿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在城中细作被彻底查清之前,很多事情都不得不保持一定的隐蔽,这其实对于项羽来不好,因为行动起来需要有一定的顾及。

    进了牢房,周兰抓起细作张孟的疑惑的看了看,似乎感觉项羽的法子没有什么,毕竟他们这些刀光剑影搏命的将军,就是砍一两个指头都不见得皱眉的。

    “算了,先去搞点冷水来,弄醒这家伙再。”一声轻叹,周兰对着狱卒吩咐了一句。

    等到狱卒弄来了水把人给泼醒了之后,周兰在一旁看着狱卒用刑,也许是第一次这么做,狱卒明显不怎么利落,一个指甲盖费了两次劲才给拔了下来。

    不过在这期间,张孟口中那种惨叫声,却是听的周兰心里不是滋味,看了看那血淋淋的指,周兰的眉头拧了又拧,就好像自己的心里有无数的虫子爬来爬去似的

    “这玩意,真的有那么疼吗”

    就在周兰思索自己要不要跟项羽之前一样出去等待的时候,那张孟又被疼晕了过去。

    带着一万步卒轻轻的来到了城南五里之外,这里是一片田野,不过通过那柔弱的月光还是可以看出,这里有一些被人为破坏的痕迹。

    项羽下了马,一个人根据这些痕迹前行,最终看到了一支耸立在田野间的箭矢。

    伸将羽箭拔出,项羽见其上固定着一张布帛。

    将布帛解下打开,迎着月光,项羽有些艰难的看清楚其上的字“齐王令末将潜行至此抢夺民粮,阻截霸王后续可能赶来的运粮队。八千截击的齐军步卒以及在彭城周围百姓家中收缴的粮食,就在项王的东面三里之地。另有两千人着庶民衣装,若无意外这些人会天亮之时会奉命遣散各方,为八千步卒寻找楚军后方的运粮队。”

    布帛的最后,依旧是那种熟悉的图案。

    三里之外的树林里,彭越跟两千庶民妆容的兵卒安静的围坐在一起。

    虽然距离都不远,不过却是跟那八千齐军步卒不同的一个方位。

    一个齐军的兵将仰头看了看天空,最后有些难耐的来到了彭越面前,“彭将军,我等这般等在此地好吗末将总觉得,还是趁夜尽快到五十里之外的地方隐藏为妙。”

    彭越却只是睁开了一只眼睛看了看。盯着那将看了好一会,彭越才轻声道“汉王也好,齐王的麾下也好。也就本将去过楚国腹地偷袭,虽然最终失,不过也知道一些楚军的路子。这个时候楚军肯定在四处抢粮,一旦发现粮食被我们先抢了,你楚军会如何”

    “会”将想了想,最后很是淡然的出一句“会没有粮食吃。”

    “笨你以为本将不知道楚军没有粮食吃了嘛”彭越直接翻了个白眼,差点没有从坐着的地方跳起来,“我等执行的命令,最根本的是先保命,只有保住了命,才可能真的偷袭成功。”

    翻着白眼动了动身子,重新往树干上靠的舒服了,彭越这才接着道“我们这些人,刚才连彭城以南十里内的庶民给抢了,此时楚军出来抢粮,附近没有了粮食,他们就得往远处走。到了十多里的地界都被我们抢了,楚军气急之下肯定是派快马通知往南各地加上防范。

    此时再南下,八成会被楚军找到,而眼下我们在彭城五里外的位置,楚军反而不容易想到。到了天亮的时候楚军搜寻一夜无果也就该撤了,到时候我们再行动,那不就更加有保障了吗。”

    彭越一番话出来,那将连连点头,顿时露出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那双眼中都透露出了膜拜的精光,道“到底是在这方面跟楚军打过交道的,将军还真是有远见。末将佩服,佩服”

    “行了,没什么大事别弄这些破事来叨扰本将,该休息休息。”躺好了的彭越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一翻老谋深算般的叮嘱,“旗帜不需要挂,也不用什么岗哨,这黑漆漆的林子里,周围也没有百姓,这个时候楚军是不会闲着无事进来的,弄了岗哨反而容易被发现。”

    “诺。”

    项羽将布帛随塞进了胸甲中。那身旁,两个兵卫静静的看着他,等待着接下来的命令。

    回到躬身潜伏的大军中,项羽四下看了看,随后对着一并而来的桓楚交代了什么,紧接着一挥,桓楚就带着一队轻盾兵悄悄朝着东面而去。

    项羽也没有再骑马,而是步行跟其余的兵卒在后面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跟随。

    深夜潜行,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前军桓楚就让人快速跑到后面传递消息。

    项羽在得知此地真的有数千齐军步卒之后,也就静悄悄的来到了桓楚观察的地方。

    八千齐军步卒似乎不知道困,不过在这寒冷的夜里,估摸着也睡不踏实。

    这些人所在的位置是一处低洼,周围杂草丛生,并没有被开垦种植。营地的正中还有隐隐的火光。

    虽然伏兵在夜间生火是禁忌,不过在这里,因为他们的地形比较低,若非准确的消息,即便是有搜查的队伍从一旁的道走过,也不见得会发现这里有人。

    两个兵将围着一堆快要熄灭的篝火轻声交流着,“你楚军这个时候有心思想我们会不会设伏袭击的事情吗他们不应该是一心想着如何筹集粮草的嘛”

    另外一人听了只仰起头,悠悠的一叹“齐王了,此行听那彭越的,彭将军让如此,我等照做就是。”

    “我只是怀疑,这西楚霸王再能打,也得吃饭不是他应该也担心的是粮草,会有心思考虑我们

    不过,这霸王也确实跟我们想的不一样。秦宫里的美人他都是祸水,杀了。财宝他不要也就罢了,却给烧了彭城里那么多的美人,据,霸王唯独喜爱一个名虞的歌姬”

    “他们这些人成了王不知道享受,那坐这王位”

    这人晃晃悠悠的了一半,抬起头看向对坐的人时,却见那人低垂着头,不由得疑惑自语“睡着了”

    伸出,这将笑着将对坐将的头颅抬起,下一刻,那脸上的笑容从僵硬到消失,眼中尽是慌张。

    在他伸抬起的头颅下方,一支箭矢穿透了那人的脖子,鲜血还在顺着箭头凝聚,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