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在赌
“号把你的右腿和2号的左腿绑在一起,2号呢把你的右腿再和3号的左腿绑在一起,以此类推到最后一个,各位,如若明白了,那就速度快点绑起来”
土匪们稀里糊涂的被丁零指挥着,没人敢出声,只是竭尽全力努力表现着,希望可以逃过魔掌。
“全部起立,听我口令,往前走,一二一,左右左”
丁零的口号倒是喊得明快,然而土匪们有的快,有的慢,脚步有的大,有的,一个摔倒就带倒了全部,想要双撑地起身,却又掉了裤子,露了屁股。一着急拎裤腰,一乱抓乱拽,结果磕门牙,啃了满嘴烂泥巴。
众人心里着实怕的要命,却又觉得十分可笑。想笑,可是笑不出,好容易笑出了,发现满脸都是泪水。
看着土匪们连爬带滚的走远,丁零突然朝天鸣枪,吓的一众土匪急于逃命,瞬间消失在了半山。
天哪,他们是怎么下山的,可想而知那滚的姿势与速度是何其快,画面何其滑稽。
丁零大笑,“还是一伙呢,一点团队默契都没有。”
丁零嘟囔着回头看向墨子非,墨子非半倚靠在树旁,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不知为何丁零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又不上来。
正欲上前,突然大悟,这才意识到,向来距离墨子非不出半米的那呆板少年郎怎么不见了?
丁零着急大叫,“左左岸,左左岸——”
“丁零姑娘,我在在这里。”
丁零转身,寻着声音,焦急找去。
乱石之后,左左岸正挣扎的起身。晴空之下,那一抹青色一若风中柳絮,水中浮萍,向着丁零摇摇晃晃的走来。
这一刻丁零的高悬的心,终是安然落地。
左左岸问道:“丁零姑娘你你没事吧?”脸色虽苍白些,笑容却是那样的温暖。
突然,左左岸脚下一软,人骤然摔倒。
当丁零的目光落到左左岸身上时,心下不由一惊
只见左左岸一半撑着身体,一护腿,苍白的唇紧咬着,珠子大的冷汗淋漓而下。
“左左岸——”那一刻丁零的心是被刺痛的,慌乱的几乎失去理智,飞身扑向左左岸。
“左左岸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丁零半跪着蹲在左左岸身边,着查看伤势,殷红的血已经浸透了包裹着伤口的厚厚纱布,像是泼洒在皑皑雪地的大片朱砂,直刺得眼疼。
“我没事,丁零姑娘不必太在意”左左岸努力笑着安慰道,笑容像是冷霜之下的白菊,透明的柔弱,像是风中的一缕香,闪闪烁烁,下一秒便将消失殆尽。
“傻瓜,都成这样了,还没事,你不是人吗?怎么可能不懂得痛。”
丁零的情绪一瞬间决堤,凶巴巴的责备之下,竟是满满的心疼与自责,整个人黯然失色。
“对不起。”
“丁零姑娘你不需要对不起,我我没关系的”
左左岸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满心歉意的丁零,忙脚乱,慌乱无措的举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抚她的情绪。
“很疼,对吧?”丁零抽泣着,慢慢的上药,心翼翼的处理着伤口。
“还好。”
“对不起,是我的错,要不是因为我的贪玩,你也不会再次受伤,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看着左左岸苍白笑脸,丁零的心情一再低落。
“丁零姑娘,这不关你的事”左左岸慌忙解释。
“我知道,丢下你们去玩水,是不对的”
“丁零”
“以后我肯定不会这样了,我一定把你们好好的护送到军营,一定会让你们安全到达,我保证,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证,一定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丁零举着,几乎是在对天发誓的保证着。
而下一个动作,却让左左岸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丁零起身,半跪着抱住了左左岸。
而左左岸僵直着身子,任由丁零抱着他,一动也不敢动,亦不知该如何言语。
墨子非看不到丁零的表情,听她满心诚恳的表达着自己的愧疚与决心,他不能明白她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触动,会那般的心疼、难过与自责,难道仅仅是因为七弟再次受伤的缘由。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她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令人刮目、意外的谜团。
丁零情绪失控,墨子非猜不出原因。
其实,就连丁零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般的脆弱与敏感,情绪会如此的失控。
或许是因为是左左岸受伤的样子,让她想起李文临死前的苍白无力与绝望挣扎;
或许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已经再也经受不起身边人的离开;
或许只是因为心疼。
接下来的几天,丁零俨然做回了杀,她扛枪戒备、寸步不离的守护,理智谨慎,甚至耳边飞过一只苍蝇都会惊起她的警觉。
像只狼,独立勇敢、冷静敏锐、坚韧执着。
丁零的转变震惊到的不只有左左岸,还有墨子非,他的直觉和睿智,已经不能为他做出任何关于丁零的判断和结论,疑惑里,更多的带上了欣赏的色彩。
快到戍城的时候,左左岸问:“五哥,前面便是戍城了,尉迟国应该早有戒备,我们要如何通过?”
墨子非只是应了一声,却没有出一星半点儿的意见来。
良久,才幽幽问道:“丁零,你有什么计划?”
出人意料的是,墨子非竟然在征求丁零的意见。
“你确定你是要问我有什么计划吗?”丁零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虽丁零已经知道这是敌人的城池,但是她对其具体情况一无所知,墨子非怎么会问她。
“五哥你”而让左左岸更加诧异的是,墨子非居然可以放下那层层的戒备,选择信任丁零。
墨子非冷然,再问:“丁零——”声音里不全是命令,参杂着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信任和期待。
面对墨子非提出的这个难题,丁零转动着脑袋,琢磨着。
“嗯——要不我们绕开戍城,走另一条路回营吧!”丁零试探着问墨子非。
“愚蠢,你知道绕开戍城得多久才能到?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墨子非一脸的严肃与责备。
“不知道。”丁零耸耸肩,老实回答。
“全军覆没。”顿了顿,墨子非又道:“尉迟一族上代有七位王爷,当朝最受宠的是三王爷弈王,弈王府向来崇尚武功,为人直爽霸道,却心胸狭隘,膝下有一女与其最为相像,也极受宠爱,此女刁钻古怪,段毒辣,有仇必报,世人暗称此父女为大恶魔。”
丁零听着墨子非如数家珍般的述着他国的家族脸谱,甚是惊讶,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倒是被他做到了极致,心里暗生佩服之情。
“你这些与我,莫不是”想到此处,丁零猛然间明白了墨子非的所指。
马鞭声脆响,打马前行,直待距离戍城半里地时,丁零才勒马停车。
掀开帘子,:“两位稍等,我去去就来。”话毕,人便挥袍跳下了马车。
墨子非嘴角浅留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他确实是有些期待这个女人的表现。
半盏茶茶后,墨子非向左左岸问道:“七弟,她在做什么?”
左左岸看了一眼车外不远处一脸闲适的丁零,不解地:“丁零姑娘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倒像是在欣赏风景的样子。”
墨子非没有再讲话,嘴角轻扬着笑意,他知道她不会让自己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