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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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仙的腿是因为我不能走的,那就由我来做仙的双腿吧!”丁零扶着尉迟安邺,一点一点的挪动着。

    尉迟安邺轻轻倒吸一口冷气,他每每移动一下,整个腿从脚心到耻骨,一若千万只钢钉在由内向外的猛扎,明明是麻木的很,却又分分钟生疼的要命,不由咬紧了牙床。

    丁零抬头,迎着尉迟安邺微皱的双眉,笑着问:“麻疼麻疼的,对吧?”

    尉迟安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眯着眼睛轻点了点头,应允道:“确实是麻疼麻疼的。”

    “那我扶仙走慢点,好活动活动麻木了筋骨。”

    “好。”

    两人互相望着彼此,一问一答,而后竟都傻傻的笑出了声。

    尉迟安邺问:“仙有想去的地方吗?”

    丁零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的道:“没有啊,我只是随便走走,这路也不熟悉,具体也不知道去哪里好。”这倒是一句真话,自从离开殷朝军营,这便是最令他头痛不已的一个大问题了。

    “那仙要不要听一听仙的意见?”

    “好啊。”

    “我们可以先去距离这里大约有五十几里路程的费城,那里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中大城,城中条件不错,城外风景也好。”

    “仙好像对这里熟悉的很。”

    “以往路过几次,还算是熟悉。”

    丁零好奇,再问:“仙家是做什么的?”

    尉迟安邺略略一愣,稍后从容答道:“我爹本在朝为官,现已经告老还乡了,家境还算富裕。”

    “原来是官二代呀!”

    “仙是殷朝人吗?”

    丁零想想自己穿越而来便直接到了这里,虽是那冥婚事件着实令她不爽快,但是也算时间待得时间长,又算是落地于此,就勉勉强强算作是殷朝人吧,便回了一句,“算是吧!”

    “那仙是不是也同他们一样,很厌恶、甚至是憎恨尉迟国的人?”

    丁零抬眸,望着尉迟安邺,反问道:“仙是尉迟国的人吗?”

    “嗯。”到这里,尉迟安邺的心中着实是有些担忧的,如若她也满心的家仇国恨,那他们还能这样心无芥蒂的相交吗?

    丁零摇头,道:“不会啊。”

    尉迟安邺有些惊讶丁零的爽快,遂而问道:“为什么?”

    “仙你人出生时可以选择在哪里出生吗?”

    “不能。”

    “这不就是了,就算仙你是尉迟国的人,那又有什么关系,我认识和交往是仙的人,与他是哪个家族的没关系。”

    “嗯。”尉迟安邺听到这句话后,突然觉得内心不知何时吊起的大石头终于是落地了。

    夜半,丁零已经在篝火边睡着,尉迟安邺起身,离去。

    追影见到自家的主子走来,起身行礼,道:“属下见过主上。”

    尉迟安邺摆,示意免礼,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回主上,属下今天见到了岳城守将刘勇跃。”

    尉迟安邺略略惊讶道:“哦?”

    “他他是打晕执行死刑的士兵逃出来的,想问问主上有什么计划,需要他怎么做?”

    尉迟安邺环抱双臂,意味深长的重复道:“打晕士兵?”

    “是。”

    尉迟安邺的眸中亮光闪动,颇为赞许的笑着道:“依我看,是墨子非故意让他跑出来的吧!”

    “主上睿智,属下已经把尾随而来的两批人给都做掉了,墨子非是不会得到任何消息的。”追影答道,面露得意之色。

    “嗯,不过还是得心行事,墨子非也算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主上如此称赞他”

    “难道不是吗?不过,这人生得有这样的对才会更精彩一些。”尉迟安邺望着远处如黛山峦,一如得了那举世无双的宝贝,笑的开怀。

    尉迟安邺突然正色道:“哦,对了,最近一段时间我们还是少见面,你们也离得远点吧,被发现可就不太好了。”

    追影颇为担忧的回道:“可是主上,如果她真是墨子非派来的,属下担心”

    尉迟安邺却丝毫不曾动容,决绝道:“这我自有打算,你不必担心。”

    追影还想再劝,“主上”

    “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属下不敢,请主上恕罪。”

    “既然不是,那就不要在啰里吧嗦。”尉迟安邺回身,伸替忠实的属下理了理黑色的交领,拍了把追影的肩膀,继续道:“嗯,至于刘勇跃就让他先回家吧,有事自会派人通知他,记住一定要心行事。”

    “是,主上。”追影拜别,转身离去。

    尉迟安邺仰头望着天空中皎洁的月色,本想寻思寻思白天的事情,不想脑海浮现的都是丁零的如花笑颜,自嘲的笑了笑,回身走向火光之处。

    到达费城的时候,丁零站在城门前仰望着城门之上偌大的“费城”二字,心中满是期待。身侧的仙随脱下身上的披风披在了她肩头。

    丁零侧目,满眸子的不解,莫名其妙道:“做什么?我又不冷?”

    尉迟安邺浅笑着,揉了揉丁零的乱糟糟的刘海,道:“难道你想被人认为是行为不端的女子,满街追着打吗?”

    “不想。”丁零低头看着自己沐浴在阳光里的双肩和腿,这才猛地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跺着脚道:“车里有衣服,忘记换了。”

    “那就把披风披紧些,点就好。”

    尉迟安邺的十指修长而白皙,指甲略呈粉色修剪精致,轻巧的为丁零系好披风带子。

    丁零抬头对上尉迟安邺被无限放大了的俊脸,如兰的气息滑过她的脸颊,她竟有种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心一点一点的漏跳着。

    尉迟安邺回眸,眼神里闪过一瞬的惊异,之后不留痕迹的回神,抬,食指轻刮在丁零的鼻尖,眼神里竟然满是宠溺。

    “你呀,以后可得好好注意,不然别人会把你当做是浪荡女人对待的。”

    丁零听后却满脸的不在乎,特皮的回道:“怕什么?不是还有你吗?”

    尉迟安邺略显惊讶,反问道:“还有我?“

    “难道不是吗?“话音还没落,丁零的人已经轻跳着走开,跑向城门内。

    “还有我?还有我。”尉迟安邺一问一答,问自己,亦是打自己。

    那笑,像是冬日午后的阳光,散发着暖暖的金色光芒,仿若要融化掉整个寒冬积压的冰雪。

    并肩走在费城的大街上,丁零虽心存失望,却也开怀。

    “这费城,虽然看起来好,不过还是蛮特别的。”习惯了现代大都市的灯红酒绿和琳琅满目,面对费城的喧嚣与繁华,丁零总觉得渺的很。

    “是吗?”

    尉迟安邺在思考着,他的仙到底是来自哪里,费城虽,却是交通要塞和商贸往来枢纽,在塞外已经是繁华之地,即使比起殷朝最大的城市殷都也不会逊色几分,为何她会有这般觑的眼光。

    从仙的衣料配饰看,并非是上等的货色,却也无法进行划分归类,极为奇特;从着装打扮来,虽裸露却不带一丝的风尘之色;言谈举止上,也不似常人的俗套,对事物的见解颇为新鲜与独特;

    竟是难以言表的格格不入。

    “是,比起我们那的里高楼林立与繁华喧闹,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出奇的恬静与安宁。”丁零边边走,时不时的拉起尉迟安邺的跑几步,惊奇的举起摊位上的各色物件摆弄着。

    “哦?那仙是来自哪里呢?”

    “嗯——这个这个”丁零驻足,苦想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看似极为简单的问题,难道要她实话实,不过,会不会被尉迟安邺认为是一个神经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