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对影成三人
思及至此,猛地抬眸,却看到了一双深邃幽亮的眸子,是他,竟然是他。
墨子非来了,他竟然来了。
那一刻,丁零突然就笑了,她从梁祝结束,便开始等着、盼着墨子非来了,也等着有些失落了,不想他突然就毫无征兆的负站在了自己面前,既是十分惊讶呀,亦是十分欢喜。
墨子非亦是不言不语,直直望着喜笑颜开的丁零,那眸光满满的温暖与怜惜。
丁零走上前,双环上了墨子非的腰,整个人猫在了墨子非的怀中,墨子非略略惊讶后,亦是伸抚上了丁零的后背。
墨子非问:“生气了吗?”
“左岸,你是在问我生谁的气呀?”
墨子非回道:“你呢?”
丁零抬眸看了看墨子非,自是知道他是指着谁?心中琢磨,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墨子非,怎么还会因着这事生气,便道:“没有。”
墨子非松开了抱着丁零的,正在丁零惊讶之时,却见墨子非本来负于身后的缓缓的移了前来,丁零凝眸一看,竟然发现这竟然是一酒坛子,颇为震惊的道:“酒?”
墨子非看了看里的酒坛,道:“竹夭酒。”
“竹夭酒?你竟然带了竹夭酒?”
“喜欢吗?”
“嗯嗯。”丁零接过墨子非里的两个酒坛子,拔了酒塞子,凑近鼻子嗅了嗅,“真是竹夭酒,和那酒妖的竹夭酒的味道一模一样。”
墨子非好奇的问:“酒妖?”
丁零这才笑道:“酒妖墨子然,墨子然是酒妖。”
“不知道九弟知道了他这酒妖的名字,会作何感想?”
“他吗?”丁零仰着脸,想了想,这才道:“那家伙一定会眯着眼睛一句‘好啊’,其他一概不会去多问多管。”
“这回答倒是很符合九弟的个性。”
丁零得意道:“那是必须的。”着便坐回了圆凳,放好茶杯,把竹夭酒直接到了出来,那眸中的贪恋之色,还真不比墨子然少一分。丁零并非贪酒之人,只是唯独贪这竹夭酒。
然,当她端起茶杯,递到唇边时,突看到了一旁静静望着自己的墨子然,脸色骤然变得绯红,特不好意的问道:“左岸,你也要来一杯吗?”
不想,左岸竟然点了点头,回话道:“好。”
丁零一愣,眼睛直溜溜的瞧了墨子非好一会儿,这才把里的茶杯放到了墨子非的面前,自己另行取了一茶杯,重新斟酒,端了起来,文绉绉的道:“左岸,请——”只是这话还没完,丁零却早已笑成了一朵娇羞的桃花。
“好。”墨子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望着依旧笑容灿烂的丁零,露出了轻浅的笑容。
“左岸,你有喝醉过吗?”丁零满是期待的问,然墨子非却摇了摇头,道:“没有。”看着丁零眼中有失望之色,复问道:“零儿经常醉酒吗?”
“嗯——”丁零想了想,回道:“反正是数不清了的次数,我知道左岸你不喜酒,所以,我这样,左岸你会讨厌吗?”
墨子非摇了摇头,继而问道:“零儿经常醉酒又是为何?”
“以前吧,每次执行任务回来,大家都会互相庆祝,感谢自己还活着,感谢身边的人还都健在,所以每每都会彻夜畅饮,不醉不归。后来呢,自从来到这里,大醉的次数还真是屈指可数,一是庆祝岳城大捷,二是气不过被你警告‘好自为之’,三便是那日醉在了墨子然府上。”丁零念念叨叨着,又是一杯竹夭酒入喉,心中是从未有过的爽快。
墨子非拿过酒坛子为丁零添酒,淡淡道:“零儿,以后要是想要喝酒了,我陪你吧!”
丁零看了看被添满酒的茶杯,又看看墨子非,不可置信的神色跃然脸上,“你陪我喝吗?”
“嗯。”
“真的?”
墨子非抬眸望着丁零,认认真真的道:“只是,以后我不在时,零儿可不能随意醉酒了,明白吗?”他不会阻止她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但是他会陪着她一起去做。
“哦。”丁零瞪着清澈的眼睛,琢磨着墨子非的这话,什么叫以后他不在时他便不能随意醉酒了?他这是在生气吗?可是她那神情也不像是在生气呀,难道是在吃醋吗?可是这又是为何吃哪门子醋呀?
殊不知,这是墨子非长这么大来,是第一次为哄女孩子开心带对方喜欢的东西,是第一次这般心甘情愿的为他人亲添酒,是第一次主动要陪一个人喝酒,是第一次告诫一个人子只要他不在身边对方便不可以喝酒醉酒。
墨子非再次强调道:“知道了,便要记好。”
丁零望着墨子非,仍旧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了什么问题,不放心的问道:“左岸,你真的回陪我喝酒?”
“我有骗过你吗?”
丁零摇头道:“没有。”
“嗯。”墨子非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只是,左岸你不是喜欢喝酒吗?为何还要”
“我是不喜欢,但不是不喝。”
对于墨子非的这个答案,丁零再也无从辩驳,认可的点头应允道:“好。”不知道为何,对于墨子非突然提出的这个“陪酒”问题,丁零出了欣喜外,竟然有些被束缚的不自然感、不痛快感。或许是因为她还不习惯在他跟前大大咧咧、毫无顾忌的展现自我吧。
这竹夭酒本是进贡的御酒,连那酒坛子都做工精良,巧玲珑,两个人两坛,虽这墨子非并没与怎么喝,然丁零仍旧没有过了酒瘾。
望着空空如也的酒坛子,丁零撅了撅嘴,很是无奈,如若是换了墨子奕或是墨子然,她定然是要嚷嚷其家子气不可,然对于墨子非,她只能从心里表达着不满,笑着放下了里的酒坛子。
墨子非亦是知道丁零的脾气,温柔的安抚道:“零儿,宫中不比府中醉便醉了,这里关系繁复、耳目众多,你现下的处境又比较特殊,注意总是好的。”
“我知道。”丁零笑着回答。
“时间不早了,零儿去休息吧!”
丁零重复道:“去休息吧?”这话怎么的好像是他也不走一般,不会吧?遂而再问道:“你也不出宫了吗?”
墨子非如实回答道:“等你睡着了,我再出去吧。”
“嗯嗯。”丁零听话的躺到了床上,墨子非亦是不言不语,坐到了床边,果真是要等丁零睡着再走的节奏。
丁零抬眸,望着月色下墨子非温和的模样,好的问道:“左岸,你喝醉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呀?”
墨子非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他是个极其自律、隐忍的人,对自己苛刻,对旁人亦是要求严厉,亦是因着这份自律与隐忍,才让无人可依无权可靠的他在这偌大的殷朝存活下来,并一步步走上了战神、贤王之位。然这份自律与隐忍,又何尝不是对他自己的一种折磨与残忍呢。
而丁零却在琢磨,如有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把墨子非灌醉,看看他醉酒模样,看看最直白的他,听听他的心中的话,听听最真实的他的所感所悟、所思所想。
大概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丁零的梦是美妙的,一如此刻墨子非的感性,与往日的理智没了丝毫的关联。
彼此,殷朝帝都的城外,一处安静的院落了,墨子轩长萧在他的唇间悠扬婉转,身旁的纱裙女子则是古琴在,琴声抑扬顿挫,声声沁人心脾。然,两人的眉间却同样深刻着烦忧与不安。
丁零的出现,一再打破他们筹备许久的计划,甚至已是渐渐变得有些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