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好 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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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零,你莫不是要去找五哥?”

    “聪明,一猜就中。”

    “这”墨子奕知道是这去处,心中不禁有些犹豫起来,墨子奕呀,就算是璟帝在面前,他也依旧可以仗着璟帝对他的宠爱,撒泼耍赖装无辜,但是唯独在这墨子非面前,他总是有些放不开,会一改常态,乖乖收敛起所有的叛逆与骄纵,变得中规中矩起来。故,他并非讨厌墨子非,而是不喜欢被约束的这种感觉,会尽量避免与之相处。

    丁零见墨子奕犹豫,道:“如若你觉得拘束,可以不去?”

    “那倒不至于。”

    “随你啊。”

    “咱一起去,再一起回,也挺好。”

    “嗯,是挺好。”丁零点点头,她亦是了解墨子奕的在墨子非面前的不自然与局促,更是了解墨子非冷清背后的那份孤寂与落寞,那颗心爱的恐慌与艰辛。

    马车行至贤王府,还未停好,丁零已经出了马车跳了下去,直直的奔向了贤王府,王府的护卫自是认得这位被自家主子曾经柔情抱上马车一同离去的人,纷纷让路,然丁零长驱直入从大厅寻至书房亦是没有找到墨子非的人。

    墨子奕躺在竹藤摇椅上优哉游哉的晃着,丁零却满目焦急等着贤王府管家甄彦的到来。

    一盏茶的功夫后,管家甄彦进了书房,还未站稳,便听得丁零一声急切问话:“管家,你家殿下呢?”

    “丁零姑娘,殿下他前日去朔阳办事了。”

    “朔阳?很远吗?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殿下走时也没交代是什么事情,至于回来的时间,便更是无从知晓了。”

    丁零“哦”了一声,想了想,这才道:“管家,麻烦着人去告诉殿下一声,就是丁零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同他讲,请他务必速速归来。”

    虽这贤王对丁零是姑娘的确是很特殊,然就凭着这一句话便去通知主子会来,万一这丁零姑娘就是觉得好玩想要的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呢,那岂不是要误了主子中的正事,思及至此,便出言问道:“不知姑娘可否能告知一二,老奴也好去通知殿下。”

    “管家你就莫要管是什么事情了,你就告诉殿下是我的就好。”

    “丁零姑娘殿下此去朔阳自是有要事,这样没有指向的通知殿下回来,是不是有些不妥帖啊?”

    丁零看着管家甄彦眸中的质疑,自是知晓他的心谨慎与所思所想,骤然冷面,厉声道:“此事事关你家主子的前途命运,你也要不妥帖吗?如若误事,你作为王府的管家,就算是死上千次万次也未必能担当的起,亦是洗不清身上的罪责吧?”

    管家抬眸见端坐于书桌前的丁零一改往日的嬉笑,一双眸子冷若寒冰,朱红的唇角上扬,那一声质问里竟然有着几分自己主子的神采,便应允道:“老奴知道了,不知丁零姑娘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没了没了,烦请管家赶紧去通知殿下吧。”

    “好,那老奴就退下了。”管家甄彦完便退出去了。

    见管家已经离去,丁零正欲起身,却瞧见那未完全闭合的抽屉中一张杏黄的宣纸跃然入目,禁不住内心的那份好奇,丁零抬打开了抽屉,拿起压在宣纸上的书卷,却瞧的画上竟是一女子,一身天青色的衣裙,低首垂眸,十指深深绞着这袖角,作娇羞状的模样入木三分。

    而那画的空白处的题画竟然写着“左岸,我能牵你的吗”,然这令人惊讶的话却不是只有一句,另一句则是“左岸,我想被你牵着,一起走,我们一起走。”这不就是那日御卫军中回玉弦院时,她丁零对墨子非过的话吗?

    他竟然把那天的她心翼翼的试探与掩饰不住羞赧分毫不差的都画了下来,把她那简单粗暴的话给一字不差的记了下来。想到这里,丁零不由的笑了起来,原来,他对她的热情虽不曾多做表达,却每每都是为不人知的、悄悄刻在了脑海,藏在了心田。

    丁零心中亦是一阵欣喜,脑袋一个激灵,笑的欢愉,把中的画卷在书桌心的展开、压好镇尺,这才去过砚台上的上好毛笔,提笔在那两句的话的后面,写道:好,一起走。

    虽丁零笔墨未干的这四字,与墨子非那笔锋犀利、苍劲有力的字儿比起,那简直是群魔乱舞,毫无章法可依可考,不堪入目呀。然,丁零俯身,吹了吹半湿墨汁,嗅了嗅那墨香,一脸的得意与满足。

    一副绝美的画作就这样被活生生的掐断了命脉,死翘翘了,不知,那天墨子非突然翻到了会作何感想。然丁零却依旧不知晓自己是只害人精,没有半点要放过那抽屉中的举世珍宝的意思,两只爪子忙不迭的继续翻找着。

    然,竟没有再翻得一张画卷,丁零心中不甘,却见之前拿出的出卷中有一纸张飘然落地,俯身捡起展了开来,却见白纸之上密密的写着数都数不清的“丁零”二字。

    丁零看着满目龙飞凤舞的字,平日里转的极其敏锐的脑袋顿时陷入凝滞状态,这是什么与什么呀?何意?为什么会写这么多,为什么要写这么多?他究竟在想什么?

    只是这原因还没想通透,脑海里却冒出了另一个画面,便是尉迟安邺趴在桌前指最细的毛笔一笔一划在那两寸长一寸宽的锦帛之上写“仙”的模样。

    难道,这边是传中的相思之情。至少不是相思,亦定然是心中有所想才会这般执着于来来回回次次写出心中之人的名字的吧!

    丁零想到此情此景,不由痴痴笑了起来,笑尉迟安邺,笑墨子非,亦是在笑自己,只是那笑意中的幸福情愫,就连丁零她自己亦是没有分的清楚到底是为何?为谁?

    墨子奕却不知丁零在傻笑什么,颇为纳闷儿的离了竹藤摇椅,走到了书桌前,见丁零竟是望着一张宣纸发笑,更是好奇起来,正欲走到其身后查看,却不想被丁零发现,迅速收起了纸张,夹到书卷中,迅速收回了抽屉,一声闷响,竟然给合上了。

    墨子奕等着那已经被合上的抽屉,气结,嚷嚷道:“丁零,你在藏什么?为什么就不能让我看看?”

    “我为何要然让你看呀?”

    “你不是也在偷看五哥的东西吗?”墨子奕就真心想不通了,既然大家都是偷看,为什么丁零就是不让自己也凑上一份热闹呀,然丁零越是不让他看,他呀就越发的好奇,心中痒痒的怎么都想看上一看。

    “是呀,就是因为是他的东西,故,才不能再让你瞧了去。”

    “你这什么歪理儿?心五哥回来,我告诉他去。”

    “那你就去打报告试试啊,我丁零既然敢看,就定然不怕被左岸知道。再,就算今儿左岸在,我也照翻不误。”

    丁零特牛掰的着,听得墨子奕却不免心虚起来,他呀,实话,还真是不敢去墨子非跟前打报告去,再者依着墨子奕平日的性情,不高兴便立马翻脸不认人,该打打该骂骂,哪里也需要打报告呀,也从未有过打报告的经验呀。

    “你——”

    墨子奕气的直跺脚,然丁零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起身,拉了墨子奕出了书房。墨子奕却甩开了丁零的,犟着脾气道:“别拉爷,爷我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