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人生的无奈
墨子轩的话的很是客气,然秦俊却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不敢多做言语,沉默良久,见墨子轩正欲离去,这才高呼道:“既然秦月仪有心加害选王妃,那还是请官府受理,将其带走,按公办理吧!”
好一个按公办理,他秦俊这是要大义灭亲呀,他为官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伤害皇族血亲,轻则是要杀头的,重则便是会被满门抄斩。
墨子轩离去的脚步一顿,了一句“随便吧!”既然他秦俊下了狠心要抛弃这个女儿,就算墨子轩答应不去追究,秦俊亦是会无法安心,最终还是会以别的方式送走他的这个女儿的。
这时,被众人死死押着的秦月仪却停止了大哭,反而疯了一般的大笑起来,是啊,被自己的父亲生生抛弃,被自己所爱的人熟视无睹,她又该会是如何的痛心疾首、凄凉绝望呀。
她原以为她的人生是何其的幸福与得意,有宠爱自己双亲,有人人羡慕的良偶,然倒头来,才发现原来她的一生竟会是如此悲催与可笑的一生啊。
她怎么能不笑,怎么能不笑啊。
沈如薇自是有人心急照顾,然那人却不是墨子轩,墨子轩早已脱掉了那喜服,离了轩王府,独留了那沈如薇一人昏迷在新房的床榻之上,身旁站着的陪嫁丫鬟,哭哭啼啼的等着自己主子苏醒。
墨子然与丁零并肩走在帝都的大街之上,墨子然这才记起刚刚丁零里的黑色物件,出口问道:“丁零,适才伤了秦月仪的是什么物件?”
丁零没有话,从怀中掏出枪,然墨子然望着静静躺在丁零里奇怪物件,一脸的不解,问道:“就是这东西?”
丁零点点头,解释道:“是啊,就是它,细细想想它已经陪伴了自己好多年了,不过自此后亦是一无用的死物了。”
丁零人就记得这是她入队后,第一次执行任务所使用的枪械,自那以后亦是从未离过身的,而那弹夹亦是时时刻刻都装满了子弹,即使不用,她亦喜欢如此整匣的填满,像是只有这样她才会安心一般,然如今却是第一次空了,完完全全的空了。
“为何?”
“我原是留着最后一颗子弹是要救自己于危难之时的,不想今日却救了一旁人,你都不能用了,还不算是一死物吗?”
“这理倒是没错。”墨子然点点头表示赞同。
“那就不留了吧!”罢,随将枪便丢在了街道的垃圾堆里。
墨子然望着一脸坚决的丁零,心中倒是有些佩服她的干脆利落的性情。
丁零是从未有过的安静,墨子然侧眸问道:“丁零,你在想什么呢?”
“如若可以,我宁愿是一个平头百姓,亦不去做什么王侯将相,权势富贵使他会成为众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光新亮丽的表象会被众人羡慕嫉妒恨,却没人知晓,实则他们事事都身不由己,事事与愿相违,护不得所爱之人,做不得想做之事,心竟是那般的无奈与孤苦。”
墨子然笑问道:“我可以认为丁零你是在心疼我吗?”然,那笑却笑的那般勉强与苦涩,是呀,他有何不是其中的受害者呀。
丁零驻足,回身看着笑的没有往日半分模样的墨子然,一字一顿的讲道:“墨子然,我希望你能幸福,就算不会很幸福,但是亦能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爱与恨,生活与自由,竹夭酒在之时,不是因为伤痛与无奈,而是恣意人生的快意与舒畅。”
“好啊好啊,就冲着你丁零的这句话,我墨子然也一定要活出个自我人生来。”一双桃花眼,怒然绽放,仿若是一夜春风渡,群芳傲然开。
“那就一言为定。”
“好,一言为定。”两人对视一笑,那笑肆意淋漓。
帝都城外的院,七弦琴声音悠扬哀怨,明明是婉转摇曳,偏偏道出了谈情人的百结愁肠,墨子轩止步与门前,抬起想要开门的,却久久不能推开眼前的那扇门,动作一再凝滞在了当空。
墨子轩自是听得明白琴声中的哀婉与惆怅,门前踟蹰良久,最终总算是鼓足勇气推门而入。
玉瑶抬头见来人是墨子轩,中的动作一顿,琴声戛然而止。心中欣喜之余,亦是有所疑虑,今日不是他与那沈如薇成婚的日子吗?怎么此时会突然来了这里,正欲启唇想问,墨子轩却抢先一步,道:“云舒,其实我在门口已经占了良久,只是苦于不知道该如何和你起,故才迟迟没有现身,云舒,你可愿意听我解释。”
玉瑶没有回话,抬再次弹起了桌上的七弦古琴。
“云舒,我本想去求太后,为我与丁零赐婚,大婚当日便送丁零离开,娶你为妻,这事虽是荒唐,亦是委屈了你,但是如若不是如此,我有怎么能娶你为妻呀,大婚之后的事,我也已经想好的办法,如若你不愿意留在帝都,我们便立马辞别母妃,寻一僻静地方,就你我二人一起度过漫漫人生。”
墨子轩到这里,神情再次变得低落,继而道:“没想到,太后宁愿削我王爷位子、贬我为平民、赶我出这帝都亦是不愿意要我娶丁零为王妃,后来大概是怒气也消退了些,竟然收回了成命,只是如若我要娶丁零,便必先娶沈如薇为王妃,而丁零嫁入王府唯有屈身为妾妃。”
墨子轩着,玉瑶的琴声却随着墨子轩波动起伏的情绪早已没有了任何可参考的章法,简直是遭到了极点。
“云舒,我想过要走,只是轩王府日日有人太后的人盯着,我只得如此。今日拜堂之时,那秦月仪突然挟持了新娘,我的脑海居然有了想要利用秦月仪之除去沈如薇的想法”
话到此处,玉瑶中的骤然一停,着急抬眸,拽住了身旁的墨子轩问道:“子轩,你”玉瑶满眸担心,她怕呀,怕墨子非为了自己亦会成为一个凡事为达目的不择段之人。
墨子轩看着玉瑶,摇了摇头,道:“云舒,我没有那么做,沈如薇只是被吓晕了,现在正在王府里休息,至于那秦月仪,他父亲秦俊要秉公办理,已经被亲送到了衙门,按照殷朝律法,性命应是保不住了。”
玉瑶听后,这才有所释然,右轻轻抚上墨子轩的脸颊,细细打量着这一筹莫展的五官,问道:“子轩,你可知道最爱你的什么吗?”
墨子轩没有想到玉瑶会突然问及这么一个问题,略略一怔,问道:“是什么?”
“是你眉宇间的笑容,仿若是冬末初春的阳光,暖暖的像是要融化掉整个冬日的冰天雪地般,让人心生希望。”
“云舒,对不起,我”
“子轩,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所以不要抱歉,好吗?”
墨子轩轻唤“云舒”了一声,把玉瑶揽入怀中,其实,这一刻他宁愿玉瑶好无情面的可以骂他打他,亦不愿意玉瑶一人默默吞下这苦楚,柔情接受他的无能与无力。
玉瑶笑的梨花带雨,贴进墨子轩的胸膛,双揽他的腰际,埋首于他的怀抱,他的双臂轻拥着她,低首摩挲在她的发间,缱绻温柔氤氲而生。
未来的路迷茫着,不知方向,只是这一刻窝在他的宠爱里,玉瑶的心竟然安定的很,仿若乘风破浪太久,终是驶进避风港湾的船只。
太后宫中,听完内侍一一汇报今夜轩王府婚礼之上的突变,太后大怒,伸重重把中的茶盏摔在地上,青花瓷的茶盏随着一声脆响,顿时碎的四分五裂,转着圈向着四面八方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