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人心的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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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零顺着那人的指的方向,看到的竟是一满头银发的老妇人,心下不由一惊,这于重为何会选一分分钟都可能会步入棺材的老妇人做眼线呀,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还竟是真的。

    丁零“哦”了一声,打量了那老妇人一眼,她记得自己曾问过墨子非,为何会留一个老妇人在府中,他这老妇人的儿子在一次战役中丧生,而另一个儿子仍在牢狱之中,无人赡养,便留在了府里,也算是喂其战场上死去的儿子尽些责。

    丁零不可思议的问道:“你确定就是她吗?”

    那家丁头如捣蒜,肯定道:“奴才的句句属实,请姑娘饶命饶命啊”

    丁零下了石阶走了过去,那老妇颤颤巍巍的朝着她跪了下去。

    “你真的是你吗?”丁零看着无心挣扎的老妇人,心中亦是满是疑问。

    “姑娘,你就莫要疑惑了,他的没错,是老奴。”

    “怎么会是你?”

    老妇人叹气口,昏黄的眼珠子,满是无奈,解释道:“老奴的儿子在于重门人的中犯了事,老奴深知贤王为人正直,一直不愿开口。那人便以逆子的性命相要挟,老奴只得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贤王的恩遇,还请姑娘高抬贵,放过我那孽子”

    丁零望着那老泪纵横的老妇人,心中本有的恼怒,竟消去了不少,母爱是伟大的、强大的爱,母亲亦是最容易为爱犯糊涂的、做出错误选择的人。

    思及至此,丁零收了收情绪,淡淡道:“既然你儿子跟随殿下战死沙场,有功于殷朝,我丁零不会为难你们母子,我想贤王也不会怪罪于你,但是这贤王府你便是再也不能待下去了。”

    老妪对着丁零连连扣头,回道:“谢谢姑娘,谢谢贤王殿下了,可是老奴怎么还有颜面存活,只求一死谢罪。”

    “你”丁零突觉得不妙,却没有来得及阻止这一切。

    老妇人口中喷出一股血色,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丁零俯身看去,才知这老妇人原是咬舌自尽了。

    丁零心中有些难受,挥让人将老妇的尸体抬了下去,厚葬,至于为何要厚葬,只是因着那已经死在战场的老妇人的儿子。

    一瓢冷水泼了下去,那先前晕厥的女子悠悠转醒,迷蒙中看到丁零时,脸上充斥满了惊恐,一时愣在了那里,竟不知该怎么做了。

    丁零高高在上,一双眸子冷然盯着躺倒在地的粉衣女子,问道:“吧,东西藏在了哪里?”

    粉衣女子依旧在强行撑着,躲躲闪闪道:“东东西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丁零却对这种愚蠢的辩白嗤之以鼻,“姑娘,我好生佩服你,唉,既然你不愿,也罢,看在你忠主的份上,从轻吧!”

    粉衣女子争辩道:“我真的不知道你的是什么”

    丁零起身道:“来人,送她去于、沈两府,看看哪家愿收就送与哪家吧!我会祈求上苍保佑你,或许那两只老狐狸会突发善心放过你。”

    粉衣女子没有话,像是已做好了一死的准备。

    不想丁零却突然叹了口气道:“唉,可怜的那护卫,都不知被剁成多少块了,竟然还在那里哇哇大叫,唉”丁零叹气,摇头,眼角却瞟向粉衣女子。

    粉衣女子大惊失色道:“义你想把他怎样?”

    丁零满是认真的回答道:“我吧,只想试试,人肉包子打狗,会不会回来?”

    “你——”粉衣女子怒目望向丁零,几欲气结。

    丁零却抬看了看自己的整齐的指甲,骤然凑近粉衣女子,问道:“怎么?难道你是愿意享受一番包子的美味,还是”

    “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粉衣女子声嘶力竭的喊道。

    丁零却不慌不忙,抬指了指墙角,示意女子可以自己去看看。

    粉衣女子抬眸,看到满身刀痕深入骨头、已经昏死过去的人,正欲扑过去,却被丁零身旁的余文斌死死的拽住了。

    这时,丁零却漫不经心的坐回了木椅,道:“只是不过是十几刀吧,我觉得还不至于现在就死了,再,我不是过五十刀后,每多剁一下,便赏百两银子吗,所以啊,你也别着急,好戏还在后头呢,我们慢慢看,慢慢看。”

    着便是示意他们继续,一盆冷水再次浇醒了那护卫,明晃晃的刀再次举起,一刀下去,随着一声凄厉惨叫,那腿骨亦是清晰可见。

    粉衣女子霎时尖叫起来,趴着上了石阶,拽着丁零裙摆祈求起来,“姑娘,请你放过他吧,放过他吧”

    “放过他?放过他也可以,不过拿给看姑娘你是要拿什么来换了?”

    “你我便是了。”女子神情黯然,一改刚才的愤怒与坚决,整个人变得脆弱苍白。

    “好,那就姑娘请给我好好讲讲呗。”

    粉衣女子颓然瘫坐在了地上,道:“没错,我是沈辰州派来的。”

    然,丁零却好奇起了,那护卫与这女子的关系,便问道:“那护卫与你”

    粉衣女子看了一眼满身是血的护卫,道:“他是我的哥哥。”

    “嗯。”丁零点点头,粉衣女子的回答应是证实了丁零最初的猜想。

    “你为何不惊讶?”

    丁零倒也不介意,颇有耐心的解释起了其中的缘由,“这个啊,其实从众人开始集合我就开始注意你们了,你们的眼神告诉我你们有些秘密,而到了最后他被抓,你那眼神里满是着急与心疼,竟晕倒了,可想你们”

    “姑娘真是聪慧。”

    “多谢姑娘美赞。”

    “我哥哥会些拳脚功夫,原是为大户人家看家护院的,后偶然投到京卫队,不想军中黑暗,几年来,郁郁不得志,而我们兄妹生活越发落魄了些。”

    分院以女子顿了顿,继而道:“有一天哥哥见我被一恶霸欺侮,一怒之下,失打死了那人,后来受沈家恩惠,洗脱了罪名,免去了牢狱之灾,为报恩我们兄妹应允了沈家到贤王府做事,成了细作。心知这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只是不想竟来的这般快。”

    丁零听后倒也不惊讶,“哦,原是这样。”以人把柄与贪念作为要挟,强迫他人为其办事,倒也是很寻常的段嘛。

    “我不奢求姑娘能饶我性命,只求姑娘给我们兄妹一个痛快。”

    “好,只是那沈辰州交予你的东西现在在何处?”

    “姑娘,请随我来。”粉衣女子罢,挣扎着起身,带着丁零像里院走去。

    丁零回身示意甄彦管家同自个前去。

    穿过一片绿荫湖畔,来到了一座楼前,丁零抬头却见高匾上几个金字赫然醒目。

    丁零一字一顿的读道:“文渊阁?”

    “是,这是王府藏书的地方。”粉衣女子推开门,示意丁零进去。

    丁零抬眸望去,成排的书架上书目琳琅,或竹简,或锦帛,或泛黄白宣,整齐、分类呈放,虽多,却又让人一目了然。

    “殿下常来这里吗?”

    “不,这些书贤王几欲全部阅览过了,现在只是偶尔会着人过来取几本适用的书。”回丁零话的是管家甄彦。

    “哦,这样啊。”

    粉衣女子直走向后屋正面的墙面,在一幅水墨山河画的下轴轻拉,左面的一书架回旋,露出了整个墙体。

    粉衣女子走了过去,目测着方位,在墙的靠右边站住,用比划着什么,在高约为两尺的地方停,轻覆上墙面,用力一推,墙面上竟蓦然向里凹陷开了一个约为一尺五的矩形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