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叛宗
张元昊扫视灵光派诸多弟子一眼,继续道:“我灵光派有强盛的历史,虽然如今稍显没落,但却也仍是一方大宗。而我,几乎是从就生活在灵光派,对我而言,这里就是我的家!”
声音响彻四方,许多灵光派的弟子听到了,都低声议论起来。
张元昊继续:“灵光派待我不薄,我亦无法回报,只待有朝一日,若是能够力抗结丹老祖,必回沧丰国,衔草环以报之!”
余音袅袅,震响云霄,孙飞等人听闻此话,大感不妙,身上灵力早早地催动起来。
张元昊顿了顿,继续:“但今日,要跟诸位同门一声抱歉!陆剑生此子欺人太甚,不杀此人,我张元昊誓不为人!灵光派与我相左,那我我张元昊便叛出宗门!”
此语一出,如同石破天惊,众人顿时喧哗起来。
“动!”
孙飞朝几名长老使了一个眼色,顿时有两名长老疾射而出,朝着张元昊的身影飞去。
张元昊背对筑基众修,灵识飘起,御起赤翎刀便朝着陆剑生瘫软的身影劈砍而去。
“叮!”
二长老周谨速度最快,一剑飞起,将赤翎刀击落,冷冷地看着张元昊,刚欲开口训斥,却看见紧随其来的四长老欧阳炎用一种惊恐的眼光看向他的身后。
周谨蓦然回头,只见方才被他一剑击落的赤翎刀以一种恐怖至极的速度飞向陆剑生,比起寻常筑基境飞行的速度竟然要快出一丝。
“不好!”
孙飞脸色大变,和身后几个长老身形齐动。
他心里有些后悔,后悔没有马上出将张元昊制服,不过看样子已经晚了。
“不!”
陆剑生遍体鳞伤地躺在一片碎石与残破法器碎片组成的大坑里,几乎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那道赤红色的光芒迅如雷电,斩向自己的颈间。
赤翎刀锋锐无比,霎时就将陆剑生好大一颗头颅斩了下来,那无头脖颈唰地喷出一大股血水,宛如喷泉。
陆剑生的双眼圆瞪,死不瞑目,眼睛里还充斥着怨毒之色。
一刀斩出,张元昊冥冥间顿觉身上一轻,灵识再扫向陆剑生残尸,只见其气运种子整个枯萎,化为一道青色流光直直射向自己,瞬间融入身躯之中。
“张元昊!”二长老周谨气急败坏地怒吼出声,“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闯大祸了!”
欧阳炎身影闪动,出现在张元昊面前,脸色复杂地看向他,叹了一口气。
孙飞等一干筑基境片刻便至,有的怒气冲冲,有点则是无可奈何。孙飞则盯着张元昊的眼睛:“你准备怎么办?”
张元昊平复着刚刚吸收庞大气运的惊喜,严肃道:“宗主,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杀了他,因果自然由我来承受。只是,我的这些弟子”
孙飞叹了一口气,道:“张护法放心!宗门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弟子,只是你自己”
张元昊摆摆,笑道:“天下何其之大,沧丰国不过一隅尔,我张元昊哪里去不得?”
孙飞脸上涌现一丝歉意:“是宗门对不住你,让你寒心了!”
张元昊连连摇头,爽朗道:“宗主,宗门一直待我如同亲人,我也一直将灵光派视作自己的家。我这次不过是出去避避风头,等到我有了能抗结丹的修为或者是李震阳那老头子死了,我再回宗门可好?”
孙飞此刻眼眶有些泛红,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张护法,事不宜迟,你马上离开。宗门会为你无偿提供一笔灵石,还有,你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出来,宗门会尽力满足你!”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张元昊早就对灵光派镇派灵诀烈山诀念念不忘了,正好接着这个会提了出来,然后孙飞又给了他一堆护身法器以及高级符篆,才叮嘱他赶快逃离沧丰国。
张元昊处理了一下门派内的事情,将他的权利交到了赵鹏里,还将几个弟子交付给了他。当然,龙欣这妮子肯定是要带走的。然后,又召集了自己的几个弟子,好好交谈了一阵,赐下众多灵石法器后,就带着龙欣破空而去。
沧丰国,燕都山。
此山高达一千八百丈,山峰高耸入云间,山顶终年寒冰,凡人不可度。实际上,这正是沧丰国大名鼎鼎的易衍剑宗的宗门所在。
易衍剑宗,祖灵堂。
一名值守的练气后期弟子盘坐在地上,昏昏欲睡,好几次头都快撞到面前的桌案上,但又很快抬了起来。
一阵凉风吹过,他不由得一个哆嗦,精神了起来。
“什么妖风?”
这名弟子骂骂咧咧地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站起身来,眼睛像往常一样,扫过一列列的先灵牌位,然后是功绩丰碑,最后到了宗门修士的命灯。
其实他也觉得这项工作十分无聊,每天就守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况且,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地方是根本不可能出事的。毕竟在沧丰国,谁敢捋易衍剑宗的虎须呢?
一排排燃烧着青幽火焰的油灯整齐排列在祖灵堂一个偏僻的角落中,平日里,一眼望上去倒是显得颇为美观。但今日,这名弟子只是看了一眼,眼睛就很快直了,然后就像见了鬼似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陆剑生的命灯熄了!”
“启禀震阳老祖!剑生他此次外出,是历练,但实际上却是有重任在身,乃是为了试探灵光派的态度。没想到”
阴森森的大殿内,一名发须皓白的苍老筑基修士惊恐地跪伏在地,声音颤抖着道。
“灵光派!”
大殿深处,一个宏大的声音传出,回响在大殿内。
“传我命令,派遣刑罚堂滕煞长老带领三名筑基后期长老,前去灵光派兴师问罪,务必擒拿凶!”
宏大的声音如神佛颂唱,虎豹雷音,灌入耳中,叫人听了神魂发颤。
“谨遵老祖法喻!”
苍老筑基颤巍巍地爬起,而后闭上幽森的古铜大门离去。
“灵光派”那个声音呢喃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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