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伤遁
火元剑激射而出,载着张元昊迅速飞上空中。
数百米外,鹰眸男子眼神森寒,指微松,弓弦轻颤,三支寒铁箭带着凌冽冰芒并列而行,成三星邀月之势,直射向张元昊逃窜的身影。
“不好!”
张元昊一个激灵,只觉背后冷意上涌,回头一看,顿时吓得亡魂皆冒,连忙御使着稍有破损的黑铁盾顶上,而后再度凝结出一面烈山盾护住心口。
叮叮叮!
三道金铁相交之声几乎同时响起,被张元昊灵识御使着的黑铁盾顿时传来一股巨力,识海一阵疼痛,发现箭尖竟是将高阶法器级别的盾生生顶出三个尖锐的突起,几乎要将其洞穿。
幸好是高阶法器!
张元昊心里不禁生出一股庆幸来,若是没有这件法器,他怕是要命丧黄泉了。
咔嚓咔嚓。
灵识突然感到一丝不安,张元昊左右环顾,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这是”
只见盾上突然起了一丝变化,居中的那块突起猛然发出一阵形变,刹那间,张元昊就感觉到识海一阵剧痛,这件经过他粗略祭炼的高阶法器竟是顷刻间损毁。
咻——
一支寒铁箭的箭尖破盾而出,而后尖部猛地炸裂,从中突兀弹射出一支细如同蜂针的箭矢,迅如急电般超张元昊心窝射来。
箭中箭!
张元昊全然避之不及,只能眼眼睁睁见着蜂针般的箭摧枯拉朽般洞穿身前的烈山盾,而后扎向自己的心脏。
嗡!
此刻,怀里噬灵珠疯狂颤动,一阵绿光闪现,照在张元昊胸口。而后,一丝金线从噬灵珠中溢出,瞬间扎入张元昊心口处,消失不见,而他的胸膛上,一道若隐若现的金蝎纹路慢慢浮现。
“要死了吗?”
张元昊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心里不由冒出了这个想法。
吱吱!
未等那蜂针般的箭刺入胸膛,张元昊陡然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一道金光从其胸口激射而出,化作一只狰狞的袖珍金蝎,摇头摆尾地挥舞蝎钳与尾针。
蜂针箭矢咻地刺入金蝎躯壳内,后者顿时化作满天金光四散开来,而与此同时,那箭也是瞬间偏离了方位,嗤的一声插入张元昊左肩。
“跑!”
大难不死,张元昊不敢多想,强忍着肩上传来的剧痛,驾驭着火元剑飞遁远去。
远处,鹰眸男子怔怔看着空中逐渐消散的金色光点,眼珠转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涌现一股狂喜之色。而后扭头看着方圆百米内凝结的冰界,眼中暴戾之色一闪而逝,再度看向那名被冰蔓封锁得几乎不能动弹的苍老修士,嘴角流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五指微曲,形成爪状,猛然朝其头部抓去。
嗤!
五道爪芒闪过,那苍老修士脑后直接多出五个血洞,眼中留着无尽愤恨与不甘,就这么被一爪终结了性命。
寒风吹过,将鹰眸男子胸口破破烂烂的兽皮吹动,隐约露出胸膛上栩栩如生的苍鹰纹路。
离那密林十里之外的一处稀松树林。
张元昊踉跄着从火元剑上掉了下来,落在被拴在树干上的驼兽旁,肩上血液涓涓流淌下来,浸染了一地。
从储物戒指之中摸出一瓶疗伤丹药,然后吞下一粒,张元昊想要打坐炼化药力,却不想肩上时不时传来阵阵剧痛,让他几乎无法静下心来炼化药力。
灵识探出,张元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好狠毒的箭!”
在灵识的探查下,那支蜂针般箭的构造丝毫毕露呈现在张元昊的识海之中。
箭约莫寸许长,几乎整个没入张元昊左肩。其箭尖一刺入血肉,就整个绽开,无数锋锐的金属碎片像开花一样蔓延在血肉之中,整个左肩内部几乎完全被这只箭破坏殆尽。
张元昊不禁产生了一丝后怕。若是这一箭瞄准的是他的心口,那么只要蹭破点皮,此刻他都是百死莫回了。
“只能这样了!”
张元昊一咬牙,从储物戒指之中摸出一把寒光凌冽的匕首状法器,直直地朝着左肩插去。
嗤啦嗤啦!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传来,张元昊脸色惨白,颤抖着将自己左肩剜出一大块血肉,那支散射状的箭赫然连同血肉一齐被取出。
长舒一口气,张元昊掏出几枚丹药服下,而后一个天眼术扔在身上,看向十里之外的地界。
冰界符的效果已经消失了,那鹰眸男子所在的部落很快也将密林之中残余的敌对部落肃清,抛下一地残尸,径直朝着张元昊逃遁的方向追来。
最快的还是那鹰眸男子以及几名神力境界的北地修士,他们一步数丈远,暂时抛下他们的部落队伍,疾速追击张元昊,距离他现在的所在之处只剩四五里地的距离了,
“该死!”张元昊眼神森寒,“莫非他们的目的也是那披发中年的血统?”
这个念头一萌生,张元昊就越发确认起来。自己除了吞噬了那披发中年的血统之外,什么也没有多拿,而他们却如此死追不放,定然是为了血统。
“幸好有驼兽代步!”
张元昊忍着肩上时不时传来的痛楚,爬上驼兽的背部,灵力涌出,正欲控制着驼兽逃离,突然急停下来,望了望周遭的环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几名神力境修士便疾步而至。
一名身材矮的神力境修士鼻子耸动了几下,对准一个方位,然后看向鹰眸男子几人,点了点头。
矮修士先行一步,鼻子不断嗅着空气之中的气味,慢慢朝着张元昊先前拴马的那株树木走去。
片刻——
轰!
一个巨大的爆炸声突兀响起,半片树林都被炸得火光冲天,狂风携卷着尘土,扬起数丈高,许多树木直接被连根炸断。一时间,无数的树木轰然倒塌,几乎将树林中间炸成一片空地。
此刻,数里外。
张元昊听到爆炸的余波,咧开嘴哈哈大笑起来,不想一时牵动了肩上的伤口,又嘶地了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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