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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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

    “咚!”

    “咚!”

    城外,忽然传来震天鼓声。

    王秦率五千精锐,抵达茶县。

    负责守城的府兵全都去县衙增援郑和,导致城防空虚,王秦率兵轻易控制城防。

    一进城,朱大山带一千人直扑俞府。

    杜樵带两千人,则前往茶山。

    茶山是俞家经营多年的金山,是俞家的根基所在。

    占据茶山,等于切断俞家的命脉。

    为了能集中力量,平定流民作乱,必须对俞家斩草除根。

    不管俞家的背后是谁,王秦都不会心慈软。

    县衙内外,血流成河,尸体遍布。

    百姓们早就吓得躲在家中不敢出门,大街巷,只有冷风吹卷。

    郭树平、丁富等人被俞飞、马辉率人逼进一个大院,如果再无援兵,他们今天肯定会被俞飞千刀万剐。

    “老东西!现在跪下来求饶,爷我兴许一高兴,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俞飞大笑道。

    “我呸!”

    郭树平不屑的啐了一声。

    “老东西!”

    俞飞冷哼。

    “不好了,城外有大军杀了进来!”

    几名俞家马队的骑兵狂奔而来,急呼道。

    “杀!”

    “杀!”

    “杀!”

    在他们的身后,是一大队将士挥刀杀来,乌压压的一大片,将大街巷挤满。

    有十几个在外围戒备的骑兵惊惧,勒马掉头逃跑。

    “嗖!”

    “嗖!”

    “嗖!”

    铺天盖地的箭矢飞来,将这些躲闪不及的骑兵射成了马蜂窝。

    “投降不杀!”

    张乐、胡森高声道。

    “爷我宁死不降!兄弟们,让这些王秦的狗腿子知道我们俞家军的厉害!”

    俞飞咬牙道。

    “是大人率援兵来了,兄弟们,杀出去!杀光这些反贼!”

    郭树平、丁富兴奋道。

    马辉对郑和道:“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咱们只能和俞家共存亡!跟王秦的兵拼了!”

    郑和叹气道:“妈的,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这个王秦真是个疯子,做事根本不给人留余地!”

    杜长平道:“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杀!”

    “砍死他们!”

    “冲出去!”

    场面瞬间失控,县衙、街道,甚至是民宅,都成为了战场,到处都在厮杀。

    哀嚎、哭泣、惨叫

    流血、死亡、厮杀

    俞府坐落于茶县东城,府邸高阔,金碧辉煌,堪比王宫,占地之辽阔超乎想象,茶县数万百姓都可以是仰俞家鼻息而生存。

    这不仅仅是因为俞家控制了茶山这块金山,还将茶县其他的产业,诸如米行、钱庄等等全都把控。

    俞家要是高兴,茶县的百姓就有好日子过,俞家要是一生气,整个茶县的百姓都得跟着遭殃。

    整个茶县的百姓,就有一半间接或直接受雇于俞家做工。

    靠俞家生存的他们,只要俞家一声令下,就得抄起家伙向前冲。

    俞家豢养的死士有一千人,再加上这些人,俞家能调动的人就有近万人之多。

    俞达此时正坐在书房审阅账本,忽闻外面鼓声震天,喊杀不断,心中一怔。

    管家俞波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大老爷,不好了,王秦率兵杀进城了!”

    “王秦来了?这个王八蛋,还没死?”

    俞达中的毛笔“咔嚓”一声被捏断。

    俞波急道:“那些武国杀,根本就是废物!大老爷,王秦来势汹汹,咱们早做应对啊!”

    “立刻召集所有人,关闭府门,严禁任何人出入,还有通知茶山那边,让他们守好进山的要道。”

    俞达敏锐的察觉到一场危到来。

    俞波顿了顿道:“大老爷,俞飞少爷他!”

    “俞飞怎么了?”

    俞波跺脚道:“都怪人自作主张,没有禀报大老爷,半个时辰前,郡里就来了一大批人,去了县衙,要捉拿杜长平他们,俞飞少爷一听,立刻带上咱们的马队去支援杜长平,并在县衙外厮杀。”

    “什么!”

    俞达惊的猛的站起,面前的桌子都被顶到一边。

    “是人不好,请大老爷责罚!”

    俞波惊慌道。

    俞达怒道:“一定是俞飞这个兔崽子让你瞒我的,王秦可不是一般人,他如今被朝廷封做了破虏将军,是要去镇压流民作乱的,我们暗杀他,只要朝廷掌握不了实质证据,就拿我们没办法,可和他真刀真枪打了起来,这局面就不可收拾!”

    俞波道:“王秦杀了我们的大少爷,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你个废物懂得什么?”

    俞达一脚踹开俞波,朝外走去。

    只听外面喊杀震天,不用问,就知道是王秦的兵马围住了俞府,看样子,王秦是打算和他俞家鱼死破了。

    俞家上下此时已是乱成一团,就连八十岁高龄的老太爷俞发都被惊动了,在仆人的搀扶下颤颤的走出来询问情况。

    红墙高门外,王秦在一众将士的簇拥下冷冷的盯着俞府。

    俞府仍挂着白布白幡,整体看上去冷森森一片。

    俞达来到大门处,只见俞家豢养的死士竟然关闭了大门,聚集在府门处持兵器,一副肃杀模样。

    心中顿时又好笑又好气。

    关门就意味着俞家怕了。

    “有什么好怕的,给我将大门打开,这个样子像什么?难道我俞家还怕了他王秦不成!”

    俞达咆哮道。

    一众人被骂的噤若寒蝉,赶紧推开大门。

    俞达昂首阔步走了出去,亲信死士们担心道:“老爷,外面危险啊!”

    “一个毛头子,老子在江湖上混的时候,他娘的还不知在哪呢?老子会怕他?!”

    俞达气势汹汹。

    丝毫没有因围府而感到害怕。

    “谁是王秦那个兔崽子?”

    俞达一走出来,就目视四周,喝问道。

    王秦身着重甲,被簇拥在中间,分明可以一眼认出,但俞达仍要发问,显然是故意装作看不见,借此打击王秦的士气。

    王秦并不介意,张贵在一旁冷笑道:“瞎了你的狗眼,竟连我们破虏将军都认不出!”

    俞达被张贵骂作狗眼,气的差点冒烟。

    “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狗吠!滚到一边,让你的主人出来和我话。”

    俞达定了定心,反击道。

    张贵被俞达骂作狗吠,并不生气,反而笑嘻嘻道:“你这种老狗只配和我对话,想和我们将军话,你还不够格!”

    俞达张了张嘴,他发现自己再跟张贵继续吵下去,丢脸的只会是他,便不再理会张贵,全当张贵是一只乱咬人的狗。

    “亲家,近来可好。”

    瘸子万那张胖乎乎的大脸在人群里挤出,冲俞达笑道。

    俞达一见到瘸子万就气不打一出来,就是这个死胖子怂恿自己儿子去郡里当官,才惹此杀身大祸,不杀不足以平心头之恨。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有谁能懂?

    直到今天,俞斌的尸体仍摆放在大厅,没有下葬,就是为了等瘸子万和王秦的人头,好给儿子陪葬,以此安息俞斌的在天之灵。

    俞达怒道:“笑!你还能笑出来!我儿子尸骨未寒,至今没有入土为安,你的良心不痛吗?他是你女婿!”

    瘸子万收起笑容,正色道:“他是我女婿,他死了,我比谁都痛心疾首!可你也不能派人暗杀我啊!”

    “不杀你,岂不是便宜了你。”

    俞达冷笑。

    王秦可没时间和俞达废话,“对你的犬子的死,我也感到遗憾,此次来,一是祭拜你的犬子,二是有人举报,俞家私自募兵,图谋不轨,三是,邓东招供,有人指使他行刺我,那人就是你们俞府的某个人。”

    俞达冷笑道:“邓东的口供?莫不是有人屈打成招,恶意栽赃我俞家?”

    “让他进来!”

    俞达的背后,突然响起一道老迈而有力的声音,俞发颤颤的走来,浑浊的目光内精光闪烁,仿佛可以直击人心,他如鹰鹫般盯着王秦,那丝寒意,让王秦感到浑身发麻。

    “爹,您怎么出来了,儿子我可以应付的来!”

    俞达见俞发走出来,连忙上前搀扶,关切道。

    俞发瞥了眼俞达:“我再不出来走走,俞家今天怕是都要完了!”

    俞达擦汗道:“爹,你放心,便是儿子今天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人动我们俞家一丝一毫。”

    俞达提及死字,俞发顿时心生不悦,“身为一家之主,就这么点本事?遇到点风波,就要用死来平事?”

    俞达:“儿子知罪。”

    “哼哼,年轻人,你很有种啊,杀了我孙子不,如今还敢带兵围攻我俞府,你当真以为我俞府是纸糊的不成,可以任你欺辱?”

    “年少轻狂,是好事,可也得有分寸,否则,会死的很惨。”

    俞发盯着王秦冷冷的道,尽管俞发老迈,但声音沉稳,杀毕露。

    王秦眯眼道:“老人家,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你一个的俞家,我念你一把年纪,快点回屋歇着,不要中风了。”

    “你敢诅咒我爹,我跟你拼了。”

    俞达怒了。

    从来都只有他俞家欺负别人,那轮得到别人欺负他俞家。

    可今天,他俞家竟然被一个毛头子三番五次的羞辱和戏弄,这口气怎能咽下!

    今天,王秦和俞家,只能有一个可以活着!

    若是俞家怂了,以后在茶县将无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