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明面上毫无根据的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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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心痛,刘彻一点也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犯忌,难道那几千奴隶、外敌的份量,那么重么。

    多少年的舅甥亲情,像触一般,把刘彻从冷血的边缘拉了回来。

    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让他干出这种先斩后奏的事,思绪百转,刘彻却依然无法找到一个自己认为合适的理由。

    血脉?凭他死了十年的便宜老爹军臣单于?估计连印象都没有什么了。

    怜悯?对一群敌国的子民不太合理,战场之上他杀的也不少。

    受了别人的盅惑?这个理由虽然不无可能,但还是有些牵强。

    几次心里的天人交战,刘彻寻找无果后,把目光再次投向呼邪,冷声道:“能告诉原由么?”

    原由?呼邪惨淡一笑,出来她会有命在?

    他只是摇摇头道:“没什么太重要的原由,只是觉得这群人没什么用而已,报复他们与匈奴人何异?”

    刘彻嗤笑,狗咬人,人自然不能咬回去,但狗一直犯人,不来一套打狗棍法怎么的过去?

    牵强!实在牵强!

    “你是在维护谁么?”刘彻斜视一眼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舅舅想多了,除了舅舅,还论不到别人对呼邪指画脚!”呼邪平声静气道。

    又是一脚踹过去,再次将呼邪踹翻,呼邪眼中有些释然,再次爬了起来。

    假如被舅舅打,能让他消消气的话,呼邪也很愿意干,所以除了爬起来,他心中没有一丝怨意。

    “平日里的教诲你都忘了么?狂?你凭什么狂?凭你的身份?你这么自大,觑天下人,谁给你的勇气?

    就连朕有错,同样也要接受大臣们的指画脚,过刚易折,难道你想让二姐将来白发人送黑发人么?”刘彻恨恨道。

    呼邪眼中泪水突涌,一滴一滴落下来,母亲见了他这副样子,想来会很失望。

    他不怕受伤,甚至不惧死亡,但他怕母亲失望。

    为了自己,母亲可以忍辱偷生,可以不嫁,一个人终老一生,可以变成市井泼妇,只为让他不受影响地长大成人。

    他之所以答应舅舅来边关,不是为了闯荡,而是渴望建功立世,让早褪去浮华的母亲,为他的成就而自豪、高兴。

    如今呢?刚刚起步便崩塌,虽不后悔,却也对不起他自己的初衷。

    呼邪咬咬牙道:“舅舅教训的是!”

    两人闹出的声响终是惊动了两旁百姓,纷纷靠过来准备看热闹,围观人数还在不断攀升。

    周围的响动自然被刘彻收在眼中,但他也看见郡尉也带着郡兵走了过来,心道他们是因大军回来,维护秩序的,也不急着离开。

    “既然你要硬扛,那朕也不再多,不过这只能算是家丑,家丑不可外扬,你先在大牢里反思一段时间,朕还要重重罚你!”刘彻沉声道。

    家丑?呼邪眼睛一亮,这是舅舅要保他啊!看来自己不用背上假传诏令,甚至是通敌的罪名。

    呼邪还想什么,可从两旁涌上来的郡兵,让他把话缩了回去。

    郡尉名叫吴进喜,见过刘彻一面,也在呼邪下整过兵,此时战战兢兢地上前,显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卑职见过陛下,呼将军!”

    哗,围观的吃瓜群众一片惊呼,幸亏两边郡兵够多,要不然准要引起骚乱。

    也是,汉天子就面对面,他们怎么会不吃惊?激动?

    “你叫吴进喜,对!”

    吴进喜点头道:“陛下好记性,还记得卑职的名字!”

    “把呼将军押入大牢,没有朕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探望!如果人被放出去了,朕唯你是问!”

    “这这”吴进喜有些摸不着头脑,支支吾吾的道。

    刘彻眼睛一瞪,“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

    “是,卑职遵旨!”

    吴进喜也不迟疑,走到呼邪面前,声道:“失礼了!”,接着便是一个挥,几个郡兵过来捆住呼邪的脚。

    纸包不住火,呼邪被抓的消息虽没有传遍民间,却是在军中传开了,显然,大家都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什么药,竟把自己的侄子,突兀的给打进了大牢。

    初听到这个消息,李广也有些吃惊,他倒是有心想阻止消息的传播,却也是有心无力。

    有好事者,更是归纳出了几个揣测,让刘彻听了,都直翻白眼。

    三日后,

    水波潋滟,却是水桶里的水,水中浮出的,是一张美丽的娇颜。

    戈怔怔地望着水,片刻后,才恍恍惚惚地提起水桶,浇起了菜地。

    直到从走道里穿过来一道人影,戈才回过神来,跑过绿珠面前,着急道:“怎么样,军中有没有传来他的消息。”

    绿珠看了看姐姐,神色不定,许久后才嘟着个嘴巴道:“姐姐,他被关进大牢了,你他舅舅怎么那么狠心,那么不讲理?”

    “是我害了他!”戈幽幽叹道。

    “啊?姐姐你在什么?你怎么会害了他,你不是他师父么?”绿珠轻咦道。

    “是我让他放走奴隶,他舅舅才把罪定在了他的头上!他进大牢,依照帝王翻覆无情的个性,只怕他是难逃一劫!

    哎,当时只有这么一条路是生路,却不曾想,是我自己的生路,别人的苦难之路,我有愧于他!”戈神色痛苦道。

    放走奴隶?居然被姐姐救走了!绿珠也没想到,姐姐竟是这么固执,难怪前几天自己突然被打晕了,看样子,姐姐好像还成功了

    绿珠脸一苦道:“那个呼邪倒也不像是坏人,既然他是帮姐姐而落难的,想来也是不该被囚禁!”

    “不,我得去救他!”

    “姐姐,你去有什么用?难不成皇帝还会听你的?你只怕连他的面都见不到?”绿珠拉着她的衣袖道。

    戈眼神一定,慢悠悠地道:“等!在牢狱门口等!两人毕竟是血亲,皇帝一定会去看呼邪,到那个时候,我就可以过去求他宽恕呼邪一命!”

    “就算见到了他,他又怎么会松口?姐姐,这太冒险了!”绿珠担忧道。

    从雪白的脖颈上,顺着红绳,戈掏出一个锦囊,下定决心道:“就凭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