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九十一 捕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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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地扬州,淮南郡合肥县外,三十余个衣衫人破烂的百姓在二十名的军兵押解下穿梭山野间。

    男子们约有三十余人,都被绳素绑缚双臂,且成串连在一起,妇懦们提肩扛着仅有的家当跟在后面。还有三辆牛车夹杂在队伍中,牛车上堆置着些物品,一些走不动的老人和孩都都坐在车上,一脸茫然地准备接受未知命运。

    “军爷,能不能把我家当家的绳子松一松,再绑下去,两个胳膊就废了。”一年中年妇女哀求道。

    “不行,这家伙特不老实,一有会就逃跑。”一边一个三十余岁的校尉愤愤道,着挥起中皮鞭对着身边男子狠狠抽了下去。“贼坯子,你再逃,就把你妻子儿子全部杀了。”

    那是条粗壮的汉子猛的一怔,脸上起了一道粗粗的血凛子,转过头来,两眼圆睁,仇恨地瞪着身前的校尉。

    “咦,看什么看,贼坯子。你逃了三次,耶耶抓了你三次,你还不服气!你再逃啊。”校尉就欲再次挥动鞭子,却被身边的一个年青的军卒劝住了、

    “王大哥,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赶路要紧。”

    这个年青的军卒才十三岁左右,一脸的稚嫩,那个王校尉却也十分给他面子,收了鞭子。

    “也罢,且饶了他。吩咐下去,走快一些,到了江边,就有船接应了。我到前头去看看,林杆,在这看着,千万不能出错。这里是敌营,心善不得。万一走漏风声,咱们一个也回不去。一人逃跑,就把他们全部杀了。”王校尉恶狠狠地道,完跑到前面去了。

    “诸位乡亲,还是快些走吧。也别想着逃跑了,更别想吸引官兵追来。你们也十分清楚,一旦有事,你们连带妻儿老全都会被杀个精光。”林杆轻轻喝道。

    “哥,听你口音,也是江北的吧。”队伍中有个四十余岁的男子,绑缚着双,讨好地问道。

    “嗯,我祖家原在平阿,离这不远。早年间渡江到建业去了。”林杆边走,边道。

    “平阿,离这不远。哥,咱们也算是本乡本土之人。能不能通融一下。”那男子轻声道。

    “怎么通融?不要有什么想法了。跑了一个,就连累了大家。上面有令,逃一个,全部杀了。我放你走,不光我人头落地,这里的乡亲,就算全被你害了。”林杆淡淡道。

    “黄三跑了三次,不是没有把我们杀了吗?”那男子有些不信。

    “你还真别不信。前些天在义城,另一组也捕获了三十余人,有一个逃了,并引来了官兵,这了躲避官兵追击,捕获的三十余个人全被杀了。”林杆道。

    “那怎么没杀了黄三?”那男子奇道。前面黄三见后面人议论他,也回过头来,想是也有些不解。

    “黄三啊,是王校尉看中了他一身力气,没想要他的命。也不想想,跑得再快,能快过弓弩?”林杆笑道。

    “我们以后怎么办?”有人丧气地问道。

    “到时就知道了,能怎么办,能做田的继续种田,能做工人就做工。反正,比你们在这边刨两亩山田为生更好。”

    “哥,咱们都是老乡,你别骗我们了。这一去,咱们不是编为兵家就是沦为奴仆。”那个四十余岁的男子道。

    “沦为奴仆,也看是做谁的奴仆。你们有福了,撞到了我们近卫营与太子兵中。我们都是太子殿下直属亲兵,咱们殿下最为仁慈,你看,你们村庄的三十余人死了几个,要落在别的分队中,除了丁壮,那些老弱妇懦谁奈烦带着,不是被丢弃就是被抛尸荒野了。”林杆淡淡道。

    这是,后面又上来两个少年,一个少年叫道:“二杆子,别光顾着话,让这些人走快些。探子来报,新城那边已经得到消息,追兵也许就在后面了。”

    “顾岗,确认过了吗?”林杆急道。

    “王校尉亲自带着两个人骑马到后边探看了,交待我们加紧行军。”顾岗道。

    “好,那就快些。”

    在众人催促下,带个队伍行进快了起来。队伍中但有捕获来的丁壮不配合,立马有人持鞭冲上就是几鞭子。有些走不动的妇懦,只好安排到牛车上去。牛车抢来的一些的物品,也被掀下车来。

    这样走了约有半个时辰,正当大家都彼累不堪时,前面出现了一条大河,岸边有着几艘大船。船上已放下了跳板。

    “快上船。快。”后边王校尉带两骑从后面赶了上来,急急叫道。

    众人向河边赶去,船上也跑下一些人,一起组织大家上船。见到马上就要背乡离土,牛车上下来的一些老者悲慽地哭喊起来,跪伏在地上死也不肯起身,妇懦们也跟着哭了起来,绑缚的汉子也骚动起来,挣扎着不肯上船。

    王校尉领着些兵丁上去拿着木棒就是一顿猛打,终于驱赶得众人上得船去,有些实在不肯上船的老者,也被抬上了河船。

    这种候官造的平底船分为上下两层,众人把掳来的百姓牛羊装到底层,船上水就撤去搭板,张起风帆,摇起船浆,几艘木船就顺流向下而去。

    这时,王校尉与林杆等人才来松了一口气,齐聚在甲板下看着两岸的风景。

    “王校尉,林队长,你们好心情,取得了不错的收获嘛。”底仓上来几个,当头一个三十余岁,精赤着上身,古铜色的两臂精壮有力,人却略显精瘦的汉子。

    “林船头,林水鬼,你怎么也在这艘船上。”王校尉笑着迎接道。

    “你们太子兵与近卫营的精兵来到,我怎么能不亲自迎接?上面可是下了死命令,你们这些宝贝疙瘩,少了一个,我都不好向上面交待。”林船头笑道。

    “屁个宝贝,一刀砍下照样人头落地。在路上出了好些险情,还好林队长的近卫精锐精灵,愣是给闯过来了。”王校尉笑道。

    “都是王校尉遇事果决,林兵尉接应及时,才不至于有失。这次,我们近卫们有劳各位了。”林杆拱道。

    看着面前有些稚嫩、清秀的少年,两人也不敢看林杆,急忙谦逊还礼。林船头继而笑道:“我们都是粗人,你们可是太子殿下心腹,是太子殿下培养出的精锐。以太子殿下英明还能有错。林队长,何必过于谦逊。”

    “都是为朝廷效命,何分彼此。”

    “哈哈,林水鬼,你可是羡慕了?要不要我给吕营督,让他把你推荐给太子,为太子殿建支水军?”王校尉搭着林船头笑道。

    “那当然好。”林船头欣喜道。

    “还真别,太子殿下还真有意在玄武湖操练近卫营与太子兵水战之法。林兵尉若能过来,还真合适。”林杆在一旁轻声道。

    “哦,太子殿下真要训练水军?”

    “不是训练水军,是操练近卫与太子兵水战之法。”林杆认真道。

    “那王兄,林队,到时可否推荐在下,在下愿往。”林船头拱问道。

    “那自是可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就能回建业去了。到时我找吕营督,把你调到太子兵去。”王校尉笑道。

    林船头转头去看林杆,林杆也点了点头。经过几次的接触,这林船头在水上操般如行马一般,好几次北边的水兵前来堵截都被他领着几艘兵船轻易击败,实是一员不可多得的水战干将。

    见林杆也点了点头,林船头心头欣喜,又是一番感谢。

    “林水鬼,羽林军、绕帐营的人也都安全吧,他们收获如何?”王校尉问道。

    “也还可以吧,这次,我这船队,羽林军、绕帐营出动精税200人,这次捕获丁口一百五十五人,妇懦八十三人。自已折损了两人,伤了五人。听是遇到的群郡兵与乡兵。”

    “怎么就这些妇懦,我们两次出动,捕获丁壮五十余人,老弱妇懦就达到了一百余人。”一旁顾岗道。

    “哈哈,也是他们运气好,时下建业的丁壮可值不少钱,这些人,都能分到不少了。”王校尉笑道。

    顾岗还待再言,林杆眼光一肃,冷冷吩咐道:“顾队长,地图都记清了吗?林兵尉等一众人常在此处活动,你还不快去请教,把地图都核对一遍。”

    “顾队长要核对这里的地图,可找对人啦。”林船头向后头诸人中一招,从中走出一个清壮的水兵,笑道:“这子就是合肥人氏,在淝水边长大的,十分精通此地水系地形走向。是我们船队的活地图,顾队长你和他好好核对去。”着又吩咐了那水兵数语,那水兵随顾岗去了。

    顾岗去后,众人仍站在船上闲聊。

    “林船头,这次你们准备把我们送到哪里?”王校尉问道。按安排,禁军各军派出的操练人员集中在濡须口,但有时也可能由不同的船输送。

    “这批禁军实训基本结束,我们就先把你们送到濡须口,会合好其它船后,直接把你们送到建业,顺带迎接下批实训人员。其间可能要在建业休整一些时间。”林船头道。

    “林水鬼,时间来得及,不妨到我那走走。咱太子兵、近卫营别的没有,酒管喝,肉尽吃。”王校尉拍着胸口道。

    “那是,你们这趟可算发了财了,我老林一定前去沾沾光。我听,现在建业一个丁口,可就值五万钱。妇懦一个也值两三万。”林船头笑道。

    “老弱妇懦值个屁钱,也就是我们家太子殿下仁厚,不忍他们饿死街头,也不想实训诸兄弟们白白费力,这才出钱把她们买下的。”王校尉道。

    “那是,太子殿下宅心仁厚是众人皆知的。想去年底边军掳获的二千多老弱妇懦丢在建业大市上就没有人要,还是太子殿下花钱买去安置了。”林船头笑道。

    “林兵尉,王校尉,等会能否与禁军兄弟们,这次掳获的人丁,就全部给太子殿下吧。这些妇懦,好些都是那些丁壮的家人,折散开来实是残忍。”林杆恳求道。

    “林老弟,你就放心吧。禁军们不把人丁都卖给太子殿下卖给谁去。咱们太子殿下豪爽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王校尉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