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缺席审判
五人边吃边聊,一会儿功夫,又有好些学子走了进来,酒店大厅顿时喧闹起来,不少人谈论起了上午的考试。
嘈杂中,一个儒衫中年人突然痛哭出声。
“周兄,你好好地怎么哭了?”同伴急忙劝道。
“孙老弟啊。你是知道的,我周家家道中落,为了求学,三十年来东奔西走,四处寻师访友,吃了多少苦了。可造这样,我这样一身所学能有何用!今天考试,竟然都考些奇谈怪论,我就是做得再好的华文美赋又有何用!”那中年老者哽咽着道。
“哎,周兄所言又何尝不是。那些稀奇古道的符号弟也是一概不识。早知如此,倒不如叫我家那七岁的孩童前来,他倒识得。”另一个人也叹息道。
“朝廷如此折辱我等,就不怕引来滔滔士议?”一人愤愤道。
“诸位兄长,还是算了吧。报名之时早已清,并发放了考试范围。看来诸位兄弟和弟一般,都没有诚心复习。现在事已如此,有什么好的。”有人劝慰道。
“哼,朝廷就不该招考此等奇思怪谈之论。什么‘君如舟,民如水的。’、‘又是什么九品中正制’什么的。”有人愤愤道。
“周兄,你是觉得北边九品中正制好啰。若按九品中正制,周兄自信能获得几品?我怕以周兄的家境,上榜都比较困难吧。”有人笑道。
“你有辱斯文。”周儒士停了啜泣,红着脸道。
“好了,都是寒门学子,张兄也是一番好意。咱们下次,去看看书,继续努力,总有会。这种招考,总比原来世家豪族霸着进阶之梯好多了。”一个沉稳些的中年人劝道。
“是啊,弟明天准备到武汉大学旁听去。武汉大学就是不能入学,旁听是可以的。弟得到消息,朝廷可能每年都会招考。”有人轻声道。
“消息可是确实。”
“当然是真的,我有个亲戚,就在教育部任个主事,他亲口的。可能还不用等到明年,过些时候还会招考呢。现在各处官员奇缺,而陛下又摈弃了察举选才的方法。”
“那我们还等什么,吃过饭就去武昌大学看看。”
“呵呵,同去同去。”一群人叫道。
喧闹间,店外有少年高声叫道:“卖报啦,卖报啊。武昌日报今日特刊。大吴第一次大规模招考,有专家解读;最高法院审判夏候玄被诛案,缺席判决司马师死刑,司马家族一概人等将流放夷州;大吴中央钱庄成立,将印制发行精美金币、银币及纸钞。卖报,卖报”
“喂,少年,这里来张报纸。”店中有人叫道。
“好嘞,”少年跑了进来,递过一份报纸,笑着道:“客官,谢谢惠顾,十个钱。”客人接过报纸,掏出一把钱,数也不数放到少年上。
“客官,多了。”
“好了,多的算给你买茶吃。”那客人摆了摆道。
“谢谢客官。”那少年躬身谢道。
“少年,这里也来一份。”
“这里”
“我也来一份。”
店中客人纷纷买报,少年兴奋地忙碌起来,店中伙计也过来帮忙。一会儿,中报纸被抢购一空。
“那少年,明天记得还来这里。”一个客人叫道。
“谢谢客官,明天我实践完成了,要上课了。不过,有别的同学还会来的。客官如果天天都要,不妨前往报社长年订制,到时会有人按时送到你府上去的。”那少年谦恭地着,行了个礼,径自出门去了。
“伙计,这是”有客人不解地指着门外道。
“呵呵,客官,你可能刚来武昌,这少年报僮是兼职的,都是中学的学生,每月都有几天的实践课。要不然,大家都得入学,哪有孩子专门出来卖报!”
“实践课?”
“听人谈起,是学以致用,接触世情的意思。有时做报僮,有时会扫大街,有时会去扶危济困,并没有一定的。”伙计笑道。
“那这报纸?”有人拿着中纸问道。
“哦,这是新近由武昌日报社印发的。每份十钱。客官如果感兴趣,店在那边,备有每日的报纸免费提供给客人观看。”伙计着指着大厅中一角道。可不是吗,那个角落里,摆放着几张木椅和一个木架,木架上夹放着一叠叠的印满字的纸张。
客人们点点头,看起了中的报纸。有些刚才没卖到报的人向角落走去。
武昌日报今天发行的是一份招考特刊,大号的武昌日报四字后面标注有特刊字样。
张冲、顾宏也各买了一份报纸,几个人凑在一起看了起来。今天报纸头条就记叙了今天公务招考的信息,并有专家的分析解读,也有笔者对教育部、吏部官员的访谈记录。
“哈哈,周兄,看到了吧。吏部、教育部官员可都了,今后,这种招考形式将作为官吏选拔的主要方式,每年都有不定额的选拔。今日失意,咱们明年再来。”有人高声笑道。
“要想明年不失意,可得好好去学学啦。张兄,这武昌大学,可有门路正式入学?”有人问道。
“这个,弟倒是不知。要不,咱们餐后就去那边问问?”
“好,同去,同去。”有人附合吧。
孙冲、顾宏等人相视一笑,继续看了下去。果然,真的有最高法院缺席审判夏候玄一案的消息。
“元亮兄,你是何故?大吴岂能审判北魏之重臣?”张冲疑惑道。
“呵呵,元进兄是不知道。上个月,朝廷闻一代名士夏候玄遇害,发表了一份讨司马师檄文,这武昌日报也多有报道。有人不忿于司马师残害名士,向最高法院进行了检举控告。最高法院认为,魏国的朝廷是不被吴国承认的政权,魏国境内在法理上是吴国管辖地区,发生在洛阳的事情,理当遵循吴国法律,鉴于夏候玄一事,影响重大,故而特许立案了。”许明倒是知道这里面的原委,细细述着。
“这,不免也在儿戏了吧。就算判决,又有谁能够执行啊。”旁边有人探过头来,道。
“儿戏?我近卫军无敌,不定哪天就挥军北上,把司马师捉住了,再执行判决就是啦。”周处在一旁冷冷道。
那个多嘴的人这一看清周处、许明一身戎装,猛地一惊,忙起身拱陪笑道:“呵呵,是某失言了,恕罪,恕罪。”
许明笑笑,接着道:“听师长曾,法律之所以设刑罚,是以处罚警醒众人行止,懂得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今天最高法院审理判决了此案,那自是否定了司马师这种行为,对我大吴也意义重大。既我大吴境内,绝不允许此等行为。另一方面对大魏某些人而言,也让他们心有所忌。”
“兄台高见,高见。”那人不迭地赞道。
“兄台也不需惧怕。我大吴没有以言论罪之。”许明笑道。
“那是,那是。”那人讪讪笑着,回身坐下了。
几个接着看报。接下来的内容七杂八乱的,有文章、辞赋,有的就是一段编造的故事。也有一些各地消息,甚至有商铺供货消息。众人在最后一果然找到了大吴中央钱庄成立的消息,并配有发行新钞、金币、银币的通告。
“金币、银币我理解,可是这纸钞是怎么回事?这纸还能当钱用?”张冲看完了消息,不解地问道。
看着张冲看过来,许明也笑道:“这个,弟就不明白其中道理了。”
“我看能行。”一旁的刘徵想了会儿,道。
“哦。”众人都看了过来。
“你们想,钱是用来做什么的,不就是拿来买东西的吗。如果这纸钞能买到东西,能交税赋,不就是钱了吗?”刘徽笑道。
“这,不就和大钱一样吗。这纸上,当多大都行。你看这,这张纸钞上面标有0000,这的一张纸片,不就是当了一万钱吗?”顾宏道。他可是土生土长的吴人,见识过大钱之害。
“这怕什么。上面不是了。任何纸钞,持有人可到中央钱庄或各钱庄换面额等值的五铢钱或金银。如果钱庄能换,自然就没有关系了,反而携带方便。”刘徽指着报纸道。
“那是,当百、当千大钱可没法换的。”周处也道。
众人用完餐,稍稍聊了聊,许明、周处要回讲武堂,三个也要回客栈休息准备接下来的面试,定好下次联络后各自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