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173曹魏废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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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魏洛阳,夏口一战,十万大军,仅一千余人逃回,再次刷新了几十年惨败的纪录,堪可与赤壁之战相仿佛。赤壁之战,曹魏以不足二十万诈称八十万南下,赤壁战败也没一次损失十万人马。

    夏口之战两个多月里,曹魏朝廷上下整体失声,就当事情未发生一般,没有一人敢出言议论。

    东兴之败,大将军司马师降了弟弟司马昭爵位,这次,却丝毫没有动静。几乎只身逃回的钟会、文钦和两次弃城不战而逃的杨弘都没有受到丝毫惩处。整个朝堂处于十分诡异的状态之中。

    随后一则消息传来,更令朝中众臣噤若寒蝉的同时,又同时松了一口气。暴雨欲来的压抑随着顷盘而的雨一扫而空。

    六月初七。司马师亲自入宫晋见郭太后,以魏帝曹芳失德,国运不济,以至连遭败绩为由,要求郭太后下昭废曹芳另立新君。无耻地把遭败的责任,一股脑推向了皇座上的沉塑木偶般的曹芳。无可奈何的郭太后,只得无奈答应。已渐入知命的老妇人清楚地知道,自高平陵事变以来,她不过是司马家牢牢掌控的囚犯而已,由不得她怎么想了。

    次日,司马师召集群臣上朝,道:“诸位,今主上荒淫无道,亵近娼优,听信谗言,闭塞贤路:致使国运日蹇,屡遭丧师败绩之挫。主上的罪行比前汉的昌邑王更严重,已经不能主宰天下。吾谨按伊尹、霍光之法,别立新君,以保社稷,以安天下,大家觉得如何?”

    看着按剑而立的司马师及周周虎视眈的刀斧,众臣不由颈中发凉,俱拱应道:“大将军效仿伊尹、霍光,为社稷挑逃明君,所谓应天顺人,谁敢违命?”

    “哈,哈,好,只要诸位与本座门弓力协心,这江山社稷就有希望。”司马师大笑,“废旧立新,必须由太后下昭,诸位可与本座一起,前往永宁官,恳请太后。”

    司马师按剑先行,贾充、傅暇随后,众朝臣一同进入永宁宫,奏闻太后。

    郭太后看着众臣,淡淡道:“既然今上不堪为君,大将军想立谁为君?”

    司马师道:“臣观彭城王

    曹据,聪明仁孝,可以为天下之主。”

    太后道:“彭城王乃老身之叔,今立为君,我以什么礼节见她呢?”

    司马师一愣,猛地会过意来,一时只看到曹据无能听话,没理会到曹据乃文帝曹丕的弟弟,这叫侄媳下昭立叔公,也不太好看。

    “太后觉得谁合适呢?”

    “”我看不如立高贵乡公曹髦。

    高贵乡公曹髦,是文皇帝之孙子;此人温恭克让,可以立之。诸位卿家一心为国,哀家信的过你们,最终谁合适谁不合适,你们自已去定吧。”郭太后有些负气道。

    “太后可以,就可以立了。”一个人上前拱道。众人一惊,司马师也怒冲冲回头一看,却发作不出,原来这人是自己叔叔司马孚。想了想也只好笑道:“就依太后意思吧。”

    于是当场派使前往元城召请高贵乡公。

    几日后,曹髦接到,司马师请郭太后升太极殿,召来曹芳,骂道曰:“你荒淫无度,亵近娼优,

    不可承担天下大任;交了玉玺,重新当你的齐王吧去吧。没宣召不许入朝。”

    曹芳无奈,只好哭着,把玉玺交给郭太后,在侍者压送下乘车大哭而去。

    赶走了曹芳,司马师领着众臣把曹髦迎入宫中,拥立为帝。改元正元正元元年,大赦天下,假大将军司马师黄钺,入朝不趋,奏事不名,带剑上殿。

    “大将军,属下看这个曹髦,性情比较刚烈,似乎还不如曹芳听话。属下怕今后朝堂另生事端。”大将军府邸,贾充忧虑道。

    “唉,如果是曹据就好了,可惜那个老婆子坚持不肯答应。”另一亲信叹道。

    “士季,你怎么看?”司马师沉吟着,转过身来,向静座一旁的钟会问道。

    夏口一战,给年轻的钟会一记狠狠地重击,往昔的智珠在握,云谈风轻的风度消失一尽,却给人一种更显成熟的感觉。

    “换谁不是都一样吗?今日可以废曹芳,明日也可废曹髦!”钟会冷冷道。

    “士季言之有理!”司马师赞道。贾充等人看了看,在一旁不语。

    “士季,你要多出去走走。这夏口之战,非战之罪,你不要介怀。”

    司马师劝慰道。

    “大将军关怀,钟会茗感于心。只是十万大军,一朝沦丧,钟会心实不安!”钟会哽咽起来。

    “士季,胜负乃兵家常事,大将军宽宏,你要振作,我们大有可为!”贾充正色道。

    “夏口之耻,吾钟会誓必雪之!”

    “好,这才不愧为名士风流的钟士季!”司马师赞道,“士季,吴军不过凭着轰天雷之犀利,算不得什么?这轰天雷,不久后我曹魏也将有了。”

    “大将军,我曹魏也能制轰天雷?”贾充等欣喜道。

    “也是东吴合该败之。皇帝孙光搞的新政,使东吴世家疑忌,士庶离心。有镇田重器,却不知珍而藏之。我已通过吴地世家,获得了火药配方,如今正在试制中,前日火药作坊来报,已试制出一批轰天雷了。”司马师笑道。

    “恭贺大将军!”贾充等齐齐拱恭贺道,钟会却在一旁若有所思。

    “士季,怎么,有何不妥?”

    “大将军,我近来所思,吴军之胜,非仅仅中轰天雷。”

    “哦。”

    “吴军经军制改革之后,军制较为灵活,指挥更有有力,尤其是士气极高。听闻吴军之中,一论贵贱,任人唯能。许多兵家子弟也在军中升任高位,且士卒待遇优厚,故吴军上下一心,敢拼死作战。现在想来,夏口一战,吴军就是没有轰天雷,我军也未必能一击败之。”钟会肃然道。

    “士季,你过虑啦。南人赢弱,我北方士卒历来寇甲天下。世家名弟之子,训练有素,岂是那兵家子弟可比。以上统下,以贵临贱,乃自古不易之理,岂可骤然改之!现在孙吴世家离心,正是因此而起。夏口之战,若无轰天雷之助,岂能敌我十万大军!今大将军已尽悉轰天雷之秘,配之以北方劲卒,当横扫天下,混一宇内。”贾充拱道。

    “好。我们如今暂且让忍耐,且容吴贼兴奋一时。士季,你可愿助我,编练新军,励兵秣马,他日再次南下,雪夏口之恨。”司马师道。

    “谢大将军抬爱,钟会自当鞠躬尽瘁,万死方休。”钟会拱道,“不过,以属下之见,我曹魏新败,又立新君,国家应自此多事,较长时间内,不宜与孙吴大动干戈。”

    “哦。”

    “西蜀大将军姜维,屡次入寇,今见我夏口受挫,必兴师来侵。新立君主,朝中都抚必有相疑者,乘作乱,也须得做好防范为是。”

    “士季言之有理。”司马师点点头道。

    “也是大将军洪福,南方吴贼,实是守成之君。听闻近来在各郡修路搭桥,开荒屯垦。如果挟大胜之威,尽力北上,倒不好对付了。”贾充笑道。

    “这自然是大将军之福泽齐天,教吴狗如些错聩。”一众人纷纷拱道。

    见如此情形,钟会脸抽了抽,轻轻叹息了一声,也没有多什么。

    “士季,你我们等如何?”

    “大将军命陇西严防西蜀,当下应收天下精兵,聚于洛阳,厉兵秣马,以静制动。国家安定,当并力西蜀,若灭蜀,则孙吴独木难支,我据大江之上,顺流而取孙吴。”钟会拱道。

    “士季之言,甚合吾心。”司马师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