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指证
从沈妍房里出来,沈之恭难掩脸上的喜气,冲众人道:“庾医女妙回春,助妍儿产下一子,母子平安。”
身后的产婆也附和:“少爷足足有八斤重呢,生的浓眉大眼,眉清目秀,姐与姑爷的优点,都让少爷随了去。”
沈之恭笑着连连点头:“凡是照料妍儿的,通通重赏。”
大伙儿提起的心,终于放下来,凝重的气氛猛然释放开来,四处都是道贺声。
郭耀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沈之恭并没有发现什么,至于那个不知死活跑来给沈妍接生的庾月娘,不管她目的何在,今后有的暗地里解决她的办法。
郭耀的脸上不自觉地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沈妍终于生下儿子,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去边疆了。
不得不承认,是月娘歪打正着帮了他,还好沈妍没事,不然他就算不被流放,在都城也待不下去了。
“岳父大人,妍儿怎么样,婿实在等不及了,可否让我进去看看妍儿。”郭耀一脸焦急地恳求。
“是啊,”沈夫人不明就里,也跟着:“我也担心妍儿。也要进去看看她。”
沈之恭拦住他们:“我知道你们心急,可是妍儿刚刚睡下了,你们这一进去,不就把她吵醒了,她身子太虚,打扰不得的,你们要见她也不差这一时。”
“就算不让我们见妍儿,也要把外孙抱出来让我们见见。”提起外孙,沈夫人更是按耐不住。
“夫人提起外孙,我倒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沈之恭语气陡然冷了几分,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众人见他翻脸比翻书还快,也都安静下来,不敢多语。
“来人,把平时照顾妍儿的丫鬟、嬷嬷都带进来,还有府中的大夫,也一并叫来。妍儿这个样子,都是他们照顾不力,本官要当众试问。”
郭耀心中一惊,转而安心下来,还好他未雨绸缪,早就做好了安排。他心有余悸地想。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侥幸,就看到沈府的家丁押着几个人过来,其中一个,就是他专门请来照料沈妍的驻府大夫。
他不是一早就出城了吗?郭耀心想。
大夫哭丧着脸,清晨沈妍有了阵痛,郭耀就让他赶紧离开都城,可谁知,他还未走出郭府,就被几个人拦住关柴房里了,这会儿才放他出来,还警告他沈老爷什么都知道了,一会他要是敢有所隐瞒,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明月偷笑,郭耀肯定想不到,他只顾着在别的府中安插眼线,却不知他的府里已经悄悄进了一大批司马朗的人,他的风吹草动,尽在司马朗掌握中。
丫鬟嬷嬷没什么好审问的,她们自然是尽心尽力照料姐起居的,下面就该审问大夫了。
大夫早吓的哆嗦不成样,还没等沈之恭发问,就癞蛤蟆似得伏在地上,战战兢兢道:“草民孙福叩见大人,大人饶命啊。”
见他一副窝囊样,郭耀自知大事不好,他真后悔没有斩草除根,留这一个祸害。
“大胆孙福,我厚金请你照料夫人,还安顿好你的妻儿,你到底做了何错事,还不快快招来。”郭耀痛心疾首道。
孙福刚想畅所欲言,听郭耀这么一突然卡住了。
司马朗慢悠悠地:“孙福的家人,本王一早就派人送回了孙福的老家,已经不在郭大人的掌控范围内了。”完他还拿出一副耳坠扔给孙福。
孙福一看,确实是他妻子的耳坠,急忙磕头道:“的什么都,的也是受人指使,还请大人看在的家中有老母需要赡养的份上。饶我一命。”
庾月娘果然是冲着他来的,郭耀愤怒地盯着司马朗,道:“王爷殿下,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拿孙福的家人作威胁指使他陷害于我?”转而又指着明月怒骂:“一定是你这个贱妇,不守妇道,勾引王爷殿下,唆使王爷陷害于我,我与你早就恩断义绝,而且待你不薄,你为何还不死心,一直加害于我。”
明月哑然,郭耀反咬一口的本领,已经练得如此炉火纯青。
司马朗拍道:“孙福还没有话,郭大人怎么知道他要指认的人是你?你要是心中没鬼,何不等孙福完再辩论。”
“你。”郭耀被司马朗噎得无话可。
沈之恭冷哼一声,吼道:“孙福,你还不快讲,等本官割了你的舌头,你想都来不及。”
“我,我,”孙福吓的魂不附体,痛哭流涕道:“是郭大人,他让的以为夫人舒筋活络为由,按压合谷、三阴交、肩井这几个催产的穴位,还让的在夫人的饭食里添加几样能缩宫早产的食物,他承诺的,只要能让夫人在今日之前生产,就给的一百金,是的财迷心窍,的认为夫人已经足月,早生产几天并无大碍,不然给的一百个胆子,的也不敢这么做,大人,的不是故意要害夫人的,请大人饶命。那一百金,的还带在身上,请大人发落。”
罢孙福就从包袱里掏出一包金子,放在地上。
沈之恭瞪着郭耀,犀利的冷漠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郭耀,你还有什么话要?”
“岳父大人,您还没听出来吗,司马朗控制了孙福的家人,故意威胁他这么的,我对妍儿情深意重,她这次幸亏挺过来了,不然我一定会随她而去,决不苟活,岳父大人,您一定要相信我,不能信人谗言。”
郭耀死不认账、巧舌如簧的本领一流,证据确凿,他还能出花来,凭明月一人,还真对付不了他。
不过还好她有司马朗帮她,而且沈之恭明显已经不再信任郭耀。
“孙福的家人有没有受本王控制,沈大人不妨派人去孙福的老家一看便知。”司马朗不紧不慢地。
“司马朗,”郭耀已经顾不上君臣之礼,怒喝道:“你究竟是受了庾月娘什么妖媚之惑,竟然这般受她摆布,她指使你陷害国之栋梁,你不怕皇上削了你的王爷之名。”
“国之栋梁?”司马朗忍不住哈哈大笑,不止是司马朗,连围观的下人都忍不住讥笑几声。
果然是地方来的人,都不知道在都城什么样的官才算是大官,他一个状元郎回乡里耀武扬威可以,在都城,任何一个官宦子弟都可以让他黯然失色。
“郭状元还真把自己当国柱了,你一个早朝时连金銮殿的门都进不去的芝麻官,让父皇想起你,还真不是易事。”
司马朗的一番讥讽,惹来阵阵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