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秦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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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鸡报晓,天色放亮。

    修炼了一宿的嬴稷停下动作,虚立空中的神魂也没入身躯。

    他缓缓睁开眼睛。

    眼眸中一道精光亮起,一闪而逝,随即恢复了昨日那般浑浊的样子。

    “一夜重修,武道进入练肉境,神魂更是连破三境,不错。”

    当今之世,武道修炼分练肉,练筋,练膜,练骨,练脏,练髓,换血,对应着武生,武徒,武士,武师,先天,大宗师,武圣境界。

    其上还有粉碎虚空的人仙之境。

    练肉境虽是武术基础,可却是不可或缺的一步。

    “且铸就了武道之基,换血武圣之前的步骤,就可以用珍药加速修炼了。”

    “另外,我转世归来,前世练就的精神、念头还在,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神魂修炼更是能一日千里。”

    嬴稷满意地点点头。

    这时,房门轻轻打开一道缝隙,一个脑袋从外面探进来,不是别人,正是昨日进府的貂蝉。

    后者见嬴稷已经醒来,眨了眨眼睛,然后侧身挤了进来。

    “世子,您醒的好早,婢给你打来热水了。”

    “秀儿,你醒的更早,我刚睁眼,你就推门进来了,莫非你一早就等在门外了。”

    见貂蝉默认,熟练地拧干香帕,递给他,嬴稷边擦脸边道:“这些不都是侍女们做的,你怎么做起了这个?”

    “婢就是世子的贴身侍女呀。”

    看着貂蝉理由当然的样子,嬴稷心道,我可不舍得让你被这些事耽误呢。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局促的脚步声。

    “我等来晚,世子赎罪。”

    几个匆忙赶来的侍女跪拜请罪,心中都在暗想自家世子这两天怎么都不赖床了。

    这等事,如今的嬴稷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不过他见秦川也在门外探头探脑,索性把他也招了进来。

    等人到齐后,嬴稷开口道:“今后,貂蝉就是本世子的贴身侍女,平日里无需做这些琐碎杂事。”

    “是,世子。”

    “多谢主人。”

    不等几个侍女心中羡慕,让她们更加嫉妒的声音再次传来:“秀儿,今日起,你随王府先生认字。”

    认字,天啊,这该死的狐媚子才进来一天,竟然有这等造化,这可是王公贵族才有的待遇啊。

    这丫头不就是长了张祸水脸吗?哎,世子终于长大了。

    看着盈盈拜谢的貂蝉,侍女中有人羡慕嫉妒恨,稍有效聪明的,则在心中暗思自己是否要抓紧巴结这新来的狐狸精。

    看世子如此安排,这狐狸精长大了,最少是个宠妾。

    众人的心思,赢稷没有理会,有他吩咐下去,自然有人会给貂蝉安排好。

    在众人的伺候下梳洗完,赢稷坐着白龙香车朝大秦皇宫进发。

    秦皇宫座落在咸阳城中央,皇宫和城内建筑被几条宽敞的大道隔离开。

    平日里,这些大道也不是平民百姓可以走的,它们专供给上朝的大臣,以及大秦将士用的。

    王府距离秦皇宫不远,大约一盏茶过后。

    “英王世子驾到。”

    “放行。”

    在皇宫门口,赢稷露头打量了一眼造型粗犷的城门楼。

    之后,他就凭借着他的那张脸,长驱直入,白龙香车一直行驶到御书房外,才停住了脚步。

    “在这等着。”

    跨出车厢的赢稷,对秦川吩咐一声,径自朝着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外面一队身穿玄甲的侍卫成双排站立,一个个肌肉紧绷,把衣甲撑得鼓鼓的。

    这一队十余人,气血旺盛,呼吸连绵深远,都是练脏有成的先天武师。

    显然这些人都认得赢稷,他们除了在马车停下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注视而来。

    等赢稷无寸铁地走过来时,这些人仿佛没有看到他,连眼珠都没眨一下。

    不过这些人没有阻拦赢稷,可一个候立在御书房门外的太监,在赢稷距离房门还有三步时,伸拦下了他。

    那太监面无白须,可苍老十足,满脸的皱纹,话的时候还咳嗽连连。

    “咳咳,赢世子,君上在屋内休息,谁也不见。”

    “老东西,别挡道,皇伯可是过,这大秦皇宫,没有哪里是我不能去的。”

    赢稷像往常一样,摆出一副嚣张欠揍的模样,可心中却在苦笑,暗道自己当年真是不知者无畏。

    眼前的老太监可不是个普通人,虽然他看着一副快死的样子,可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高。

    一个把天罡童子功,修炼到武中圣者境界的高。

    如今他神魂修炼有成,更是有幸观想传中的时光长河,在他开骂出口,那老太监一双死鱼眼瞄了他一眼。

    那一眼,让赢稷感到自己如同一只青蛙,被一条伺而动的毒蛇给盯上。

    如果不是他要保持如今的人设,他是绝对不敢在这等无根之人面前,肆意耍弄威风的。

    好在这时,屋内响起一阵低沉的声音,让拦路的老太监一脸恭敬地退到了一边。

    “是稷儿吗?哈哈,我家麒麟儿来了,快进来,让皇伯瞧瞧。”

    “哼。”

    赢稷冷哼一声,瞥了眼退开的老太监,一副我得对吧的样子,然后昂首挺胸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赢稷跨门而入,顿时感到一顿闷热,在这炎炎夏日,大秦最尊贵之人的书房里面,非但没有摆上消暑之物。

    那大秦至尊更是裹着厚厚的被子,躺靠在一张摇椅上。

    “稷儿,快过来。”

    赢稷抬头看去,前方阴影处,他那皇伯伸出直打哆嗦的,朝着他招了招,然后快速缩进厚被里去。

    看着才四十出头的男子,赢稷不由感到一阵唏嘘。

    他这皇伯赢异人,可算经历曲折。

    在他幼年时,秦国为联合赵国攻打魏国,就把年幼的他,送往赵国都城邯郸为质,不想这一去就是十多年。

    之后,他在吕不韦的资助下,返回秦国,更是一举登上秦国国君之位。

    后为报十年为质之仇,当上国君不久的他,再次联合赵国伐魏,不想被当时还默默无闻的吴起帅兵击败。

    更是被吴起在军阵之上,打出了无可逆转的伤势,这伤势连医家圣人——扁鹊,都无法医治,只能为其续命十载。

    如今十载期满,赢稷倒是很想问问,他这当年风度翩翩,英姿勃发的皇伯,可曾为自己的鲁莽而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