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空气中弥漫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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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月映阁
阴雨霏霏,秋风萧瑟,枯枝落叶哗哗落,寒冬未至,寒意侵蚀雨,满目伤感哀怨无人知。
沫儿里握着一件素色披风,轻柔的披在正椅兰远眺的幻绡单薄的外衣上,偶然的暖意让幻绡下意识的回头瞧了一眼,她微笑着道:“沫儿,你寒冬是否已经悄然而至?为何一夜间,庭院满目的苍翠,却散发着苍凉之感”
沫儿疑惑的抬眼看了窗外,她轻声的摇头道:“公主此刻也不过是中秋时节,暮秋未到,怎会有入冬的感觉,许是因为秋雨体寒,让您才由此感觉。”
“中秋中秋今年的中秋让你彷徨不安雨声也挡不住不绝于耳的哭泣声,凄凄惨惨,哀怨伤感”皇帝驾崩,让整个皇宫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静谧,夜半时分,那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幻绡的心里堵得慌,皇帝的死,实在的,她不伤心,为了应应景,偶尔的掉几滴可有可无的眼泪,只要不当着众人的面开怀大笑,对她来也就没有什么可难为情的,毕竟佯装开心比假装伤心要容易的多。
“公主,您的十分在理,奴婢的心里也时长战战兢兢的,整个宫里的气氛太过的不寻常,喘个气也要选择没人的角落,奴婢晚上都不敢起来上茅房”沫儿本来就胆,皇帝刚死,不定他的鬼魂还在着宫里四处游荡的,况且,她听人私下谈论起,皇帝因病暴毙,寝宫里发出凄厉的惨叫,让人胆战心惊。
“非常时期,一定要谨言慎行,我的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旁人的生死我无法顾及,我只想尽我所能,保佑你们平安无虞!”自打入宫,幻绡的眼皮一直在跳,时长的心慌焦虑,让她有种不好的感觉。
“奴婢知道了!公主您放心吧!”沫儿认真的点头应允道,虽然她年纪,但是,跟在幻绡身边这么久,她大概才看出了一些端倪,有些事情她身为丫鬟不能参与其中,只求大家都平安,至于生活在哪里,她并未有太多的想法。
幻绡透过窗户远眺着远处叶婵的房间,此刻房门紧闭,看不出婵儿是否待在房里,她若有所思的开口问沫儿道:“沫儿,婵儿她可有外出?”
“回公主的话,叶姐今日一直待在房中,未曾看到她外出。”沫儿十分确定的回答道。
“对了,有一件事我心里有些纳闷,你能告诉我,你们在回宫的这段日子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比较奇怪的事情?”幻绡很严肃的看着沫儿认真的问道。
“奇怪的事情?什么奇怪的事情?”沫儿一头雾水的模样,让幻绡明白她听不懂自己的意思,而后,幻绡用更直白的话问道:“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注意到婵儿最近很不一样吗?”
“公主您的是叶姑娘啊!奴婢没有觉得她有哪里不一样啊!”沫儿一脸蒙的摇摇头道。
“怎么你看不出她的异样?你忘记了,以前的婵儿是那种有事没事就往外跑的人,我时长看不到她的身影,本来呢,因为我的缘故,让婵儿陪我呆在宫里,心里有些愧疚,只要她开心,我也就无所谓。
这两日我突然发现她的状态很不一样,就好像一朵绚烂夺目的鲜花,突然间焉了,整日无精打采的,闭门不出”
“哦听公主您这么一,奴婢还真的有这种感觉,不过,奴婢觉得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现在的宫里正是处于皇上的丧期,想来是叶姐正在为皇上的驾崩而难过吧!”
“不对婵儿她与皇帝也只有一面之缘而已,没有太多的交情,再,她诊治的病人不计其数,即使有人在她眼前死去,她也可以漠然视之她这样不同寻常,一定有事情发生!”
幻绡虽然不敢自己对叶婵十分的了解,但是,叶婵的性子她还是知道的,她为了皇帝的死而难过,那完全是无稽之谈,她是一万个不相信,正是因为此,幻绡更加的担心叶婵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公主您如果担心她,可以亲自去问她的,奴婢猜想,她一定会告诉公主您的!这样一来,也省的您在此胡思乱想了!”
沫儿的建议不错,想要知道真相,就应该直切要害,或许,她真的应该去同叶婵好好的谈一下了!幻绡回头吩咐道:“沫儿去拿把雨伞给我!”
幻绡拒绝了沫儿一同随行,而是独自撑着雨伞走到了叶婵的房外,她抬叩门,随即听到里面传来叶婵的声音,“谁啊?”
幻绡温柔的开口道:婵儿是我!”,幻绡的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给打开了,叶婵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出现在幻绡的面前,幻绡有些惊讶的开口道:“你这是?”
“绡姐姐快请进,心淋雨生病”叶婵并未回答幻绡的问话,而是关切的将幻绡请进屋里,而后飞快的合上房门。
幻绡的视线瞧了一眼床榻,她的心里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她问道:“你死生病了吗?为何这个时候在床榻上休息!”
“没有让绡姐姐你担心了,我只是昨夜睡的太晚而已,有些困乏,就”
“婵儿你的脸上看起来十分的苍白,精神萎靡不振,你确定你没有生病?”
“绡姐姐你忘记了吗,我自己就是大夫,我的身体我知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叶婵为了安抚幻绡,强颜欢笑的解释道。
幻绡虽然看出了她的不安,不过她并未拆穿她,既然有些事情她不愿意,那一定是有苦衷的,她会等着叶婵愿意的那一天。
“只要你真的没事那我就放心了方才我还和沫儿起你,你以前一直往外跑,直到皇上”幻绡了一半,觉得自己的话有欠妥当,就换了一个话题,“婵儿,近日发生了不少事,让我们没有时间好好的聊一聊,我没能信守承诺,让你离开皇宫,你是否会因此生气啊?”
“绡姐姐你想什么呢,我才不会在意这些呢,起抱歉,那应该是我我真是蠢,有人告诉我你回宫了,我竟然没有分辨真假,就着急的回来了之后才发现中计了!”叶婵自责的道。
“这有什么好自责的,我都被人抓了,就算你没有被骗,还是要入宫的”幻绡明白叶婵的心思,自己当初也是关心则乱,根本不会多想,所以才会一次次的中计,想想大家真是一类人,都是人傻心善,好在结果大家安然无恙
“唉!你的也对只不过,在等你的这几日,真是度日如年啊!很是担心你的安危,后来听太师一家人都被打入天牢我还庆幸,幸好你没有真的嫁给倬厉,否则”
“太师的事情我也听了,短短几日,朝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些人有些事,已经变得不再重要,就好像我们我想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你的意思是?”叶婵有些不解的望着幻绡问道。
“太子要的东西已经唾可得,他再也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有丞相扶持,想来我们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往了,陈将军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只有效忠太子一条路,往大了,北漠王对煊国未来的国君,再心存芥蒂,也不会轻举妄动!”
“照你这么太子真的会让我们离开这里吗?”叶婵认真的看着幻绡,她的言语间有着某种失落,眼中竟然还有一丝的不舍,幻绡误以为她不愿意离开是因为宫里珍稀的草药,故而打趣道:“婵儿,宫里的草药再好,也比不上卿月谷你亲自种的那些好!”
“绡姐姐你真会开玩笑,我是那种不分主次的人吗?会为了一些草药就留在这里?”叶婵有些尴尬的笑着道,她明知幻绡误会,却不愿意解释,只因为,有些事情她只能藏在心里。
“你还真别,我觉得有这可能不过,你可以趁着这几日多拿些草药,出宫的时候带上,反正也不用给钱是吧,呵呵!”
“好!听你的!”幻绡故意开些玩笑,想要逗叶婵开心,叶婵心里很感激,也很配合,因为,现在这种生活,对以后的她们来一定是一种奢侈
夜里,风停雨住,地上一片狼藉,无数的水洼倒映着明亮的月光,光滑如水,熠熠生辉,闪耀着绚烂的光芒,让这茫茫黑夜别有一番滋味。
皇帝死之前,下旨赦免了玱羽的罪责,他虽然不再是禁军的首领,但也是一个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特殊人物,或许满朝文武百官会十分的讶然,皇帝竟然饶恕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可谁又能知道,这个十恶不赦的人是皇帝的亲生儿子,即使玱羽不愿意认皇帝,皇帝还是在死之前让玱羽恢复自由身,没有谁能从已死的皇帝口中得到他这么做的目的,当然,他也不用向任何人解释
就这样,借助皎洁的月光,玱羽第一次从大门踏入了月映阁,他身姿挺拔,面色暗沉,满目的哀伤倒映着月光,让人忍不住堵上耳朵,只为了不听到脚下嘎吱作响的凄凉。
两个人,两道影,人未至,声先想,幻绡抬眼,无奈的叹息道:“唉!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人不在有的人,死了本应让一些人欢呼雀跃的为何竟然如此的悲痛!”
幻绡讽刺的就是玱羽,他与太子狼子野心,为达目的,不择段,皇帝的病究竟为何会落得无药可治,归根究底不还是太子从中作梗,玱羽作为帮凶,也难逃责任。
现如今,玱羽这副模样出现在她的面前,是想要亲自示范,所谓的兔死狐悲吗!幻绡突然很是的反感,狐狸的眼泪比鳄鱼的眼泪更加的不可信!
“你你为他愤愤不平到底,你真的未曾恨过他的无情?”幻绡冷漠的讽刺,玱羽竟然丝毫没有愤怒,反而开口质问幻绡道。
“恨?冤有头债有主我要恨也是恨让我陷入此种境地的人他充其量只是一个可悲的老人罢了!”幻绡她不恨皇帝,她还有些同情皇帝,为了一个皇位,他遭到儿子如此的对待,想来应该死不瞑目吧!
“可悲你如果了解他的所作所为就不会这么认为了”玱羽听到幻绡同情皇帝,他觉得有些可笑,皇帝做了什么,她怎么会知道。
“人道是:自古有情空余恨,自古无情帝王家!或许他不是一个好的丈夫、父亲,但是,他不失为一个好皇帝,百姓安居,城市繁华一个帝王的所求不过如此!”客官的评价一个人,幻绡她能做到,只不过,玱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看不到皇帝好的一面。
“的好是我我才是那个最可悲、可笑的人”幻绡的话,突然让玱羽幡然醒悟,他一直不知道,皇帝死后,为何他的心好像空了一般,他应该高兴的,却笑不出来,犹如一具行尸走肉,皇帝死之前,完成了他的要求,还赦免了他的罪责,即使如此,他也狠心的没有喊他一声父皇,只因为,他的心里一直认为他不配。
此刻,他终于明白,原来自己后悔了只可惜,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你怎么了?”玱羽哭哭笑笑,如此的癫狂,摇摇欲坠的身体让幻绡很担心,忍不住关心他。
玱羽悲伤的眼睛凝视着幻绡:“从今之后,我也是一个没有父母的人我们终于一样了!”
“不一样我在这里没有一个亲人而你不同你今日如此的痛苦,难道是尊主他”幻绡知道玱羽与龙尊的关系,只是觉得玱羽的话很矛盾,忍不住问道。
“他他他的一生只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皇帝的死让龙玑幽心如死灰,已经没有活着的欲望,一日为皇帝的侍卫,终身都是,无论活着死了,他都要为皇帝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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