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杀一个
沧澜古道旁,怪石嶙峋,如乱刃排空,苍劲儿而激昂。
沧澜古道中间,目中苍茫横溢,古意蒸腾少年盘膝而坐,目视前方。
距离他不远处,十几个人正在嚼舌头。
“这子究竟要搞什么?”
“是啊!搞不明白,这人真的是石亿?他疯了?”
“是他,绝对错不了,扒皮我能认出骨头。”
“可是石亿修为没这么高,况且为了杀一个人奔波千里,这不是石亿的本性啊!石亿是废物啊?”
“嘿!我你们别议论了,看热闹就好,怎么这么多废话?”
都是沧澜宗弟子,这些人下血本,跟着石亿奔波千里,就为看热闹,看看石亿究竟怎么杀程雄,或者被杀。
忽然有人插嘴:“来了来了,那不是程雄么?”
古道远处,出现一个劲装青年,虎背熊腰,四方脸,轮廓清晰,棱角分明,举投足英姿勃勃,嘴角透着那么一股子狠辣,他在古道中间大步而来。
“石亿?”
程雄暗吃一惊,但并没有什么恐惧,他比前面两个要镇定。
石亿目中枯井无波,同时出口:“你是程雄?”这话问的有点古怪。
程雄道:“石亿,你要做什么?”
“杀你。”
“呵呵!你要杀我?”程雄出乎意料的笑了笑。
这不是一个好笑话,一个废物要杀一个天才?
“不错,不过在杀你之前,我需要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是谁指使你们杀的石亿?”这话后面看热闹的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厮神经病吧?哪有这么称呼自己的,好像他自己不是石亿似的。
程雄嘴角勾勒出一丝森然:“石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死,但你做错一件事,既然没死,就应该躲起来,做缩头乌龟,永远不要再露面,否则仍旧难逃一死。”
“是么?那我们就不必再废话。”石亿点头,慢慢起身,向前踏出一步,抡胳膊劈斩。
简单,直接,果断!
“哼!废物一个,我乃锻体八重,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斗?”程雄狞笑出声,他根本没把石亿当回事,拳似流星,要打爆石亿的头。
啪!
拳掌相交,隐隐有劲风激荡,夹杂着程雄闷哼,他快速向后退去,脸上涌动骇然。
“你?”
“你什么你?你要倒霉。”
石亿第二拳砸下来,拳风发出咻咻破空之声。
砰!
程雄举掌相迎“咔嚓”一声,掌心破裂,腕被齐齐震断,惨叫坐在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半年前他一根指就能碾压的咸鱼,如今翻身?程雄无法接受。
然而事实却不管他接受不接受,石亿如蛆附骨,紧跟一步,化拳为爪,用力一捏,程雄锁骨半碎,苟延残喘。
“!是谁让你们杀的石亿?”
“子,你打死我也不会。”
“你不我也会查出来。”
杀一个人对于石亿来,实在不算什么,他指轻轻用力“嘎巴”程雄锁骨爆碎,脑袋一歪了账。
哗
后面一片大乱。
这他么不是人,这是凶兽啊!
天啊!在他眼里,人命如草芥?
快跑!
十几个看热闹的眼珠子噼里啪啦掉了满地,然后拿起腿一溜烟奔逃而去,生怕殃及池鱼。
十亿世重生,唯有道在石亿心中永恒,其他都不重要,为了达到传中的那一步,他不惜斩苍穹之道,与天意抗衡,杀入苍茫中的远古胜地。
他曾经以一人之力,力战九尊,他曾经以一人之力横荡八方。不然,如何从一个没有任何后盾,没有任何势力财力的散修踏上巅峰?
这一切,都是一个道字在支持!
看热闹那些人逃跑的脚步声,被石亿直接忽略,弯下腰在程雄身上一阵摸索,很快露出惊喜。
这个人没有白杀!虽然没有找到问题的答案,却找到了另一种物品“血龙果”。
血龙果乃是锻体境界中很少见的极品灵药,这种果子生长在血龙兽(一种蚯蚓)的旁边,服用后增加力量,程雄有可能为了这枚果子奔波千里,没想到死在途中。
然而世人很少有人知道,如果血龙果和束仙藤加妖月花的汁结合的话,会让锻体境界的修为暴进,很可能直接跳升几个境界。
石亿却知道,血龙果加上束仙藤和妖月花,最少让他省去半年苦修。可是束仙藤和妖月花去哪里弄?石亿很自然把心思打到那个美女身上,一脚飞去,把程雄尸体踢入山石中,转身向回走去。
转眼又是三天,石亿回到沧澜宗。
程雄没有,但石亿隐约能猜到指使程雄他们的人,大步来到沧澜宗深处。
嗯!
他若有所感,下意识抬起头,因为感觉到一股熟悉气息。
那是什么?
眼前出现一座孤峰,拔地而起,直插云霄,高度肉眼不可及,孤峰腰身很细,弯弯曲曲并不挺拔,在孤峰腰身上,缠绕着一条藤,蔓延入云,不知其高,只能看到最高处云霞雾霭蒸腾,五颜六色荡漾。
熟悉的信息,便是由藤身上而来。
“它难道于我相识?”
根据记忆,这条通天藤,是沧澜宗的祭灵,不可能和石亿相识啊!
此时,围绕孤峰盘坐着很多修士,都是沧澜宗弟子,在悟道。
石亿的到来,很快引起这些人注意,因为在石亿身后跟着一大群人,边走边指指点点。
“这子是谁?”
“他要干什么?为什么有人围观?”
这些人的目光被石亿直接忽略,他大步来到孤峰前面,探抓向古藤。
“大胆,住。”
围绕古藤盘坐的沧澜宗弟子大惊。
此藤不可触摸,这可是沧澜宗的祭灵啊,同时也是一具大杀器,曾经无比辉煌过,当年为了沧澜宗一战,力斩数名强者,从此,他成了沧澜宗弟子心目中的神。
神啊,不可亵渎,更不可用凡人的身体触摸。
他们大喝,更有人怒吼,然而石亿的掌已然落在古藤上,而且眉头微皱,有淡淡信息,顺着石亿胳膊流淌进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