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番外:一只小卷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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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崇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后火辣辣的疼, 口干舌燥,头昏脑涨、眼皮沉重得睁不开。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他简直想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真是色令智昏,居然招惹到一只喝醉酒的狂暴奶狗子。

    滕崇睁开眼帘,卷毛奶狗子还吃着大拇指睡得香甜,他眸色一暗,抬手就想揍他,结果拳头有气无力轻飘飘地落到一头卷毛上, 惹得卷毛挣动了一下,抱怨道:“我不动了……腰酸……”

    滕崇眼前一黑,怒从心中起, 从来都只当top的他昨晚被迫当下面那个,自己都没叫苦呢, 正爽的时候,这个傻逼居然腰酸不动了, 眼看顶点就要到了,不上不下的吊着!好歹这个傻逼才给他松绑了,自己动起来。

    “唉……”

    滕崇深深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怪自己□□熏心了,真是夜路走多了也能碰见鬼, 这次真栽了。

    他挣扎地坐起来,给自己穿戴好,洗把脸, 至少看上去不那么狼狈,他阴着脸看着床上熟睡的人,从钱包里抽出厚厚一沓百元大钞放在床头柜,就当嫖了只鸭子吧!

    他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前台姐得知他要退房的时候惊讶不已,反复跟他确认:“滕先生,您确认要退掉房间666号的总统套房吗?您拍下了十年的使用权目前还没到期,退房的话拍卖的金额是不退的哦!”

    滕崇不耐地看着电梯,生怕来个自己认识的人:“这点钱我还看在眼里吗?退房!现在!立刻!马上!”

    前台姐低眉顺眼地帮他把房间退了,滕崇不放心,叮嘱道:“要是有人问666房间是谁的,记得保护好客人的隐私,知道不?”

    前台姐头点得如同鸡啄米!心里暗暗地想,拍卖会上锦城的土豪不都知道了嘛,滕煌集团的滕总拍了盛隆酒店666的房间啊。

    滕崇扯了扯皱巴巴的领子,住酒店比起住家里舒适多了,他几乎常年住在五星级酒店里,这是他自己的私人空间,不过现在……

    还是退了吧。

    ※※※

    滕崇走后没多久,卷毛就醒了过来。

    黄戚风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头顶上的卷毛乱七八糟的翘着,他睡眼惺忪的揉着腰望向四周。

    耶?那个漂亮姐姐哦不哥哥呢?

    “有人在吗?”黄戚风朝四周喊了声,没有人应他。

    他急忙掀开被子到处找,没有,没有,都没有!

    可是床头柜有一沓钱!崭新哒!

    黄戚风珍惜地把把钱币一页页地翻过去,居然没有号码!

    “唉……”他坐在床头撑着下巴叹气,在昨晚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喜欢女的,不过现在,卷毛觉得昨晚那个男的真鸡儿好看啊,而且,也挺舒服的,男的好像也不错嘛……

    “不!我在想什么?!”黄戚风甩了甩脑瓜,心里默念道:我是直男,虽然18年都没有谈过恋爱,但我还是直男,虽然跟男的做了,但我还是直男,虽然昨天的那个人长得那么好看又主动又热情,但我还是个直男。

    对!就是这样!

    洗脑完毕,黄戚风起身穿好衣物,看着那一沓崭新的钱币,他鬼使神差的拿了两张纸巾,心翼翼地包了起来放在口袋里,揣着巨额现金踏上了回腐国留学的飞机,安检的时候还被安检人员用怀疑的眼神看了许久,几番解释才能登机。

    ※※※

    两个月后。

    “老板,到会所了。”

    “嗯。”滕崇坐在车后座闭目养神,直到司机跟他到目的地了才睁开眼,气色看上去已经好很多了。

    他提着自带的高尔夫设备走进高尔夫会所,这是一个占地面积极大的高尔夫会所,有多个高尔夫球场,每个球场占地面达到75公顷,18个标准球穴,球道多是南北方向,绿地一片茵然,环境良好。

    滕崇刚进门,接待姐就恭敬地上前引路:“滕总,滕老先生已经在会所里了。”

    “嗯。”滕崇随意点了下头,自从他上任后,父亲就退休状态四处游玩,今天是因为一块价值连城的地皮的事情,借助滕父的人际跟土地持有者搭上关系,才来会所联络下感情。

    据滕父,这块地皮的持有者是彷城的一个企业家,70年代就开始做家电起身的,企业规模跟滕煌集团不能比,但是老板的投资眼光独到,光是手中握有的房产价值就远超企业本身,不止在彷城,连锦城也有数块黄金地皮,全家人都搬到更加繁华的锦城来长居了,是滕父几年前在旅游途中遇上的,两人相谈甚欢一直有联系,今天正好约了谈一谈。

    滕崇在更衣室里换好了身运动服,看上去就像个大学生,他做了做热身运动,拿上装备往球场走去。

    远远地就看到他爹和一个中年男人聊的正开心,他举止翩然地走过去,喊了声:“爸。”

    滕父留着两撇胡子,笑呵呵地跟中年男人介绍道:“老弟,这就是我儿子滕崇,之前跟你提到过好几次,崇儿,这位就是黄总,白手起家眼光独到,你可得好好学习学习。”

    滕父一边介绍着,滕崇悄悄地量着黄总,中年男人微微有些发福,但看得出来还是保养的不错的,眼睛是眯眯眼,看上去像是无时不刻都在笑,但是眼里属于商人精光闪烁,头上的头发仍旧乌黑浓密,也没有秃头的迹象,就是有点卷?

    滕崇客套礼貌地微笑着,向中年男人伸出手:“黄总,久仰。”

    “你好你好。”黄总笑眯眯的跟滕崇握了手:“伙子真是一表人才啊,听你爸各项投资做得很不错,响彻全国的云秀度假山庄也是你搞起来的,不得了不得了,我家子要是有你十分之一我做梦都能笑醒喽!”

    滕崇笑道:“不敢当。”

    黄总突然转头问向滕父:“诶?你家子今年快30了吧?”

    滕父一脸嫌弃地:“28了,是快到而立之年了,一个女朋友都没有往家里带,我们都快愁死了!”

    黄总了然地笑道:“唉,现在的年轻人嘛,不比咱们以前,现在有趣的玩意多了去了,我家那子前不久刚满18,十多岁就送他出国去,可是这一不在自己身边啊总担心他学坏,幸好过不了多久就修够学分了,赶紧回来搭把手,我身上的担子啊也能轻一点。”

    滕崇敛下眉眼看似乖顺地听着两位长辈讲话,看着脚下的草皮,嘴角勾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滕啊。”

    “崇儿?崇儿!”

    滕崇回过神来,应了声:“爸。”

    滕父瞪了他一眼:“走了球去了。”又靠近他悄声:“等会儿黄总的儿子也要来,在路上了,18岁的孩子你掂量着点多哄哄,黄总现在挺赏识你的,不定一来二去地皮就到手了。”

    滕崇淡淡回了句:“知道。”

    锦城五月份的天气不冷不热,三人在室外的暖阳下了一会儿高尔夫都出了点汗,滕崇再次一杆进洞,黄总拍了拍手:“好!得好!”

    滕崇微笑:“过奖。”

    黄总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接起来:“喂,到了?在哪呢?门口是吧,你让接待姐带你过来1号球场这里,我们都在这里,不许跑了知道不?再敢跑这个月的零花钱没了!”

    电话放下不久,一个瘦高的少年远远的走了过来,他穿着黑白撞色的长袖运动服,黄色的卷发格外显眼,一脸不情愿地走到黄总身边叫了声:“爸。”

    黄总哼了一声:“哼,难得回来一次,多出来走走,别整天玩游戏!”

    “知道了。”黄戚风闷闷地着,一脸的苦闷在看到滕崇的时候逐渐转为惊愕、接着是狂喜,嘴一张就想相认:“你,你、你……”

    滕崇在看到他的时候就暗道不好,狠狠闭了下眼睛再睁开,赶在他出来之前,笑着上去握了握手:“你也好,我是滕崇,怎么称呼呢?”

    黄戚风高兴的不出话来,“我,我叫黄戚风!”

    滕崇脸上笑嘻嘻,心里mmp地想,知道了,卷毛。

    黄戚风迷恋地看着滕崇,早在一个月前他让余靖川帮忙查一下666房间就知道滕崇这个人,但是素不相识也没有联系方式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呢,没想到今天不开心地被老爸叫过来,居然阴错阳差的认识了。

    四个人球的过程中,黄戚风一直偷偷地看着滕崇,粘着他要学高尔夫,看得滕崇心里发紧就怕两个长辈看出点什么来。

    黄父则一直是一脸笑吟吟的,话里话外似乎挺希望卷毛跟滕崇交往学习的,滕崇心里暗想,要是他知道他俩早滚上床了不知道要作何表情。

    滕崇放下球杆,喝了口矿泉水,找了个机会他去了下洗手间,卷毛果然跟过来了。

    滕崇啪嗒一声锁上洗手间的门,啪地一下把他推到门上,单手撑着门板,阴恻恻地问:“你想做什么?”

    “我、我、我。”黄戚风看着他离得如此近的脸,心跳都快冲出胸膛了,我了半天终于是憋出了一句话:“我喜欢你。”

    滕崇明显楞了一下,喜欢他的人海了去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着卷毛得特别真诚,回过神来,他冷哼一声:“喜欢我?喜欢我的脸吧,好看吗?”

    黄戚风都看呆了,点点头喃喃地:“好看,特别好看,我没有见过比你还好看的人了。”

    滕崇嗤笑一声,弯着腰笑起来。

    黄戚风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笑,总觉得他笑起来也贼好看啊!

    滕崇乐了半天,抬头来,看到卷毛一直盯着他的唇瓣看,他勾起嘴角低道:“想亲我?”

    “嗯。”黄戚风轻轻点头,视线移不开那两片水润的薄唇,他还记得那天晚上这两片唇瓣有多软,多火热。

    滕崇眯起眼:“不给你亲。”

    滕崇近距离地量着卷毛,18岁的少年穿着运动服真真是青春洋溢到不行,脸长得也不错,眼睛清澈无比,看着你的时候活像只刚睁开眼睛的奶狗子,身材……滕崇想到那晚,眸子一沉,身材也不错,要是能压一压就更好了。

    卷毛并没有生气,反而看着他鬓角滴下来的汗珠:“你流汗了。”

    “所以呢?”

    “不舒服。”

    “挺舒服的。”滕崇故意反着来,还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舒服。”黄戚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轻轻帮他擦掉,十分坚持的着。

    滕崇看着他的眼睛,真的是纯粹的觉得流汗会不舒服,所以要帮他擦掉,那劲头认真得滕崇觉得有点可怕,心慌地移开了视线。

    确定完黄戚风确实没有什么坏心思后,他反而觉得事情更难办了。

    滕崇揉了揉黄戚风的一头卷毛,连哄带骗地道:“那天的事情不准出去知道吗?尤其是你爸还有我爸,还有你妈也不能,谁都不能,要是让我知道你跟别人了,我就……我就不跟你玩儿了。”

    “嗯!”黄戚风神色一凛,上了发条般的点头,仿佛他不跟他玩是件多么具有威慑力的事情。

    滕崇自己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不懂为什么自己也幼稚起来了,居然拿“不跟你玩儿了”来威胁人。

    “走吧,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