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卿速归
作者有话要: 新文《渣师作妖实录》跪求收藏!!!
简介:
褚师瑜五行欠X,二舅姥爷从犄角旮旯挖出个朱淼给他当师父。
初相见,一个字——仙!
再相处,两个字——卧槽?!
人不可貌相,家师竟是朵迎风嘚瑟的奇葩——点背还去豪赌,大佬债主很凶残,还不上钱就准备以身相抵剁碎喂狗,渣师惶恐,铤而走险去怪,雇主们都被他气哭了……
褚师瑜真心怀疑朱淼收自己是给他当徒弟还是擦屁股的?
【奸懒馋滑废渣师X披着羊皮虎狼徒】
前百名留言的天使,有个的开门红包,恭候大驾!!!
章节试读:
“刺啦、刺啦——”
头上吊顶的PVC扣板又响起类似节肢动物的螯足剐蹭出来的奇怪声响,这已经是今天第八回了。
褚师瑜扫了一眼钢丝折叠床上板板整整躺尸的朱淼,脑子里突然闪现五年前给他爸守灵的画面,咬了咬牙,起身上前轻拍朱淼肩膀:“师父?师父——醒醒。”
好一会儿,朱淼才将右眼皮掀开一条缝:“吃饭了?”
褚师瑜摇头,抬手指指棚顶:“那东西又来了。”
朱淼闭上眼,翻身背对褚师瑜,意兴阑珊地咕哝:“你个毛都没长齐的熊孩子,别老想着搞事情。”
褚师瑜嘴角抽搐,无声顶嘴:“你这天天三个饱三个倒,睡觉赶超常人清醒时间的猪精,又比我多吃几年米?”再一次由衷感叹,“人呐,当真不能貌相!”
回想初相见,朱淼手执一把桃木剑,迎风立在绵亘数十里的山中最突出的那座石砬子上,白袍飘飘,玉貌冰姿,直叫褚师瑜看直了眼,默默吞咽下一口口水:“诶,果然是神仙?”
不过这神仙是住在深山参地还林后,腾出来的简易砖瓦房里,虽然居住环境够糙,但还是在屋里那把破藤椅上正襟危坐,受了他的拜师茶。
茶喝完,二人正式结为师徒,送他上山的二舅姥爷又寒暄几句就走人了。
二舅姥爷前脚刚出门,朱淼后脚就脱衣服,边脱便:“听你厨艺不错?”
搞不清状况的他一愣,抿抿嘴:“还行……吧。”
朱淼把脱下来的白袍递给他:“这是我们的门面,好好收着。”伸手从钉在墙上的折叠菱形衣架上摘下一件黄黑相间的冲锋衣穿上,“厨房缸里有米、桶里有面、纸壳箱里有鸡蛋,房东头井里还镇着一块猪肉,青菜可以下山跟邻居要。”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嘴甜点。”
“……”看着换装完毕的朱淼,他心里琢磨,这就是所谓的大隐隐于市,师父准备出门去送外卖了?
结果朱淼了个哈欠:“柴火垛在井那边,回头抱一捆给我烧烧炕。”伸手轻捶自己的蛮腰,“毕竟不是当初岁数火力旺,睡冰窟窿都不觉得咋样的好时候了……”啧了一声,“这么大把年纪的人,还是觉得热炕头舒服。”完把兜帽一掀,往炕上一歪,捞过放在窗台上封面标注“第6版”的《现代汉语词典》充当枕头,两手交叠在胸前——闭眼,睡觉。
“诶?”面对那张至多不过二十五六岁的脸,他满脑子黑人问号:“这么大把年纪的人?”
眨个眼的工夫,再看他那新上任的师父,面容平静,呼吸均匀,已经迷糊过去,倒是叫他羡慕:“睡眠质量真好。”心师父大概是出什么任务累坏了,所以大白天在家补觉。
他乖乖叠好白袍,放到贴墙站的老式立柜里,从自己背来的旅行包中翻出干活的衣服换上,开始抱柴烧炕,淘米做饭,掂量炒菜……用有限的食材做好四菜一汤,已经快十二点了,敬慎微地叫师父起来吃饭。
师徒二人坐下来开动,彼此还不熟,他没好意思直接问味道如何,但通过表情可以确定朱淼对他的手艺很满意,放心之后,感觉气氛有点闷,忍不住想要点什么,眼角余光瞥见墙角已经入鞘的桃木剑,剑鞘貌似也是桃木造,通体雕刻繁复花纹,剑柄顶端还缀着长长的红流苏剑穗,瞧着厚重感十足,他灵光一闪,找到话题:“呃,那把剑是师父的法器吧?”
朱淼头不抬:“那是我们的招牌。”
招牌?他一呆,这个词有两种含义,其一:悬挂于店铺门前作为标志的牌子;其二:坑蒙拐骗的幌子。又没开店……他脱口而出:“配把真剑不是更气派?”
朱淼抬眼看过来:“别傻了,真家伙属于管制刀具,带出去溜达被逮到,搞不好要罚款五百块呢!”
他:“……”开始疑心自己可能又被不靠谱的二舅姥爷给坑了。
接下来七天,看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分昼夜躺炕上烀猪头的朱淼,他龇牙咧嘴:“狗屁谪仙,分明是个白脸神棍!”莫非是梁静茹给他的勇气,让他胆敢相信二舅姥爷的鬼话,这算哪门子学徒?这就是把他发配到深山老林给树懒当男保姆来了!
在此期间,他多次尝试联络二舅姥爷,但电话不通,微信不回,看来他二舅姥爷是铁了心要把他甩包给朱淼了。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二舅姥爷其它方面处处好,唯有一点,明明长在红旗下,却痴迷怪力乱神,半个月前不知道从哪儿听来谗言,他本尊是个阴鸷煞星,应该找个天仙镇着他,不然养虺成蛇,必成大患……换个人听这无稽之谈,也就一笑置之,奈何正主是他二舅姥爷,于是悲剧了。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整个事件会不会是朱淼伙同神棍同伙给他二舅姥爷下套,诓他过来充作免费勤杂工?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三十六计走为上,反正凭他的样貌和能耐,就算身无分文也不至于饿死街头,不想背上旅行包刚迈出房门,就被肩上扛着个编织袋的老大爷给堵回来。
这大爷姓曹,住在山下,家里养了几头牛,夏季农闲时的主要工作就是上山放牛,这天特地绕到这边,给他们师徒捎来一些时令果蔬,并转告朱淼:“村儿里卖猪肉的王老五听你最近收下个厨艺了得的徒弟,很替你高兴,专门给你留下一扇排骨和两只肘子,只是王老五看摊走不开,电话托我过来跟你一声,让你那徒弟跑躺腿,过去取回来。”
朱淼倒也不客气,收下东西谢过曹大爷,然后就支使他去跑腿。
看着自己那代替大词典被朱淼枕在脑袋下的旅行包,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去给他往回背排骨和肘子。
快去快回,不到中午就折返,却见一位身材高大,面容俊美,戴着眼镜的……呃,神父?从简易房里走出来,而他那位四体不勤的师父紧随其后——亲自送人家出门?
他停下脚步,神父扮相的型男与他擦肩而过之际,明显眯了眯眼;而他则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外国人生出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短暂愣神后,猛地回头看过去,心这位莫不是个国际巨星,不然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但半片鬼影子都没捞见,他惊叹:“走得真快!”转念又想到,朱淼出来送客,连句“慢走”、“下次再来”这样的客套话都不?再去看朱淼,发现这“老人家”两只眼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手中装着排骨和肘子的大尼龙包,“师父?”
“有些日子没啃骨头了?”朱淼声喃喃。
他:“嗯?”
朱淼:“午饭晚一点吃也没关系。”
他:“不饿?”
朱淼:“曹送来的那些菜里有豆角和土豆,你用排骨炖豆角,土豆不用切,整个放进去,然后再用玉米面和白面混合,在锅边贴几个饼子,最好烙出脆而不焦的锅巴。”咂嘴咂舌,“大锅柴火炖出来的味道最正点,还烧了炕,一举两得!”
不及而立的家伙管年过花甲的大爷叫曹?他揉揉太阳穴,没接朱淼的话茬,而是问出来:“刚才那位,是师父的外国同行?”
“怎么可能?”朱淼的表情冷淡下来,“那就是一个黑心古董商。”
他眨眨眼,相处这么多天,真没觉得朱淼像个怀财不露的主:“他来找师父谈生意?”
朱淼:“欠了他点儿钱,让我赶紧还。”
他感觉头更疼了:“这个‘点儿’是多少?”
朱淼有问必答:“一箱金子。”
“哈?”他都没勇气问朱淼多大的箱子,结果这货又漫不经心地补上两句,“好像还了赌,十倍奉还什么的……”
他咬牙切齿:“可以不还么?”
朱淼倒是淡定:“他从西藏搞回来一条纯种大天狗,参与过天葬的那种,要是再不还钱,就拿我给他的狗牙祭。”眉头一皱,“我想象了一下,觉得那样可能有点疼,所以还是还钱吧。”
妈的,额角的血管要爆了——都这样了还有闲心想着排骨炖豆角和锅贴饼子,这神棍的头盖骨下面罩着的不是脑子而是瘤胃吧?
他是褚师瑜,可不想被殃及变成碳烤鱼,明哲保身是王道,但就在他开口求去前,朱淼用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嗓音温柔地:“瑜啊,恭喜你顺利通过为师的考验,今天咱们吃顿好的,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下山。”
然后他就背上两人份的行李,扛上“招牌”,跟随朱淼从收获人参后的还林地旁简易房,来到这采空原煤后的塌陷区里废学校。
三天来,换个地方的朱淼,一如既往的吃吃吃,睡睡睡……“考验”?呵,就是给鬼迷心窍的他再灌二两黄汤——这神棍欺他幼无知,吃顿好的?过去给死刑犯送断头饭都这么!
“刺啦、刺啦——”
今天第九回了……
卫戗背对如血残阳,策马扬鞭,飞驰在崎岖野路上。
四年前,她临危受命,再一次女扮男装,率军出征,她的夫君当众宣布:“待到他日卫将军凯旋而归,本王必将倾城相迎!”临别前一刻,他趁人不注意,偷偷握住她的手,附在她耳畔声:“戗歌,我等你回来——我和诺儿还有芽珈一起等着你回来!”
诺儿,她与夫君成亲第九年,在聚少离多的情况下,历经两次流产后,好不容易生下的儿子,出征前,那家伙话还不清,只管使出吃奶的劲儿抱着她的腿不撒手,口齿不清的哭求:“娘,不走,要抱抱!”
芽珈,她永远长不大的双生妹妹,这么长时间看不到她,肯定也是要闹的,想来又要让夫君他绞尽脑汁去安抚。
因为有他们,所以她咬牙坚持,浴血奋战,几次死里逃生,落得一身伤疤,好在,不输她常胜将军的名号,又一回大获全胜。
日前,回程途中的她接到夫君手书,展开一看,上面只写着四个字——望卿速归!
她从来就不需要什么倾城相迎的荣耀,只盼望可以早一点骨肉重聚,夫妻团圆,所以把军务移交给桓昱,独自一人背着羌人的降书,轻装上路,彻夜狂奔!
只要穿过前方树林上了官道,她日思夜念的家,就在触目可及的地方,再挥一鞭,沙哑的嗓音中透出浓浓的欢欣:“驾——”马蹄扬尘,转瞬就扎进树荫下,嘴角一点点翘起来:“芽珈、诺儿、静渊——我回来了!”
穿林而过,抬眼看去,笑容彻底绽放。
官道上披坚执锐的侍卫整齐划一的排排站,列队前面停着一辆奢华牛车,那车是夫君斥重金聘请知名匠人专门为她制造,出征前一天,夫君特地从百忙中抽出时间,带她和诺儿外出游玩,当时他们一家三口乘坐的就是这辆云母车。
夫君和儿子近在咫尺,卫戗恨不能飞过去,不曾耽误片刻,眨眼就到了车前。
与此同时,一个侍女在车厢后安置好踏脚,另一个侍女起帷帘,扶下一位身着素服,腹微凸的妇人。
妇人站定后轻启朱唇:“殿下料定卫将军今日必归,但你动作也委实慢了些,叫姐姐好等!”
卫戗翻身下马,但觉一阵有些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引得她接连了两个喷嚏,抬手揉揉鼻子,视线跟着扫过妇人精描细画的眉目,还有素白罩衣下隐隐露出的艳红裙裾,最后定格在妇人凸起的腹上:“姐姐等了多久?”
这位确实是她的姐姐,名叫卫敏,只不过与她和卫珈同父异母,因情况特殊,所以继母将卫敏也送进了王府,也就是,卫敏是她夫君名义上的如夫人。
卫敏抚摸着自己的腹:“差不多快一炷香了。”
卫戗不太想问卫敏的肚子是怎么回事,她只在乎和她关系最密切的那三个人,将视线从卫敏腹移到牛车上,再一次确认,晃动的帷帘后空无一人,低哑出声:“让姐姐久候,实在抱歉。”顿了顿,忍不住问出来:“殿下呢?”
卫敏应道:“受虞公邀约,到他府上赴宴去了。”
卫戗紧张起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卫敏“哦”了一声:“虞公那园子这几日景致大好,所以邀殿下去品酒赏花。”
卫戗微怔:“品酒赏花?”
卫敏笑起来:“与其是赏花,倒不如是赏人,你常年在外不知道,但这江东大族间谁人不晓虞公那位嫡亲的孙女满十五岁了,今日上午的及笄礼,赏花不过是个由头,为其庆祝才是本意。”
卫戗脱口而出:“殿下竟去参加这种宴席,于理不合吧?”
卫敏的笑容中泄出一丝嘲讽:“已经三十岁的人了,还是那么死心眼,这所谓的‘合理’不‘合理’,还不是看殿下有没有那个心,如果有那个心,不合理也是合理;如果没那个心,再合理也是不合理。”又摸了两下自己的腹:“何况,那位还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一国之母呢!”
“什么皇后娘娘?”
卫敏上前一步,凑近卫戗耳畔低声道:“妹妹,我们的夫君即将登基为帝,你辛苦这么多年,终于得尝夙愿,将他送上那个位置,你欢不欢喜?”
平地一声雷,炸得卫戗脑袋里糊成一团。
卫敏也不等她回应,继续道:“但所谓有得必有失,如今这个结果也是必然的,你看开点。”略显诡异的笑了笑:“好在只要再帮我们夫君这最后一次,余下的事情就用不着你操心了。”
卫戗条件反射的接道:“什么‘失’,什么‘最后一次’?”
但卫敏已退后,声音也跟着抬高:“几年没见,你肯定很想芽珈和诺儿吧,我出门前,殿下特地嘱咐我带你去看看他们。”
看着卫敏表情,卫戗的心脏莫名抽了一下,她抬手按住胸口:“他们人呢?”
“在别院,离这不远。”
于是,卫戗跟随卫敏走上与家完全相反的方向。
是别院,其实不过是一座位于山坳里的庄院,孤零零的坐在山水间,明明到了掌灯时分,可院子里还是漆黑一片,俨然如一座荒宅。
见此情景,卫戗心里咯噔一下,勒住缰绳,转头看向牛车。
隔着帷帘传出卫敏威仪十足的训话:“不管怎么,好歹也曾是王府的人,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狗奴才,胆敢如此怠慢,交代下去,让他们自去找管事的领罚。”
不多时,宅门口就点亮两个白灯笼,卫戗目光发直的盯着那幽幽的灯光:“‘曾’是什么意思?”
卫敏不答反问:“你不是一直传书给夫君想早点见到他们么,喏,就在那里,怎得又要踌躇不前?”
隔着帷帘,卫戗看不见卫敏表情,但她听得出,卫敏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寒意,她的脑袋更乱了,不及细想,一夹马腹,快速前冲。
行经大门,不曾停顿,趴伏在马背上,直闯进院,再抬头,整个人僵住了。
触目所及,迎风招展的灵幡,夺人眼球的孝幔,无不昭示着这里发生了什么。
卫戗晃了晃,从马背上一头栽下来:“谁,谁去了?”
卫敏步下牛车,吩咐侍卫候在门外听令,而她自己则由两名侍女搀扶着进门,走到卫戗身侧停下来,居高临下道:“我原本是算进去见他们最后一面的……”又抬手轻抚凸起的肚皮:“不过我腹中乃是殿下骨肉,身份尊贵不凡,不能出半点闪失,万一进到这种不祥之地,被秽物冲撞了去,殿下怪罪下来,跟在我身边侍候的这些仆从都得丢了性命,人死不能复生,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总得为身边活着的人多着想着想,妹妹你,是不是这个道理?”
卫戗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冲进简陋的灵堂,堂内只有三四个身形佝偻的老奴守在并排摆放的两张灵床前,从那布衾的轮廓起伏上不难判断,底下是一大一的两人。
卫戗颤着手揭开遮住这边布衾的一角,低头对上一双睁得大大的眼睛,就在不久前,她还幻想再见这双眼睛的时候,它们一定蓄满泪水,无声控诉她的又一次欺骗,还纠结到底要如何才能哄得它们的主人破涕为笑,可如今,它们连动一下都不能了,这是真正的死不瞑目。
艰难的转身,尝试了几次,终于掀开另一侧布衾,露出一张眉目酷似她的俊美脸,再往下,是紧攥成拳的手,虎口处探出针脚粗糙的兽头囊一角——那是她亲手给他绣的生辰礼物。
见此情景,卫戗只觉心窝处好像被狠狠的戳了两刀,哇的呕出一口鲜血来,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擦拭,身体却慢慢矮下来,到底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撕心裂肺的恸哭出声:“芽珈,诺儿,我回来了,你们起来看看我啊!”
直哭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一把抽出腰间湛卢剑,转身冲出灵堂,来到卫敏面前:“他们因何而亡?”
卫敏捏着绣帕轻遮口鼻,轻描淡写:“意外溺亡。”连一句客套的宽慰话也没有,接续道:“既然人已经见过了,就开始正经事吧。”稍稍后退两步:“殿下登基,须得借妹妹项上人头一用,还望妹妹成全。”森然一笑:“对于妹妹来,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东西,总比带兵仗容易多了不是么!”
卫戗错愕的盯着卫敏:“你什么?”
“殿下曾身陷内外交困的局面,于外,边境动荡,连年战火,百姓流离;于内,他乃皇族旁支,声望不足,士族轻怠,好在老天怜爱,给他指出一条明路。”笑了笑:“羌人遣来密使,言称只要殿下愿意祭出你的首级告慰他们十万将士的在天之灵,他们必将割城献地以表缔结盟约的诚意;而后虞公也和殿下达成协议,他助殿下提升在士族中的威望,殿下娶他孙女为后,你看,一颗人头,所有麻烦都迎刃而解,这一举两得的好办法,殿下没有弃之不用的道理不是么!”
卫戗仰头大笑,笑着笑着,眼泪滑下来:“所以,芽珈和诺儿的死,并不是意外!”咬着牙:“我为他出生入死十几年,他这么做,就不怕寒了将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