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町几个, 疯玩到除夕才稍稍有点要静心的样子。除夕这天早上, 梁季文和湛九江比平时找起了一个时, 今天厂里虽然还是一些往常的活计，但是大家要显示出“为革.命献.身, 为国.家贡献更多力量”的热情, 不管是表面功夫还是真心奉献，总是要早早地过去的, 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湛九江不舍得离开他那热乎乎的被.窝, 挣扎了许久, 才磨磨.蹭蹭地从床上爬起来。

    梁季文收拾好自己，见湛九江还在那磨磨.蹭蹭地穿衣服，过去把他拉起来，推进洗漱间, 给热了昨天剩下的饼子, 收拾好东西，两人急急忙忙 地就出了门, 一边走一边啃。

    冬天早上本就亮得完，六点的早没有一点亮光, 雪又还是下得大了起来，风把人露在外头的皮肤刮得生疼。梁季文三两下吃完了饼子，把湛九江冷冰冰的手放在嘴边呵着热气, 一边搓一边给他输内力，湛九江有了梁季文的贴补，也不怎么觉得冷了, 就是露在外头的脸还有些难受。

    梁季文牵着湛九江，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不放心地嘱咐他：“你皮薄，我在你包里放了抹脸的，你记得抹上一点，别到时候脸裂了你又哭又闹。”

    湛九江不服气地道：“我什么时候又哭又闹了？”

    梁季文却是没接茬，拉着湛九江进了一个的过道，趁着人少，在湛九江的脸上亲了一口，：“快上去吧，宁愿早了也别最后一个到。”

    湛九江哼哼两声，不太乐意地扑到梁季文嘴上，叼着梁季文的下唇瓣，含含糊糊地：“讨厌死了，大过年还不让人安生！”

    梁季文搂着他，听他抱怨完了，才：“你可别在别人面前这些，知道吗？”

    “我又不是孩！”湛九江显然因为梁季文看他而有点不太开心，但很快就兴奋起来，“你答应我晚上我们吃海鲜宴的！”

    “少不了你的！”

    湛九江和梁季文在楼下黏糊了一会儿才上楼，开门，一抬头就瞧见高海清了，湛九江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高海清看到湛九江，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忙活自个儿的事情去了。

    湛九江和梁季文虽然来得早，但是办公室里头有一半的人比他要早多了，姜大姐更是在湛九江起床前就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

    湛九江放下包要去拿杯子倒水，那里想到杯子里沉甸甸，还有些烫手，明显是有人在不久前给他满上的。

    旁边的牛大姐看了，就悄悄跟他：“高海清今天早上来的时候，给大伙都倒上了，他来得只比姜主任要晚一点呢！”

    湛九江更是惊讶了，高海清这人，向来眼高于顶，卡点卡得比工厂铃声都准，上班前两分钟才能看到他影子下班后两分钟能看到的次数五个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又是帮忙倒水又是早到的？湛九江虽然疑惑不解，但还是过去向高海清道了一声谢，高海清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书，一个眼神都不舍得施.舍给湛九江。湛九江确实莫名地松了一口气，这样的高海清，才是正常的他啊！

    “海清同志，今天除夕，大过节的，各个车间工人的工作热情都好，不过我怕大伙兴致高过了头容易发生什么争执事件，还得麻烦你去各个车间跑一趟，看看情况。”虽然在上班时间的前半个时大家都已经到齐了，但姜大姐分配工作的时候，还是等到了七点半。

    高海清点头，也不管姜大姐的会还没开完，抱着他的书和本子，拿着笔就出去了。大家对高海清的行为也是见怪不怪了，姜大姐也是为了团队的和谐与效率，每次对高海清的任务分配都放到最后。

    姜大姐又了一些鼓励的话，会开完了，大伙散去，姜大姐还特意找湛九江了会儿话：“……你的提议还真的挺不错的，高海清同志虽然还是我行我素，但是比之前的要好上很多了，今天我看他第二个来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湛九江和姜大姐的私交虽然好，但是在工作时间湛九江还是挺正经的，听姜大姐这么，便难得带了一点开玩笑的语气：“那还不是您领导有方，调配合度！”

    姜大姐就笑着拍了湛九江一下，哭笑不得得：“干你的活去吧！”

    今天是除夕，大伙都没什么心思干活，自然也不想再今天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来，所以大家都比较克制，所以湛九江手上的事情就少了很多。主要的就顺便明天的新年动员大会。

    中午下班的时候，湛九江就开始催梁季文，中午除了梁季文照常把自己喂饱，其他人都吃得比较少，都等着晚上的年夜饭呢！

    梁季文对梁町和田项阮：“年夜饭咱就不细了，我在外头定了席面，腻看着炒几个菜就行，饺子馅儿可以绞上，多做几样，只要家里有的材料，别缩手缩脚地，放开了用。”

    梁町和田项阮还没什么，几个的就欢呼起来了，梁季宇过年都是十七岁的大人了，但是依然蹦蹦跳跳没一点安生的，就属他最不安分，没一点稳重样。

    年夜饭十六道菜，梁季文带了十道大菜回来，梁町又特别有默契地炒了六个菜，正好凑个吉利数字。

    湛九江一进门，双胞胎就开始嚷嚷：“江哥回来啦！我们开饭吧开放吧！”

    今天毕竟是除夕，哪怕是再抠唆的人，都会添上几个硬菜，满走廊都是炒菜的香味，他们屋子隐隐飘出来的香味也被掩盖在了满楼的饭菜香味里头了。

    湛九江放下包就夹了一个香菇虾仁酿吃了，梁季文也不想扫了大伙的兴，推着湛九江去洗手，然后让孩们都上桌，湛九江匆匆忙忙地洗了手，脱了外套随手往床上一扔，一屁股坐下。

    从双胞胎开始，又到大都了吉祥话，一群人就抄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大战起来。

    六道荤菜，五道海鲜，三道糕点，两道素菜，鸡鸭鱼肉山珍海味都齐了，别湛九江了，几个孩都吃得没空话。梁季文今天拿出来的菜都是大菜，光是那一坛佛跳墙就把人勾得失了魂。

    梁季文本来是想慢慢吃的，但是看到大家都是一副欢欢乐乐抢菜吃的高兴样子，也加入到抢菜大战中，一顿饭在热热闹闹中过去了。

    一连吃了近两个时，大家满足但也有些疲倦，主要是撑的！

    梁季文还想着等吃完饭盛了梨汤每人吃上一些解解腻，但是看着一堆人瘫在桌子上大着肚子的样子，不得不把梨汤暂时搁置了。

    大晚上的那么碗筷，梁季文也懒得洗，堆在一边明个儿再！湛九江挺着肚子帮梁季文擦桌子，梁季文把面粉肉馅儿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才上手在他鼓鼓的肚子上摸了两下。

    “宝宝乖，别闹你爸爸！”

    湛九江又羞又气，甩着抹布就要揍梁季文，其他人则是都捧着自己的肚子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