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九江吃得肚子都鼓起来了, 瘫在椅子上不想动, 他拉着梁季文的手, 掀起自己的衣服下摆把梁季文的手塞进去，哼哼唧唧地道：“揉揉, 好撑。”着就了一个酸菜味的嗝。

    湛九江的腹肌处于消失但还未消的界限中, 温温热热的，有点的但是很有弹性。梁季文睡觉的时候很喜欢把手贴着他的肚子, 尤其是冬天的时候, 手放在湛九江的肚子里, 热乎得不行。当然，前提是梁季文要把自己全部“奉献”给湛九江。

    梁季文把湛九江拨拉到自己的怀里，湛九江把脸贴在梁季文的胸膛上，闭着眼睛嘟嘟囔囔地困意就上来了。

    “刚吃完放就睡觉, 你是想要变猪吗？”梁季文在湛九江的脸蛋上戳了两下, 湛九江被戳了两下，扭头就把梁季文的手指叼到嘴里了。

    “我属龙的, 特别厉害的龙，离猪年还差好几年呢！”湛九江含糊地道。

    “这样啊, 那你还得比我一年呢~”梁季文似笑非笑道。

    “……”湛九江气得想把梁季文的手当磨牙棒，没注意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他本来就介意梁季文比他大几天的事情，为了嘴瘾他还不心把自个儿了一岁, 心里别提多懊恼了，但他还是嘴硬道，“龙比兔子厉害多了, 我还是神兽呢！”早知道就属虎的好了，老虎吃兔子，也特厉害，最主要的是能比梁季文大一岁！

    “好，宝贝儿最厉害了。”梁季文敷衍着，心里想着——可不就是神受吗？不过再怎么神，那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受受。

    “洗碗去洗碗去，我要洗澡了。”湛九江也没了睡意，恼羞成怒地把梁季文推开。

    “好好好。”梁季文掐着湛九江的下巴亲了一口，又把他的衣摆给扯好，才把他放下地。然后就毫不犹豫地开始收拾桌子。

    “……”湛九江觉得，也就自己能忍得了梁季文了，要是没了他，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跟梁季文搭伙过日子呢？没眼色没情趣没……反正就是什么都没有！

    在心里对着梁季文上上下下吐槽了一遍，然后跑到衣柜前，翻箱倒柜地找了一会儿，然后喊：“梁季文，我内.裤呢？”

    梁季文手上都是油，听到湛九江那翻山倒海似的动静就知道他又要来折腾自己了。

    “下面的抽屉里，要是找不到就去床上找，今天刚收回来的里头有。”梁季文想着，也就他能受得了湛九江，要是没有他，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跟湛九江搭伙过日子呢？脾气大心眼蛮不讲理还事儿多……

    洗了澡，湛九江觉得肚子又有点空了，本来他就多喝了好多汤，肚子胀也就是被水撑的。他听着声儿，觉着梁季文快洗完澡了，就跑出去蹲在炉子前扒拉烤红薯。

    梁季文一出来，湛九江就献宝似的把地瓜举到他面前，笑得都露出了尖尖的犬牙：“七点了，我们吃夜宵吧！”

    吃了一顿“夜宵”，湛九江把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等着梁季文过来陪他睡觉。为了以身作则，湛九江在排班的时候，是特意把自己和湛九江排到第一天的晚上，就为了少点闲话。所以今天他就要早点睡觉，十点半起来去换班。

    “梁季文，你肚子撑不撑？我帮你揉揉。”梁季文一上床，湛九江就扑了上去。

    梁季文接住湛九江，两根手指钳住他的腮帮子低声问：“又在着什么坏主意呢？”

    “没有！”湛九江委屈兮兮地撅着嘴，眨巴着大眼睛，脸蛋上还有被梁季文掐红了的痕迹，看起来可怜极了。

    “嗯？”梁季文松开湛九江，把枕头竖起来，靠着软软的枕头，然后拍拍自己的大腿。

    湛九江让自己的上半身做了个自由落体，脑袋顺利地落在梁季文的肚子上。看到梁季文扭曲了一下的脸，湛九江把脸埋进梁季文的腹肌里偷笑。

    湛九江在撞上梁季文的时候刻意控制了一下力道，梁季文没什么感觉，不过还是做出了扭曲的样子，然后他觉感觉到腹部传来的微微的震动，还有长睫毛滑过的□□。

    梁季文心一下就被软成了水，他觉得湛九江真是派来专克他的，而且还是往死穴里戳的那种。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湛九江的脑袋，柔软细长的发丝带着一丝丝主人的体温。湛九江的发丝和他的主人一样，看着很柔软和温柔，其实又粗又黑，倔得很。

    湛九江的头皮被梁季文按得怪舒服的，他把脸在梁季文的腹肌上滚了几圈，嘟囔着让梁季文帮他再按按，别停。

    梁季文按着按着，湛九江没多久就睡着了。梁季文被湛九江圈着腰，梁季文心地把他的手从腰上拿下来，把枕头放好后，伸手去关灯。

    “梁季文……”湛九江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怀里没东西了，蠕动着身子就像睁开眼睛。

    “这呢，这呢。”梁季文赶紧把灯关了，把湛九江的胳膊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挂，搂着湛九江的声地在他耳边哄了两句。湛九江蹭蹭梁季文，很快就睡熟了。

    十点半，梁季文定的闹钟按时响起，梁季文爬起来把震动着的游戏机关了，然后开始晃湛九江。

    “六点半了吗？”湛九江还不舍得把眼睛睁开，眼皮在使劲儿地往上拉，但就是怎么都不能跟下眼皮分开，眉毛都被拧成了一个好笑夸张的弧度。

    “十点半了，马上就换班了，等值班结束了，我再陪你睡好不好？”梁季文把湛九江的体恤衫和大裤衩脱了，给他穿上衬衫和裤子。

    “哦。”听到换班的字眼，湛九江才有了跟瞌睡虫斗.争的斗志，老大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

    每班就只巡逻四个时，而十一点到三点这个时间段，是人最容易犯困也是精神上最松.懈的时间段。不过大家伙都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精神上都比较亢奋。

    不过大家第一次巡逻，还没什么经验，闹出了不少笑话。

    一组七个人，还得选出一个组长，湛九江不想揽事儿，梁季文也没那个雄心壮志，两人都默不作声。不过梁季文比较“幸运”，同组的一个伙子推选了他，然后就一致通过了。

    梁季文眨眨眼，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自己就被冠上了一个队长。湛九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躲在梁季文身后偷笑。

    不过既然当上了队长，梁季文还是很负责任的。十个队负责不同的地点，梁季文他们负责的是库房这一块。梁季文先带着众人借了钥匙，将每一个库房大致检查了一遍，还了钥匙后，又将周围仔仔细细地查看过。主要检查是否有出现一些不明物体，是否有汽油□□味。

    梁季文要求的仔细，他们这队的又大部分是年轻人，大多见识过梁季文的蛮力，对他的武力值颇为忌惮，还是挺听话的。最后，不明物体没检查出来，塑料破碎金属□□的电线倒是被检查了出来。

    几人都是一阵后怕，电这东西可危险着，这些个地方虽然都比较掩蔽，但是一旦电压不稳，或是在通电是时接触的话，那可就会出事故了。

    “我们快些把这个消息通知出去吧，让后勤部的明天就找人来修。或是看看今天值班的人里头有没有人能修的。”一个年轻提议道。

    “不着急。”梁季文倒是很沉得住气，“大家再检查检查，这里的电线用的时间有些长了，一处有老化的问题，那么别的地方不定也会有老化，大家都认真仔细地瞧瞧，等都检查完了，我们再一起报上去。”

    众人一听也都觉得有道理，而且修电线也不在乎这么点时间。还是先把安全隐患都找出来比较好。

    里里外外的地方都找遍了，大家把能装电线的地方都瞧了一遍，最后又找到三个地方。

    确定把这周围的地方全找遍了，梁季文才带着队伍去后勤处做了登记。

    这会儿在后勤处值班的是牛大姐，后勤部不像巡逻部要时时刻刻保持清醒，梁季文几个过去的时候，她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牛大姐。”湛九江不好意思地叫醒她，“真不好意思，这么大晚上的还过来把你叫醒。”

    “没事没事儿，本来就是我值班，我还得让你们别举报我偷懒呢。”牛大姐跟他们开玩笑，她见他们面上没什么紧张的神色，便以为他们是过来找她聊天解困的。

    “什么偷懒啊，白天晚上地工作，还不能让人歇会儿神呐。”湛九江跟牛大姐一个办公室处着久了，相处起来也有几分亲近。但其他五个伙子就不行了，紧张得不行。牛大姐在工会里是个暴脾气，年轻都有点怵她，差不多就跟怵自家发威的老娘似的。

    “得了，你子就是嘴巴甜。过来什么事情啊，别跟我是过来找地儿睡的。”

    “我们刚才在八号仓库那边发现了几处电路老化的地方，铁丝都露出来了，过来跟你一声，明天找人修一修。”

    “什么！电路老化，老化成什么样了？”牛大姐惊讶地问，声音都不自觉地大了几分。

    “塑料已经裂了，最严重的一处已经有挺长一截露出铁丝了。”湛九江翻起备案本，在上面写下详细的地点，还画了一个简易的图，圈出大概的位置。

    “明天让人修的时候注意一点，大晚上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所有老化的地方找到了，可别让人家师傅在修电路的时候出点什么事故。”刚上个月，邻市的纺织厂就有电路老化工人被电的事故出来，好在当时有知道一些急救知识的退伍军医，没闹出人命。

    “牛大姐，那我们先走了，那边不能没有人。”湛九江画好草稿，又盯着看了几眼，自我感觉还不错。

    “知道了知道了，那你们心点儿啊。”牛大姐有些着急，她是个急性子，现在恨不能马上就去找人把电路给修好。

    梁季文和湛九江都还很淡定，但把其他五个年轻人兴奋得不行。平时他们见惯了牛大姐横眉冷对的样子，还没被这么温柔地嘱咐过呢。而且他们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不别人给不给他们表扬，光是他们自己，在心里就能给自己排上十来出拯救人民拯救世界的戏码了。

    接下来还有一个多时，梁季文吩咐什么，他们就干什么，别提多听话了。对着梁季文，他们不仅有对象强大武力的敬畏，还有对梁季文的崇拜。五人的热情，搞得湛九江心里怪不是滋味的，瞎吃了一通飞醋，等回去的时候，就把梁季文折腾了好一会儿。

    四时快不快，慢也不慢，接班的人都会自觉地早到十多分钟。接完班，五个年轻还怪恋恋不舍的，但是一出工厂，湛九江就再也忍不住，靠着梁季文就起了哈欠。

    湛九江睡觉都很规律，作息时间超级棒，几乎没怎么熬过夜，偶尔熬一次，生物钟就不停地跑出来想找存在感。刚刚在工厂里不好意思，出来了，反正也没什么光，他就靠着梁季文放飞自我了。

    湛九江哈欠连连的样子把梁季文心疼得不行，他蹲在湛九江的前面，扭头：“上来。”

    湛九江朝四周看了一下，还是有不少人的，他有些不好意思，便很犹豫。

    梁季文却没有犹豫，微微直起身，把湛九江的脚一抱，用了一点巧劲儿，湛九江只觉得自己的脚一软，人就往前跌去，梁季文直起身，手一搂，湛九江就稳稳当当地被梁季文背在了背上。

    湛九江脸刷一下地就红了，一边脸红，一边又忍不住在心里骄傲。也不知道骄傲的是什么，更不知道为什么骄傲，反正就是骄傲。不过，还是怪不好意思的……

    湛九江一开始还怪不好意思的，尤其周围都是认识的人，但走了一段路，也没什么人露出异样的眼光看他们俩，他也就放开了。现在的人思想还都很单纯，同.性.恋这个概念也几乎没人会提起，所以也没人把他们往那方面想。

    “梁季文……”湛九江扯住梁季文的耳朵，趴到他耳边喊他。

    “嗯？”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