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出国好像变成了一个热潮, 大家都拼了命地往外国挤，梁季文的名头听着挺好, 但他在遍地都是官的燕京算不上什么角色, 之前他本来有一个出国名额的，因为是去莓国, 他没什么竞争的意思，就被别人抢走了。

    这次出国是到腐国工厂考察引进机器, 本来是没他什么事情的, 但他一听是到腐国就坐不住了, 送了一堆东西又承诺自费花销, 才混进代表团里。不过虽然是混进来的, 但是华夏对出国人员的管理都比较严，湛九江刚出国那会儿还被管得不行呢。

    湛九江一听是要跟代表团一起行动，他没什么兴趣了，对出来的那些框框条条他比梁季文清楚, 于是便翻着白眼不开心。

    梁季文也不想跟湛九江分开, 抱着他跟他商量：“代表团里的那些成员除了领头的几个是来谈正事的，其他的都是靠关系出来玩的, 肯定比我耐不住性子，要是时间差不多，我偷溜出来找你好不好？”

    “那我就不去看画了。”湛九江想了一下，道, “那鬼地方远得很，坐车要一个多时呢。”

    “别呀。”梁季文知道湛九江什么性子, 他对西方画没什么特别喜欢的，能让他坐一个多时的车跑去看，肯定不止西方画那么简单，“那画里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湛九江提到这个就有些得意，抱着梁季文的脖子，声跟他里面的门道：“卖家是个没上过几天学的乡下老农，连画的价值都不知道就敢开一百万腐镑，不是骗局那才有鬼呢。倒是有真的画，不过不是塞尚，是郑板桥的，还不止一幅，他不懂价值塞在杂物间里当垃圾呢。”

    提供消息的人是拿着照片来找他的，他对塞尚的画持保留态度，但是对不经意照进去的“杂物”却是很感兴趣。

    两人又聊了好久，直到天边露白边，梁季文一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赶紧拉着湛九江闭眼睛睡觉。湛九江的脑袋被梁季文的大手罩着，压在他胸口，听着梁季文沉稳的心跳声很快就睡着了。

    梁季文只睡了一个多时，七点就轻手轻脚地起来了。湛九江不是死人，自然也迷迷瞪瞪地坐直了身体，梁季文一边扣扣子，一边在湛九江的脸蛋上亲了一口：“乖，再睡会儿，中午我回来找你吃饭。”完就急冲冲地抓着外套出门了。

    湛九江抓抓头发倒下去，闭着眼睛过了好久才睡着。

    中午吃过饭，湛九江退了饭，两人去逛了一会儿街，各自添置了一身衣服，吃了一盘蛋糕喝了几杯水，梁季文就该走了。湛九江和人约的时间是下午四点钟看画，两点钟坐介绍人的车过去。梁季文则是一点钟就要过去和代表团的其他人汇合了，湛九江恋恋不舍地看着梁季文消失在街角的背影，拿着菜单又点了三盘奶油蛋糕。

    不过他中午本来就吃得饱，蛋糕这种东西较为甜腻，之前次吃过，端上来之后他就没胃口了，拿着叉子有一点没一点地往嘴里塞。

    梁季文话还是很算话的，偷跑就一定想办法跑出来，一点五十三的时候，介绍人还没来，梁季文就来了。湛九江惊喜得很，梁季文很得意：“没骗你吧！”

    湛九江凑过去在梁季文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然后把三盘黏腻的蛋糕推到他面前。

    三盘蛋糕本来是很漂亮的，怎么一盘就要五腐镑，真要吃一盘也就一大口的事情，不过湛九江没什么心情吃，本来精致漂亮的蛋糕就跟车祸现场似的惨不忍睹。

    “特意给我点的？”梁季文看着三盘丑得能吓死人的鬼东西，不敢置信地问。

    “嗯嗯嗯。”湛九江拼命点头，“特意给你点的。”

    这真是特意给他的点的才有鬼呢。梁季文腹诽不已，但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两口就把三盘全吃了，又拿起湛九江的茶灌下去，喉咙间似乎还能感觉到那股黏腻。

    “这茶不好。”梁季文喝几分几毛钱的茶，但不代表他分不清好茶坏茶。

    梁季文上辈子就是个收藏癖，空间里极品的好茶虽然不多但也是有的，这辈子因为全家人都喝茶，手里又有钱，他可买了好多好茶在存着呢。

    像普洱一类越放越好的，他专门腾出屋子改善条件来存放，但像绿茶这类不是越陈越好的，他就搁空间里。

    “不好也不许浪费，三腐镑一杯呢。”湛九江也觉得这茶不好，要不然他也不能光喝柠檬水。

    两人坐着介绍人的车去了卖家那里，湛九江带了一个箱子，里头是他用惯了的一些常用工具。画果然是假的，但也不是一文不值，也算是知名画家的兴趣之作。湛九江拐弯抹角地花了一千腐镑拿到他想要的三幅书画作品后，给出的建议是去拍卖行。

    一百万可能没有，但是能保证有三十万的底，万一运气好溢价了也不一定。卖家显然很失望，湛九江安慰了几句就和梁季文走了。

    因为有介绍人在，湛九江也不好太过明目张胆地笑，只是一路抱着画不松手，和介绍人一起吃了个饭后，湛九江就再也忍不住了，嚷嚷着让梁季文快点给他找盒子，梁季文空间里的东西多得是，翻了一会儿就给他找出三个专门用来装书画的木盒，湛九江装进去后，就抱着木盒哈哈大笑。

    昨天梁季文都没休息好，晚上湛九江带着梁季文回宿舍。他们宿舍是四人间，不过每个人的卧室都是独立的，只不过共用一个客厅和洗漱间。宿舍四个人中，就只有湛九江没带回过人，其他的都带过朋友或者炮友回来过过夜，看到湛九江带了人回来，他们都还挺惊讶的。

    两人没那么厚的脸皮，不好意思隔着墙折腾，到了时间就乖乖睡觉。第二天湛九江就迫不及待地带着梁季文去银行了。湛九江在银行存了好几个保险柜，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他的宝贝。

    存银行那是无奈之举，他除了农场就没在腐国置办房产了，腐国买了房之后每月还是要交一堆乱七八糟的钱，他嫌麻烦，再他也没准备定居腐国的算。

    农场那边他是雇了团队理的，他要做的只是传达指令和每月给发工资，但他不觉得那里安全。宿舍就更不用了，地方，而且万一要是弄坏了，湛九江非得哭死不可。

    想来想去也只能放银行，不过现在梁季文来了，在湛九江的心里，没有比梁季文更安全的地方了。湛九江在好几个大银行都开的有保险柜，这些要是全搬到湛九江宿舍去，别他的房间放不下，扒其他三人的房间和公用位置加起来也放不下啊。

    两人费了一番功夫那东西收拾好，湛九江颠颠儿地把黄梨花的太师椅在他床边放好，然后狗腿地让梁季文坐下给他捶背。

    这把太师椅是一对儿，他舍不得把这椅子放在外头给人公用，他的房间又只有他一人能进，于是他就留了一把在屋子里，另外一把就放银行保险柜里了。银行的保险柜业务还是很大了，湛九江开的柜子都是很大的，不一个椅子，十个椅子理一理也能搁得下。

    代表团到腐国的计划时间是十五天，十五天后，梁季文的就该回去了，湛九江虽然已经想好要回去，但他现在还不可能在十几天内把所有的事情搞定，尤其梁季文一来，他所以的计划都被乱了。

    他的理智告诉他要速战速决，但是他的眼睛和身体却是一直盯着梁季文不放松，恨不得天天把梁季文栓在裤腰带或者被梁季文栓在裤腰带上。

    他到腐国两年多了，但是几乎就没怎么好好逛过。梁季文也知道他，就连他买下来的农场，那也是为了能让梁季宇制定发展计划才抱着相机去照了一沓照片。

    梁季文不怎么理会代表团那边，反正他早就准备不干了。体制内的工作真的不太适合他，他学不来官场那一套，同一个办公室的又有个公子哥一直挺针对他的。

    再他没准备把和湛九江的关系瞒一辈子，这样的话，他迟早是要被人轰出去的，那倒不如自己早点主动不干了。湛九江这边支起了事业，那他也不能落后，国内迎来了一个好时机，那他也不能错过了。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想要有个出国的机会，他早就滚蛋走人了。现在国也出了，人也见到了，梁季文就没有再待下去的欲.望了。

    梁季文抛去代表团那边给的压力后，就带着湛九江痛痛快快在腐国玩起来。两人先是在旧货拍卖上买了辆不知道是五手还是六七八手的皮卡，塞上生活用品后开始了环腐国旅行。游玩的时候看见满意的就买下来，反正皮卡空间也只是做一个遮掩，有梁季文呢，不怕东西多。

    玩闹的时间总是快的，两人开着皮卡围着腐国绕了一个圈，梁季文就到了要回国的时间了。湛九江抿着唇一直不开心，梁季文怎么哄都哄不好，最后梁季文承诺到时候等湛九江回去的时候，到腐国来接他，湛九江才勉强露出一个敷衍的笑容。

    梁季文回去后，湛九江也没给自己消沉的时间，多一分钟消沉的时间就晚回去一分钟，他才不傻呢。一送走梁季文，他马上就投入了学习大业，前面有回家的胡萝卜吊着，他的效率那叫一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