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是的。

    这使沈黎陷入了巨大的欣喜之中。

    他很早就知道了自己喜欢栾，这份感情一直被他心翼翼地藏在心里，然而就在刚刚，栾却告诉他，自己是被他所喜欢着的。

    仿佛现在只要他承认他也是和栾怀着一样的感情，想一直和栾呆在一起，珍惜两人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栾就能是他的Alpha了。要是平时，沈黎肯定二话不就跳起来抱着栾点头答应了，可真遇上了这个情景，他的脑袋又偏偏的冷静的可怕。

    栾见他不话，以为他是被自己刚才的一番话吓到了，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苦笑道：“你要是觉得这些话让你反感了......”到这儿，栾顿了顿，半晌后继续道，“你就当没听过吧。但你知道，我是认真的。”

    沈黎还在脑内组织着语言，栾就已经擅自地替他找了台阶下。

    “我，我听到了！”

    沈黎一急，也顾不上害羞，直接上前攥住栾的袖子，像是怕他反悔似的。

    “恩？”

    栾没料到沈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失落过后的喜悦却冲进了他的大脑。

    沈黎是在乎他的。

    只是沈黎不会表达。

    “你听到了，也听懂了，对吗？”

    栾问得很慢，一字一句的让沈黎听得更清。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怎么反悔都没用了，栾深知这个道理。

    这两年来他从未生过找其他人代替沈黎的想法，沈黎的存在已经在他心里扎了根，或许是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时候，就已经落下了根。读大学的那四年，再加上读研的三年，他一门心思除了放在了学习上，就是扑在了照顾沈黎的事上。

    谁都没有孩可爱，乖巧，惹人喜欢。

    谁都没有孩那么有魔力，冲着自己笑一笑都根在心上挠一挠一样，让人心痒。

    沈黎没有反驳他的话，顾自地声：“我都懂的。”

    眼前孩的反应自然而又诚实。

    “你知道，我会等你给我答复。”栾出的话无一不在鼓动着沈黎的心，他的声线温柔，却又带着巨大的诱惑力，“但我不急，你可以慢慢考虑。”他看着孩脸上的薄红蔓延到了脖颈，伸出手轻轻触碰，“我不想让我刚才的那些话误导了你对感情正确的判断，因为我们之间差的不只是那九年。”

    但是他等得起。

    即使年龄的确是横在他们俩之间一条很深的沟壑。

    沈黎似乎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这次带着些许认真的反驳道：“我不是孩子了，对这些我自己能有正确的判断。”

    在栾眼里，沈黎即便是十八岁，对他来还是太了。沈黎的生活环境他再清楚不过，即将十八岁的他，可能是懂一些情情爱爱的，但是栾不能确定他是否能分辨出真正的爱与占有欲。

    栾是个成年人，他目光看的长远，所要考虑的事情毕竟要比沈黎想的还多。

    栾看着他继续道：“你知道我这些话的意思，而且我并没有把你当成晚辈又或是弟弟来看待的。我喜欢你，是一个人对另个一人的喜欢，是，想跟你谈恋爱的那种喜欢。”

    两人面对面地坐着，只不过一个在外面，一个坐在被子里。

    沈黎觉得自己快要被栾的这击直球弄得晕眩了。

    栾对他是认真的！

    “沈黎，我不希望你把其他的情感混淆或者错当成爱情。”

    沈黎被他得一愣一愣的，他觉得栾的话很有道理，但又无法的不去回应。

    他攥着栾袖子的手心有些汗湿，“我...我没有混淆，就，就是，我也喜，喜欢你的。”

    沈黎的话越越声，他有些懊恼，为什么一到关键的时刻，就紧张到结巴。

    “你不用那么快回答我。”栾握住了沈黎攥着他衣服不放的手，他的手要比沈黎大上一圈，这样握着正好能包住沈黎骨干分明的手。“但我想在下个月你生日那天给我答复。”

    沈黎的眼神闪了闪，他的下个月生日...

    “所以，现在可以起床了吗？”栾好笑地捏了捏孩的手心，指尖触及一片湿润，不由得趣道，“原来你这么紧张？”

    沈黎脸一红，刚降下来的温度又噌噌噌地升上去，他的脸从栾进来后就没褪过色。

    “我...我要起床了！”沈黎伸手赶人，“你可以出去了！”

    栾见效果达到了，也不再继续逗他，恩了一声后站起身，走了两步后忽然是想到了什么，笑着问道：“那今天，火锅还吃吗？”

    回答他的是一个飞过来的枕头。

    栾手快地接下，走过去放到沈黎旁边，“我出去了，等会带你出去吃饭，这次我们不吃火锅了。”

    随着咔哒的关门声，沈黎仿佛又没了刚才面对栾的力气，他躺倒在床上，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开始理起了思绪。

    昨天半夜栾用手替他舒缓了沈黎，然后今天，就在刚才，栾和他表白了。

    沈黎在床上滚了两圈。

    这不是做梦。

    他滚到栾睡的这边，抱着栾的枕头，内心雀跃不已。

    沈黎可以谈恋爱了！是可以和栾谈的那种恋爱！

    再也不用听白思辰在耳边叽叽喳喳地聊他的暗恋情史了！

    等沈黎洗漱完，正午都过了，时钟已经指向了一点，栾准备带着沈黎去附近的商业街吃饭。

    与往常一样，沈黎坐的副驾驶，他刚坐上去栾就凑过来俯下身替他系安全带。沈黎呆呆的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侧脸，总觉得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已经变了，却又一下子上出来。

    栾系完安全带，抬头就瞧见沈黎的目光，觉得孩真是哪哪都可爱，不禁伸手轻轻刮了下对方的鼻尖，“你不要觉得现在这样和我相处会有什么负担，我毕竟比你大了这么多岁，许多事情我可以替你全都挡下，你只需要站在我的身后，因为在我眼里，你所有的任性都是被允许的。”

    ·

    沈黎觉得这一天，他的心就没荡下来过。

    仿佛就像在坐过山车，却一直停在了最高处，连带着他的一颗心都悬在了最上面。

    他不像栾，都已经把事情讲开了，还能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淡定的可怕，同他讲话动作几乎是无比的自然。反观沈黎自己，和栾个话都能脸红个半天，支支吾吾的，更别两人只要凑近一点距离，酥酥麻麻的感觉就能让他软了半边身子。栾多看他几眼，心就跟着砰砰跳个不停。

    沈黎是明天回严洁旭那边住，这一晚上必然还是和栾一起睡。

    事实上栾并不会对他做什么，可沈黎只要一想到昨天发生的那事，就浑身发热。他心里其实清楚得很，栾是在等他最后的答复，确切来，是在等他成年的那天。

    所以今天栾会问出那句：“沈黎，你长大了对吗？”

    长大与成年，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因为他长大了，能独立的开始思考判断一些事情，并且有一定的选择权决定权，栾才会把那份感情选在今天告诉他，当然，这也不能排除一些外界的因素。

    而成年，就得为他所作出的选择与决定负上责任。

    栾真的是太狡猾了。

    沈黎心里想着。

    “衣服给你拿好了。”栾走到浴室门口，推开了浴室门，开了灯。“你先洗吧，我去铺床。”

    栾的样子与平常相比没什么两样，可沈黎就是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显得特别的手足无措。

    他接过对方手里为他准备的换洗衣服，尽量使自己出口的话平静如常，“恩...恩好......”

    突然的结巴是怎么回事！

    沈黎内心狂跳，他甚至觉得自己始终做不到像栾一样的冷静。

    栾的手还拿着衣服没放，沈黎明显地听到对方低低地笑了一声。

    “............”沈黎一紧张，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栾这次没有放任他的退缩，他上前，附身看着只到他肩膀位置的Omega。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挺让你害怕的？”

    闻言，身前的O眼神明显在躲闪，栾笑了，这次他的笑声穿透了沈黎的耳膜，带着些许电流，跟过电似的，瞬间让沈黎红了耳朵尖。

    他稍稍低下头凑近了孩的脸，在对方躲闪的目光下，吻了吻沈黎的脸颊。

    栾动作轻柔，一触即分，在沈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唇就离开了对方的脸颊。

    孩张了张嘴，愣愣地看着栾的表情让他的心顿时软成一片。

    “怕也没用，我知道你心里可是明白得很。”

    沈黎抬起头，发现对方正看着他的眼睛。

    头一次的，沈黎生出了一种被对方看着，自己的心脏将要负荷超载了一般。

    “我...我......”沈黎很想伸手摸一摸刚才被对方亲到的地方，柔软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脸上。

    栾自知不能太吓着他，把手里的衣服放到对方怀里，向他道：“进去吧。”

    沈黎机械般地走进了浴室，又关上了浴室的门，后知后觉地才回过神。

    刚才，栾亲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