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想撸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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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渺远虚空中,两抹光点遥相对峙。

    细长的枝条从它们下方荡过,如漫无意识,自在飘荡的浮萍,枝叶扫过密密麻麻的泡沫,便探出纤细的根系扎进去。

    许久之后,0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太不可思议了。”

    分明没有真正的心脏与血液,它却感到胸口热血翻涌,浑身近乎战栗,震惊之余是一连串近乎疯狂的念头,如果303可以,其他系统是不是也

    “不,不对。”0突然反应过来,惊问道,“你的编号才到25,怎么会知道那么久以前的事情?”

    025无所谓地打了个哈欠,笑道:“道听途呗,或者有人留下了纸质档案,谁知道呢?”

    0定定地望着它。

    面前的光点忽明忽暗,如同隔岸观火,幽幽火苗影影绰绰,飘荡在迷蒙悠远的暗湖之上。

    与025这个系统一样。

    025总是一副满不在乎又傻乎乎的模样,乐呵呵地对所有人称兄道弟,但0知道,这家伙将自己一颗心摘得干净,离谁都无比遥远,也比谁都看得通透。

    在所有系统兢兢业业地工作,只等积攒资历,坐上公司高层,从此快乐养老时,025却游离在所有人之外,0数次撞见它飘荡在无尽虚空中,远远眺望贯穿天地的巨树,眸光凉薄,泛起丝丝寒意,如在眺望一座无可逾越的千仞冰山。

    它通晓公司制度的诸多细微漏洞,最擅长打擦边球,只是025人缘好,跟谁都打得火热,因此即便业绩较差,也从未沦落到末尾淘汰制的范畴内,从未被领导指名道姓地批评过。

    来奇怪,025做这些事时,从不避讳0。

    大概是觉得自己嘴严,没兴趣四处乱传?

    “所以,你一直在骗我?”0,“上个世界的百年假期也是假的,对吧?”

    微光一闪,025难得的淡定神情一扫而空,露出几分常见的局促。

    它又飞上前来,心翼翼地往0身侧蹭蹭,声道:“对呀,我这不是想给你谋福利嘛。”

    0不为所动,淡淡道:“度假世界也是你挑的,我在里面的身份,身世都是你安排的喽?”

    “这个嘛”

    025本还有些游移。

    但0目光如炬,飙来一串眼刀,它瞬间怂了,乖乖道:“好吧,是我安排的。”

    言罢,它又气焰嚣张地仰起头,绕着0飞舞,嚷嚷道:“喂,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是想追你啊!别告诉我这么久了你都没看出来?”

    瞥过025故作镇定,实则紧张的僵硬表情,0侧过头,不咸不淡地轻哼一声。

    追自己?

    似乎有点心动。

    再怎么不肯承认,世界中的经历终归对0造成了一点影响。

    但一想到那些相遇、相知,乃至最后日久生情,都是某人的刻意筹谋,0便有些气闷。它心想,算了吧,025这家伙只会打蛇随棍上,一张巧嘴里道不出几句真心话。

    0:“我要回去了,游游还在等我。”

    “诶,别着急!”

    见0要走,025瞬间急了。

    “人家两人还在享床笫之欢呢,你急着回去做什么,扮电灯泡吗?”它一边追赶,一边嚷嚷道,“你倒是回我个话啊,我在追你,你难道一点感触都没有?”

    “有,我决定把我的防火墙防护等级再提高三个系数。”

    “卧槽!我在你心里都是什么形象,难道我会暗中破解你的防火墙?再你的系统核心里除了一沓废纸,什么都没有,要那么高的防护等级干什么?”

    “你还没破解过我的防火墙!”

    吵闹声以电波的形式,在无限虚空中远远传荡。

    仿佛石子投入深湖,掀起涟漪片片,交回往复,给永远死寂的世界带来一丝生气。

    两抹微光于黯淡中划过,先是互相追赶,后又相互簇拥,所过之处划开曼妙的弧线,如璀璨流星划过天际,撕裂苍穹,洒下大片流光,洋洋洒洒,弥久不散。

    谢子游缓缓张开眼睛时,已是次日天明。

    窗外天光正亮,窗棂被人推开一条细的缝隙,清晨的风温言细语,捎来草叶与露水相互融合的独特清香。

    开窗的人怕他嫌凉,又将薄帘勾起,微微挡住,此刻被清风吹拂,薄纱尾端如裙摆般飘荡,是一场欢快的舞蹈。

    就像某人昨晚在他身上作乱时一样欢快。

    真烦!

    谢子游恹恹地翻了个身,捂住自己酸痛的后月要。

    那混蛋明明只多了一条尾巴,却仿佛多生出数十只,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竟能在同一时间照顾周全,灵巧又微凉的尾尖极尽撩拨之能,刺激得他浑身战栗,五指死死扣住身下绸缎,却不能纾解一丝半毫。

    直到现在,谢子游翻身时,柔顺光滑的锦被从腿根处滑过,依旧掀起一片热潮,让他下意识打了个激灵,咬紧牙关。

    亏这还是条蛇!

    那家伙要是变成什么树精,触怪,自己岂不是要死在这张床上?

    谢子游越想越气闷。

    自己身为修士,自身修为不弱,本不至于被折腾成这样,只是两人久别重逢,又有从未涉猎的新鲜玩法,一时闹得过火。

    谢珩的性子他明白,聪慧好学,最擅长触类旁通,尤其在那件事上,几乎有无穷无尽的好奇心和探索欲。

    今天让那混蛋知道尾巴的妙用,他早晚能发散思维,联想到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脑海中一片打码的画面倏地闪过,谢子游眉头紧皱,抬拽过锦被,遮住自己骤然滚烫的面颊。

    担忧,后怕,紧张似乎还有一丢丢期待?

    遭了!都近墨者黑,自己定然是被谢珩那混蛋给传染了!

    谢珩踏进房门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窗棂半开,薄纱吹荡,烂漫晨曦下,容颜秾丽的少年眉眼含春,侧身躺在浅色绸缎之上,水泽未褪的眼尾挑开艳丽的红,微肿的唇更是红得惹眼,一眼望去,令人热血翻涌。

    锦被拉到臂之上,虽挡住大半身躯,却露出白皙瘦削的双肩。

    乌发如瀑,因一夜荒唐而略显杂乱,蓬松地翘起几缕呆毛,越发称得肌肤白皙如瓷。

    几缕发丝从肩膀搭下,间隙中露出一片暧昧的红痕,激烈又艳情,似乎曾有人揽住那肩,在唇齿间不断舔吻,一路吸出鲜明的痕迹,缓缓下延,隐没在微暗的锦被之下。

    一股热流在体内升腾,骤然朝下方蹿去,谢珩眸色微暗,抿抿略显干涩的唇。

    但是不行,游游已经很累了。

    谢珩深呼吸几下,将瞬间的冲动按捺下去,随后快步走入屋内,将中瓷碗轻轻放在床头。

    肉粥上洒几片葱叶,香味扑鼻,在屋内弥漫开来。

    谢子游缩在被子里,鼻翼却忍不住抽动几下,鸦羽般的长睫微颤,下意识咽了口口水,装睡的打算登时落空。

    谢珩偷笑。

    他将窗边围帘撩起,扎在一旁,清风失去阻碍,登时蜂拥而至,流窜如觅到饵食的鱼。

    屋内的缠绵气息略褪,被一股清新的草木香气所取代。

    “游游?”谢珩凑到谢子游耳边,声唤道,“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

    他压低嗓音,声线不似往日清朗,反而带着一丝彻夜放纵的沙哑,低醇又性感,如秋风扫过落叶,温热的呼吸落在谢子游耳畔,撩起一片酥麻。

    谢子游别扭地转过头去,又将锦被朝上拉扯几下,半张脸缩在被子下,闷声道:“不想吃,不饿。”

    “吃点吧,”谢珩劝道,“你的体力要跟不上了。”

    体力?

    要体力干什么?陪你胡闹吗?

    谢子游听着就来气。

    他猝然翻身,嫌弃的目光落在谢珩关切的面容上,扫过熟悉的俊逸眉眼,突然心中一动。

    未出口的拒绝悄然变换,谢子游细眉微扬,挑衅道:“吃也行,我要吃蛇羹,你去做啊。”

    最好把那条臭尾巴剁了!

    “蛇羹?”谢珩微微一愣,苦笑道,“怎么又想吃蛇羹?”

    少年微微俯身,嘴唇贴在谢子游耳侧,左则轻轻搭在爱人身上,隔着锦被将谢子游搂紧,轻声问道:“昨天还没吃够?”

    “哈?”谢子游迷茫地瞪大眼睛。

    “昨天不是给你喂了很多嘛。”谢珩声笑道,“又香又稠的那种,还有蛇鞭你咬得可紧了。”

    谢子游:“!!!”

    卧槽!

    他又气又急,一口气呛在嗓子眼里,堵得胸口发闷,却一句话都不出来,昨夜的刺激画面经话语引导,开始在脑海中360全景循环播放

    后月要又开始疼了。

    不是简单的疲劳所至的酸痛,而是痛中杂着一丝酥麻,锦被光滑的一面蹭着皮肤,流水行云般的上好锦布,此刻竟摩擦出一片痒意,且犹有扩张趋势。

    谢子游臊得满脸通红,嗔怒着狠狠瞪了谢珩一眼,却不知他妍丽的桃花眼中水汽迷蒙,修长的眼尾勾魂勾魄,只一眼便让人心旌摇荡,不能自已。

    修者的身体素质极好,青紫的痕迹已然消退了大半,仅余下云霞般绚丽的红晕。

    谢子游的肤色本就白皙如玉,此刻更如胭脂落于瓷釉之上,艳丽旖旎,令人神魂颠倒。

    谢珩呆呆地望着,眸中浮现一丝痴迷。

    细长的墨绿色尾巴随心意而动,悄无声息地将锦被撩开一角,深入其中。

    谢子游本来趴在床上生闷气,可没过几秒,他突然感到身后有几分异动,有什么溜滑的东西正悄悄缠上他的脚踝,攀着细瘦的腿朝上滑动。

    硬角质的外皮从细嫩的肌肤上刮过,略显粗糙的鳞片轻轻厮磨,不疼,所经之处却撩起一片痒意,让人舒爽得近乎战栗。

    “你干什么?!”谢子游呼吸急促,猛地探出胳膊,试图抓住在他身后作乱的蛇尾,“不许乱动!谢珩,我可警告你啊,你休想——嘶!”

    蛇尾灵巧,表面光滑,他非但没能抓住蛇尾,反而因为扭动身躯,露出破绽,让蛇尾瞅准时,一举深入。

    宽厚有力的臂膀从身后拢下,将谢子游牢牢护在怀里。

    爱人的挣扎十分敷衍,隐隐带些欲迎还拒的意味。

    谢珩心下了然,遂将薄帘扯下,挡住室内春光。

    清风穿堂而过,惬意悠长,吹摇新叶,光动浅花,窗外传来几声清脆啼叫,似有黄鹂成双,低飞过屋檐。

    六峰山腰处,妖园之外,玄衣青年不期而至。

    衣襟猎猎,面色肃然。

    胡珂站在崔海面前,眉眼低垂,清隽的面容上满是不安之色。

    他有些迟疑地张口,但嗫喏几声,终是没有出声。

    少年掩在宽大衣袖下的掌微微攥紧,一本薄册被捏在细瘦的五指中,封面沾染几分血色,又风干凝结,呈现乌黑之色。

    ——要告诉崔大哥吗?

    可是那奄奄一息的犬妖告诉他,在他练成之前,绝不能将功法告与任何人

    胡珂心中百般纠结,与此同时,崔海终于缓缓开口。

    “你最近可有听到什么传闻?”

    作者有话要:  兴奋ng

    话马上要过年了,回了老家,要采办年货,走亲访友什么的,最近几天更新也许会不太稳定qaq当然,我一定会尽全力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