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来看，慕桑榆才发现，原来这个兔子玩偶并不是沾上了什么灰尘，在兔子玩偶的兔子、头部等处，有些几块看起来并不是很显眼的补丁，似乎可以看得出，这只兔子被遗弃过很多次，然后又被女孩哭泣着从垃圾堆里翻出来，从垃圾场里找出来，才会这样的了无生气，失去了玩具所该有的童真和活泼。

    女孩将玩偶兔子缩回了怀中，看向比自己高一大个头的慕桑榆，一双湿润的黑眸蒙上一层警惕之色——这种警惕并不单单是针对慕桑榆，而是所有关注兔子玩偶的人类们。

    “姐姐，我的兔子不送人的哦。”怯怯地望她一眼，着，她更加用力地抱着它，似乎想要将它揉进血液筋骨里。

    “姐姐不要兔子玩偶。”慕桑榆弯下身子，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和女孩并排坐在一起。

    由于两人今晚穿着同样的衣服，远远看去，就像是姐妹两个——当然，还有一种法是，更像一个人的童年和成年。

    “那就好。”女孩露出纯真的笑容，就像是美梦初醒时的笑容，连瞳仁里，眼角上都带着满足。

    “你还记得姐姐吗？记得姐姐为什么要来吗？”女孩只顾抱着兔子，其他的一切似乎都抛弃了，忘却了。

    “自然是记得的。”女孩终于抬起脸颊，很认真地道，“姐姐是为了我们之间的交易而来的。姐姐是个守信用的人类，和狡猾的驱魔师不一样。”

    “可是”慕桑榆失笑一声，“可我是唤灵师啊。”在她的印象里，唤灵师和驱魔人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反正都是被善灵和恶鬼所厌弃的一类人。

    “其实我并不讨厌唤灵师，”女孩用满不在乎的语气道，“只要让我达成了心愿，就算现在就超度我，甚至让我魂飞魄散也没有关系。”

    慕桑榆用极其复杂的神色望着她，喃喃出声：“就算魂飞魄散也没有关系吗？”

    “只是那些驱魔师太过可恨，太过霸道，也太过狡猾。他们总是使尽了下三滥的伎俩，坑蒙拐骗无一不做，我好多朋友就是被他们害死的。”

    “所以，我就算是死，也不要死在驱魔师的上。”

    慕桑榆没有出声。她不了解驱魔师这一职业，更不能为它辩护什么。可以肯定的是，女孩爱憎分明，就和人类一样。

    了好久，两个人终于扯到了正题上：“姐姐，上次我们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两人都心知肚明，女孩指的是关于“寄主”的事情。

    当初让慕桑榆犹豫不决的事情，现在决定起来却显得轻而易举。

    “我同意。”没有经过过多的思考，慕桑榆轻轻地点头。

    不就是一场寄主么，纵然有些风险，可她如果连这点勇气都没有的话，还谈什么做唤灵师呢？入了这一行职业，早就应该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趁着她还年轻，想去哪里，想干什么，便放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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