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医生，你还好吗？”田瑟缩着身体，她觉得，现在的岳医生和白天的那一个很不一样。如果非要她来评判的话，这一个反而更真实。因为他有着私人的情感，而不是十全十美，样样都好。

    想来自己来朝阳医院工作，过了这个冬天就快满一年了。还记得自己最初到医院的时候，岳医生就是一颗璀璨的明星。他的医术精湛，并且待人和善，终日脸上都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温暖笑容，甚至有护士私下里称他为“完美男神”，因为他实在就像是完美的代名词。

    而自己，却恰恰不喜欢他的完美。

    “我很好。”他转头，又换上了那一副温柔的笑容，“夜里风大，你赶快回去吧。”

    “好的。”田低下头，摆正自己头上有点歪掉了的帽子，原本想要就此离开。向前走了几步，她却突然顿住你脚步，迟疑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岳医生，我能和你一句话吗？”

    “当然可以。”他不明所以。

    “你可不可以”她张口，话语却像是卡在了喉咙里，终于抬头正视着他灿若星辰的眸子，“不要这样笑了？”

    “嗯？”他很是意外，面上的笑意成功的僵住了。

    “就是这样，”她微笑了起来，“就是这样的岳医生，没有人的时候，你或许可以尝试卸下自己的伪装。答应我，不要让自己太累。”

    完，她却陡然加快了脚步冲了进去，再没有也不敢看身后人的反应。

    岳惊羽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身影，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审视她，这个叫做田的女孩。他本以为，朝阳医院里全部的护士都是一种人。这个其貌不扬，终日不露锋芒的人，竟然轻而易举的看破了他的伪装。

    她，是第二个。

    他真的没有想到，还会有第二个。

    但她又怎么会知道，就是这一抹笑容，是他赖以生存的保护色。

    没错，第二个。只有他知道，第一个女人，就是此时正躺在病床上假寐的慕桑榆。

    ——“喂，岳惊羽。你笑起来可真难看，就不能好好的笑吗？”

    “就是这样，这样才可爱嘛。”

    每每想起这些，他就重新充满了希望。

    慕桑榆，我的人生里决不能没有你。所以，即使穷极一声，即使你会恨我。

    我也要，得到你。

    不可否认的，当他在门口听到她冷淡的一句“我们是同事”的时候，他的心真的有那么一瞬间的冰凉。他自认为不是好人，却把这一生的柔情，坚守，全部都留给了她一个人。

    慕桑榆，你既然选择救赎我，又怎么能够忘了我？

    不过没关系的，我可以等。很快，很快，你就只能是我岳惊羽一个人的了。

    我是猎人，所以从不会介意，和你玩一场守株待兔的游戏。

    岳惊羽沉默着，整理着自己的衣领，从衣袋里掏出：“李叔，时间不早了，送我回去吧。”

    不消一会儿的功夫，标志性的雪佛兰便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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