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吗？”他的眸光深邃，即使身在雪地也遮掩不住如同黑赭石的熠熠光辉。

    “谁？我不知道。”慕桑榆转过头去。

    她知道，他问的“她”

    ——

    “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这是直觉。如果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叫你吸血鬼，你会认出我吗？”

    “不会。”男人直截地道，琥珀色的眸中电光火石，“如果还能再见面，我会爱上你。”

    “我会，爱上你。”

    慕桑榆的眼眶突然湿润了几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会如此的难过。

    但是如果注定无缘，那又何必要相认呢？不过空留一场遗憾。

    倒不如，永远让那个女孩就在他的内心。他们，再也没有见过。

    “你是她吗？”陆承瑾向前一步，再次问了一遍。

    他是比冬天还要冰冷的存在，血液却为了眼前的这个女孩而调动。

    “我不是。”她吐出冰冷的三个字，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却不知，两人的心都因为这冰冷的三个字而如坠冰窖。

    因为无缘，所以不是。

    吸血鬼，你一定会知道的吧。不和你相认，只是为了不能伤害你。

    你不能爱上我。

    因为，我害怕伤害你，害怕伤害秦煜，害怕伤害所有人。

    我更害怕。

    爱上你。

    在这样一片冰天雪地里，慕桑榆不知道陆承瑾到底站了多久。她只知道，他就真的如同一座冰雕一般，伸出了心，久久地，任上面落满了晶莹雪白的冰片雪花。

    她和张嫂坐在了一起，围着一盆烧红了的木炭烤火。

    木炭将两个人的脸颊照得通红，张嫂转头，却见身旁姑娘的目光已经失去了焦虑。她的眼睛幽幽地看着炭火，面上不喜不悲，让人猜不透。

    那件宽大的黑色西装自然披在她的身上，此时却好像是她护住身体的黑色盔甲一般，将她整个人都隔离开来。

    张嫂轻轻叹了口气。

    少爷和慕姐不就是出门看了一场雪吗，为什么慕姐回来之后，就变成这幅样子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还有少爷，他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呢？

    然而她毕竟是个下人，到底不方便多问。

    “慕姐，你还冷吗？”

    “不冷。”慕桑榆回神，微笑着道，“张嫂，其实你可以叫我桑榆的。或者，和你家少爷一样，就叫我榆。”

    “这怎么可以呢？”张嫂摆摆，很是认真的道：“您是客人，我对您的称呼当然要做到尊敬有礼。”

    “如果，我不是呢？”

    “那就更要尊敬了。如果您是少爷的未婚妻，我便要尊称您一声少奶奶了。”

    慕桑榆默然。想比之下，她也只能接受慕姐了。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慕桑榆便感觉这暖烘烘的炭火烤得她面颊发热，昏昏欲睡的，上下两张眼皮总是在打架。

    她晃晃脑袋，一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张嫂，我有点困了，想回去睡一觉。”

    “去吧慕姐，我看您也有些累了。好好睡一觉，醒了正是吃晚饭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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