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千金小姐与破产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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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虞安记得, 自己被薄孤淮强行灌了一杯水后,就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个地方很大,也偏于昏暗, 只有一个暖暖的黄灯。

    她动了动手,发出一阵金属冰凉的响声, 她的手脚都被锁链锁住了, 躺在一张床上。

    楼上传来缓缓的脚步声,上方的门开, 走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

    是薄孤淮。

    沈虞安起身,脖颈处传来冰凉的触感,她的脖子上也有一条锁链。

    “薄孤淮,你为什么要锁我?”

    沈虞安看向从亮光中走来,一步步走向黑暗, 来到她身边的薄孤淮。

    她实在想不明白啊。所以是什么意思,薄孤淮黑化了, 原本的囚禁是用在白月光时熙身上的, 现在都招呼到她身上了?

    所以薄孤淮对她很爱,甚至超过了白月光时熙?

    这实在让人不能理解。一年前, 沈虞安离开的时候,薄孤淮可从来没向她表达过什么爱意,甚至还嫌弃她,警告她, 不要再对他任何情话。

    薄孤淮态度都那样了,沈虞安总不能自恋的认为,薄孤淮喜欢她吧。

    也正是因为薄孤淮一直排斥她,任务没有办法推进,所以沈虞安才选择改变策略,去纪寒那儿。

    想助薄孤淮事业成就让他开心,想用那种无私,愿意自我牺牲的爱,感动薄孤淮。

    这次她回来,本来是很紧张的,她唯一紧张的一点,就是怕薄孤淮误会她,以为她背叛了他。

    回来的时候,薄孤淮都能理解,还对她特别的温柔,沈虞安理所当然的以为,薄孤淮是明白了她的深意。

    毕竟她与薄孤淮又没有很深的感情,最多就是个普通朋友关系。

    普通朋友之间的误会,需要那么纠结吗?

    她为薄孤淮去纪寒那儿,牺牲了一年的岁月,之前也拿出一大笔钱助薄孤淮创业,所以薄孤淮对她温柔和善,又有什么不对的吗?

    沈虞安接受的理所当然,就当这是薄孤淮对她的报恩。

    她对薄孤淮能有什么防备?薄孤淮也不误会她了,懂得报恩了,而且薄孤淮又不爱她,她有什么好防备的。

    这几天,她只要保持住深爱薄孤淮的人设,看着点薄孤淮,不要让薄孤淮行为偏激弄死人,不就行了?

    等系统苏醒,显示薄孤淮明白了她的深爱,相信这世界上有真正愿意无私奉献的爱后,她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了。

    沈虞安想破脑袋瓜,也不能明白薄孤淮会爱上她,她更不可能会想到,自己居然还要提防薄孤淮因为爱她,而做出的变态行为。

    到底,这几天来,沈虞安已经完全放轻松,把自己当这个世界的局外人了。

    现在薄孤淮很多事情,沈虞安都没有一年前那么关心在意了,跟个咸鱼也没什么两样。

    偏偏薄孤淮变态到,连咸鱼都想炖了吃了。

    也不怕咸了胃。

    系统察觉到沈虞安的思想,提醒道:

    “宿主,任务并没有完成哦。反而现在的任务,比一年前还要艰巨,革命还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

    不过,系统又观察了一下走来的薄孤淮,他这串数据,竟然都感觉数据发凉,这真正是黑成了啊,于是他好心道:

    “其实,宿主你选择放弃也没关系的。最多这个世界的奖励得不到,交给下一个任务者来做就行了。我们直接去下一个世界。”

    “放弃?”沈虞安不高兴的重重“哼”了一声,“我在这白眼狼身上花了那么多的精力,不把这白眼狼给掰正了,我钮钴禄.沈虞安,死不瞑目!”

    系统:“宿主,你高兴就好。只是这任务太难了,你现在不脱离,后面遇到了这样那样变态疯狂的事情,可不要投诉我们。”

    “还有哦,若是因为画面太黑暗太那啥,受到了精神损伤。你这个世界的任务没完成,是不会给予治疗精神创伤的通关福利的哦。”

    沈虞安:“……”果然奸商。

    “总之,宿主,你要谨慎选择。原剧情中,白月光时熙被囚禁,救出来后,看了五年的精神医生,才满满恢复的。”

    系统最后规劝。

    “原剧情中,薄孤淮不是没碰时熙吗?除了亲密戏,我都能应对。”沈虞安永远对自己的演技,有着迷之自信。

    毕竟,演员的基本素养,是自信。

    与其这里是个世界,是个任务,痴迷于演戏的沈虞安,更多时候,是把这里当一场剧本,一场对于演技的磨练。

    囚禁黑暗戏,她可是没演过呢,可以尝试,都是经验呀呀!

    被囚禁的沈虞安,竟然意外的有点兴奋。

    咳咳,回归正题,沈虞安继续问,“可能你收集的情节有疏漏,你仔细查查。我实在想不通,当初我离开的时候,跟薄孤淮解释的那么清楚,他阅读理解是体育老师教的吗?竟然还在误会我,以为我的心不在他那儿。快速,搜查集中在一年前,我离开的那段时间。”

    系统马上进入了工作状态。

    沈虞安在跟系统对话,所以她表情不由得有些出神。

    她忽然感觉下巴被冰凉的手指捏住,转过,迫使她面对薄孤淮。

    “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薄孤淮捏着沈虞安下巴的手,拇指慢慢摩挲沈虞安的嘴唇,低声缓缓的问。

    沈虞安瞬间入戏,她眨了眨眼睛,可怜巴巴的看薄孤淮,眼中有对薄孤淮的迷恋,又参杂着恐惧。

    明明怕的声音发抖,她还努力用最温柔的声线,问薄孤淮:

    “薄孤淮,你为什么要锁我?我不会离开你的,这几天,我从没有过要偷偷离开的念头啊。我心里只有你,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你到现在还在骗我,”薄孤淮眼眸发暗,周身阴沉,但很快,他又嘴角上扬,修长的手指,温柔的理了理沈虞安额间的几缕碎发,“不过没关系,你现在,再也不能离开我了。”

    着,他把端来的饭菜,摆到一旁的桌上,问:

    “饿了吗,来,吃点东西。”

    薄孤淮夹了一块糖醋排,到沈虞安嘴前。

    沈虞安对薄孤淮送来的东西,都有阴影了。

    她在心里疯狂催促系统,系统总算搜索完毕,回:

    “具体细节我也搜查不出,好像是薄孤淮有了个执念,认为你只有馋了他的身体,才是真正的爱他。”

    沈虞安皱眉:“什么意思,是要我跟薄孤淮那个以后,任务就完成了?”

    系统回:“应该吧,不过按照薄孤淮的疑心病,你可能要与他做好多好多次,他才愿意相信你爱他,而且每次你还需要表现得很享受的样子,以达到治疗薄孤淮的效果。”

    “哦还有,据本系统分析,要是给这具身体设定机械的数据,来与薄孤淮发生关系,很可能被薄孤淮看出不同,激怒薄孤淮,发生不可挽回的可怕事情。”

    “还有,系统建议你最好把自己弄瞎。因为你与薄孤淮在一起后,他会认为自己的那套理论十分的正确,坚持的越发偏激。若是薄孤淮要是见到,你多看某个异性一眼,他可能会把那个异性杀了,然后把你艹死在床上。”

    沈虞安:“……”

    系统:“以上是根据薄孤淮现在的状态,科学合理推算出的解决办法,与可能的结局。仅用于参考使用,实际情况,以真实发生的为准。”

    沈虞安意味深长的看了薄孤淮一眼。

    别看有些人仪表堂堂,模样禁欲,扣衬衫纽扣都要扣到最上面一颗的,脑子里却不知道,都在想什么颜色废料。

    让她和薄孤淮做那啥,是绝对不可能的,演戏也不用牺牲这么大吧。

    也不知道薄孤淮是怎么发育坏的,唉,这一年来,是她的失职。

    沈虞安心中燃起一股熊熊的斗志,她一定会好好教会薄孤淮,

    什么是真正纯洁,来自于灵魂,圣洁的爱情。

    她垂眸,看着薄孤淮喂到嘴前的糖醋排骨,突然眼眶一红,泛着湿润,看向薄孤淮,激动的浑身都有些颤抖:

    “薄孤淮,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你,你竟然愿意,亲自喂我吃的。薄孤淮,你刚刚什么,你不想我离开你,想要我永远陪在你身边。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我不相信,薄孤淮,你是从什么时候爱上我的?我真的好想知道。”

    薄孤淮夹着糖醋排骨,嘴角微微抽搐,温柔斯文的外表,有一丝的崩裂,一字一句道:

    “我什么时候过我爱你?”

    看到薄孤淮这个反应,沈虞安反而眼前一亮,这倒有点像一年前的薄孤淮,嫌弃她,让她离他远点的样子。

    然而,薄孤淮的脸色,很快又恢复了那斯文,完美无缺的模样,他微眯了眯眼睛,深深的量眼前的沈虞安。

    沈虞安纤白皙的手脚,都被银白的锁链锁着,稍微动动,就能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还有沈虞安脖子上的银白锁链,落在沈虞安纤细优美的脖颈上,薄孤淮嘴角微勾,这才是项链最好看的样子。

    他声音缓缓,像从地狱来的一样阴冷:

    “沈虞安,你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吗?难道上次时熙来找你,没有跟你清楚?背叛者的下场。”

    薄孤淮将手中的糖醋排骨放下,筷子落在碗上,在这空荡昏暗的房间里,发出清脆的响声,震的人心中一跳。

    薄孤淮挑眉看向沈虞安,声线温柔的问,仿佛给了很多选择一般:

    “我们安安是想呆在这儿,还是像时熙那样,去精神病院呢,嗯?”

    薄孤淮静静的看着沈虞安,期待着沈虞安漂亮的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

    只见眼前的女孩,忽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而后双颊微红,声喜悦的道:

    “我好开心,你对我,和对时熙完全不一样诶。”

    女孩微凑前了些,带着锁链清脆的响声,对着薄孤淮笑的灿烂又唯美:

    “你是想我呆在这儿的,对不对?”

    薄孤淮看着沈虞安,失神了片刻,他又快速别过眼,声音发冷:

    “别想拖延时间,做选择。”

    沈虞安有点恃宠而骄的歪了歪头,甜软的声音回:

    “好啊,你亲我一下,我就答应呆在这儿。”

    薄孤淮眼角微微抽搐,明明是沈虞安别无选择,现在怎么弄的好像,他求着她呆在这儿的一样。

    他俩的地位,似乎一下翻了个位置,沈虞安才是那个掌控他一切的人。

    薄孤淮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强烈的烦躁。

    他忽然伸手,扣住沈虞安的后脑勺,将她带到自己身前,视线在沈虞安唇上流转,轻笑一声,危险的问:

    “你以为我不敢?”

    “嘶!”沈虞安忽然倒吸一口气。

    刚刚薄孤淮情绪有些激动,动作大了,沈虞安脖子上的链子,一下勒住了她的脖子,

    疼。

    薄孤淮一下松开沈虞安,调整沈虞安脖颈上的银链,看到她白皙的脖子上勒出的红痕,眉头紧皱。

    视线集中在那儿,薄孤淮忽然感觉自己脖子一紧,沈虞安白皙的手攀在了他的肩膀上,将他往她那儿拉。

    沈虞安勾着薄孤淮的脖子,将他拉过来,眼中痴恋又带着点点撩人,对着薄孤淮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轻笑一声,缓缓道:

    “这样,就不会伤到我了。”

    薄孤淮被吹气的那只耳朵,一下子红了,沈虞安手中用力,渐渐将他往她那儿拉。

    两人之间,越贴越近。

    薄孤淮低垂下眼眸,看着沈虞安红润,微撅的嘴唇,喉结滚动。

    感到沈虞安温柔的呼吸时,喷洒在他的鼻尖,薄孤淮眼眸深暗,伸手,一下扣住了沈虞安的要。

    低头,正要吻过去,两唇快要相触的那一刻,忽然一声“呕”,震荡在耳畔。

    沈虞安忽然侧过脸,对着地板一阵空呕。

    “呕,哦,呕呕!”

    薄孤淮怔了片刻,他松开在沈虞安腰间的手,整个人散发着阴森恐怖的气息。

    “沈虞安,你什么意思?”薄孤淮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问,声音冷到了冰点。

    沈虞安终于停止了干呕,她虚弱的喘了几口气,摆摆手,无力道:

    “我也不知道,最近老是干呕。”

    完,她可怜巴巴的看薄孤淮。

    薄孤淮嘴角微扬,嘲讽之极,他淡淡笑了一声,道:

    “没事,饿个几天,就没什么可呕的了。”

    完,他伸手将桌旁的饭菜端走,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地下室。

    接下来的几天,薄孤淮竟然真的不给沈虞安吃的了,一天之中,也只有半夜的时候,会来看沈虞安一眼。

    看来,沈虞安在快与薄孤淮亲之前,呕成那样,对薄孤淮的击实在是大。

    沈虞安无所谓,一切在她计划之中,薄孤淮不在的时候,她就躲进系统空间里,薄孤淮出现的时候,她再回到这具身体,一天之中,只需要感受一会儿的饥饿感就行了。

    于是,有了这样的画面。

    第一晚,薄孤淮来。

    沈虞安撸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摊开手,给薄孤淮看,委屈巴巴:

    “薄孤淮,我最近皮肤好像干燥了好多,你看,这一手全是皮屑。”

    薄孤淮手指抽搐,他上下将沈虞安扫视了一遍,温柔体贴问:

    “需要我为你洗澡吗?”

    ……

    第二晚,薄孤淮来。

    沈虞安侧脸,将一头秀发,甩到一侧,她挑眉,对着薄孤淮抛了个娇俏的媚眼。

    她白皙纤细的手,捋过她一侧美丽的秀发,手一落,白皙的手上落下好几缕长发。

    “呀!”沈虞安沉痛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秀发,伤心欲绝,再次可巴巴的看向薄孤淮,“薄孤淮,我最近老是脱发。你看看,我好怕,我是不是要秃了,你会不会嫌我丑,再也不爱我了。”

    薄孤淮只觉得头皮发麻,他一手握住沈虞安柔软黑长的秀发,沉声问:

    “要我给你梳发还是剪发,嗯?”

    ……

    第三日,薄孤淮来。

    沈虞安转头,看向薄孤淮,她眨了一下眼睛,对着薄孤淮一个飞眼,撅了一下红润的嘴。

    正要做撅嘴的动作,沈虞安忽然“哎呀”一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朝薄孤淮呼救,委屈弱又可怜:

    “薄孤淮,救救我,我的牙齿又痛了,我猜它是不是要掉了。薄孤淮,你我会不会牙齿全掉光了,我是不是要死了,呜呜!”

    薄孤淮嘴角狠狠抽搐,他伸手,捏着沈虞安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修长好看的食指忽然伸进去,在里面一顿搅和。

    “唔,唔!”沈虞安眼睛湿润,睁大眼睛看薄孤淮。

    薄孤淮面不改色的收回自己的手,一本正经的回:

    “都很牢固。”

    沈虞安:“……”

    “呕!”沈虞安忽然弯身,对着地又是一阵干呕。

    薄孤淮整个人越发的阴冷,他刚刚伸进沈虞安口中的手指,只觉得冰凉透底。

    他薄唇紧抿,眼眸深暗,又忽然瞳孔紧缩。

    沈虞安不断的呕着,呕出了一手的鲜血。

    昏暗的屋子里,弥漫着满满的血腥味。

    薄孤淮额角青筋隐隐跳动,他快步上去拿医药箱。

    可是他也束手无策,血擦干了,沈虞安又不断的吐出血来。

    沈虞安难受的额角都是汗,无助的问薄孤淮:

    “薄孤淮,我是不是要死了,你会开心吗?你过来,我有遗言要对你。”

    “闭嘴!”薄孤淮几乎吼出了这两个字,沈虞安吐出的血,多到他难以想象的读。

    偏偏沈虞安还忧伤的有带血的手,去扒拉自己的头发,扒拉出一手漆黑的头发,她哭泣无助的看向薄孤淮:

    “薄孤淮,我真的要死了吗?”

    薄孤淮根本来不及回应沈虞安,他找身上的钥匙,因为手发颤,一时间竟没有拿出。

    终于将沈虞安身上的锁链解开,他抱着沈虞安,长腿迈开,以风一样的速度出去。

    快了,快了,很快就到医院了!

    薄孤淮从后视镜里,看沈虞安还在不断呕血,并执着的扒拉着自己的头发,不断将自己的脱发扔到男主那里,可怜巴巴的哭。

    男主额角青筋隐隐跳动,同时他手猛的紧紧握住方向盘,额角沁出点点冷汗。

    到医院后,医生看到沈虞安的情况,立刻送进急救室。

    薄孤淮看着急救室的门关闭,他整个人靠在医院的走廊墙壁上,忽然无力的滑下去,怔怔的看着急救室。

    终于出来了,薄孤淮被医生单独叫去。

    “你是病人的家属吧。”

    “嗯。她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吐那么多血。她最近好像还脱发,皮肤干燥,呃,牙齿还行。”

    医生:“……”

    医生:“她现在暂时没事了。只是有件事情,要通知你,你自己好好考虑,要不要告诉病人。”

    薄孤淮走回病房,脑中不断想着医生的话:

    已经胃癌晚期了,太晚了,估计撑不过一个星期,你尽量让她吃好喝好吧。

    他失神的在沈虞安病床旁坐下。

    窗外阳光洒在沈虞安身上,使得沈虞安周身格外的静谧安详。

    黑长的睫毛微颤,沈虞安慢慢苏醒过来,本来红润的唇,已经苍白了许多,她看着薄孤淮,声音有些哽咽:

    “薄孤淮,我是不是要死了?”

    薄孤淮心中狠狠的一跳,他伸手,握住沈虞安纤细的手,露出笑颜:

    “你怎么会死呢,我不让你死,谁都不可以夺走你。乖,别乱想。”

    沈虞安眼泪留下来,痛苦的摇头,摇成了拨浪鼓,摇出了一撮脱发:

    “不不,你一定在哄我是不是。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了。薄孤淮,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你能不能答应我?”

    薄孤淮忽然看向沈虞安,他目光危险,嘴角微扯,一字一句问:

    “想在临死之前,见一眼你心爱的纪寒,是不是?”

    沈虞安:“嗯?!”

    “不是,”沈虞安虚弱的咳嗽了几声,她手戏很多的抬起,颤颤抖抖的握住薄孤淮的手,苍白的嘴露出微笑,笑容灿烂,宛如阳光温暖了一切,“我走了以后,你不要不开心。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照顾好自己,好不好,这是我死前,唯一的心愿。”

    感不感动,就问你感不感动!我都要死了,心中只挂念你一个,就这份感天动地的爱,真挚不,相信她赤诚的爱了不?

    薄孤淮忽然收回自己的手,伸手,他温柔的为沈虞安盖好被子,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不要多想,我了,谁也夺不走你。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带你出院。”

    沈虞安眨巴着泪眼,可怜巴巴的看着薄孤淮,一双清澈的眼里,仿佛只看得见他。

    薄孤淮沉默的在一旁做了一会,一直不话,后来是有公事,走了。

    走了?!!

    沈虞安气的摔枕头,她都快死了,这个白眼狼竟然还要去办公事。

    好气哦,但是还要保持微笑。

    第二天,薄孤淮果然把她接回了家。

    回到家,只让她躺在床上,也不锁她了,薄孤淮什么好吃的,什么好玩的,都依她。

    对她那是逆天的温柔。

    就是时常会消失。

    沈虞安真摸不着薄孤淮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她都这样了,薄孤淮怎么反而喜欢往外跑了呢?

    终于,她忍不住,暗中跟踪薄孤淮。

    她发现薄孤淮竟然不是出去办公事,而是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中似乎还有个声音,好像是另一个男人的。

    沈虞安心的跟过去,紧张的偷看,发现另一个人竟然是纪寒。

    纪寒被的惨不忍睹,躺在地上,真像只,

    狗。

    而薄孤淮,在一旁,穿着白大褂,不知道在搞什么实验,特别的认真专注。

    沈虞安仔细观察着,就见薄孤淮看着手中的试剂,忽然拿了一把刀,走到纪寒面前,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

    沈虞安还来不及眨眼,薄孤淮猛的下刀,快而狠的砍下了纪寒一根手指。

    十指连心,纪寒的惨叫,响彻了昏暗的地下室。

    沈虞安看见薄孤淮俊美的脸上,被溅到了一滴鲜血,血腥又危险,还带着一股摄人心魂的邪魅。

    她心脏紧缩。

    而后,薄孤淮把那手指,放到了试剂上,那随意轻松的动作,仿佛在放一块猪肉一样。

    “做什么这么痛苦的样子?我你心爱的沈虞安做点事,不觉得很幸运吗?”薄孤淮凉凉的扫了一眼,地上痛苦的蜷曲起来的纪寒。

    为她?沈虞安心中又是一惊,越发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你这个疯子!沈虞安得了胃癌,你是连死人都不放吗?!”纪寒简直不可置信的看着居高临下的薄孤淮,薄孤淮在认真研究试剂,“疯子,疯子!你以为做出让沈虞安的尸体,保持不腐烂的试剂,就能永远拥有她了吗?她死了,她死了!!!”

    至少现在还没死的沈虞安:“……”

    薄孤淮脸色一下阴沉,他忽然抬脚,一脚踩在纪寒的脸上,修长的腿转动,狠狠的下压,纪寒终于不出话来了。

    沈虞安惊的捂住了嘴,天哪!什么情况,她想的那么好的死法,那么感人的剧情,竟然在薄孤淮身上没有用。

    薄孤淮也太变态了吧。

    系统友情提醒:“宿主,你这样治标不治本,你不解开薄孤淮的心结,怎么能治愈他呢?”

    他的心结?沈虞安眉头紧皱,认真思索了起来。

    “在想什么呢,我的安安。”薄孤淮的声音忽然响在脑袋顶。

    沈虞安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跳到了嗓子眼了。

    她一抬眼,就看到薄孤淮那张俊美到极致的脸,薄孤淮正深深的看着她,手中还拿着那个试剂。

    薄孤淮却笑了,还像展示一样,将试剂放到沈虞安面前,哄道:

    “安安不怕,你永远会这样年轻好看,永远不会离开,陪在我的身边。”

    沈虞安被试剂上的手指恶心到了,她无比紧张的同时,也在加快脑速运转,被薄孤淮发现她在偷看了,她得赶快想计策。

    “你还是想看纪寒吧,想看就对我,我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薄孤淮嘴角带着笑意,声音缓缓道,但是眼神冰凉,他看着手中的试剂,近乎有些痴迷。

    沈虞安快速思索间,纪寒?对啊,纪寒就是薄孤淮的心结!她眼前一亮,顶着薄孤淮阴暗的视线,点头:

    “嗯,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到底她是个快死的人了,薄孤淮最终还是让开了道,允许她进去。

    沈虞安让薄孤淮出去一会儿,薄孤淮烦躁的踢翻了一旁的桌子,经过气压很可怕,最终还是出去了,嘴中低声,咬牙切齿的重复着几个字:

    “吃好喝好,心情好。好好好!”

    沈虞安:“……”

    管不了那么多了,快步走到纪寒面前,不待纪寒话,她压低声音快速道:

    “你听着,你想要出去,想要活着,就全部听我的!”

    纪寒本来看到沈虞安,还特别激动,现竟然听到沈虞安这样话,声音稳健快速。

    他也在这过了好几天非人的日子,实在是太想出去了,他以为他要死在这儿了,现在听到沈虞安这样话,纪寒一下被吸引了,从未觉得沈虞安这样好看吸引人过。

    纪寒下意识的就点头,一切都听从沈虞安的。

    沈虞安快速完,纪寒一一记下。

    “这是一场事关生死的演戏,有信心吗?!”

    “有,有!”纪寒不是做演员的,他竟然被沈虞安的气,引的莫名热血沸腾。

    楼上忽然传来一阵一阵,低沉缓慢,又透着危险的脚步声,响起的声音幽幽,带着压抑着的烦躁,已经体现了主人耐心到了极点:

    “聊完了吗?”

    “好了!”沈虞安点头,冲薄孤淮灿烂一笑。

    薄孤淮走到沈虞安面前,伸手,握住沈虞安的手,将蹲在地上的沈虞安拉起。

    沈虞安看着眼前的薄孤淮,眼睛里都是痴痴的爱意:

    “薄孤淮,你穿白大褂的样子我,好帅啊。你每个样子我都喜欢,而且都比纪寒帅上几千几万倍。”

    “是吗?”薄孤淮垂眸,看着沈虞安,沉声问。

    只要沈虞安出现,他的视线永远都是在沈虞安身上的。这也是为什么,他能那么轻易,就察觉沈虞安在跟踪他,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沈虞安身上。

    哪怕只听到一个脚步声,他都能辨别出,那是不是沈虞安的脚步声。

    听着沈虞安这样看着他出的话,尽管知道真实性不高,薄孤淮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他伸手,想要抚摸沈虞安白皙的脸颊。

    忽然,沈虞安惊吓的大叫一声:

    “心!”

    而后,沈虞安以眨眼都看不见的速度,转到他的身后。

    薄孤淮再转身的时候,只看到满眼的鲜血。

    “沈虞安!”薄孤淮转身,一脚,狠狠踹开纪寒。

    纪寒手中的匕首落地,整个人摔在地上,被踹出去好几米远

    薄孤淮忙接住要倒下的沈虞安。

    沈虞安的前身,被鲜血浸染,她仰头,痴痴的看着薄孤淮,伸手想摸薄孤淮的脸。

    她虚弱的:“薄孤淮,我一直有个秘密,不敢告诉你。现在我要死了,我不想再瞒着你了。”

    “别话了,我带你去医院。”薄孤淮想抱起沈虞安,沈虞安却拼命的摇头。

    她反抗很大,薄孤淮怕扯到她的伤口,不敢强制抱起。

    沈虞安眼角落下一滴晶莹的泪水,几乎恳求的看向薄孤淮:

    “你亲亲我,好嘛?”

    “好,我亲了,你就听话,去医院,好不好?”薄孤淮让自己的声音,极力的温柔,就怕吓到怀中的女孩。

    沈虞安苍白的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特别的乖巧,软软的回:

    “嗯。”

    薄孤淮紧紧抱着沈虞安,他再也不计较之前亲吻失败的事情,他低头,吻向沈虞安越发苍白的唇。

    软软的,香香的,和他痴心想了一年的感觉,很像。

    然而,接触不到一秒,薄孤淮的鼻尖处就涌起一股怪味。

    沈虞安躺在薄孤淮怀中,忽然两眼歪斜,嘴角抽搐,口吐白沫,角弓反张。

    即使这样了,她还坚持着斜着歪斜的两眼,痴痴的看向薄孤淮,沈虞安抽搐的嘴角,坚强不屈的着话:

    “其,其实,我得了因亲密接触,而导致神经元放射异常,造成神经敏感,让大脑发生障碍的,吻癫疯。”

    “我怕失去你,从来不敢奢求你的身体。只要与你心意相通,就是我最幸运的事情。”

    完,沈虞安歪斜着头,抽搐的更厉害了。

    “可你对纪寒……”薄孤淮哑然问出声。

    沈虞安抬起抽搐的手,在空中飞舞了一个圈,才踉跄到薄孤淮脸上,戏可谓非常的多:

    “你不懂,我恨一个人,才会肖想那个人的身体。纪寒一次便宜都没占到我的,还被我吓出了不举。”

    完,她看向薄孤淮。

    抽搐歪斜,口吐白沫的沈虞安,还坚强不屈的想要看向薄孤淮。

    沈虞安嘴角努力上扬,是熟悉的,想求夸奖的弧度。

    这画面实在是太美,太刺激。

    作者有话要:  沈虞安:白眼狼淮淮,感动不?来,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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