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尔去做饭，谷子和谷渊在客厅里玩。

    谷子在教谷渊玩他那些玩具。

    佩尔偶尔从厨房里探头出来看看他们。

    吃早饭的时候，谷渊夹着一块鸡蛋卷，一直不放进嘴里。

    佩尔的注意力在谷子身上，要不是谷子看着谷渊，她也不知道。

    “怎么了”佩尔问他。

    “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舍不得吃。”

    “你是不是傻。”佩尔伸推了推他的腕，“吃。”

    谷渊浅浅地笑笑，把鸡蛋卷放进嘴里，一愣，她做饭的水平进步了许多，却不再是曾经的味道。

    饭后，谷子出去院子里玩。

    佩尔扫了一眼满眼萧条的院子“你那些人不会帮你整理院子吗”

    “我不让他们整。”

    “”佩尔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理，也懒得去揣摩他。

    “妈咪，爸爸，我想游泳。”谷子忽然跑过来。

    “他会游泳吗”谷渊问佩尔。

    “不会。”虽谷子生在海滨城市，也算泡着海水长大，可海边的孩子，多数都不会游泳。因为大海并不是一个学游泳的好地方。

    “这”谷渊有些为难。

    “你不是会吗你带着他游啊。”佩尔无所谓地。

    “真的”谷子眼睛一亮，抓着谷渊的臂一阵乱晃，“爸爸爸爸，我们去游泳”

    “佩我不敢。”

    佩尔瞪眼，有些讶异，谷渊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当年他可是不顾一切跳水库里救人的主。

    谷渊没听到佩尔的回应，继续“不如你和他游吧，我在一旁就好。”

    “我不方便。”佩尔望天。

    谷渊一愣“谷子不如等你妈妈呃，可以游的时候再陪你”

    佩尔深深地看了谷渊一眼。不发一言，她想看他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

    “不嘛，我要现在游。”谷子难得耍起脾气来。

    谷渊叹了口气，拿出。

    “你做什么”佩尔问。

    谷渊怔了怔“找秦浩。”

    “你找他做什么”

    “陪谷子游泳。”

    佩尔心里升起一阵怒意，冷声“不用。我还是叫阿程来吧。”

    谷渊狠狠地怔住，忽然声音冷冽“你敢”

    佩尔嘴角微勾“那你陪他。”

    “佩，我看不见。”

    “我知道。可是我在看着。你不是过，让我做你的眼睛吗反悔了”

    谷渊沉默了一阵“嗯。”

    父子俩去换好衣服出来，佩尔看到谷渊精瘦的身躯，心中一阵苦涩，鼻子泛起酸意。

    想当年，这身躯穿着衣服的时候也能让她鼻血直流。

    原来，一事一事，竟然全部都没忘，只差何时何地会重新想起。

    佩尔起身，看着谷渊抱着谷子下水，谷子有些害怕，紧紧地扣住他的脖子。

    游泳池里的水跟海边的怎么可能一样。

    佩尔从谷子眼里看到了恐惧“谷渊，他怕。”

    谷渊抱紧了谷子“那我们不游了，好吗”

    “不要”谷子忽然拧了起来。

    “那爸爸抱着你。”

    “好。”

    谷子信任他，佩尔竟觉得欣慰。

    谷渊抱着谷子在游泳池里泡水，没一会谷子就适应了，推了推谷渊，谷渊吓了一跳“你抱紧。”

    “谷子，回头给你买个游泳圈你再自己游。现在抱着你爸爸。”佩尔在池边喊，“谷渊你托着他的肚子放开他试试看。”

    谷渊很想佩尔几句，还叫他放开，他心里紧张得不行

    谷子听了佩尔的话，倒是大胆，自己换了个方向。谷渊只好配合着他的动作托起了他。

    谷渊有生之年第一次觉得，游泳是一件如此考验心理素质的事。

    谷渊精神异常紧张地带着谷子玩了几分钟，感觉不到佩尔的存在，问“你妈呢”

    “进屋了。”

    谷渊猛地抱紧了谷子，佩尔居然自己进屋了他的眼睛自己跑了

    “我们上岸吧。”谷渊心怯，这游泳池是按照标准来建的，水可不浅。

    “好。爸爸，回头我们买救生圈。”

    “嗯。”谷渊心里烦躁着，应得有些敷衍。

    佩尔拿着浴巾从屋里跑出来，塞给谷渊一条，蹲下把另一条围在谷子身上“怎么忽然就上来了，这有风，一下把他弄感冒了。”

    谷渊一愣，是他没考虑周到。

    他一想到佩尔没在看着，心里就空虚。明明佩尔已经回到自己身边了，他为什么反而变得患得患失

    下午，谷渊想去一个地方。

    “哪”佩尔问。

    “沈画那。”

    “你找秦浩带你去吧。”佩尔玩着，随口回应。

    “我想带你们去。”谷渊低沉的声音中透着冷意。

    佩尔放下，碰了碰谷渊的臂以示安慰“等谷子睡醒了就去。”

    她怎么觉得，她现在多养了一个儿子

    开了大半个时的车来到边城，这个地方跟几年前也完全不同了。

    放眼望去，饶是佩尔，也看出了其中的商业化。

    佩尔叹了口气。

    “怎么了”谷渊问。

    “没什么。”佩尔不大想。

    时光酒吧依然是老样子，切切实实地反映着它的名字。

    谷子到处看，一脸兴奋。

    沈画站在吧台后擦着杯子，听见有人开门，“欢迎光临。”

    “哼”谷渊哼了一声。

    沈画抬起头“呵，我以为是谁呢。”

    沈画完，视线落在佩尔身上，投向谷渊的是一个了然的目光，从吧台后出来“佩尔，这狗男人还值得你回来”

    “你什么意思”谷渊声音像从南极传来的一样。

    沈画看到拉着佩尔的的谷子“这是程梓皓的孩子”

    “喂他是我儿子”谷渊顿时不淡定了。

    “你儿子不是被你杀了吗”沈画像在开玩笑，又不像开玩笑。

    “喂”谷渊再次发出警告。

    “不知道谁当初来找我，他杀了自己的孩子，赶走了妻子，喝掉了我好几瓶酒”

    佩尔大概理解了沈画的意思，也知道了谷渊带他们过来的意思。

    “沈画，你好，我是谷太太。”佩尔伸出去。

    谷渊一愣，心里一阵甜意直冲脑门。

    沈画没有跟佩尔握。

    佩尔也不太在意，收回了。

    沈画叹气，对佩尔“我们都替你不值。”

    谷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