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徒翊的亲事, 是豫王府的大事,在这件事情上,豫王爷和豫王妃出现了很大的分歧, 甚至两人都吵起来了。
虽然豫王爷不许豫王妃入宫和黛玉, 可豫王妃还是入宫了。
黛玉一见到她吓了一跳, 豫王妃抱养很好, 扮也是精心,可如今瞧着和寻常人家的老太太一样, 头发花白一片。
“祖母。”黛玉忙扶着豫王妃坐下。
“,如今祖母也没法子才找你来了。”豫王妃声音很是疲惫。
黛玉使了颜色让竹光带着宫女退下了。
宫女一走,豫王妃的话匣子便开了。
“是为着翊哥儿的亲事,我和你祖父吵了很多次,他怕豫王府势大, 惹了皇上不悦,所以才往低里选, 还不许我们和你。可是,我实在是不甘心。”豫王妃那么要强的人,道这里的时候眼眶都红了。
“先不豫王府的地位,就只翊哥儿, 芝兰玉树一样的人, 娶一个门户出身的,如何配的上他,日后如何教养子女?”
“你祖父怕你为难,可是, , 我心疼翊哥儿,我是豫王妃可是也是翊哥儿的祖母, 他没了父母亲,我怎么也得把他照顾好才是。”豫王妃用手帕擦了擦眼泪,人心都是偏的,相比黛玉,她更疼的是徒翊。
“祖母。”黛玉坐在豫王妃身边,握住豫王妃的手,道,“哥哥是我哥哥,我也是和你们一样的心,想着哥哥好好的。”
“我回和皇上的。”黛玉向豫王妃保证。
送走了豫王妃,黛玉就问竹光,“陛下现在在哪里?”
“在养心殿批折子呢。”
“我过去一趟。”黛玉想了想,又吩咐“抱上晔哥儿。”
“是王妃了什么急事么?”竹光问道,黛玉从不在徒翀批折子处理政事的时候去扰,原来还住在养心殿后殿的时候,黛玉就从未主动去过养心殿,如今挪到了坤宁宫,黛玉更是不踏足。
黛玉脸上有几分焦急,她也知道自己不该急,可是豫王妃的事,让她怎么也坐不住。
“若不是急事,娘娘不若等等午膳的时候,还有一个多时辰就午膳了。”竹光劝道。
黛玉摇头,“还是我过去一趟吧。”
听到黛玉过来了,徒翀很是诧异,放下了手里的笔,问刘福禄:“是出了什么事了么?”
刘福禄摇头,“没听呀,我瞧着娘娘也不焦急的模样,还带着皇子过来了,应该不是什么急事。”
徒翀心里纳罕,起身去接黛玉,他瞧见了黛玉,随手把黛玉头上的发钗扶正了,关切的问道:“怎么了?这么急匆匆的?”
黛玉抿一下嘴,“也不是有什么急事。”
徒翀挑眉笑道:“难道是想我了?”完便抱起徒晔和黛玉笑,“难不成是晔哥儿会喊我了?要找我?”
徒翀一边逗着徒晔,一边往内室走,尚未注意到黛玉的脸色。
两人落座后,刘福禄亲手端来了茶,黛玉接过来,道:“你们先下去吧。”
听到黛玉这么吩咐,刘福禄看向了徒翀,徒翀神色凝重,话里很是担心:“,到底怎么了?”
“有件事想要问一问陛下。”黛玉有些迟疑。
“何事?”
“关于我哥哥的亲事,我祖父选了国子监司业家的姑娘,陛下觉得如何?”黛玉盯着徒翀,问道。
听了这句话,刘福禄有些后悔自个刚才怎么不利索的退下。
空气一下子凝重了,只有徒晔“哦哦”的声音。
许久,徒翀才轻笑,“就是因为这个事过来的?连午膳都不到,就过来了?”他虽然笑着,可是话里却没有笑意。
刘福禄努力把自己缩成一个鹌鹑,他已经察觉出来,徒翀有几分怒意了。
身为妻子,黛玉如何听不出来,可还是坚持,望着徒翀,回道:“是。”
徒翀一言不发看着黛玉,见黛玉神色里不见退缩,才拿出一个布球一边逗徒晔,一边和黛玉道:“国子监司业虽然品阶低,可也是进士出身,学识渊博,我记得是个很稳当的人,他们家的姑娘想来也不会差了。”
听了徒翀这么,黛玉有些失望,有些难过。
“好了,你之前不是所你做姑子的不便插手么?”徒翀道,话里的意思,是不想让黛玉继续这件事情了。
“是很稳当,举全家之力供他读书中举后,到了国子监就没挪动过地。”黛玉的话里,带着明显的嘲讽。
刘福禄在一边倒吸一口气。
听了这话,饶是徒翀,脸色也很不好看了,他深吸几口气,把怒气压下去,声音低沉:“,对豫王府而言,稳当不是最重要的么?”
黛玉何尝不明白,她不是没察觉出来,徒翀对豫王府的复杂心思,但是她还存在一份侥幸,在没被戳破之前,她想着,徒翀能看在她的份上,看在豫王府忠心的份上,少几分猜忌,可是如今事实**裸摆在她面前。
黛玉掩盖不住自己的神色,道:“我知道了。”完便伸手抱了徒晔离开了。
黛玉走之后,徒翀一直一动不动,保持一个姿势。
徒翀整个人都在阴影里,刘福禄立在一边只觉得他有些寂寥。
“她从来不会因为私事去扰我,更从未这么急迫过,也从未这么不加掩饰自己的神情,她心里也知道我肯定会生气,可是还是过来了,甚至怕我发怒,特意抱了晔哥儿过来。”徒翀自言自语,语气很平静。
刘福禄放轻了自己的呼吸,不敢去看徒翀,只听到徒翀最后嗤笑一声。
刚出了养心殿,竹光就担忧的看着黛玉又看了看养心殿的方向。
“我知道你要劝我不该这么做,安心听祖父安排就是。”黛玉放缓了脚步,和竹光道,她心里很难过,想话。
竹光示意乳母宫女等稍微退一退。
“国子监那位司业确实稳当,可是他出身贫寒,考了多年才考中,或许这样的人家会养出一个性格坚毅的姑娘来,或许那姑娘还饱读诗书、知书达理。”
“但是养移体居易气,一个人举止气度眼界处事都是后天养出来的。哥哥娶的不单单是一个妻子,更是豫王府的主母,日后要主持中馈,教养子女,与京中命妇们交道,这些种种,都是大家闺秀自耳濡目染的,家碧玉不一定能做的到。”黛玉叹一口气。
黛玉与徒翀不欢而散之后,俩人就冷战起来了,徒翀一开始去坤宁宫的时候,黛玉举止及其规矩,不多一句,虽然该做的该的不少,可是全然无往日浓情蜜意。
后来徒翀过来的时候,就不去见黛玉,只瞧徒晔。
宫里虽然人少,可是帝后失和这样的事,还是被传出去了,虽然徒翀还在孝期,可是架不住有些人家蠢蠢欲动。
张廷玴原本为当成一回事,可是后来张家有族人旁敲侧击徒翀的喜好,拜托张廷玴请一个宫里的出来的嬷嬷,张廷玴心里一咯噔,就入宫去见了徒翀。
徒翀力排众议立他为首辅,他觉得帝后之间的事是皇家的家事,可是闹到了朝廷里人心浮动就过了。
张廷玴委婉的了自己的来意,徒翀只知道了,并未多什么,并透露出不想多的态度,张廷玴只能忧心忡忡回去了。
一回家,就派人去请了贾琏和王熙凤夫妇,毕竟王熙凤往日常入宫,又是黛玉的娘家表嫂。
王熙凤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她受贾敏所托正准备递折子入宫,听到张廷玴找他们,刚忙和贾琏过来了。
原来是豫王妃那日出宫后,就病了,豫王爷见老妻如此,也不忍心继续逼迫,全家都去郊外庄子住着,让豫王妃好好养病。
豫王妃病差不多好的时候,徒海和贾敏夫妇才回到京城,知道了帝后闹矛盾的事。贾敏大概猜出来缘由来,她是体谅豫王妃的,但是涉及自己的姑娘,怎么能不焦急,可是她的身份又不方便入宫,怕惹徒翀不悦,就想着黛玉挺喜欢和王熙凤话的,而且王熙凤年轻,有些话方便,就托了王熙凤入宫。
来之前,王熙凤问邢夫人:“大概是因为姑母的事,若是舅父问起来……”毕竟里面牵扯了豫王府,牵扯了徒翊的婚事。
“你就如实。”邢夫人想了一下,“如今帝后的事不只是后宫的事,闹到了前朝,所以你舅父才要插手,他怕是也想着尽快让帝后关系缓和,他见多识广,或许有法子呢。”
所以,王熙凤见着张廷玴的时候,就把缘由了。
张廷玴听后沉吟,如今得给徒翊选一个帝后都满意的媳妇来,既要出身好教养好,又不能有太多权势。
张廷玴脑海灵光一现,问贾琏:“你可知道杨首辅可有孙女儿?”
这,贾琏如何可知。
王熙凤眼中一亮道:“有一个养在杨夫人膝下的,先帝驾崩的时候,杨大人夫妇入京哭丧,后来杨夫人病了,在京中养病,让她膝下养大的孙女进京照顾她,算了算年纪,差不多也到了亲的年纪,只是不知道定没定亲。”
王熙凤补充道:“原是我姑母去探病,见着了杨姑娘,和我婆母闲话,杨家姑娘生母早逝,被杨夫人抱养了,夸那姑娘不愧是首辅夫人养大的。”
“你们现在马上去豫王府,去提醒一下你姑母,让她告知下靖郡王,后面的事,就是他们豫王府的事了。”张廷玴也难得有着急的时候。
贾琏和王熙凤不耽搁去见了贾敏,贾敏听后很是惊喜“我怎么把她忘了。”杨首辅早早告老还乡,这么多年,于朝中只剩下旧日的威名。
贾敏便让徒海去听,得知那姑娘还未定亲后,徒海便去见了豫王爷和豫王妃,俩人也是雷厉风行的性子,着人去见了杨拱,杨拱虽然当年命家里子孙三代不出仕,可还是要考虑自己家日后,想给自己的孙女儿选个高门,如今豫王府递了话,虽然担忧日后豫王府或许会成为徒翀的眼中钉,可是富贵险中求,再者他是见过徒翊的,人品才貌俱佳,难再找到能和他匹敌的。
两家很快就敲定了,请了张廷玴做媒人。
张廷玴特意入宫一趟,和徒翀了,徒翀道:“天作之合。”张廷玴心里就踏实了。
张廷玴走后,徒翀就起身去了坤宁宫。
刚到门口,就见着徒晔跌跌撞撞走来了,一把抱住了他的腿,仰着头喊“父皇”。
徒翀心都化了,一把抱起自己的儿子,在宫女太监心惊肉跳中,往上抛了几下,又举高高,惹得徒晔咯咯直笑。
徒翀抱着徒晔去了正殿,黛玉待在内室,这些日子,她和徒翀都避免见到彼此。
所以徒翀进来的时候,黛玉很是诧异,俩人一时相顾无言,倒是徒晔呀呀呀朝黛玉伸手,黛玉上前欲抱徒晔,谁知道,徒翀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揽住她的肩膀,一家三口坐在了临窗大炕上。
黛玉身子有一瞬间僵硬。
徒翀佯装未察觉,道:“刚才张廷玴过来,是给元弼了一门亲事,是杨首辅的孙女儿,你母亲曾见过还曾夸赞过,我觉得这门亲事很好,叔祖父和叔祖母都很满意。”
徒翀心里有些忐忑,怕黛玉还是不理他。
“那定是一门好亲事,门当户对。”黛玉轻笑一声。
徒翀便放下心来了,俩人也仿佛之前的事未发生和好了。
徒翊年岁也大了,豫王妃也着急,利利索索下定,只等着杨姑娘及笄出嫁。
尘埃落定后,贾敏去见了黛玉,一见面就叹气:“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怎么那么大气性,和皇上赌气。”
“我不是只因为哥哥的亲事,我是因为……”对着贾敏,有些话黛玉也不好出来。
“你还记得我曾和你的么?相敬如宾,让你待皇上如宾客一样。”贾敏轻轻道。
黛玉记得,可是夫妻之间过程那个样子还有什么意思呢,黛玉是至情至性,别人给她一份情谊,她便会加倍回馈。徒翀对她的情谊,她感受的到,她如何能做到待徒翀如宾客一样“虚情假意”呢,正因为徒翀的情谊真,她才会那么难受,自己想不通。
更让她觉得难受的是,西南番邦国来袭,豫王爷想让徒翊前去平乱,原本广西都司可以应付的了,只是今年他生一场大病,难以领兵,所以请朝廷派人。
豫王爷是铁血磨炼出来的,想着让徒翊去战场锤炼一下,日后也好继承豫王府,平定叛乱后,在请徒翀下旨选广西都司。
折子递上去后,徒翀却未有批复,未可也未不可,不过不表态就是一种态度。
徒翀心里怕黛玉在生气,就宣了徒翊。
黛玉心里明白徒翊的来意,心里更是难过。
徒翊一如往日温和。
黛玉眼睛一酸。
徒翊笑道:“怎么和孩子一样?”
黛玉闷声道:“我只是为哥哥不平罢了。”她比谁都清楚徒翊的才华和抱负,可是如今却只能困于京城。
“我留在京城,当一个富贵闲人,才是最好的。”徒翊笑着道,“安稳富贵一生,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
黛玉听了眼泪一下滚落出来。
“祖母年纪大了,受不得生离死别。”徒翊宽慰她,“我留在身边好好孝顺她,不好么?”
黛玉声音很是低沉:“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哥哥你不必安慰我。”
“。”徒翊叹口气,“我自然知道你什么都懂的,所以又怎么会些假话骗你呢?”
“我留在京城不是因为皇上的忌惮。”徒翊把话挑明了。
“你也知晓,我父亲和我兄长战死,我母亲因此难产而亡,祖母那么坚强的人,当年都差点没缓过来,比起让我去边关求富贵,祖母更期望我留在她身边安安稳稳的。她虽然不忍心耽搁我一直未过这些话,可是我知道她的心思。”
黛玉听了沉默不语,良久才从自己荷包里摸出一块饴糖,递给了徒翊。
徒翊见了笑起来了。
徒翊喜欢吃糖,但是又怕别人知道了,有损威严,一开始便让黛玉帮他收着 ,后来黛玉便养成习惯,在荷包里备着糖块。徒翊没想到黛玉入了宫还这样做。
徒翊却没有接,道:“我自己备着呢。”黛玉的意思他明白,黛玉是表示自己一直把家人放在心里。
“你这次千万别再和皇上置气,上次,家里都为你担忧坏了。而且这次是皇上好意,他怕我出意外,想等着我成亲有子嗣。”徒翊为徒翀解释。
黛玉点了点头。
“,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了,别老是想着娘家。”徒翊临走时和黛玉道,“无论你站在那里,我们是你的亲人都会体谅你的。”
徒翊来的时候,徒翀避开了,不扰他们兄妹话。
直到徒翊走后,刘福禄才前来请示,他心翼翼问道:“陛下,您今天是留宿乾清宫,还是……”
徒翀瞥了他一眼:“自然如往日一般。”他了解徒翊,徒翊一定会服黛玉的。
他之前和黛玉闹别扭,本以为宫里人不敢有什么动作,但当那个和黛玉有几分相似的戏子送到他面前唱戏的时候,他便明白了,有多少人伺机而动。
那个梦里,“他”和黛玉走到死别那一步,固然因为俩人脾气,可是也有旁人诸多算计吧。
徒翀难得发那么大脾气,处死了一批的人,连刘福禄吃了挂落,也算是杀鸡儆猴了。也提醒自己,即便真和黛玉有别扭了,也得瞒着人。
徒翀仔细看了一眼黛玉,见黛玉并无异色,才松一口气。徒翀明白自己从就是霸道性子,他心里把黛玉当成最近的人,自然也要求黛玉把他当成最亲的人,可是黛玉不像他一样是寡家孤人,黛玉有父母兄弟,黛玉心里放着很多人,他会嫉妒会排斥那些人。
不过,黛玉此生是他的结发妻子,生同衾死同穴,或许会有隔阂、会有龃龉、会有失望、会有分歧,但是以后的人生里,他们才是陪伴彼此的人,不会有别人会替代。
徒翀上前和黛玉并肩携手而坐,听徒晔牙牙学语。如此,才是岁月静好。
作者有话要:
大结局,虽然想写徒翀和黛玉甜甜蜜蜜的,但是徒翀的身份性格,注定俩人之间不可能全然甜蜜的。
本来想把每个人交代下,后来觉得都不是主线,比较突兀,就不加了。
现代番外长篇版,《[红楼]黛玉现代生活录》,存稿中
番外,假如“他”穿越。
他醒过来后,看到自己的手的时候就发现不对了。
退朝之后,他本来在乾清宫梳理一下目前的情况。
但是刘福禄一句话破了他的平静。
“皇上昨日今日要求皇后那里用早膳,皇上什么时候过去?”
“皇后?”他的声音有些缥缈,难道这个时空,黛玉还活着,想及此,他猛地站起来,朝坤宁宫飞奔而去。
珠帘里面是那个他日思念想的身影,她正哄着一个豆丁,那是他们的孩子?
黛玉抬头看到了珠帘外的他,有些疑惑:“陛下怎么不进来?”
豆丁原本还在和黛玉磨叽,闻言嗖一下扑到他身边,仰头喊道“父皇”。
奶声奶气的,让他心潮澎湃。
他弯腰头放在豆丁的头上,想要什么,可是怕一开口就哽咽了。
“父皇,我今天给妹妹背了三字经,你只要我背下来了,就带我去放风筝,咱们什么时候去。”豆丁问道。
“晔哥儿,你父皇刚下朝还未休息,你别磨他,先去让乳母领你洗手,待会吃早膳。吃完饭再风筝的事情。”
豆丁很听黛玉的话,闻言乖乖和乳母走了。
他抬头凝视黛玉,才发现黛玉腹隆起,这大概是豆丁嘴里的妹妹了。
黛玉抿嘴笑了一下,让宫女们都退下了,端了一杯茶,放到他手边,之后便静静坐在一边。
“你知道了?”他迟疑问一句。
黛玉点头:“从见着你第一面,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夫君。”
“我是徒翀,可是是另一个轨迹中的徒翀,那个轨迹中,我们也是夫妻。”他和黛玉解释着。
“可是?”黛玉听了笑道,“你别怪我话直,刚才瞧着你的神情,你和那个世界里的我是发生了什么事么?你瞧我的目光仿佛远行的故人。”
他沉默不语,他不知道如何出来,俩人到了死别的地步。
“你不怕他回不来?”他问道。
黛玉不知道想起什么,语气放柔了许多:“我相信他会回来了,他他要一直陪着我,陪着我们的孩子,要一天天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我相信 他不会食言的。”
“我觉得你过来是为了心里的遗憾。”黛玉仿佛闲聊一般。
“是。”他闭上眼睛回想起往事,心如绞痛。
黛玉没有多问,与豆丁一同陪他用了早膳。
饭毕,他很是郑重的和黛玉道:“谢谢你。”他心里的遗憾已经弥补了,他最想要的是和黛玉并肩一生,生儿育女,可是,他爱的那个姑娘被他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徒翀只觉得自己睡了一觉,未觉得异常,倒是黛玉,一见到自己,眼泪就下来了,还一直抱着他不撒手,他不知原因,以为是黛玉怀着孩子情绪不稳,柔声安抚着黛玉。
黛玉好哄,不过是比平日更加粘着他,倒是徒晔难哄,见了他就“哼”一声他言而无信。
徒翀不解去问黛玉,黛玉只是抿嘴笑。
徒翀很敏锐的察觉出来了黛玉的不同,黛玉之前对他的情谊,有十分只袒露出五分,如今是有多少就表露出来,就是一个突然内敛的人突然变得热情起来了。
徒翀自然是惊喜,投桃报李,俩人比新婚的时候还要更甜腻。
其实那个世界的他离开之前是把那一世发生的事和黛玉了,黛玉听了唏嘘不已,俩人未必没有情,可是隔阂太多、信任全无,最终天人相隔。
黛玉不想她与徒翀之间留下遗憾,时光有限、年华易逝,她该好好把握当下,过好每一天。
黛玉其实也是感谢那个他的,否则黛玉也不知道,现在,徒翀在她心里如此重要,她对徒翀的感情如此之深。
她还庆幸,庆幸老天对她不薄,遇到的是徒翀。
黛玉握住徒翀的手,朝着徒翀笑了起来,一切情爱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