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轻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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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尖的胡彻一下就发现了人群中的陆容予, 高声道:“哟, 七嫂来啦!”

    这一声喊地十分铿锵有力, 不仅陆容予听到了,连周围5班6班的同学都听到了, 甚至李光都看了过来。

    陆容予羞得要命,又不好胡彻什么,扯着王雅歌转身就要走。

    “哎你别害羞啊,你俩的事儿大家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王雅歌非但没被她拉动,还扯着她的手往程淮启的方向走了几步。

    这一扯,陆容予好不容易忘却的疼痛感一下子涌了上来,又辣又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脸皱成了一团。

    王雅歌见状,赶紧放开她的手:“啊!对不起对不起,你怎么了?”

    “没事, 应该是刚才拔河的时候太用力了。”

    陆容予轻轻摇着头, 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却分明浮上了一层薄雾。

    程淮启此时也已走了过来, 王雅歌向他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程淮启面色沉沉, 不由分地托起陆容予的手腕,动作心地摘下她的白手套,被摩擦地通红的掌心随着手套的脱落完整地呈现出来, 红和白形成触目惊心的鲜明对比。

    “我的天,你也太嫩了点儿……不知道的以为你悬崖勒了匹马呢!”王雅歌砸了咂嘴,惊叹道。

    “拿瓶水来。”程淮启皱着眉对王雅歌道。

    王雅歌有点怕程大佬绷着脸的样子, 赶紧去向胡彻讨了一瓶水来,递给程淮启。

    陆容予偷瞄了一眼凶巴巴的某人,手往后缩了缩,委委屈屈地道:“疼的。”

    程淮启无奈地看了眼娇气的姑娘,柔声道:“忍着点儿。”

    “你轻轻的。”陆容予低声咕哝。

    “嗯,我轻轻的。”

    程淮启拧开水瓶,缓缓地将水倒出一条细流,把她两只手掌心的每一处都冲了一遍。

    冰凉的水抚过皮肤,灼热的痛感顿时消减不少,陆容予舒服地呼了口气。

    “回去涂点儿药膏。”程淮启叮嘱道。

    陆容予点头。

    比赛没多久就开始了。

    6班班长程淮启和5班班长于超分别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头阵,身体向后倾斜,做出预备的姿态。

    哨声响起,伴随着裁判紧握着拔河绳的手松开,两方的加油声也同时此起彼伏。

    然而,陆容予一句“程淮启加油”刚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出口,5班同学就齐齐像踏在擦了肥皂水的玻璃上一般,滋溜溜地向前方滑出去好大一截,拔河绳中央的红旗顺势溜过了6班的白线。

    这……

    怎么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地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直到裁判哨向,举起左手,宣布6班获胜,大家这才回过神来。

    6班的同学们喜上心头、狂笑不止,5班的同学们捶胸顿足、愤愤不平。

    于超一根手指直怼着6班的阵营,恼怒道:“你们这是胜之不武!”

    “的确。”程淮启十分赞同地点点头。

    “可惜胜之不武也是胜。”胡彻反应极快地接话。

    于超简直要被两人气到吐血,但裁判都已经宣布了比赛结果,他们嘴上再不服气也只能接受了。

    据这次的神秘礼物是给每人发一个篮球护腕,是定制的,要等过两天才能到。

    运动会结束后不久就是为期五天的五一假期,陆容予本以为这五天还是像往常一样待在家里写作业,但在临放假的前一天早上却发生了一件事。

    “兄弟,我找陆容予,能帮我喊一下吗?”

    男生声音不轻,陆容予听到自己的名字条件反射地望过去,就看到门口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好像是冬至那天在饺子店有过一面之缘的天文社社长明佳豪。

    陆容予站起身走了出去。

    “校花儿,还认识我不?我是明佳豪。”

    男生个子偏高,一头短发理地十分清爽,长相俊秀大方。

    陆容予点点头:“记得的。”

    “你是平时不能用手机吗?我前两天给你发消息你都没回,我这才找来了。”

    “我手机在我爸爸那,有什么事吗?”

    “噢,是这样的,咱们天文社呢,五一有个去兴元台观星的活动,5月3号下午四点从学校出发,包车到兴元台,过一夜,第二天吃了午饭送回到学校,费用是300块钱,含吃住。”

    陆容予眼神一亮。

    当时加入天文社就是为了这样的观星活动,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可是陆昱兴那儿要怎么?

    见她满脸为难的样子,明佳豪又道:“虽然每年都有一次活动,但是去年你还没来,明年高三又没时间去了,机会很难得的!而且5月2号那天正好有宝瓶座流星雨哦!”

    陆容予心动极了,赶紧道:“你可以先帮我报上名吗,我努力回去跟家里沟通一下!”

    “行啊!”明佳豪爽快地应下。

    “嗯……你能不能给我弄一份书面的文件,就是写明这次活动的细节,最好能要个老师的签名……”

    这样陆昱兴应该会同意的。

    “那简单,咱们天文社有专门儿的指导老师跟着去,女生家长不放心很正常,她会给你签字儿的。”

    “太谢谢你了!”

    “……那,不是天文社的人可以一起去吗?”陆容予又问道。

    明佳豪瞬间明白过来,爽朗地哈哈一笑:“七哥吗?七哥肯定能啊!”

    陆容予低下头,弯了弯唇,再次道了谢。

    明佳豪办事效率极高,午饭前就把一张有老师签字的A4印证明书托人带给了陆容予。

    陆容予心翼翼地把纸夹进课本放到书包里,兴高采烈地跑下楼,准备去和程淮启一起吃饭。

    “你五一假忙吗?”

    姑娘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一双眉眼弯弯如月,露出一个娇软的梨涡,灵动又娇俏。

    其实程淮启的假期很忙,篮球队有训练、物理竞赛也要培训,但看到她这幅样子,一句“很忙”到嘴边就变成了轻飘飘的“怎么了”。

    “天文社5月3号有一个观星活动,我应该能服我爸爸去参加,你要一起去吗?”

    程淮启微微思索了一下,应了下来。

    当晚,陆容予不算顺利也不算曲折地服了陆昱兴,并拿到了5月3号和4号白天一天半的手机使用权。

    接下来她生活的全部内容几乎就成了等待那天的到来。

    第一次没有家长在外面过夜。

    第一次和程淮启看星星。

    第一次看流星雨。

    光是想想都让陆容予忍不住躲在被子里偷偷翘起唇角。

    终于到了5月3号那天。

    陆容予收拾了一个书包,带了一些必需品和一件厚外套,比约定的时间提前20分钟到了学校,等了好一会儿人才来齐,大家在王芳老师的带领下坐上大巴。

    程淮启今天下午还要物理竞赛培训,提前和陆容予、明佳豪两人过招呼,结束后会自行到兴元台。

    B市临县的兴元山离B市主城区有四个时车程,兴元台就在兴元山山顶,山不高,约莫五百米,大巴开到半山腰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接下来的路程由老师带领着大家徒步上山。

    五月初的下午阳光柔和,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满山遍野叫不出名字的彩色花带着泥土和水汽的清香,闻着就叫人神清气爽。

    一行人不到半个时就到达了山顶的兴元台。

    兴元台作为一个专门的观星点,在近几年被修缮地极好,地势平坦,顶端毫无遮蔽,露出一片□□裸的天空,平台四周都围着乳白色的栏杆,不远处还有一家酒店,专门为观星者提供住宿和伙食。

    这次来观星的同学们分为两批,一批同学自带帐篷、跟着王芳老师野营,另一批同学跟着明佳豪住在宾馆里。

    一起吃过晚饭后,王芳老师再次向大家强调了安全问题,并简述了今晚的时间安排。

    狮子座流星雨预计凌三点左右出现,现在是晚上八点。

    天色比刚到之时愈发暗了下来,黑沉沉的一片,在郁郁葱葱的树林里就更显得诡秘幽然。

    想到程淮启要在这样恐怖的氛围里独自上山,陆容予一颗心就像是被吊在了半空中,荡来荡去,十分惊慌。

    惴惴不安了许久,陆容予还是准备给程淮启个电话。

    还好山不算高,电话信号还是有的。

    忙音响了没几下对面就接了起来。

    “喂……”

    “怎么了?”程淮启磁性的低音通过手机传来。

    他沉静的声音有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陆容予瞬间放下心来。

    “你到哪了呀?”

    “刚上山不久。”

    “车子只能开到半山腰,还有一半路得自己爬上来。”

    “我知道。”

    “现在天很黑了。”

    “嗯,你不要一个人出门。”

    “你自己一个人上山怕不怕呀?”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陆容予听到程淮启明显带着笑意的声音,吐出那个他从到大就没出口过的字眼:“怕。”

    虽然知道他在开玩笑,但陆容予还是忍不住心疼了一下,轻声道:“那我不挂电话,一直陪你讲话,好不好?”

    “好。”程淮启眼角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我要下车了。”

    “嗯嗯!”

    程淮启先挂掉电话,给司机付过钱后下了车。

    兴元山的山道铺地极其平整,一阶一阶灰白色的梯子一路向上蔓延,每走几步脚边就安一个矮灯,发着不明不暗的光,时不时还有块引路牌和地图牌。

    实在没什么可怕的。

    程淮启想到姑娘忡忡担忧着自己的模样,还是动了动手指把电话拨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  七哥:媳妇儿非要哄我,只好勉为其难地顺水推舟了

    陆容予: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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