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他吗绝了
陆容予轻轻着皱眉思考了许久, 试探着开口:“……秦陆?”
“是我, 是我!”秦陆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你不是在五中吗,怎么上这儿来了?”
陆容予摇了摇头, 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了一句“有点复杂”遮掩过去,反问道:“你呢?怎么在十一中?”
秦陆咂了咂嘴,无奈地道:“我家老头子嫌我皮,觉得一般学校管不住我,高一就把我送这鬼地方来了。”
陆容予愣了愣,问道:“可十一中不是每个月14号到16号放假吗,程淮启生日那天你是怎么出去的?”
“那爷自有办法。这屁大点儿B市还有地方能关地了我?”秦陆“嗤”了声, 十分不屑地道。
陆容予听他这话,心不知不觉地加速跳了起来,语气中也带着些许期待。
“那你经常可以出学校?”
“也不能经常吧, ”秦陆咽下嘴里的饭才开口道, “但是有事儿想出去一趟还是不难的。”
“怎么出去?”
“翻墙呗, 十一中的墙就这么点儿高, 不摆明了让人翻呢吗。”
陆容予默了默,看了眼面前即使坐着也比她高出了好大一截的秦陆,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短腿, 消了翻墙的念头,但还是接着问道:“被发现不会被罚吗?”
“罚就罚呗,跑个步我还怕他不成?你不觉得在十一中里, 被罚跑对咱们来是一种放松吗?对比在教室里读书读到眼瞎,去操场上跑步它不香吗?也没人监督你,还能看看风景,碰上周末还能跟兄弟约着玩儿呢。”
“……约着玩?”
陆容予一双鹿眸睁得圆圆的,满脸不可思议的样子逗得秦陆发笑。
“对啊。”
“怎么约着玩?”
“提前约啊!”
秦陆在十一中从高一待到高三,和老师斗智斗勇了整整两年有余,做起这档子事来可谓是驾轻就熟、信手拈来,这下遇到了发的女朋友,自然是倾囊相授,毫无保留地把自己那一套教给了陆容予。
“就是,我,礼拜五晚上先翘了晚自习,翻个墙去网吧玩儿一晚上。第二天被老师发现,他们请过我几次家长,发现家长也管不了我,久而久之就不请家长了,要么罚我抄课文儿,要么罚我跑步,如果罚我抄课文儿呢就比较倒霉了,如果罚跑步的话就很得劲儿了。前一天在网吧玩儿的时候我提前跟兄弟好招呼,跟他礼拜六中午十二点在南墙外边儿等我,带上两部手机,然后他翻墙进来陪我上一中午游戏,完了我装模作样去厕所洗把脸,到老师那儿交差,就完事儿了。”
陆容予被他这一套貌似严密的逻辑唬地一愣一愣的,仔细琢磨了好一会儿才道:“可是十一中那么偏僻,旁边除了厂房什么都没有,14号回家也都得坐校车,你怎么去网吧?”
“的呗,你顺着南墙外边那条道儿,一直向西走个五六分钟,那边有个路口,晚上的时候的士不少。”
“那你哪来的钱?钱不都是保管在老师那里,每个月14号的时候才还给大家的吗?”
“藏寝室呗,”秦陆到这儿,兴奋地眨了眨眼,凑地离陆容予近了一些,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我告诉你一个地方,我藏了两年,查寝一次都没发现过。”
“哪里?”陆容予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就蚊帐杆儿插杆儿的铁柱子里,那儿不是空心的吗,你先把钱塞进去,再把蚊帐杆儿塞进去,稳的一匹!皱吧是皱吧了点儿,但钱还是钱啊!是人都会收的。”
……
陆容予惊叹地吸了口气。
好一个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但是这一套对策似乎在她身上并没有那么适用。
首先,她翻不了墙。
翻不了墙,一切免谈。
其次,退一万步讲,就算秦陆法力无边,能给她弄来一架梯子让她翻墙出学校,被发现后她也过不了陆昱兴那一关。
第一次谈恋爱被抓包转了班,第二次和程淮启偷偷去C市被发现转了学,这次再翻墙被发现的话,陆昱兴估计会直接送她回C市也不定。
陆容予刚才还晶亮的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
见她变得沉默,秦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过于激动,一下没想到这法子要实行起来对陆容予来难度堪比登天,不免有些尴尬,他思忖了半晌,而后道:“你能跟我你跟程爷到底是咋回事儿吗?我跟他那么多年交情,我能跟你保证,他绝对不是那种滥情的人!他们程家祖传的痴情种,一代比一代疯狂,认准是谁就是谁,绝对不是什么水性杨花的种马,要是你俩出什么问题了……那绝对是误会!”
陆容予想了想,最终还是没跟他纠结“水性杨花”一词到底该不该这么用的问题,措了一番辞后解释道:“刚开始我们谈恋爱被我爸爸发现,我爸爸给我转班了,但我们还是保持联系,后来我偷偷让他带我回了一趟老家,被发现以后我就被送到这里来了。我们没出什么问题,只是我家里不太赞成。”
“我去!”秦陆惊诧地赞叹了一句,向陆容予竖了个大拇指,满眼钦佩,“你老家不是在江南那块儿吗?这你都敢自己偷偷回去!跟你比起来,我这翻墙简直弱爆了。”
陆容予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没话。
“那既然你俩感情没问题的话就别担心,等高考结束,你俩的春天就会如期而至的!”
陆容予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
“不过你俩最近是不是没得联系了啊?这样儿,你要不贿赂贿赂爷我,爷出去的时候好帮你给程淮启带个话儿什么的。”
陆容予眼神一亮:“怎么贿赂?”
秦陆思考了一会儿,实在没想出来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能在她一个姑娘身上占到什么便宜,于是无比大方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跟程淮启一起穿开裆裤的交情,这点忙算什么,举手之劳,举手之劳。而且吧,我俩也算有缘,你看,我的名儿就是你的姓儿,这叫什么,以我之名冠你之姓!而且我俩现在在这么个落魄地方也能遇到,不是有缘是什么!你直接吧,想让我给他带个什么话儿?”
……
陆容予刻意忽略了他的胡言乱语,想了想,问道:“你一般多久出去一次?”
“两周吧,”秦陆飞快地接话,“每两周我必想方设法出去一次。”
“那你一般在哪个食堂吃饭?”
“我教室离两边儿都近,有时候这个食堂,有时候隔壁三号食堂。”
陆容予了然,难怪她来这里整整两个月了,才第一次遇到秦陆。
“你呢?一直都在这儿吃?”秦陆又问道。
陆容予点点头:“你以后能一直都在这里吃吗?”
不全是因为程淮启,只是十一中实在太过压抑,要是每天吃饭的时候能有人一起话就好了。
“当然行啊。这儿的人都太呆了,话都不讲半句,我待着都要闷死了,正好有你陪我讲讲话儿,就算是给我塞你和程淮启的狗粮我也认了。”
陆容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我们明天午饭的时候还在这里见,我想让你帮我带一封信给程淮启,可以吗?”
“当然!”秦陆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陆容予回去怀着十足的激动、兴奋和期待给程淮启写了一封信,字数不多,写完却自己先悄悄抹起了眼泪,像极了古代给远在战场生死未卜的夫君传信的娇妻。
……
陆容予又被自己这个想法逗得笑了起来,十分郑重地用白纸和双面胶做了个信封,把信整整齐齐地装进去,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交给了秦陆。
秦陆在第三天晚上,怀着这个神圣而又庄严的使命走到南墙底下,忽然觉得自己肩负了一段惊天动地的感人爱情。
他作为这份爱情的工具人,是多么伟大啊!
但美好的想象终归是想象,到了翻墙的时候还是被残酷的现实败了。
这手里揪着一个信封实在是不方便施展拳脚。
秦陆试了几次无果后,只好自作主张把信封撕碎了扔掉,把里面叠地整整齐齐的信又整整齐齐地叠地更了些,塞进了裤兜里。
这样就方便多了。
不过他非常有良知的没有偷看信里的内容。
秦陆按照计划先去找了程淮启,准备完成自己的信鸽使命后再心无旁骛地回网吧游戏。
他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正在五中竞赛培训的程淮启。
秦陆把程淮启从教室里喊了出来,简单交代了他和陆容予相遇的经过和他此行的目的。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程淮启一张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短暂却清晰的,他这十几年从没在他脸上见过的,类似于“欣喜若狂”的神色。
秦陆非常鄙夷地蔑了他一眼,然后掏出口袋里那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皱巴巴一团的信。
程淮启拿到那团揉的像厕纸一般的东西,不仅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一副如获至宝的神色,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子上去了。
草他吗。
这还是他认识的程淮启吗?
浑身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
简直变态!
而且秦陆怎么也没想到,他一介信鸽却被程淮启硬生生地变成了快递哥。
程淮启当即跟负责教竞赛的教练周伟强请了假,带着秦陆回到程家,上上下下收拾出了一袋子东西让他给陆容予带过去。
神他吗!
绝了。
迫于程爷的淫威,秦陆最后还是拎着那一袋子走进了网吧。
透过白色半透明的塑料袋,还能隐隐约约看见里面包装袋上“进口全脂高钙奶粉”几个大字。
秦陆忍不住再次爆了句粗口。
好你一个程淮启。
草。
泥。
玛。
作者有话要: 啊啊啊我看见有可爱把这本书收在“超级好看”分类里了!
昨天《奶油提子》上夹,还有好多天使追到《南北》来看!
呜呜呜,我太感动了!
我爱你们啊啊啊!
还差100藏就可以顺V,可是我估计还有20章左右完结,嘤嘤嘤,希望七哥努把力,带果茶顺V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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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奶油提子》昨天飞了!但是果茶还是要跟大家请个假quq
礼拜天晚上考毛概,明天请假复习不更新,后天考完试,晚上八点左右更~
我是请假,不是咕咕!!
大家不要因为这样就不爱我了,呜呜,下周一开始还是会保持日更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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