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硝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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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哲站到了长亭下,两侧闪出几名护卫用盾牌形成了盾墙。亲卫军将领倒下后,阿哲看向了汝卡阿诺。

    亲卫军本来是阿哲亲自指挥的军队,不过他平时事务繁忙,便有副将负责日常军务。在战争中,这支军队只有阿哲能够调动。当然,如果不是战争状态,他可以让副临时指挥。

    汝卡阿诺岂会不明白阿哲的想法,这是考验他呢。汝卡阿诺当即跪下道:

    “君上,汝卡斗胆进言,这些人都是纪弘成水西学派的门下弟子,他们此举不可与叛乱等同。就连汝卡也有此疑问,纪弘成究竟去哪里了?”

    阿哲火帽三丈,气的都发抖,他指着汝卡阿诺道:

    “大胆,你竟敢忤逆君上,你以为孤不敢”

    阿哲本来想,你以为孤不敢杀你?可他突然想到,刚刚施行的水西律的确不允许任何人随意杀人,即使是水西君长也不可以。”

    阿哲气的语塞,他又想,不能杀人,那么可以罢官吗?内阁是由阿哲组建的,他当然有权利把汝卡阿诺踢出内阁。可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做,实在太肚鸡肠了,况且,汝卡阿诺的也是事实。

    这些人确实不能等同于谋反,但他们竟敢举着神炮挑衅君长的亲卫军,是可忍熟不可忍。

    阿哲霍然站起身,推开挡在胸前的盾牌,走到高台上道:

    “现在,孤命令神营放下武器,否则按谋逆罪提交刑部府审理定罪。”

    阿哲声如洪钟,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神营的人有些动摇,不过还有一半的人态度坚决。

    阿哲见自己命令效果打了折扣,气的发抖,他大声道:

    “亲卫军听令,包围他们,缴械者不杀,违者”

    阿哲的“格杀勿论”还没出口,阿鲁阿多大声喊道:

    “君上且慢!我等是恩师的弟子,恩师犯了何罪?如果的确有罪,我等绝不包庇,我阿鲁阿多愿意为今之事领受处罚。”

    阿鲁阿多原本是近卫军将领,对阿哲也算忠心耿耿,此时他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一件流血事件上演,于是便跪下道:

    “君上,我们只求见恩师一面,或者知道恩师是否被害,还请君上开恩。”

    仍然跪在地上的汝卡阿诺也道:

    “请君上开恩,放了纪弘成便可免去一场浩劫啊君上。”

    阿哲原本想,只要大朝会正常进行,自己能够顺利执掌君长之位,便放了纪弘成,甚至他要继续重用纪弘成。至于防着他一,这是最稳妥的做法了,阿哲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应该。

    如今,这些人这么急着站出来逼宫,阿哲心中堵得慌。不杀他个血流成河,以后自己这个君长还怎么当下去?

    阿哲坚硬如铁的宣布道:

    “执行!”

    亲卫军操着整齐的步伐,端着神炮向神营逼去。最前排举起盾牌护住全身,后排无数强攻硬弩张弓以待,只要一声令下便万箭齐发,将神营射成刺猬。

    前排没有膛线的神炮不足为率,倒是后排的那些硬弩,令阿鲁阿多颇为忌惮。枪械的威力和射程,其实不如强弓硬弩,只不过胜在人人都可操作,而且可以迅速换弹射击。

    阿鲁阿多见自己跪地请求都毫无用处,便悲哀的起身,一挥,神营的兄弟们哗啦一声便后退了数十步,各自躲进了土墙里,这是阿鲁阿多事先就找好的掩体。

    见到神营兔子一样躲起来,亲卫军的将士们脸上露出了轻蔑地微笑,继续迈着整齐的步伐逼近。

    阿哲正得意,突然感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住了自己的腰杆,回头一看是赵铎站到了身边。

    赵铎表面不露声色,似乎在恭恭敬敬的低声向阿哲解释什么,阿哲却是心中大骇。这是纪弘成的得意弟子,神炮之父,被他袖口里的神炮顶着,自己如果敢轻举妄动,炮声一响,他阿哲就没命了。

    赵铎非常恭敬的道:

    “君上,命令大军停止逼近吧!”

    阿哲脑子里迅速判断,到底该如何处理,这样骑虎难下的局面是他始料未及的。

    就在阿哲犹豫的时候,阿鲁阿多喊话了:

    “君长,既然你想看神营的演习,阿鲁阿多遵命就是了。亲卫军的兄弟们,停下脚步以免误伤!”

    阿鲁阿多一挥,只见土墙的后面发出咚咚吣数十声闷响,接着见几十枚金属弹飞向空,然后抛物线下落,接着,轰轰轰轰的爆炸,炸的地动山摇。在两军之间的空地上出现了一个爆炸带,炸起的泥土石块落到亲卫军军阵中,有不少人受了伤,甚至前排有人被弹片击中,好在伤势不重。

    爆炸点离亲卫军尚远,若非有盾牌护住,恐怕也会被弹片射死不少人。即使如此,爆炸的气浪也把前排的士兵推倒一片。

    这爆炸的威力,让人心胆俱裂。阿哲也是骇然,他瞠目结舌,竟然忘了还有一柄神炮顶着自己的腰杆。

    现在好了,不用下令,亲卫军也不敢前进半步。

    赵铎心中大定,他知道神营生产出了十六门没有膛线的大神炮,他也知道威力巨大,没有准头。不过经他量化药量,调整仰角不断记录尝试后,竟然能够调整落弹点。

    赵铎原本是大宋人,甚至可能是太祖苗裔,自然是不把水西君上放在眼里的。现在他不是有意要给阿哲这个面子,实在是他里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神炮,而是一根木棍。

    硝烟在两军阵前弥漫开来,挡住了视线,然后又慢慢散去。最后人们看到空地上的大弹坑,无不骇然。这样的炮一炮下去,落入军阵中,得死多少人?

    对面的哪里是什么神营,是兵将,是神。这样的军队别解决水西亲卫军,横扫下都没有任何敌。

    阿哲的脸青一阵紫一阵,没理啊,还不是造反,居然这样的大杀器的用上了,大蒙古人也没见你拿出来。

    误会越来越深,阿哲却是越来越无力。自己当了君长又怎么样,人家还不是随时有能力把你炸上。

    就在阿哲依然骑虎难下,两军剑拔弩张,恐怖的消炎弥漫响水邑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人们翘首张望,两军暂时停止对抗,看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不一会儿,两人两骑奔入两军之间的地带,朝阿哲的方向奔来。

    大家都看清楚了,来的人正是纪弘成和翁主阿罗。

    “阿爹!”

    纪弘成翻身下马,拱大声道:

    “君上,纪弘成管教无方,擅离职守,请君上恕罪。”

    阿哲恨的咬牙切齿,却是半点脾气也发不上来,腰间那根“炮管”让他脊梁骨发软。

    “哼!你纪弘成管教无方?我看你管的很好,一群好徒儿。”

    阿哲就着纪弘成递过来的梯子,不然也没有别的办法收场。

    此时,赵铎拜倒在地道:

    “恩师无恙!弟子拜见恩师!”

    数百步开外的神营也拜下:

    “弟子拜见恩师!”

    纪弘成借道:

    “你们这些孽障,没有我命令擅自出营,看我回头收拾你们!还不快滚?”

    阿鲁阿多见状,赶紧对神营兄弟们道:

    “快快快!咱们撤!”

    一个个扛着枪,扛着炮,比兔子还快,一溜烟一千多人不知道往哪些犄角旮旯退走了。

    倒是阿哲哗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架在赵铎的脖子上。此时纪弘成和阿罗早已来到阿哲跟前,纪弘成问道:

    “君上,我这孽徒可是冒犯了君上?念在他造神炮有功的份上,求君上饶他一命。”

    赵铎却不领情,梗着脖子道:

    “哼,水西律不管用了吗?君上若是杀了我赵铎,那便是君上带头乱法,君上真的要这么做,这项上人头你就拿去吧!”

    这下纪弘成就尴尬了,原本没有那么大的矛盾,你们这一个个都是怎么了?

    阿哲冷笑,他的确不好意思揭穿赵铎拿炮顶着自己,毕竟堂堂君上被枪顶在腰杆上威胁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神营两千人杀不了,杀了会出大乱子。可是砍你赵铎的脑袋,应该问题不大吧。

    “赵铎,孤岂会乱法?倒是你,私自带着武器进入会场,并且意欲对孤动,究竟是何居心?”

    赵铎一脸无辜,看着周围的壤:

    “冤枉啊君上,大家可曾看到我带着武器,还意欲对君上图谋不轨?”

    群僚愕然,可他们真的没有发现赵铎有这样的行为啊。此时一个卫兵迅速冲上来,想要控制赵铎的。赵铎赶紧把藏在胸前压在地上。”

    又来了两名卫兵帮忙,一名卫兵道:

    “大家站远一点,这厮中有神炮。”

    阿哲早就坐在了他的椅子上,与赵铎所在的位置恰好隔着一根柱子。如果赵铎朝他开枪,阿哲自信能够躲过赵铎一击。

    纪弘成心中也是一紧,如果赵铎中真的握着一把枪,那就真的不好收场了,该怎么办呢?

    此时赵铎哈哈大笑,似乎那几个卫兵在给他挠痒痒。赵铎一松,几名卫兵撕烂了他的袖子,露出了腕。

    所有人都看清了,赵铎的中哪有什么神炮,只是死死的攥着一根木棍。

    阿哲一脸尴尬,接着恼羞成怒道:

    “你这老儿,好大的狗胆?你竟敢欺君罔上?”

    赵铎道:

    “君上,是你我拿着神炮,我一直我没有,你们不听啊,这不算欺君吧?再了,水西律里面可写明假话有罪这一条?即使有,我老赵也没假话。”

    几位卫兵早已七八脚,将赵铎全身搜了个遍,哪里有什么神炮,全身上下就那根棍子。

    卫兵们也不知道怎么办,尴尬的退了下去。纪弘成赶紧解围道:

    “好了,一场误会,去干你的事去吧,我还有事要跟君上汇报。”

    此时刘博来了,扶起赵铎道:

    “师兄咱们走吧!别打扰恩师跟君上谈事情。”

    赵铎一边不情愿的被刘博拖着走,一遍对阿哲道:

    “君上,他们撕烂了我的衣服,要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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