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学问与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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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元访学使团专用车厢的隔壁,还有另一节专用车厢。车厢里有床铺,有餐桌,甚至有一台巨大笨拙的电脑。

    电脑的显示器虽然比较大,效果也不是很好,但这台显示器却是彩色的,比临安宾馆里那台电视分辨率要高得多。

    电脑桌上的键盘,跟后世的一模一样。从视觉上看,如果是一个后世的人站在这里,很难分辨这键盘与后世时键盘的区别。

    坐在电脑桌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水西君上纪弘成。

    他的面前还有一台对讲。

    没错,这一切都是按照纪弘成的描述,属于西学派经过数年的研究,终于成功的第代计算。

    这一批次的计算,数量不多,而且也没有形成全国范围内的络格局,只能在列车上或者在江南宫内形成一个范围不大的局域。纪弘成利用这台计算的络,终于可以实现在一趟列车上或者在勤政殿内,长其他部门发送邮件发布命令。

    此时的计算络处于初创阶段,根本不存在泄密的问题,因此纪弘成有什么需要下达的指令,只需要轻敲他上的键盘,便可以发送出去。完全可以实现,不需要见面就能够发号施令。

    至于他面前的这台对讲,是他与张世杰之间专用。张世杰就在他隔壁相邻两节车厢内,陪同访学使团前往水西学院。

    纪弘成端起了一杯茶,呷了两口,看向了窗外向后迅速飞驰的青翠山脉,他知道,现在正在逐步爬升,要驶入云贵高原。

    他正准备在面前的键盘上敲下一行字的时候,面对讲响起了,是张世杰那边传来的声音:

    “世杰将军,你我在这沿途看到的一切,你都可以带你家君上,向我答疑解惑,那么我有一个问题。我看这列车和这铁路,实在太先进了,我希望在我们大元也能够修筑铁路,希望我们的太子殿下和大元臣工们,也能够坐上这列车,不知道这件事是否可以合作呢?”

    原本按照纪弘成与张世杰的约定,一旦伯颜有什么过分的要求,或者有什么张世杰无法回答的疑问,纪弘成都可以及时通过对讲,告诉张世杰该如何答复。

    张世杰的耳朵上戴着一个隐形耳,两人相隔又不远,他随时都可以听到恩师的指令。

    然而纪弘成听到伯颜的话,他微微皱眉,并没有在对讲里向张世杰提示什么,他倒想看看,这位弟子会如何回答。

    伯颜的这个问题,有些出乎张世杰意料。这次访学使团不是来学习的吗?怎么变成了谈生意?

    不过这正中新宋的下怀,他们正是要引导蒙元访学使团,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新宋的一切新事物上,而不仅仅是在武器上。

    张世杰没有听到恩师的提示,略微思考,便从容的道:

    “伯颜将军,哦不,伯颜同学,咱们南北其实早该是一家人,有好东西自然要相互分享。若要谈合作,那就见外了。不过也没关系,现在我们就谈合作。伯颜,我们这铁路列车是好,你们大元拿什么跟我们合作呢?真金白银吗?这一条铁路干线你们知道要花多少钱?这么跟你吧,如果要拿去卖给你们,倾尽你们的国库,都买不到一条从临安通向水西的铁路干线和这数0列列车装备。”

    伯颜很吃惊,不过接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世杰将,世杰老师,以你们新宋的国力,也不至于在短短几年之间,比我们大元翻了数0倍吧?你们既然有能力修筑这么一条铁路,生产出这些列车装备,我想只要新宋愿意帮助我们突破技术难题,只要我们的百姓肯为国家出力,相信在北方的平原修筑这么一条铁路干线,勉励为之,应该是能够办到的。”

    “伯颜同学,不是为师泼你的冷水,这么一条铁路干线,你看到的只是铁轨上的钢材和木材,只是开山搭桥的劳力于人力,你看不到的是,这列车的运行,需要建立一整套的指挥系统。这列车的动力,不是汽油柴油,更不是靠煤炭,而是用电。在你们蒙元,连像样的发电厂都没有,就连你们最先进的大都医院使用的那些仪器设备,还是用从我们新宋买过去的二柴油发电供电,你们拿什么来建设铁路?形成全国联的电力系统?同学,我不是什么行家,也不是专家,不过我知道,新宋的今不是凭空得来的,若非有我恩师建立的水西学派,成千上万的专家学者日夜辛劳,若非有我的恩师高瞻远瞩统一指挥,很难形成这样的局面。当然我并不是在,我们希望你们的蒙元永远落后下去,无论是否形成统一的联合政府,我们都希望你们能够跟上时代的步伐。你的想法,我会向恩师禀报,我想他老人家也会支持。只是,凭事实而论,有些事情你们目前还做不到”

    听着张世杰的话,伯颜的心里拔凉拔凉的。是呀,就那空调,就这电力车,就在铁路干线,都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没有纪弘成师门的那些近乎于神一样的学在后面指引,没有水西学派如此强大的研究实力,凭一时热血,凭勇敢,根本是无法做到的。即使人家新宋不吝赐教,愿意合作,以大元的基础,想要在短时间内拥有这些东西几乎不可能。

    伯颜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于是道:

    “世杰将军,哦哦,世杰老师,那么我们是否可以通过分期付款的方式,向新宋购买铁路干线和列车装备呢?”

    听到分期付款这几个字,张世杰眉头一皱,一时没有搞懂,这具体是个什么意思。

    纪弘成也是眉头一皱,他很好奇,伯颜是通过什么方式,了解到这个概念的。

    伯颜进一步解释道:

    “世杰老师,你不是我们大元倾国库所有,也很难建立这么一条铁路干线和列车运营的系统吗?既然目前我们的国库空虚,无法办成这件事,那么就用我们拥有铁路干线后,从发展当中赚来的钱购买这项技术。用你家恩师纪弘成君上在财富论一书中的话,这叫花明的钱办今的事。

    伯颜如此一,纪弘成顿时明白了。原来在自己平时的只言片语之中,夏荷和刘博等人都会整理成资料。据最近刘博整理了一套资料是专门论述经济运行的。纪弘成,曾经有一位智者写了另一部书,叫做国富论,自己这部书就叫财财富论。

    没想到这么快,刘博就已经将这部书整理发行,现在他才记起来,就在一个月前,刘博曾经拿过一本书让他签字,就是那部财富论。

    “伯颜同学,你是在哪里读到过这本书?”

    伯颜哈哈一笑道:

    “世杰老师,实不相满,我们大元君臣对水西学派的学问都非常重视。近期你家君上出过一部书,我们便通过秘密渠道盗到了这部书,并且在我们的蒙元朝廷内部刊印,几乎人一本。事不相瞒我将这部书读了三遍,受到了非常大的启发。

    张世杰皱着眉头道:

    “既然伯颜将军能够搞到我们心术内部最核心资料,自己最关键的论着,那么你们为什么生产不出这些先进的东西呢?”

    伯颜一脸尴尬地道:

    “世杰老师,正因为读到了这些论着,包括华夏一统论,我们才发奋,一定要向新宋学习强大我们自己的国家

    未等完,他那句“我们自己的国家”实在是太刺耳了,张世杰听不下去,于是打断他的话头道:

    “伯颜同学,既然你口口声声是你自己的国家,那与我们何干?你的这些技术,你所向往的这些东西,那是我们水系学派研究出来的。尽管我的恩师曾经过,学问无国界,水西学派是属于全人类的。但是你们在没有加入水西学派之前,对我新宋成果大肆窃取,这不能只是不厚道,简直是一种犯罪。这件事情,如果博言将军不端正态度,不给我家君上一个法,我会建议恩师出兵北伐,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