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许多面孔 (修 补 捉虫)
因昨夜里做了个美梦,齐墨书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他丢了魂一般,时不时便开始神游,眼看着就要回到齐府了,他还迷迷瞪瞪的,看得人忧心忡忡。
“墨书,你这个样子还能去书院吗?”李如男皱着眉,非常的忧虑。
齐墨书沉默不语,眼睛里亮闪闪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如男眯了眯眼,拔下头上木簪,狠狠在他手背上一戳。
“啊!痛!”
阿弥陀佛,这呆子总算活过来了。
李如男淡定的戴好簪子,推了正在吹手背的齐墨书一下道:“你干什么一直走神?吓得我爹以为你中邪了,差点给你请法师。”
齐墨书瞄了李如男一眼,脸上一顺红了下去。
昨个夜里,他梦到……
梦到李如男偷偷的吻了他,继而脱去了他的衣服,然后,一切尽在不言中……
莫不成,这便是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呀呀呀!齐墨书!你一个读书人!怎的与文书遨等人一样,满脑子装着乱七八糟的东西。齐墨书心下一沉,拼命摇了一回头,在脑海将孟子、荀子、孔夫子等人的画像默默放大,加以供奉。
李如男在一旁看的糊涂,这厮一会脸红,一会摇头,一会又一脸悔恨的闭着眼念经,饶是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他在干什么。
马车悠然停下,总算到了齐府大门外。
李如男挑开车帘一看,好嘛,齐父齐母,以及墨芝墨娇两个都在府外候着。想起昨日的事,李如男心中仍有不快,要不是看在齐墨书和爹爹的面子上,谁还愿回这齐家大门。
正欲跳下马车,齐墨书竟是快她一步,跳在了她面前。
“如男,心脚下。”齐墨书贴心道。
李如男嘴角抽了抽。
不过片刻的功夫,他竟又活了过来,神也不走了,脸也不红了,经也不念了,看起来正常多了。
多么令人费解。
二人不紧不慢的走到了众人面前。
“爹、娘,二姐,四姐。”齐墨书欠身问礼。
“爹,娘。”李如男亦福了福。
齐严正虚扶了二人一下,“墨书,如男,回来了。”
齐墨书点头道:“是。”
“用过早膳了吗?”齐严正又问。
“用过了。”
李如男全程默默,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都不。
齐严正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如男,令尊好些了吗?”
李如男将头埋的更低:“好些了。”
齐严正点点头,横了齐白氏一眼。
齐白氏本在一旁扮菩萨,既遭了白眼,便敷衍了一句:“昨夜忙碌一宿,你们两个也累了,便赶快回去休息吧。墨书啊,你今日便别去书院了,休养一天吧。”
齐墨书笑笑:“儿子不累,儿子回去换身衣服便上书院去了。”转身看了一个劲朝齐白氏身后藏的齐墨芝一眼,“二姐,弟弟有句话想对你。”
齐墨芝一怔。
“什么话?”她虚着声音,很是有些紧张。
“二姐,我知道你关心我,但请你以后不要带什么神婆妖婆进我的院子去。二姐或许对这些诡玄之术颇感兴趣,我却厌恶的紧。”
齐墨芝眉毛轻抖,“好,我知道了。”
“四姐。”齐墨书目光一转盯住了站在最角落里的齐墨娇,“你昨天冤了如男,害她受了委屈,应向她道歉。”
齐墨娇紧紧咬住了下唇。
这家伙果然要和她这个姐姐算账。
她脸上青白红绿转换了一番,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道歉。”齐墨书肃然道。
一旁的李如男悄悄看了他一眼,但见他目光凌厉,气势逼人,竟是有股武人才所具备的狠厉肃杀之气。
这书生,竟也有这般迫人的气势。
齐墨娇招架不住,忐忑唤道:“娘。”
齐白氏虽知此事错在齐墨娇,但还是忍不住护短,她端了端手道:“墨书,算了,你二姐他……”
齐墨书厉声断齐白氏的话,“娘是要包庇二姐吗?”
齐白氏大为尴尬,张着嘴不知该继续些什么。
李如男看着她们母女两个,从心里冷笑出来。
如此这般,道歉与不道歉又有什么区别呢?她原也不在乎这些,从此以后,眼中再没有齐墨娇这个人便罢了。她扯了扯齐墨书的衣袖,“好了墨书,不要再了。”进而朝齐严正齐白氏道:“爹、娘,我身子有些乏了,便先回去了。”
齐白氏巴不得她赶紧走,省的大家杵在一起平添尴尬,“好,好,你多睡一会,多睡一会啊。”
李如男转身而去,看都看没那两姐妹一眼。
齐墨书见她走了,便也离开了。
“娶了媳妇忘了娘!”齐墨娇在齐白氏耳边声嘀咕,“娘啊,你看看墨书,竟这样对待他的亲姐姐!”
“你给我闭嘴!”齐严正呵斥道,“还不是你惹出来事!”
齐墨娇撇了撇嘴,齐墨芝一副委屈状。
回了房的齐墨书草草换上了书生装,抱着书简便朝外跑,一直在外候着的阿庸猫着腰跑到他面前,将书简接过去道:“少爷,快些走吧,怕是要迟了。”
齐墨书上下量了阿庸两眼,这个家伙,明明回家照顾老娘去了,却将自己照顾的又白又胖,想来日子过的十分滋润。
“你娘可大好了?”
“大好了,大好了。”阿庸颤巍巍的抹了一把额头,“没能赶在少爷成亲前回来,实乃阿庸心中所憾。”
正着,李如男从房内走了出来。
她换了件水蓝色的笼纱裙,头上戴了支白玉海棠簪,粉黛不施,却美的如出水如荣一般。
齐墨书呆了呆。
阿庸呆了呆。
李如男瞧了这主仆一眼,大为喟然,呆子身边跟着的,果然还是个呆子。
她走过去将齐墨书系歪了的腰带正了正,齐墨书看着她摆弄自己腰带的手,不由得又想到昨夜那个旖旎的梦。
“墨书,谢谢。”李如男目光盈盈望了他一眼,一切似在不言中。
他对她的好,她都记着。
昨夜救父记着,今日替她讨要法,她也记着。
齐墨书照例没出息的脸上一红,“你这是的什么话,那事本来就是四姐与我错了,致歉是应该的。”
“就是就是。”阿庸在一旁附和道。
齐墨书闻言面色一凝,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你知道个什么!”
阿庸夸张的叫了一声,揉着脑袋朝李如男挤眉弄眼。
“别耍宝了,快走吧!”齐墨书催促道。
阿庸乖乖的点点头,尾巴似得跟在齐墨书身后,边走边汇报,“今儿个有两件大事,一是表姐午后会到家中来做客,二是杨知县的儿子杨少卿从金陵回来了,也要到白鹿书院去上学。”
“什么?”李如男与齐墨书齐齐一惊。
“杨少卿那只臭虫要上书院?”
“表姐要来家中做客?”
阿庸瞧瞧齐墨书,又望望李如男,沉默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 果然不能随便立fg!脸啪啪的!明天补更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