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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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很多事起来也简单。

    就像万佐佐邀个人出来一样那么简单。

    黄槿白在接到万佐佐来的电话时来暗自诧异了下。

    他问怎么了?

    确实不怪他疑惑,自从两人当初分开之后,这五六年的时间里,万佐佐从来没有联系过他,包括之前差点蹲大牢,也没来个电话让帮忙。

    万佐佐施施然的叹了口气:“不是您这个大忙人忙么?哪时间来接见我啊?”

    黄槿白笑道:“行了行了,你就可劲埋汰我算了,吧,这次怎么了?什么事情兜不住了?”

    万佐佐顿了下:“我觉得最好我们俩见个面,电话里总觉得隔着线不舒服。”

    黄槿白:“我挑个时间?”

    “老地方。”

    这老地方万佐佐也就跟黄槿白待过一次。

    还是那次逃命出来,两人悄悄偷了发硬的馒头蹲在卖碟片的店里啃。

    漆黑的碟片店现在早就换了不知道几代主人了,黝黑阴暗的角落如今也变得亮堂堂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的时候,还能从地面上看出几片金黄的印子。

    斜风微暖,阳台落云。

    万佐佐盯着地面上的那几片印子发神。

    印子成排,七厘米长度,宽度由最里面延伸出来在半中腰初又凹了进去,转折般由内向外凸出一个脚一样的形状。

    那足足有六七个印子。

    黄槿白在她身后探头道:“哪个帅气可爱善良无比的店主如此闲情雅致?”

    万佐佐笑着给他一锤:“拐着弯夸自己可还行?”

    黄槿白摸了摸胸口,严肃道:“啊,好疼~”

    万佐佐嫌弃得不行:“麻烦您老省省吧,我手还没碰到你呢?矫情,整这些有的没的好祭奠你逝去的青春啊?烧得没钱花,几个脚印宝贝得跟个什么似的,丢人!”

    黄槿白揉了揉手腕,过了几秒才笑道:“几年不见嘴巴还是这么毒,得你没老一样。”

    “万大姐请问我有没有那个机会请你吃一顿好的?”

    万佐佐认真的思考了下:“我觉得你越来越调皮了,吃一顿好的之后是不是就准备上路了?可劲得瑟吧,反正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你是是骂随便你。”

    “我可不敢骂你~”黄槿白拖长尾音,“某人要来找我麻烦的,虽然现在还是个虾米但过几年了不定就是沉睡、哦不,觉醒的苍龙。”

    “你你,怎么就可劲逮着龙呢?”

    万佐佐笑骂:“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一个大男人对着我一个女孩真不害臊。”

    “他也不容易,你能帮点就帮点。”

    黄槿白冷哼:“果然是有了异性没人性的女人,你忘了大明河畔的夏雨荷了吗?”

    万佐佐用充满慈爱的目光看着他:“怎么年纪轻轻就傻了呢?”她一边往外走一边看着大变样的碟片店不胜唏嘘。

    “我以前还来看过,那时候店家换了好几个,是水逆,病的病死,疯的疯,哪有这么玄乎。是不是你怕别人把这买了去以后不给换了啊?”

    黄槿白谨守着自己云淡风轻的人设不跟她一般见识。

    他跟了上去,走在万佐佐肩侧,边走边:“我知道你爱吃大闸蟹,这次特意从苏州阳澄湖那边让人连夜发过来的,现在已经做好了,要不要去吃点?”

    万佐佐笑道:“没放毒吧?”

    黄槿白眼睛一瞥:“会不会话呢?要毒的话一起死,反正命也不长,不定什么时候就挂了,还是要在能潇洒的时候使劲潇洒,该吃喝吃喝,啥都别。”

    万佐佐回过头盯着他:“别介!我这么多年不是安安稳稳的活下来了,我都还没什么你跳出来是不是找揍?”

    来话长。

    万佐佐跟黄槿白真可谓是一对难兄难妹。

    黄槿白万佐佐是不知道他怎么进的人贩子群体,当她去的时候他正在吃饭,一脸的米饭,新鲜又好玩,亮晶晶的眼神直直的看过来,仿佛要拉她入伙似的,非得把她留下来。

    然而想像是丰富的,现实是骨感的。

    人贩子看见黄槿白滴溜溜的目光朝这看来的时候心下就叫了一声要遭!

    他眼疾手快的把女孩往怀里一捞,迅速捂住女孩的脸和眼睛,一边恶狠狠的咒骂:“你看什么呢看?心你爸回来死你!一天不上房揭瓦。”

    黄槿白当时的个子,站起来跟人贩子胸前差不多高。

    听完这句话,他瞬间放下碗,冷着脸什么话也不,往角落里去了。

    黑屋不大,很多孩哭哭啼啼,浑身上下脏得一批,明显好长时间没经过仔细理的头发一摞一摞,男孩女孩都有,整个房间内充满了饭香和屎尿的污秽味,稻草上偶尔有硕大的老鼠慢悠悠走过,吓得女娃们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