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脸
这些事情日日夜夜的折磨着她,曾经因为抑郁症差点在家自杀,但她原本自己是一个医生,从情绪开始逐渐低落到失去控制,她及时止损去医院看了病买了药,没等半年时间全好了。
她自我调节很快。
她因为莫名的原因来到这个世界,本来应该好好活着,怎么能因为外物就让自己轻而易举的再次死亡?
所有后来的一些列事情都有了源头。
她怕死,怕得不得了,哪怕为此对薄公堂,哪怕面临绝境的时候也没有分毫的动摇。
万佐佐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半响看着何贝贝淡淡道:“妈,请原谅我最后叫你一次妈,就算有些事情您不告诉我也也会自己查的,更何况我一点也不care我亲生母亲是谁,我只是有点意难平。”
“医生你胃癌晚期,不能刺激你,这件事是我不对,最后一段时间我也不想跟你吵架,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也不要太生气了。你养我这么多年......”
万佐佐低声笑了下:“服侍您这些日子我心甘情愿。”
她把地上的碗给捡了起来,然后用旁边的纸巾擦干净后再给何贝贝削了一个苹果。
从何贝贝这个角度看过去,刚才疯狂的万佐佐似乎已经消失不见了,那种癫狂又极致冷静的神情仿佛从来没有从万佐佐脸上出现过,现在的万佐佐依旧是那个孝顺的女儿,正乖巧的给她削苹果。
水果刀在经过炽热阳光下反射出冰凉又凌厉的冷意,在万佐佐手上仿佛经过无数次训练过一般轻柔又干脆,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何贝贝突然发疯:“我不要你伺候,现在给我滚出去!”
她声音歇斯底里,令人恐惧又害怕。
万佐佐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何贝贝。
从阳光下,眼睫上,跳跃着细碎而温暖的光芒,但她眼底却是那种似笑非笑,慢慢的,她收敛住笑容,站了起来。
“你如果饿了记得告诉我,我就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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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冰冷的走廊如穿堂风吹过,带起的风有点刺骨,周遭护士拖着吊瓶匆匆走过,帮助旁边的病人去上厕所。
万佐佐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在旁边的座椅坐下了。
她拿出手机想给万青和个电话,但号码刚刚找出来,她又退了出去。
万佐佐想:这算是撕破脸皮了吧?
何贝贝明显的没有多长时间了,她却为了一己私利享受报复那种快感,但其实那一点快感也没有,她在万家憋屈隐忍这么久,明明向往这天这么久,倾泄出去的情绪没憋住爽是爽快了但一点快感也没有。
她画着淡妆,手指吐着指甲油,粉红粉红的。
食指从黄槿白号码划过去到姜敏书也不过几秒的时间,却在姜敏书那个号码上停顿了很久,最终找到冯茵宝的电话拨了过去。
“茵宝。”
万佐佐捂住脸,“今晚有时间么?去KTV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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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宫。
万佐佐很少喝酒,但今天晚上却一杯一杯接着灌。
喝得脸颊绯红,双眼迷朦。
冯茵宝哆哆嗦嗦的拖过她手中的酒,一脸可惜:“妈耶,你叫我出来就是让我出来看你牛嚼牡丹的吗?”
旁边舞池里男女奔放着,扭动腰肢随歌起舞。
空气中暧昧不尽。
五颜六色的彩灯往这边照,节奏感十足的歌曲迎着前面行走的服务生踩着点横行在其中。
冯茵宝捏着鼻子问她:“你这是被人甩了吗?”
万佐佐睁着一双水润润的眼睛看着她:“我怎么会被人甩!”
她着着又拿起旁边的啤酒往嘴巴里灌:“哪个男人敢甩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看我不揍死他!”
“呃,”她了个酒嗝,酒气往冯茵宝脸上喷,“茵宝啊,你我命怎么这么苦啊!爹不疼娘不爱的,呃......”
二氧化碳从她鼻子嘴巴一起喷了出来,霎那间她眼睛蒙起了一层水雾,看的让人心痒痒。
她皮肤柔嫩而白净,红扑扑的脸蛋上一双眼睛半遮未遮,长长的眼睫从鼻翼上端扑闪着,明亮又带着兴奋。
“我妈生病了,要死了。”
她低声,话语中又委屈得不行。
“我跟她决裂了。”
“你带我回家好不好?我现在无家可归。”
万佐佐趴在冯茵宝肩头上哭,哭得不能自抑,一边嗝一边哭:“姜敏书那混蛋,这么多天都不电话给我,是不是每次都要我电话过去?”
“男人有钱就变坏,十个男的九的坏!”
万佐佐咬着嘴角:“茵宝,我好难受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