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830
“你、你什么?!”月琴听了老警察的话,人一下子脱离坐到沙发上,整个人都傻了。
“你章铃是珠宝大盗?!接近我们就是为了偷我们的东西吗?!”
老警察点点头,虽他之前因为去查章五的案子,去宋公馆的时候对她的印象并不好。只觉得她是个极其自私自利的人,但见她现在这副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
顿了顿后这才又开口对月琴,“三姨太,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帮你检查一下你的首饰,不定运气好他们还没来得及行动,没得逞也不定。”
但老警察这话,听在月琴耳里却像是一种提醒,一下子让月琴面色灰白犹如死人。
——她想起了昨天章铃带来的那瓶红酒。
忙看向老警察,足无措的抖着音开口,“麻、麻烦你帮忙看看我们的东西”
现在月琴满心后悔,要是前几天她将首饰放到银行去,也不会出今天这样的事啊!
老警察听了点点头,顿了顿后又对月琴,“三姨太,我们的人得搜查洋楼内所有的东西,您看?”
月琴现在根本就没有一点章法,听老警察这样,便胡乱的点头同意。
见她点头后站在老警察身边的徒弟这才冲其他人一招,大家便分散开来开始在洋楼搜寻起来。
希望能找到一点儿蛛丝马迹。
月琴现在连自己都顾不上了,自然顾不了坐在一旁的李婉宜。所以她并没发现当老警察章铃那伙人是骗子时,李婉宜的脸色甚至比她更加难看。
而当真相揭露时,曾经和郑淮的一些对话,才终于让现在的李婉宜惊觉出其中玄来。
——婉宜,等我有能力了再告诉你娘你我的关系吧?我现在还没有能力,不想你被圆姐他们看不起。
咦?你居然现在才想起要问我是做什么的吗?哎呀糟了,我其实没有工作的真相就这样被你发现了吗
我工作的地点啊你是想给我送午餐吗?可千万不用,我不希望你辛苦。
是啊。我也觉得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怎么是你送玉牌和项链来,不是铃姐啊?
这一桩桩一件件,当甜蜜的外衣被完全剥开后,里面的丑恶才那么清晰的露了出来。让李婉宜在这一刻想得清楚、看得明白。
但这个时候才想通,又有什么用呢?
李婉宜回神,猛的瞪向老警察,声音像充满怨气的厉鬼一样幽幽开口,“章铃是骗子那郑淮呢?!郑淮也是骗子吗?!他是不是和他们也是一伙的?!”
“婉宜,你怎么了?”李婉宜的反应让月琴惊了一下,回神后便看见女儿这个模样,立刻吓了一跳,错愕的看向她。
而老警察听了,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后,这才回答,“不仅郑淮是,那位何老板也是。还有章铃替你们找来的管家,还有那些下人。”
月琴听到这儿瞪着老管家,一面伸捂了嘴,一面倒抽了口凉气。
虽然她看着人去楼空的洋楼,已经大致猜到了些许。可真正听到真相时,依旧忍不住胆寒。
“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月琴喃喃开口,眼泪缓缓的从她眼眶滑落。
徒弟在一边听到现在,不屑的暗哼了一声后瞥了李婉宜一眼后,看向月琴才又开口,“这事估计得问婉宜姐了。”
婉宜?!
一语惊醒梦中人。
月琴突然想起要不是因为李婉宜老是和章铃有来往,自己又怎么会和章铃相熟,甚至到最后信任她请了现在的管家和下人。
这一切全是李婉宜不听自己的话造成的!
想通这一切怒上心头的月琴,猛的便拿了茶几上的茶碗,狠狠的朝坐在一旁的李婉宜砸去。
她这一下太突然,谁都没反应过来。好在的是茶碗只砸中李婉宜的额角,随即便擦过去飞到不远处的地面摔了个细碎。
李婉宜“啊!”了一声捂住被砸中的地方,满脸惊恐的看着已经站直身,伸指着自己,像在看仇人一样看着自己的李婉宜。
浑身发抖的开口,“都是你我今天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你这个丧门星,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轻信章铃那伙人!我之前就过!过!我她不是好东西,你呢?!你听进去过吗?!”
月琴越越气,又朝李婉宜高举了就要走过去扇她的脸。
老警察和其他人见了这才恍然回神,连忙“哎呀”了一声上前拦住,劝着月琴连声着,“三姨太!三姨太!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谁对谁错了。”
“现在首先要确定你家的东西有多少损失,能不能抓到章铃这伙人,将失物追回来!”
月琴听到这儿浑身一下子没了力气,跌坐回沙发上后捂脸痛哭。
一面哭一面大声嚎着,“没了!什么都没了!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李婉宜惊恐的缩在沙发上,捂着额角整个人都是傻的。直到月琴喊完这些,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给自己后,她才慢慢的笑了起来。
眼睛睁得大大的,空洞无神。
但一面笑眼泪却不住的滚落。让老警察等人见了出来叹气,实在不知道什么才好。
“我的错又是我的错。”李婉宜一面一面盯着月琴缓缓点头,咬牙切齿且眼里带恨。她一拍扶也冲月琴哭喊着,“我是认识了章铃,可将她带回来,信任她还用她介绍的人,那都是你自己做的决定!和我没有关系!”
“哦,现在出事了,责任又全在我了?!你就是怕承担责任,你不配当个母亲!”
李婉宜冲月琴吼最后一句话时,人已经握紧拳头站了起来,嘶声力竭,像是要将所有对月琴的憎恨都给宣泄出来一样。
她这反应反而让月琴愣住,至自己里抬起头,愣愣的看着李婉宜,呐呐的轻唤了一声“婉宜?”
就在这时在楼上搜查的人已全部检查完毕,陆续下楼回报老警察。
“警官,都检查过了。”负责检查珠宝首饰的人默默摇头。
老警察见状轻叹了口气,看向月琴想开口安慰。但这时她反而没在意这些,只是看着李婉宜微微出神。
眼底有些愧疚。
正当所有人都看着月琴母女两人时,楼上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齐齐朝正快速下楼的一徒弟看去。
“师父,你看看这个。”徒弟将上的当票递給老警察,并看向李婉宜补充了一句,“这是从李姐的钱包里找到的。”
这话出口李婉宜脸上立刻出现慌乱的神色。
——她知道徒弟找到了什么。
老警察至当票抬头,看了李婉宜一眼后又重新看向月琴,并将当票递了过去,“三姨太,你看看吧。”
月琴满脸疑惑的接过,等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后一抖,重新看向李婉宜。不可置信的瞪着她,直到李婉宜心虚先一步移开了眼,她才将当票递给女儿,抖着声音问,“婉宜这、真是是你”
“对!是我!”李婉宜猛的回头打断月琴的话,自暴自弃的冲她吼,“就是我当掉了你的玉牌和项链!是我做的!怎么?你是要打还是要骂?来啊!来打啊!”
“你真是”月琴靠坐在沙发上,拿着当票又哭了起来。
李婉宜见她这个模样,咬着下唇瞪着月琴半响后,闷不吭声的转身便往楼上跑。“碰!”的一声将自己关进卧室里。
好像只要这样,她便能躲开现在所发生的一切。
老警察站在一旁目睹了全部,见事情现在闹成这样,月琴和李婉宜也录不了口供,便叹了口气后对月琴,“三姨太,我们会尽量帮你追回这些东西,等明天要是你和李姐情绪好些了,还麻烦你们到警察局来做个笔录。”
他完这些后月琴已经呆呆的捏着当票,一言不发的坐在那儿。整个人都在云游天外。
老警察见状,又暗叹了口气后,这才冲众人招招,收队离开。
——还有好几个地方等着他们去查呢。
等人全都走后,洋楼重新回复平静。
月琴一直就这样呆坐着,等回神时天都快黑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那张跟废纸一样的当票放在茶几上,慢慢的上了楼。走到李婉宜的房间轻轻敲了门后冲里轻唤,“婉宜,你饿了吧?娘给你下口面?或者给你叫德大的牛排?”
月琴完这话后等了等,见里面没声音后又唤了声“婉宜?”后,这才试着转动门把。
没想到门并没锁,一拧就开。
月琴进去后一打开灯便见李婉宜蒙着头侧躺在床上,就连自己现在进屋了也不动弹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月琴低头在原处踌躇了一下,这才慢慢走过去,在床沿边坐下后,一面轻轻拉开李婉宜的被子,一面轻声唤着,“婉宜,你想吃点儿什么?”
但刚掀开被子,便被她吓了一跳。
李婉宜居然直勾勾的睁着眼!
“啊!”月琴惊叫了一声,害怕的看着这样的李婉宜,又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后才赶紧将她扶着坐起来,很是心疼。
李婉宜也不挣扎,就任由她摆|弄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捂着被子哭,已经完全没力了一样。
月琴吸吸鼻子,冲她强笑了一下,“婉宜,东西丢了就丢了。只要你没事就行。娘刚才有好好想过了,以后我们母女两好好过日子就行。”
“老爷之前,只要我考虑清楚和他好好分开,那么李采春有的东西我也有一份。不如娘就趁着这次会去跟老爷,然后我们拿着钱回天津好不好?”
月琴越越觉得可以,声音都听起来精神了一些,“对了,我们还有你养父养母的房子啊。我记得你以前还跟我。等你以后有钱了。就在尼姑庵山下找个落脚的地方,种种花草。到时候我们还能去祭拜你的养父养母?”
“婉宜,你不是想回到乡村吗?我们回去,回那儿去好不好?”
月琴一面,一面摇晃了一下李婉宜的。满脸期待。
但她的自自话却半点没留意到李婉宜的反应,尤其是当月琴“只要你没事”时,李婉宜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现在听她什么回天津,李婉宜直接一挥甩开月琴的,扭头瞪着她犹如怨气冲天的厉鬼,“回去?谁要回去那种地方?!我要留在在上海!上海才是我该待的地方!我才不要回到从前,再去看别人的脸色!”
月琴不察,被李婉宜这样一掀便倒在一边,见她掀了被子下床,似是要往外走,便赶紧爬起来拉住她的腕,苦苦哀求,“婉宜!婉宜你要去哪里?!”
李婉宜站在那儿,半响后才回过头来看向月琴,幽幽开口,“我要去找郑淮哥,我不相信他会和其他人一样骗我。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什?!”月琴听了睁大眼,立刻反应过来不仅章铃在中间搞了鬼,这个郑淮也在暗地里使坏。
而且看李婉宜现在这模样,明显就是欺骗了她女儿的感情。
月琴心中越发慌张,完全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点儿什么来阻止李婉宜出去。
病急乱投医的她突然想起李婉宜曾经哭着质问过自己“为什么宋行舟会是自己哥哥”这件事,立刻眼前一亮有了办法。
“婉宜!婉宜!你你不是喜欢大少爷吗?”月琴瞪着李婉宜,不顾她抖了一下猛的扭头看向自己,只笑着看着李婉宜,“娘去找穆楠离婚,这样、这样你就可以和大少爷在一起了呀婉宜,你不要去找那个郑淮!不要去!”
“你在什么啊”李婉宜浑身发抖,满脸惊恐的盯着月琴,她好像猜到了什么,不住的为那个想法发抖。但又不愿意去相信那个猜测。
直到月琴接下来的话,才完全的击碎了她。
——“你和大少爷没有血缘关系,你也不是老爷的女儿。婉宜,其实其实你应该姓白,而不是姓宋啊!”月琴拉着她的。
顿了顿又急切的开口,“你不要去找郑淮,我去和老爷离婚,这样你就有会了,你就有会了呀婉宜!”
李婉宜瞪着月琴,眼泪毫无预兆的滚了出来,她浑身发抖面色苍白,瞪着月琴半响后才抖着声音虚弱开口,“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告诉我这些为什么”
后面的话因为过于哽咽而不出口。
月琴不明白为什么李婉宜会是这个反应,不由又看着她唤了声“婉宜?”
但就是这份疑惑让李婉宜猛的甩开她的,力道大到直接将月琴甩坐在地。然后冲着她绝望又崩溃的吼着,“为什么要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为什么要跟我这个!!”
完便头也不会的冲出门去。
月琴跌倒的时候扭到了脚,一时爬不起来,只能无助的坐在地上冲外喊,“他是骗子呀婉宜!婉宜!”
但李婉宜早就跑远,月琴泄气瘫倒在地,盯着地面半响后幽幽落泪,“难道就算是骗子,你也愿意跟着他走,而不是跟着娘吗?”
周围一片寂静,也不知月琴这是扪心自问,还是想要听到李婉宜的回答。
第二天,月琴是听见楼下有动静突然惊醒的。她顾不上还很疼的脚,努力从地上爬起来后,扶着墙急切的朝楼下走,一面走一面喊着。
“是婉宜吗?是婉宜回来了吗?婉”
充满惊喜的声音在看清客厅里的几个陌生人时戛然而止,月琴站在楼梯上,看着这几人幽幽开口,“你们是谁?为什么在这儿?谁允许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月琴姨太是吧?”其中一人站了出来,一面掏东西一面抬头看着她,“这房子你已经卖了,现在这儿属于我了。这是房契。”
那人将房契拿在上,让楼梯上的月琴看清楚后又重新收起来。
一面收一面慢吞吞的开口。
“所以应该是你滚出去才对。”
“月琴姨太。”
作者有话要: 晚安
要完结啦要完结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