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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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困秋乏,深秋里懒洋洋的日光似乎也让人多了偷懒的理由。

    猫儿晒着阳光,有蝴蝶飞过也只是掀开眼皮看了眼。值班的太监逞着没人注意,偷偷起盹来。

    壮阔华丽的一座宫殿内,帐帘还紧闭着,但从内不时传出蟋蟋窣窣的作响声。

    顾令筠抱着被子,翻过身,将脸深深埋在软枕内。

    过了几秒,又翻过身,张开手瘫在床上,出神的看着上方的帐顶。

    看了会,突然用被子捂住头,脚在床上乱蹬,并配以尖叫。

    绿竹闻声吓了一跳,连忙掀起帐帘,见顾令筠好好的,才松了口气。

    见她如此,猜测她是想起了些少昨夜醉酒的事,也不忍心再多。

    而实则上,顾令筠记起的不是些少,而是全部,事无巨细。

    想起自己昨夜喝醉后耍的赖,的胡话,以及对萧昱珩发出的“邀请”。

    顾令筠一直在“我有错,我忏悔”和“啊啊啊,我要死了”间无限循环。

    见顾令筠一脸悲壮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绿竹出声安慰道:“娘娘,昨夜里并没有多少人见到您醉酒。也就是皇上……”

    话到一半又不忍继续下去,转为道:“娘娘日后还是少喝酒为妙。”

    泫然欲泣的顾令筠:再喝酒我就是狗。

    顾令筠本想给自己催眠,她不去想,别人不提起,那不就可以当没事发生。

    但她脑子却不听指挥,不间断的循环播放。

    特别是那晚最后。

    听到她“王母娘娘”后,萧昱珩无奈一笑,伸出手捏捏了她的脸,“那王母娘娘还告诉你什么了?”

    顾令筠虽是醉了酒,但还是被他这动作弄得出神,对着他靠的极近的脸,道:“她还,你长得很好看。”

    她有点记不清最后萧昱珩是怎样离开,只记得他最后看她的那一眼,是极其的温柔

    ***

    精致的匣子内放着一朵白色的花,已经有少许的干枯,甚至还掉了一片花瓣。

    顾令筠看了两眼,心将它拿出。

    不就是一朵花而已,这样放起来会不会显得她过于重视。

    想了想,还是将它放回。

    算了算了,毕竟是御物。

    顾令筠快刀斩乱麻,合上盒子。刚一抬头,就见镜子里的女人眉眼含笑,活像是……恋爱中的模样。

    顾令筠吓了一跳,连忙别过脸去,平复自己也不知道何时加快的心跳。

    但过了会又自我安慰道,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萧昱珩是那么的帅,对着这么一张脸,很难做到心如止水啊。

    顾令筠一想就控制不住,甚至产生了些大胆而又危险的想法。

    其实,萧昱珩也是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丢丢的,喜欢她吧?

    ***

    顾令筠宫里的人发现,他们娘娘,近日里总是无缘无故笑起来,一脸甜蜜的样子。

    略知情况的人会意,也跟着高兴。而前来替顾令筠画像的宫廷画师,则是一脸的紧张。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确定没有任何问题。

    还是,他长着一张讨喜的脸,娘娘看了欢喜?

    “娘娘,画好了。”画师站起身,恭顺的道。

    顾令筠回过神,由绿竹扶起,走到画前。

    几日前,画师就来到她宫中,要替她画像。想起前世看到的后妃画像,顾令筠还特意交代,不用画得那么“写意”,尽量“写实”。

    她还美滋滋的想到,要是能画出她的三成样貌,那她也能成为名流千古的美人了。

    结果一看——

    嗯,跟博物馆里挂着的一模一样。

    看着顾令筠瞬变的表情,画师心翼翼的问道:“娘娘,可是有哪不满意?”

    顾令筠:“就是……能不能再‘写实’一点?画得和我本人一模一样那种。”

    画师看了眼自认为已“一模一样”的画像,纠结道:“下官……下官已经尽力……”

    “那宫中可还有擅长‘写实’的画师?”顾令筠不死心问道。

    画师连忙低下头,惭愧道:“下官不才,但在宫中,是下官最擅长……”

    顾令筠:“……”

    顾令筠叹了叹气,挥手让其退下,画师得了令,下意识松了口气。

    顾令筠坐回榻上,在想,不知道萧昱珩的画像是不是也是如此。要是也是这样,那也太可惜了吧。

    接着又反应过来,啊啊啊,她怎么又想他了!

    ***

    相比顾令筠的百般纠结,萧昱珩这边倒显得一切如常,没有受丝毫影响,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反倒是张德福,总是隔三差五在他耳边提着——

    “娘娘这时候该起床了吧?”

    “娘娘的画像画好了,陛下要看看吗?”

    “娘娘现在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萧昱珩冷着一张脸,淡漠道:“要不调你去贵妃那儿?”

    张德福连忙闭起嘴。

    萧昱珩提起笔,继续批复奏折,下笔第一个字写的却是“顾”字,正欲写第二个时回过神,急急停住,在奏折上划开了一笔。

    一旁的张德福见状心控制住自己得意的笑容。

    ***

    尽管晋王的婚事延后,但还是到来了。

    哪怕那日当众下了晋王面子,萧昱珩也是能够神色如常的去当晋王的证婚人。

    而脸皮薄的顾令筠自登上马车和萧昱珩独处后,就腰挺得笔直,一脸严肃,目不斜视,没有看过萧昱珩一眼。

    而她的内心,则不如表面那么平静,疯狂呐喊道——

    “啊啊啊,我要死了!”

    “我为什么那么紧张,有什么好紧张的,不就醉个酒吗,谁还没喝醉过。”

    “皇上那么日理万机,不定早忘了。”

    “我心怎么跳得那么快!”

    ……

    而就在这时,顾令筠听到萧昱珩含笑的问道:“王母娘娘最近可还有告诉贵妃些什么?”

    顾令筠哭丧着一张脸,“皇上我错了。”

    “我不该喝酒的,更不该喝酒后乱话,冒犯皇上。我喝醉了的都是些胡言乱语,不可当真……”

    顾令筠自顾自检讨起来,恰巧完宫车也停了下来。

    “看在王母娘娘的份上,朕自然不会怪罪贵妃。”

    顾令筠:“……”

    ***

    晋王府邸整体布局淡雅低调,处处可见江南之景,与他平日里对外温和儒雅的形象很相搭。

    而此刻,府邸随处可见鲜艳的红。

    四处布满了赴宴的宾客,见皇帝到来,都分列站好行礼。

    最前端的是穿着红色喜服的晋王,行礼后第一眼看向的是顾令筠。

    顾令筠下意识往萧昱珩身后一迈。

    晋王收回视线,对着萧昱珩道:“皇兄请到前堂。”

    萧昱珩被一众人簇拥着去了前堂,顾令筠则被领去了青庐,见新娘子。

    青庐内已有好些人,见了顾令筠纷纷行礼。

    衣着广袖青绿礼服的晋王妃也欲站起来,被顾令筠出言连忙制止。

    那晋王妃本也只是虚虚站起,一边笑着一边道:“那就谢谢娘娘了。”

    顾令筠听语气觉得有些异样,但也没多想,笑着出在宫里记好的祝福词。

    “承娘娘贵言,妾身一定会和王爷和和睦睦,不让别人有一丝机会。”

    晋王妃这话一出,气氛恰时变了样,有人笑着岔开,“那是自然的,晋王如此疼爱王妃,又怎么会有别人。”

    提到晋王,晋王妃脸色温柔了许少,接着又道:“那是自然的,只是怕别有居心者,想方设法,用尽手段。”

    顾令筠有些了悟,不着痕迹的看了青庐内的人一眼。

    难道还有人惦记着晋王?

    是谁眼光那么差?

    晋王妃看着眼前的顾令筠,礼服下的手握拳,指甲深深扎进掌中。

    她在宫中不知晓,宫外关于贵妃和晋王的传闻是传得多么猛烈。

    中秋宫宴晋王带伤射箭的事不知是被谁传了出去。有人透露,在贵妃进宫前,晋王就喜欢上了贵妃,贵妃对晋王也是有那么一点心思,只可惜最后是被“棒鸳鸯”。

    原本这类桃色新闻就是百姓茶余饭后热衷的谈资,更何况这是涉及的是皇家。

    一时间书肆里是连夜冒出了好几本身份是王爷和贵妃的志异,虽作者明写着纯属杜撰,但还是有人自动将其对了号。

    原本就不知真假的消息传着传着就变得是那么煞有其事。

    当这事被传到晋王妃耳中时,她碍于身份不能做任何事,告诫自己不可冲动。

    但今日新婚之夜,见着了顾令筠,难免会心有不平。

    她自是不信晋王对贵妃有情,怕也不过是有人捣的鬼。

    ***

    略有些知晓的康仪听了有些生气,但不欲闹大,笑着对顾令筠道:“娘娘,不如我们到外面转转,让新娘子也先作休息。”

    顾令筠本已无话,见晋王妃有些古怪,亦不欲多留,笑着点了点头。

    出了外到花园无人处,顾令筠问此事,康仪犹豫一番,隐晦了事情的经过。

    听了后的顾令筠半天不出话,许久才道:“论身份、论样貌、论学识,和皇上比,晋王差的可不是一点!天天看着皇上,我怎么会对晋王产生半点心思!”

    康仪听了刚想点头,就见前方拐弯处出现一行人,为首的正是她们着的皇上和晋王,身后还跟着好一些官员。

    顾令筠并无刻意压低音量,故刚刚的话,是清清楚楚传到了对面一行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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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家抢我生意之后》

    俗话天子脚下好乘凉,李如意刚到皇城,生意略有起色,就出现了对家。

    她捉鬼,对面就除魔。

    她算命,对面就解卦。

    偏偏收费都要少一半。

    李如意忍无可忍,决定找上门,一看——

    “呵,利欲熏心的臭和尚。”

    那人抬头望她一眼,勾唇笑道:“六根不净的尼姑?”